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夫好看吗?”
“好看。”苏澈羞愧的回过神来,用袖子挡着眼睛却被他扯开。
“陛下不准不看我。”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他毫不客气的嚷着,倒像是没长大的三岁娃娃。
苏澈被秦玥霸道蛮横的样子搞的直笑,只得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脊背道:“今日还有早朝,晚上再来看你。”
“阿玥,今日还要给皇后请安的,”女子认真的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眼神中隐含愧疚:“记得对他的态度要尊重,他是中宫难免疲累些,万万不可以下犯上。”
长春宫。
后宫诸君的请安照例设在前殿,新入宫的宫君们早已给皇后跪下请安完毕,尔后一一按照身份位次落座。
借着上茶的功夫,刘盛悄悄地给上位的林潇递了句话:“您今日稍微打起点精神来,切莫失了皇后的威风。”
少年支着头,脸色青白,虽有厚重的妆容稍加遮掩,却仍然盖不住他憔悴的脸色。他的眼中萧索而枯寂,懒懒的扫了一眼台下的男人们,开口道:
“秦贤君怎么没来?”嗓音里透着阴鸷,使得本就忐忑的诸宫君纷纷颤抖了一下,心道这皇后莫不是要在今天给大伙立个下马威。
“皇后明鉴,这个秦贤君昨日便仗着自己美貌抢去了柳贵君的侍寝,请安第一天又大刺刺的公然迟到,可见是完全不将您放在眼里呢。”左首第一位的邪性男子不怀好意的挑拨起来,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迫不及待的要看一场好戏。
“秦贤君到!”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随着外头太监的一声唱喏,一个丽色少年笑盈盈的掀起帘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林潇正前方,落落大方的给他下跪行礼,嘴里不停道:
“臣夫给皇后请安,愿皇后父仪天下,万福金安。”
林潇方才还死气沉沉的脸一下子清醒过来,就像是高压电击下的心脏,闻到血腥味的猛兽,锋利的目光扎在少年漂亮的面容上:
“秦贤君,我以为是个有规矩的。”
“皇后莫怪,臣夫昨晚要伺候陛下,实在疲惫。皇后大人大量,想必不会计较臣夫小小的过失。”秦玥昂首抬头,嚣张的迎上他的凝视,妩媚的丹凤眼目光流转,似是在炫耀他昨日新承君恩的功劳。
沉默中,一杯滚烫的茶水猛地泼到了少年精致妖娆的脸上。
秦玥被烫了一个激灵,“啊”的一声跳将起来,一面使劲用手擦拭脸上被毁的惨不忍睹的妆容,一面大声嚷道:“你干什么?!!你竟然敢泼我!”
刘盛面无表情的垂手退下,恭敬道:“老奴奉宫规行事而已,请秦贤君谨言慎行。”
少年气的浑身发抖,艳丽的脸一片通红,指着刘盛的鼻子,面朝着上首的林潇质问道:“皇后就任由您宫里的奴才欺负臣夫吗?!!”
林潇慢悠悠的捧起茶盏呷了一口,杏眸半睁:“其一,入宫为君,敢穿正红,是为逾越。其二,中宫问安,延迟不报,喧哗吵闹,是为大不敬。”
“秦贤君,你可知罪?”身着后服的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诘问道。
僵持间,一人掀开帘子施施然走进来,优雅从容的样子和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那人身上明黄色的龙袍一下子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
“皇后何必动这样大的气?小孩子罢了。”女人残忍的话语撕碎了林潇最后的理智,他以一种极度陌生的眼神看向她,不可置信的表情使他更显得落寞悲绝。
似乎看见了救星,秦玥立刻身子一软扑到她怀里,顺势挽住她的手告状,委屈的神色倒像是有天大的冤情:“陛下,皇后手底下的人欺负臣夫,您可要为我做主!”
林潇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了,他所仰仗的也不过是苏澈的爱罢了,现在的他,又怎么斗得过这样的美少年?
他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苏澈,想着她一会儿大概又要跟秦贤君四处游乐厮混了,趁现在多看她两眼也许能借着回忆挨过今天晚上。
女人安抚着艳色夺人的俊美少年,低声哄劝了几句,谁知他却不依不饶,最后整个人都靠到了她身上。
“行了行了,也不嫌丢人,快回去。”苏澈忍无可忍的放出了杀手锏:“再闹腾朕一个月都不再来你这里。”
秦玥这才不情不愿的一步一步挪着离去,还不忘回头喊道:“说好了的,今晚上可等着的!”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完了今天的精彩表演,都决定回去要跟秦贤君好好打好关系,争取巴结上昭阳殿,没准以后也能拉着陛下多来自己这儿几次。
闹剧落幕,曲终人散,宫室中依旧残留着茶香,林潇沉默的看着这个多情而薄情的女人。
“林潇”
她凭什么这么喊他?
她是他的谁?
如果她是姐姐,不会不顾他的心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如果她是妻子,不会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肆无忌惮的调笑纠缠。
少年突然把她摁到墙上,怒意喷薄而出:“苏澈,”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你想让我怎么做?妩媚型,清秀型,禁欲系,温润公子,霸道狂狷,高岭之花,我原来是演员你知道的,你想要什么类型我都可以展现给你看。”
“一定要找别人吗?”他狠狠的啃咬她的嘴唇,眼神怨怼凄凉,只觉得心中爱恨交加如堕深渊。
“他哪里比我好,还是昨天晚上他更能满足你?嗯?说出来,我也好学习学习。”林潇强迫性的按着她的双肩,逼她直视他的眼睛,苦涩的酸水快要把他给淹死了。
“林”苏澈有些不忍,神情闪烁难堪。
“嘘,别说话。”一根食指把她解释的话语堵了回去,他笑着吐出几个字:“我算是明白了,再卖力我都满足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