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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使臣之后,那帮拂菻来的使者也上前说话了。原来,他们确实是景教的传教士,万里迢迢从遥远的拂菻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来到大唐境内,拜见唐皇,献上宝物,希望唐皇可以让他们在唐境内传教。

圣人听到景教后,似乎兴致淡了不少。不过,当拂菻传教士献上宝物时,他还是显得很高兴的。那金铁浇筑、雕刻繁复的宝盒之中,用丝绒布裹着一尊金杯。金杯之上,镶嵌有珍贵的珠宝,还有寓意奇特的刻纹。

据拂菻传教士解释,这一尊金杯,乃是景教传说中的圣杯,是神圣无比的事物,且是主用过的葡萄酒杯,受难日时,盛放过主的血液。献给唐皇,可保佑唐皇圣光荣照,平安永吉。

圣人似乎对这个金杯很感兴趣,虽然有部分大臣听说里面盛过血液,觉得不大吉利。他命大内监高力士收下了那金杯,赏赐给拂菻传教士锦缎布帛、玛瑙翡翠等宝物,并允准他们在唐境内传教,他甚至还兴致勃勃得与群臣商议着在长安和洛阳分别建一座大秦寺,专门来招待这些从拂菻帝国来的使节和传教士。

大朝会结束时,已近正午,圣人照例赐了廊下食,一众大臣坐在明堂高耸入云的廊台之上,一面欣赏远处洛阳城的远景,一面用食。外面一片雨幕,景象氤氲在水雾中,看不真切。沈绥食不知味得吃完了廊下食,臣子们陆陆续续沿着台阶下明堂,沈绥则落在了最后,站在某根廊住的边上,尽量不引人注目。不过,还是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沈绥并不意外,因为她知道那是秦臻。

“秦公。”沈绥拱手一揖,拜道。

“伯昭,我可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你回洛阳也不来看看我,也不回大理寺复职,这几日做甚么呢?”秦臻肘臂上斜搁着自己的笏板,两月未见,瞧着仿佛清减了,腰间的玉带松了,赤红官袍也宽大了些许。说话时,他虽板着脸,但眼中的关切却掩不住。

不知为何,看到这张关切的苍老面庞,沈绥忽的感觉鼻头有些酸。

“秦公恕罪,是绥疏忽职守。刚回来,有些事急着去处理,一时间没能顾上。”沈绥解释道。

“何事能让你回大理寺述职都不来?心不在焉!你难道忘了,大理寺还在等朱元茂案的详细案情陈表呢,明珪还等着你的报告,才好结案。你倒好,忘个一干二净。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可你这也太不像话了。”秦臻斥责道。

沈绥沉默着不说话,垂首而立,静静听训。她这次确实有些过分了,也怪不得秦臻这般生气。

秦臻大约是明白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便道:

“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跟我回大理寺?”

“秦公,请再恕我今日不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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