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你说什么?”
“那年是小舅舅让那个人断你手臂的。”
秦树不说话了。
“他伤害了你,也是因为我。”
“我代他道歉。”林冬红着眼看他,“你能不能原谅他?”
“秦树?”
他突然抱住她,“你好了,终于好了。”
“对不起,秦树。”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秦树宽慰的笑了起来,说,“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我一点也不在乎。”
“对不起,让你受那么多苦。”
他松开她,“你还说。”
秦树捏了下她的脸蛋,“我们不提过去了好吗?”
林冬沉默的看着他欣喜的脸庞,心里又苦又甜,也快要暖化了。
“忘掉那些事,那些人,好吗?”
“周迪。”
“不提他。”他的大拇指按在她的嘴唇上,“不许提,谁都不提了。”
“嗯。”
他突然激动的把她按到在床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什么时候好的?”
“我之前就觉得你快好了,喜欢笑,和我说话,还能写字了。”
“我的傻媳妇。”说着,用力的亲她一口。
“突然就感觉清醒了。”
“一定是你爸爸保佑了。”他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等雪下小点我们再去祭拜他。”
“……”
“我妈妈,还有你妈妈,知道你康复肯定高兴坏了。”他腾地翻身坐起来,“我这就给她们打电话。”
他一直在自言自语,“先打给你妈妈吧。”
秦树刚拿起手机,突然顿了一下,回头看林冬,“对了,你小舅舅过世了。”
林冬沉默不语。
“你妈妈跟我说不用延迟婚期,现在你精神好了,我想问问你。”
“听她的。”
秦树放下手机,刚要说话,林冬打断他,“说好了不提他们,谁都不提。”
“好。”他淡笑一下,“那我打电话了。”
“嗯。”
…
下午,他们两顶着风雪去看林冬的爸爸,林冬跪在他的墓碑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心里想的,他一定能够听的到。
雪势不减,外头天寒地冻,他们后来一直没出去,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午饭后,林冬在林其云的书房翻出一堆陈旧的书和画册来。
秦树倚着桌案看她认真的翻看一本泛黄的画册,不经笑了笑,“你这突然变好了,我还有点不习惯。”
“还是傻的时候比较可爱。”
“不仅可爱,还听话。”
林冬一句话也不想搭理他,她看着一张小草稿,突然笑了起来。
“等天气好点,我们就回去,马上就要婚礼了。”
“到时候会来好多人,当年东闲里的那些人都会来,胡子露姐,还有强子他们。”
秦树见她不理自己,聚精会神的看着画册,凑过来看一眼,只是一张墨稿,“你父亲的画稿?”
“秦树,你还记得当年我让你陪我找的那张画吗?”
“当然记得。”秦树仔细的看着画稿,“就是这张?”
“对,雪竹图,不过那是爷爷的画,这个应该是爸爸临摹的小稿。”
“这竹子是北面山坡上那片吗?”
“好像是的。”
林冬放下画册,突然拉住他往外走。
“去哪?”
“跟我走吧。”
林冬带着他来到那个山坡上,粗壮的竹子长青不败,高傲的在雪中挺立着,竹叶上积满沉甸甸的雪团,像朵朵大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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