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得宝茫然抬头:是继续得宠?还是位份?难道是年贵妃?
这一瞬间陈得宝真的升起了要不要出卖贵妃,换取信贵人的高抬贵手。但想想自己要是进了慎刑司,再得罪了贵妃,那真是没活路了。
于是只是接着叩头求饶:“甭管贵人有什么要紧事,只管吩咐奴才!”
姜恒摆手,让身后的永和宫的太监上前压人:“进慎刑司琢磨去吧。”
她看着自她提起要上报养心殿后,就不敢再挣扎的陈得宝,心道:圣宠这东西,用起来真好用,也算是隐形工资了。
陈得宝直到被压走,都不可置信: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为了一个最低微的宫女,得罪他这个副管事太监呢。
要知道,他能在宫里混到现在,背后必然也是有点人脉牵连的。
信贵人怎么就不肯你好我好,给个面子彼此过去呢?
信贵人怎么会为了我这样一个最低微的宫女,得罪敬事房的管事太监呢?
被永和宫太监压走的陈得宝不明白的,而被救的引桥也不明白。
直到姜恒走过去,引桥脑子还浑浑噩噩。
姜恒看着引桥,心里非常难过。
今天只是引桥被调离景阳宫的第二日,她本就是怕引桥被这老太监缠上,才算着时间尽早来了,还是略晚了一步。
只见引桥头发略有些蓬乱,身上的蓝布衣裳已经旧了不说,左边袖子还被扯破了一块,而最惨的还是她的右手。姜恒也是走近了才发现,她右手握着一块碎瓷片,划破了手心,还在滴滴答答流血。
书里只提过她被逼迫过几次,但陈得宝都是未遂。
如今姜恒才知道,这威胁是怎么未遂的,引桥每一次反抗都是抱着死志的。
秋霜见主子看着这宫女的伤口滴血,要亲自解手帕,就连忙取出自己的手帕给引桥包上,边包还不忘撇走引桥手里仍旧紧紧抓着的碎瓷片,然后给她介绍:“我们主子是永和宫信贵人。”
引桥行礼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神色也有一种病态和激动过后的憔悴。
她眉眼确实生的有几分像小狐狸,眼角有一种妩媚的弧度。但现在看上去,特别像被大雨淋湿,乱糟糟的一只可怜狐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