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到了某栋楼的一楼,那时的老房子全是楼梯房,一楼是柴火间,赵刚就是租住在柴火间里。
李由用钥匙开了门,摸到门边的绳子一拉,一盏小灯亮了起来。
屋子大约十来平米,没窗户,虽简陋,却收拾得很干净,压扁的纸箱和瓶子都被整整齐齐垒在靠门这边,往里是一张小方桌,摆着电饭煲和电磁炉,还有些简单的碗筷。
“我去~这!...天。”
韩可东张西望地往里走,本以为这面墙上贴着旧报纸,是像旧时老人贴墙上挡灰什么的,走近一看,全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关于失踪儿童的信息。
泛黄的旧报纸,一张张黑白影像,像是将所有孩子的苦难罗列在一起,而每一张黑白照后,都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在这样一双双渴求又可怜的目光下,赵刚将自己活成了傀儡,虽活着,却没了生命的光,只有渴求的灵魂,支撑着肉体走下去。
木质的单人床旁有个纸箱,李由过去翻了翻,拿出几本笔记本,“这些是老赵的笔记,他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不管有用没用,全部记下来,我们带回去看看,说不定有线索。”
徐景行拿起最新一本,翻到记了笔记的最后一页,目光一顿,念出声:“男孩,45岁,nwp。这是赵刚最新记下的,他写的男孩会不会是肖泽?”他顿了一下,显得有些难以接受这个解释,“如果这个男孩是肖泽的话,nwp或许真像韩可猜的那样,他想写的其实是lwp。”
韩可几步蹦过来,拿起笔记本一看,“果然还是我智慧。”
徐景行:“可是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为什么还用拼音,不直接写狼外婆?或许这三个拼音不是用来拼汉子的。”
李由一拍大腿,“他写的男孩应该就是肖泽,我昨晚来找他,如果他那时候已经知道肖泽被什么nwp带走,他昨晚就会告诉我,可他没说,一定是在这之后知道的,从从报案情况看,燕京这两天只有一个孩子失踪。”
徐景行寻思片刻:“我记得你说,赵刚昨晚说话支支吾吾,或许他隐瞒了什么,他要是怀疑有人带走肖泽,为什么不报警,而是自己一个人跟踪?”
李由也琢磨了一下,“他刚开始找孩子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报警,警察出警,十有八九都是他疑神疑鬼,慢慢的,他习惯自己查,没遇到棘手的或者非常肯定的,都不报警。”
那个父亲,耗尽余生在寻找孩子的身影,一点风吹草动便牵扯出千万余痛,最后,他相信的,也只剩下自己。
“赵刚一定要坚持住,他醒了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韩可目光一闪,“对了,你安排人守在医院吗?
万一那些人知道赵刚没死,再次行凶怎么办?”
心力交瘁,李由扯出一个无力的笑,“这还要你操心?”
离开屋子时已是傍晚,微风阵阵,老小区隔音差,到处荡着锅碗瓢盆,吵吵嚷嚷的烟火气,放学的小孩在楼底结伴玩耍。
“很多家长也是不够戒备,这么多小孩没个大人看着,万一真有人贩子,拐个孩子上车,几秒的事情。”
韩可才感慨完,就听到一声:“疯婆娘,别抱我孩子,滚开!”
“孩子”这两个字都刻在了他们的神经上,几人几乎是条件反射,拔足就在小区里找人,小区不大,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方才喊叫的女人。
只是面前的情景有些怪异,几人进退不是。
一位莫约三十出头的女人牵着一男孩要走,却被另一个女人挡住。
那女人穿着普通中年妇女的衣服,虽不算上档次,却还算新,可不知怎么的,被弄得一身的脏污和油渍,扎起的头发蓬松凌乱,还沾着一小块菜叶,也不知她从哪打了滚出来。
她拿着一个小皮球,比自己更脏,有些瘪,像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眼神怯生生,却满是讨好地看着那小男孩:“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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