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无限委屈地说:“我都知道,不用你说出来。”
康熙眼角微红,心疼地把元衿抱在了怀里,“算了算了,既然你现在没有心思,就不提这事了。”
“那四姐呢?”元衿闷闷地问。
康熙沉吟了片刻,“她不能嫁给巴拜特穆尔,她压不住这个心思叵测的东西。”
“为什么一定要嫁呢?”
“不嫁怎么去漠北?小孩子别瞎说,漠北这群人都是扎根在那儿数百年的,要夺他们的权,得先进他们的部落。”
“可这么些年,噶尔丹是您打跑的,救济粮草是朝廷拨的,扎萨克是理藩院去划的,怎么到了管人还得借他们的名,和他们商量着来了?他们这些年是商量着和朝廷一起出兵了,还是商量着和您一块出银子养流民了?”
康熙掐指一算,觉得元衿说得倒也没错,自己为了那些个破人破地花了流水般的银两和兵丁,到头来还要和他们商讨共治。
这事还真有点冤大头在身上。
但……
康熙还是苦口婆心地给元衿解释:“漠北是个很复杂的地方,那里与准噶尔交界,未来还要不断用兵。”
“黑龙江打红毛子可以设将军,喀尔喀前哨打准噶尔不能设将军吗?漠北诸部如今人口不过十万,兵丁不过一万,还缺衣少食连年战乱,理藩院每年都在加派驻兵,还想在前线筑城屯守,迟早会效仿黑龙江事宜设将军统帅。”
康熙皱眉,“这种军政要事谁和你说的?”
“舜安彦。”自从与四公主约定要替她要来远行漠北,舜安彦把能搜罗到的外藩事宜都找了来,“公主代表天威,将军代表兵威,压住那些地头蛇,不是更好吗?难不成您放心把八旗兵丁交给什么法王什么汗?”
康熙把元衿放开,指着远处的舜安彦吼:“舜安彦,你这一天天的没事干呢,欧罗巴刚去完,又惦记上蒙古了?”
元衿在康熙身后探出头来,“能者多劳,鄢少爷记忆力好,多用用功喽。”
舜安彦对元衿这样出卖自己的行为丝毫不慌,从善如流地抱着彦寻跪下认错:“奴才有罪,一罪不该与公主多嘴奏章,二罪不该给公主出谋划策,三罪不该杂学太多四处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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