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个骑着倒骑驴卖盗版 b的老头儿路过,他停下车站在窗前眯着眼睛往里看,我俩也看着他,他车上的音响震耳欲聋,一遍一遍地唱着:你爱我就吻,不爱我就滚……,这种商业模式我之前见过,客户多半是不会在网上下载歌曲或者用手机连接蓝牙的老司机,一张 b里能有几百首类似的大俗歌,听一个长途都听不完。
牧野走过去,开了门问:“干嘛?”
老头儿丝毫没有把声音调小的意思,指了指掉了漆的红字问:“啥歌儿?”
牧野说:“原创。”
老头儿说:“10 块一张,我多买。”
牧野说:“我这是原创。”
老头儿说:“那你想要多钱?”
牧野指了指玻璃:“100 元一张,一分钱都不讲。”
老头儿走了,带着他的“你爱我就吻,不爱我就滚”。
我心想,这句歌词可真够高傲的。
我站起来把西瓜放回冰箱里,然后对牧野说:
“我得回去了。”
牧野说:“你还没听我唱歌呢。”
我说:“牧野,其实我不是很懂音乐,莹莹骗你的,我都五音不全。”
牧野站在那里,有点儿不知所措。
我说:“你得送我出去,不然我走不出去。”
牧野说:“行,你怎么回去?”
我说:“我坐地铁。”
牧野看了看表说:“正好我也去坐地铁,你得等我一下。”
我点头,牧野进屋,出来的时候,他背着吉他,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和一个挂牌,我看了看挂牌,上面写着原创音乐 b元一张(概不讲价),还写着牧野吉他培训和他的微信号、手机号、qq 号。
牧野说:“快到时候了,正好去干活儿。”
他低头锁门,身上的东西都坠在一起我看着挺难受。
我说:“用我帮你拿点儿啥不?”
牧野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了我,他眼里有点儿柔光,但一闪而过,然后又转过去说,不用。
我俩一前一后,因为路太窄了根本没有办法并排走。
我问他:“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北京。”
他说:“我妈抑郁症很多年了,离不了人,我爸走了以后她就这样了。”
我说:“怎么没见她?”
牧野问:“今天是星期几?”
我说:“星期日。”
牧野说:“那她应该在实胜寺,她一三五七去寺庙,二四六去教堂。”
我说:“阿姨的信仰还真是广泛啊。”
他没说话,可能因为我这一句不是问句,我突然想起来他刚才说他妈有抑郁症,我可能说错话了。
于是赶紧圆场,我说:“其实我最近也听了一些歌儿,也有几首觉得好听的,就是老记不住名字。”
牧野说:“你哼哼两句,我告诉你名字。”
我说:“哼哼就不哼哼了,真跑调,我能记住几句歌词,有一句叫年少时太疯狂注定就是毁灭……”
牧野说:“那是拜金小姐的《那年夏天宁静的海》。”
我说:“还有一句叫自由早晚乱余生什么的……”
牧野说:“那是宋冬野的《郭源潮》。”
我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他们唱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牧野突然回过头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才不会写这样的歌词。”
他突然转过来,我都愣住了,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力量,那种力量我看不到源头,大概是一种与世俗无关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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