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了姜恒自己一点点去试了。
“皇上不太高兴?”姜恒轻轻坐在床沿上。
皇上原本看着帐子顶,后来闭上眼沉思。这会子未睁眼,嗅觉却灵敏,觉得身边好似坐下了一只非常清新的刚剖开的橙子。
让他哪怕闭着眼,眼前也立刻浮现出‘纤手破新橙’的景来。
于是伸手摸索着,将纤手握在掌心,依旧闭着眼:“也没有什么大事。”
姜恒:……没有什么大事儿就让让地方,让我进去睡觉呗。时辰也不早了,明儿您得起来上早朝,我也不轻快,得起来先看孩子,然后去上早班晨昏定省。
咱们就都早点睡,别再忧郁了好嘛?
然而皇上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什么大事,但显然就是有小事儿或是中事儿让他不高兴了,且还在等着姜恒发问和安慰。
姜恒看着皇上横在外侧,自己除非踩着他过去(今日穿的是寝衣是裙式,限制了她跨栏式过去),否则只能继续坐在这里当解语花。
于是姜恒拿出陪敏敏玩的热情来问道:“皇上跟臣妾说说吧,不要闷在心里。”说着还摇了皇上的手两下以作鼓励。
皇上这才睁眼,目光移动看她一眼,带着‘朕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非要问,那朕就勉为其难说给你听’的神色道:“朕今日考了弘时他们的功课。”
“弘时这半年多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为着齐妃从宫里到圆明园这事儿,朕瞧着他总是心神不定的样子,朕曾开导过他,他年纪渐长,已是将出府的皇子,眼界要放开些。也曾痛斥过他,要他勤勉专注……”
可无论苦口婆心的教还是疾言厉色的斥,弘时都不往心里去。
一味沉浸在额娘被移到圆明园里的惶恐中。
“真不知要如何教导他才是了。”
皇上想,这大概不是能教出来的,比如自己和一众兄弟们也未见的是被教出来的心性。皇阿玛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太子二哥身上,在别的儿子上,用心当然就被分薄了。
这应当就是天赋了——皇上其实早就默认了弘时在做皇子的天赋上是不成的。
但皇上更不满的是弘时这么多年性情也没有一点改进和稳重。
弘昼别看天真,只怕将来长大了都比弘时能担事。
只为了齐妃一事,弘时这半年真是魂都不见了,就是定不下心。别说为君,就是为小官小吏者一点小事就慌个半年,下面百姓岂不是倒了血霉?
皇上并不是要他对自己额娘被送出宫无动于衷。而是皇上当时已经给足了齐妃和他的面子,是以‘齐妃资历最老,可照顾年嫔’为由一并送到圆明园的,名声脸面都给他保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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