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柚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在知道这个人是程术知以后,她无法保持理智。
……
程肆在十分钟之后才回到这个地方,假期人流高峰,连奶茶店的队伍都排得很长。
可原地,只有一脸冷淡不知道谁招惹她了的郁清雅。
他把美式递过去,问:“我家柚柚呢?”
郁清雅接过去,又扫他一眼:“不是去找你了?你们没碰到?”
“没有。”程肆微蹙起眉,手里的芝芝桃桃仍冰凉如初,他边掏手机边说,“我打电话问问她在哪儿。”
郁清雅把手上的芙蓉石十八子扔还给他。
“怎么在你这儿?”
“刚看了两眼。”郁清雅调侃儿子,“你还挺大方。”
程肆笑笑没说话,收进掌心,同时点进通讯录,按下拨出键,趁没接通又看了眼郁清雅。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听筒中响起第一声:“嘟——”
“大好的节日,”郁清雅说:“刚碰到程术知了,晦气。”
又是一声悠长的“嘟”音。
程肆僵了下,全身上下的血液好似在这一刻冰封。
“言柚……也见着他了?”
“嗯。”郁清雅抬睫看他,“程术知还让你把人小姑娘带回家给他看看呢。”
电子机械的嘟声好似没完没了,窜入耳中,一下一下地震在耳膜之上,巨石落地般砸向大脑。
没有人接。
郁清雅感觉到他脸色刹那之间的变化,问:“怎么了这是?”
程肆没有说话,彻底因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之后,一秒不等地重拨。
郁清雅拉住他手腕,却感觉到他整个人都瞬间绷紧。
“到底怎么了?刚我就感觉言柚看你爸的目光不对劲,我还以为只是因为我和程术知当时那气氛她觉得不自在……”
“妈……”程肆喉间发紧,嗓音里像是灌满了沙砾,“言柚她爸,是程术知间接害死的。”
“你说什么?”
程肆却没有一份心思具体解释了。第二次通话,仍一直显示响铃中。
可就是,没有人接。
他紧紧将手机按在耳边,一寸都不肯离,好似只是一瞬间的变故,他整个人都陷入可以预见的无望无助之中。
可天色仍蓝,恒温清爽的商场之中,到处倒是行人的欢笑。只有他,只有他这一处,独降一场冰雨。
“她朝哪个方向走了?”程肆问。
“那边,扶梯的方向。”郁清雅说:“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