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玩会儿么?”程肆又问。
言柚刚准备摇头,垂在身侧的手就被一只更小的手牵住。
“柚子姐姐,这个人是谁?”
言柚余光留意了下程肆,才说:“是……一个哥哥。”
话音刚落,便察觉到一道落在她面庞上的目光。
下一刻,又听小宜说:“感觉可以喊叔叔呢。”
言柚:“……”
程肆:“……”
小宜才六岁,按道理的确是可以喊程肆叔叔的年纪。
无法反驳。
刚好此时院长过来喊走了程肆,言柚弯腰蹲下,捏了捏小宜脸颊上的肉肉,“长得那么好看,不应该喊哥哥吗?”
小宜瘪嘴巴:“可是他看起来好凶呢,都不笑一下,才不要喊哥哥。”
言柚轻声:“他不凶的,就是不爱笑而已,因为长大的人烦恼也多了好多,就不爱笑啦。而且就算不爱笑,也不一定代表这个人凶,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院子另一角。
韩凤清递给程肆一个手机号码。
程肆再次道谢。
两人站在走廊下,目光看向院中场景。
“您这里好像女孩子更多?”程肆说。
当年梁令资助的也都是女孩。
韩凤清叹了口很长的气,言简意赅道:“生了女娃不要的人多。”
哪怕时代已经不同,但在这小小的江城,多得是思想封闭于一隅的人们。守着所谓的祖宗传统,愚昧无知偏偏自诩高义。
程肆没有再问了。
洒在院子里的阳光变得暖起来,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小女孩们竟异口同声地唱起歌来。
歌声飞出了院子,传出好远好远。
韩凤清再三挽留,程肆与言柚便在此吃了中午饭才离开。
言柚偷偷观察,发现程肆这一顿依然吃的不多,大概与她的饭量差不多,菜好歹吃了大半,米饭根本没动几口。
从福利院出来,还没走到车前,忽然传来一股诱人香甜的烤红薯味。远远一瞧,旁边的人行道上,一个推着烤炉的大爷在卖烤红薯,小车上用硬纸板写了个牌子。上写着烤红薯一斤多少多少钱,糖炒栗子一斤多少多少钱。
万物枯败的秋冬,凛冽滞涩的温度下,这个味道竟然违反自然科学理论地传播飞速。窜入人的鼻息,再引诱出条条馋虫轻而易举。
程肆好像往那边看了一眼。
言柚眼睛一亮:“你想吃栗子还是红薯?要不都买吧!这个季节最适合吃这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