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却这才道:“关于胡二的事,你们知道什么吗?”
胡娘子没说话,盯着桌子上的纹路,倒是胡老娘,看着悲痛,还算有点精神气,道:“大人,你们别怪她,我这媳妇嫁进来算是吃尽了苦头,我儿子他又……自从他走以后,她就是这个模样了,也不是故意不回大人们的话。小二他本来是个好孩子,跟人做木匠活,手脚勤快得很,那时候家里日子也好过。后来跟人染上了赌瘾,赢过一回儿大的,还给他媳妇买了根银簪子。但赌坊这些勾当不就这样?先给你点甜头,让你沉进去,然后就到了往你身上榨血的时候。我们劝也劝了,打也打了,但是小二已经听不进去了。前段时间他立了誓,说再也不去了,连着好几天在家里做木工,我和他媳妇儿还以为他真的醒悟了,没想到最后又去了赌坊,连性命也丢掉了……”
对儿子的期望是在日积月累中消磨去的,胡老娘虽然悲伤,反倒看的开一些。倒是胡娘子,胡二染上赌瘾正是两人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就算胡二一直让她失望,她也没能彻底撒开手。好不容易胡二醒悟了,悔改了,最后却又食言,还丢掉了性命,她是情到深处,既怨又恨。
宋却问道:“你们可知胡二是跟谁染上的赌瘾?”
胡老娘愤愤道:“我若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早就把那小兔崽子抓出来揍一顿了,引人去学那些坏的,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宋却又问道:“胡二和张麻子、李小五两人先前可认识?”
提起这两人,胡老娘的心情有些复杂,虽说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自己儿子的不是,可哪个做母亲的能真正原谅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呢?
“张麻子的话,以前小二做木工还来往过一两次。那时候两人关系还不错,小二手艺好,要的价钱也公道,张麻子还请他喝过酒。我后来也怀疑过是张麻子把他引入赌坊的,上门质问过,但张麻子说不是,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至于李小五,没见他来过家中,兴许是小二有时赌赢了点钱去他馄饨摊上吃东西认识的吧。”
宋却摸了摸下巴,又转向胡娘子问道:“那根簪子还在吗?”
胡娘子眼珠子转了转,难得有了些情绪波动,她点了头。
宋却又道:“我们能看看吗?”
胡娘子沉默了一会儿,也点了头,起身带他们去了卧房。寻常人家没有太多讲究,又有秦凤林这么个官老爷在,两人跟着进了房间。这间卧房很朴素,整个房间最值钱的东西可能是那张梳妆台了。那铜镜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见个人影,箍住镜子的花纹却打的很好看,虽然比不上一些顶精致的,但很有灵性,也打磨的足够光滑,生怕留下一点毛刺刮到使用者的手。
宋却道:“这个梳妆台真好看。”
高凤林看向他,刚觉得这句话说的颇为诡异,就见一直沉郁非常的胡娘子开口说话了:“这是他给我打的,他的手艺真的很好。”
一旦开口说话,胡娘子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她从梳妆台里找出了那根用帕子裹着的银簪子,将帕子打开,露出簪子,给宋却看。
那簪子的品相相当一般,一根光秃秃的簪子,上面有朵粗糙的小花,点了一点红做花蕊。因为氧化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发黑,着实算不上多好看。
但胡娘子很珍惜它,见宋却看过了,又用帕子把它好好包起来,放了回去。
宋却问道:“胡老娘说胡二赚过一笔大的,你知道那些钱他都怎么用了吗?”
胡娘子道:“他给我簪子的时候提过一嘴,说是借给了一个人,还说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他也挣不到那么多钱。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去赌钱赚的,还以为是做木工得的钱,也没多问。”
宋却又道:“他有说过要拿这簪子去换钱吗?”
胡娘子突然掉下泪来,摇了摇头。
高凤林有些不知所措,扯了扯宋却的袖子,宋却叹气,还是铁石心肠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张麻子和李小五两个人,你知道多少?”
等两人从胡二家中出来,高凤林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没能摸清宋却问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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