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园子。”
“好!好!老太爷派人来催好几次了,说万岁爷找您问差事,找得可急了。”
“哦。”
什么差事?差什么事?国家大事请康熙自己上心,他老人家在位六十一年后来号圣祖,还有九子夺嫡各个能干,别老是把他卷在里面。
他很忙,忙着哄康熙的女儿,忙着哄初恋。
以前读书时候他不想看女生就是知道,谈恋爱肯定分神,现在看来,不止是分神,简直是要神。
舜安彦快马出城扑向畅春园,在小东门下马见到了当班的侍卫。
“舜安彦,病好了?”
“没。”他扔下缰绳往里面去。
走了几步又碰上御前太监梁九功,“佟少爷,您来了!奴才帮您递牌子,万岁爷现在正在清溪书屋呢。”
“没带。”
他撇下梁九功,往疏峰走去。
还没到元衿的院子,突然被彦寻拦住了去路。
他不在这些天,彦寻一直在畅春园。
“猫,来。”
舜安彦蹲下来,伸出双手要抱彦寻。
彦寻竖着它的大尾巴,扑过来用猫爪挠了下舜安彦,然后呲溜窜了出去。
“诶,猫,你去哪!”
彦寻回头极有灵性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昂首挺胸地迈着猫步走在前面。
这猫,在带路。
舜安彦赶紧跟上,跟着他左拐右绕地,穿过假山沿着东墙,最终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福君庙。
自从巴拜特穆尔离京,舜安彦还没有踏足过这里。
他不无烦躁地走上前推开了庙门,里面荒芜已久,或许是没有僧侣在此,连熟悉的藏香也没有供奉,徒留一盏黄铜风铃挂在正殿中间随风摇动。
看见这风铃,舜安彦就更高兴不起来了。
虽然很难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嫉妒那个神童敏敏。
元衿从来就不剖析和那人相处会有什么尽头,只是简单而自然地一天天过着,直到最后过不下去也会淡然地道别。
到了他,就变得当断则断,变得十分犀利。
这待遇差别太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这间满是神童敏敏痕迹的庙宇里,只有一处和他相关——那棵树。
舜安彦走上前去,抚着前院那棵水杉的躯干,已经有半人粗的树干,高度也和正殿齐平,只是在这处庙宇里略显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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