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缙:“……”
“抱歉琴奴,把你拉过来听我发牢骚。我就是找不着自己生活的重心了。离开长安后,我想着以后只要能和家人清平喜乐地过日子,就再无所求。可是真到了如今,我才发现我自己是闲不下来的人。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有事忙,可我却……失去了目标。我试图把重心转移到你们身上,可这显然对你们不公平。我想,我得真的找点事做了。”
沈缙心中一酸,阿姊为了求一个真相,努力拼搏了二十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如今真相大白,一切尘埃落定,又有谁能切身体会她内心出现的变化?
仔细想了想,沈缙道:
“阿姊,你若当真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我觉着你不若发挥你那神奇的推理能力吧。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刑名推官,破了这么多案子,如今不在官场也无法再有用武之地,实在太可惜了。这是一门技艺,我总觉得不能荒废了。”
沈绥眼前一亮,当即抓住沈缙的手,道:
“琴奴,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说罢站起身就冲了出去。
“阿姊?你去哪儿?这栗子怎么办!”她指着炭盆铁丝网架上的几颗栗子,喊道。
“拿去分了吧!”沈绥头也不回,身形瞬间消失在了院门外。
一刻钟后,金陵千羽门总部,即长凤堂总号所在地。一道身影风一般地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往三层楼堂的顶楼上跑。
“诶诶诶,谁啊,站住!”长凤堂门口的伙计没看清来者,急忙一面喊着一面去追。
“是我!”那人在上方喊了一声,便只剩下咚咚的脚步声。
“门、门主?”伙计惊了,这是他时隔两年半再一次听到门主的声音。
沈绥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顶楼专属于张若菡的公务房,也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莲婢!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张若菡从成堆的书信后抬起头,蹙起秀眉望向沈绥:“赤糸,你怎么来了?”
“好渴啊……”沈绥走到她近前,在她案侧盘膝坐下,端起她手边的茶水一口饮下,随即蹙起眉来:
“你这茶都凉了,怎么都没人给你换?无涯呢?无涯!”沈绥喊道。
张若菡无奈笑了,按住她的手道:“莫要这般大声喧哗,无涯我准了她两日假,她跟着忽陀出去赏红叶去了。”
“什么?”沈绥愕然,“他们俩……难道……”
“嗯,前段时间忽陀从琅琊山回来后,特意找了无涯仔细谈了一回。之后一段时间,无涯一直很苦恼,但是又闷着不说。我前两日也找她谈了,问她到底对忽陀有没有感情,如若没有,就别总是这般吊着人家,要和人家说清楚。她犹犹豫豫,最后告诉我,她并不讨厌忽陀,偶尔也会想他的好。只是她总有些害怕,因为她自幼没接触过什么男子,对男子有些先天的畏惧。我就劝她多与忽陀相处一下,她应了。这两日,两人去了城郊隐君栖霞寺拜佛吃斋,赏红叶。我看,这回该成了。”张若菡说起此事,语调舒朗愉悦,她一桩心事了却,也愈发开怀。
“这就好,忽陀也总算是熬到头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沈绥也笑了,暗道自己最近当真是猪油蒙了心,都没注意到无涯和忽陀的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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