他看了眼溅到手面的血,又看了眼地上疼的抽搐的周迪,走进卫生间清洗。
外头人痛苦的闷哼着,何信君抓着洗漱台角,青筋暴起,狠狠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平复慢慢平复。
…
第二天,何信君找到了秦树阳。
老四和一个妇人陪在他病床边,见有人来,老四一瘸一拐的迎过来,半边脸还肿着,“您是?”
何信君手里拿着黑色长伞,披着长大衣,里头一身西装,他没有理老四的话,往病床上看。
“您是公司来的?”
“我是林冬的家人。”
老四顿时一脸愁苦,嘴一撇,嘴角的伤口一撕扯,疼的捂了捂,“哎呦,我的天啊,小嫂子呢?”
何信君没有回答。
“啊不,林冬呢?”
“她回国了。”
“回国?”老四纳闷了,“又走了?”
何信君不与他说话了,往里走到病床边,见秦树阳戴着氧气罩,一脸苍白。
守在床边的妇人是秦树阳的母亲杜茗,她眼睛红肿着,看了眼何信君,“你好。”
“你好。”他离近些,“还没醒?”
“没有。”
“我等他醒了再来。”
“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
老四要送他离开。
“别送。”
“那您慢走。”
老四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舅舅。”
他回头。
“小……林冬还回来吗?”老四眼红红的,“她不会不要哥了?”
何信君看着他,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老四心里难受,一个人在走廊站了会,眼泪流下来,他随手揩掉,一拳打在墙上。
…
晚上,何信君又来了,这一次秦树阳醒着,不过药力没过,没劲说话,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的。
老四和杜茗都出去了,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
“秦树阳,是吧。”
他无力的看着何信君,声音嘶哑,“林…冬……林……”
“她走了。”
沉默。
“小伙子,恕我直言。”何信君给他拉了拉被子,“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赖着她?”
秦树阳轻微的摇下头,“不…是……我……”
“说不了话就别说了,听我说。”他手插.在口袋里,拄着伞走到窗前,雪还在下。
“林冬这孩子,挺单纯的。”
“她自小就被带到英国,她妈妈是个艺术家,前几年在意大利学习,后来回国后也是整天把自己关在画室,对她几乎不闻不问,林冬从小缺乏父爱母爱,一直接受家庭式教育,没上过学,没和同龄的孩子接触。”
“别看她对什么都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倒也不是冷漠,只是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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