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梦而已,忘了吧,莫要烦心。应该是因为方才你睡得姿势不对,被子勒了脖子,我替你松开了。”沈绥安抚道。
“不,不,赤糸,这很重要,你要记着这个梦,这或许是个预示。”张若菡坚持道。
“预示?莲婢,我不知道你还会做预知梦。”沈绥奇道。
“我儿时就做过不止一次的预知梦,只是我从不与外人提。赤糸……你们家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也做了个极其恐怖的怪梦,只是具体的内容不记得了。我睡眠向来浅,几乎不会做梦。一旦做这种令我印象深刻的梦,就代表会发生什么事。你们家出事时是的,我母亲去世时是的,卯卯的母亲出事时也是的。”张若菡解释道。
“好,我会记着的,一定不忘,你放心。”沈绥忙道。
“我……我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大漠、戈壁,我从未去过那里,可梦里的景象却又非常真实。我也只是曾听卯卯与我描述过大漠戈壁是什么模样,真是……匪夷所思。”她百思不得其解。
沈绥见她唇舌发白,定然口干了,赶紧去倒了杯水,递给她喝下。又拢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缓解了一下她的情绪,待她平静了,她才道:
“你这些天太累了,才会做这种梦。不要多想了,伤身子。明日是初十,是例旬朝参,我一大早就要起身上朝。你到时候莫要管我,好好睡觉,我尽量不吵醒你。朝参过后我要去大理寺报道,之后应当会去查这次的案子,最迟傍晚时分就能到家了。”她将自己明日的安排细细碎碎地汇报给张若菡听。
“好,我知晓了。”张若菡心中温暖。
“你在家中好好休息,将身子养养好,明日我让颦娘为你诊诊脉,看需不需要准备些补气养神的吃食。”沈绥又叮嘱道。
“嗯,我知晓了。”张若菡被她叮嘱了那么多,不由得也要叮嘱她一番,“你也不是铁打的人,这些日子也合该累坏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未好全,可切莫逞能,惹我担心。早些归家,我为你准备吃食,咱们一起用。”
“好。”沈绥亲吻她的发顶。
夜深了,一对知心人儿,相互抚慰,逐渐沉沉睡去。这一觉黑甜,再无噩梦侵扰。直至日上三竿,无涯来唤时,张若菡才混混沌沌地醒来,身边床榻空空,沈绥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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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例旬朝参,堂上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右金吾卫大将军杨朔与前来参与朝参的拂菻传教士争吵了起来。
原本,圣人准允拂菻传教士在这样的形势下上朝,本就存着安抚之心,想要将他们先稳定下来。之前圣人就与张九章商议过,此事必须尽量通过协商处理,拖延得时间越长越有利,如果能将这些拂菻传教士一直扣在大唐最好。但怕就怕在,他们若是回不去,会引来拂菻那边的猜疑和怒火,若是对方还有人暗中潜伏在大唐境内,知晓此事,传出消息,将后患无穷。所以最佳的解决办法是,暂时稳住对方,让沈绥等人尽快找回圣杯,给这些传教士一个交代。
但是杨朔却与这些传教士争吵了起来,原因在于这些传教士气焰很是嚣张,直言不讳地责备大唐监管不力,很是堕了圣人与禁军的面子。原本杨朔是老将军了,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因为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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