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簪子在了殿内的石板上,石板应声而裂,行风一头墨发往后如瀑飞泻而下,原该是华美绮丽的景致,却让他的眼神染上如针般杀意,令人不寒而栗,旖旎之情灭于一瞬。
雁瞬间止步,瞪着入破裂石板内寸许的那缀着虎头金玉簪一愣,抬头触及太子殿下看似被妨碍好事、再前进一步就要杀人的冷冽目光,还有太子妃赤裸着上半身,云鬓凌乱,双颊绯红仰头微瞇的迷茫模样,心底淡淡一笑,却不敢透漏分毫情绪。在太子殿下面前,她总会不自觉端肃起来,不敢造次。
转身瞧身后正向此处奔来的宁仪与芯儿,雁赶紧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淡然说道:“老虎回来吃白兔了,千万不要进去捋虎须,一簪子都打碎石地板了。咱们骨头没有石板硬,禁不起让太子殿下亲手一折断,还是快快回未央殿准备沐浴用品吧。”
宁仪听了,浅笑点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以免又有人”说到最后掩嘴而笑。
“太子殿下回来了怎没让人通传不是抵达京城前半个时辰都要传令兵先向圣上上奏吗若是率五千骑直闯京城,要让有心人知道,岂不再添风波”芯儿惊讶问道。
“嘘。住嘴,别信口胡说八道。太子独身回显然是不想敲锣打鼓召告天下。你又怎知五千骑动向随意揣度、大声嚷嚷又是身为东婢该做之事吗若让太子殿下听见你这番言论,是打算用什么换你的命亲族吗想想静儿下场。”雁将手指压在芯儿唇上,挑眉淡笑,却明白地表现出不要张扬此事的意思。
“我这是为太子着想绝非有异心那东还封闭吗”芯儿心中一懔,冷汗涔涔,赶紧对雁压低声音解释,若她那番话传了出去,真是九族不够太子殿下杀来泄愤。
“没殿下与娘娘的旨意,一只老鼠都不许出。快随着雁去未央殿准被伺候吧。”宁仪冷下脸,对芯儿说道。
芯儿见状心下自然有些不舒服,想来服侍太子妃差事也是有个先来后到。要论资历,她比宁字辈来得早亲近太子妃,也是太子妃钦点侍候的人。但宁字辈乃太子亲信,在这东地位自然不比寻常六局派遣而来的婢要来的得信,她也认了,但不知为何近日宁字辈与雁对她似乎有些若即若离,她又不得发作,也不便多说,敛了神情,随雁往未央殿快步而去。
行歌在仪和议事殿让行风折腾得浑身酸软,双颊娇艳如初绽牡丹,软腻倒在行风臂弯中,让他抱回未央殿沐浴。
沐浴后,行风斜卧在床榻上,黑缎青丝以玉簪松松地打了个旋,挽在脑后,任几缕墨发随意挂在两颊与肩上。他闭目养神,眉目温柔慵懒,手指闲然地把玩着行歌的长发,等着行歌苏醒。
雁轻声步入寝中,见到的便是这副静谧的景像,太子神情总算缓和下来。稍早宁仪已将东近日事务、行歌脉象及饮食更动与萧皇后屡宣太子妃觐见等事告知太子。太子捏碎了手中描金瓷杯,不需多言就知晓太子对于这些事有着极大的怒气,除了将宁字辈训诫惩处外,甚至宣来了萧诺雪,闭门痛斥一顿。她们听不见殿内中太子的斥喝声,但却从萧诺雪踏出未央殿主厅的郁郁脸色可以瞧出端倪。
敢情是迁怒了
太子移驾至内殿寝后,竟无一人胆敢打扰。
她敛眉屈身一福,轻声说道:“殿下,周太医已在寝外候着。”
“宣。”
周太医诊脉后,恭谨说道:“娘娘近日的脉象已较为稳定。”
“周太医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话。除了把脉外,周太医是否问过太子妃的饮食作息”行风端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话语中虽没有任何训斥的意味,却有着责怪的意思。
“微臣自当询问过。自不再食用甜梅后,脉象趋为平缓有力,不再虚浮无力。”周太医心知太子这是兴师问罪,但他问心无愧了。
“那你便退下吧。”行风摆摆手,不想再多说,径自沉吟深思。
直到申时鼓声低沉鸣起,行歌才转醒,一眼瞧见行风侧卧在她的身侧,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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