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一眼,索菲亚立刻走过去,独自将那名被吓的脸色惨白的伤员也推了出去。
“兽医,接下来我们两个组队吧”
缝纫机开口说道,“我来配合你做手术,至于女士们,你们负责给那些需要用麻醉的伤员治疗吧。”
“好”
卫燃痛快的点点头,内心也暗暗琢磨着,难道这就是回归任务里提及的“接受赛林·雅曼组队邀请”?
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又有两个伤员被送了进来,这次,是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以及一个看着四五十岁的男人。
在这些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高矮不一,但却看着全都孔武有力的男人。
“他算孩子还是算成年人?”
索菲亚护士指着病床上那个胳膊上有严重的子弹贯穿伤的小伙子,问出了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他的胳膊几乎被子弹打断了。
“孩子”
卫燃说话间指了指隔壁由雪绒花和摇篮负责的手术台,“等下孩子都送那边,优先送孩子过去,麻醉剂不多了。”
他的回答让手术室里所有懂法语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片刻后,这手术室也再次被惨叫声填充的满满当当。
接下来的时间里,卫燃在缝纫机的配合下面无表情的进行着一场场无麻醉手术,隔壁手术台上,摇篮和雪绒花也相互配合着,救治着那些有资格使用麻醉药的孩子和重伤员。
在经久不息的惨叫哀嚎甚至他们听不懂的求饶声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他们本就不多的麻醉剂也在快速消耗着。
终于,当又有两名伤员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们的麻醉剂就只剩下当初被卫燃要求藏下来的最后两支了。
可偏偏,这次送进的两个都是孩子,两个年纪看着也就和拉玛差不多大的孩子,两个额头破皮见骨,身上有大片擦伤,还各有一两处骨折的孩子。
“用吧.”
卫燃见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状,缝纫机立刻和雪绒花换了位置,后者也取出了一支针剂,给这两个孩子每人都吝啬的用上了极少的一些。
“现在几点了?”已经换上新手套的卫燃又一次开口问道。
“我看下”
雪绒花说话间看了眼手腕上的战俘表,继续一边做着准备一边答道,“五点四十六分。”
“已经这么晚了?”
卫燃挑了挑眉头,“速度快一点,另外,索菲亚,外面还有多少伤员?这些伤员都是从哪来的?尤其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伤员有很多”
索菲亚答道,“他们都是从外面跑进来的,这两个孩子原本准备离开难民营去找他们的爸爸和妈妈,但是遭到了阻拦,他们是冲出去的时候被椅涩裂军队的车子撞到的。”
“椅涩裂?外面是椅涩裂军队守着?”缝纫机最先意识到了不对。
“确实是椅涩裂军队”
索菲亚护士答道,“他们声称将保护难民营免受战火波及,现在所有的一丝蓝叫难民和市民都可以进入难民营躲避战火。”
“那些疣汰人难得做了件好事”雪绒花下意识的答道。
“确实难得做了件好事”摇篮也跟着松了口气。
“那些疣汰人如果能安抚住长枪党,那就真是做了件好事了。”缝纫机也跟着说道。
相比开始讨论局势的缝纫机等人,再次被金属本子手动闭麦的卫燃此时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帮忙他负责的孩子清创缝合额头上已经见骨的伤口,随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帮他们把手上、腿上的擦伤进行了处理。
“按住他”
卫燃话音未落,在一边守着的几位麻醉员根本不用翻译便围上来,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给扎实的按在了手术床上。
在久违的惨叫和哭嚎中,卫燃动作干脆利落的给这个孩子完成了正骨复位,又用之前就让索菲亚帮忙准备的木板完成了固定和包扎。
这个孩子刚刚被抱走,卫燃便快步走到了缝纫机夫妇负责的手术台边上,那些壮汉们也立刻围上来,将第二个可怜的小倒霉蛋儿牢牢的按住。
“轰!”
9月15号下午六点,几乎就在卫燃给第二个孩子打好夹板的同时,手术室外也传来了猛烈的炮声!
“怎么回事?”被吓了一跳的雪绒花下意识的看向卫燃。
“炮击”
卫燃一边给夹板系上最后一个绳扣一边说道,“似乎是坦克炮。”
“轰!轰!轰!”
他这话音未落,接连的炮火声也再次传进了手术室里。
相互对视一眼,众人立刻跟在这俩小伤员的后面涌出手术室,挤到了窗子的方向。
“是难民营南侧入口的方向”索菲亚指着窗外冒起浓烟的方向,“难道是长枪党和椅涩裂人打起来了吗?”
“哪有那种好事”
缝纫机叹了口气,同时也忍不住暗中摸了摸一直背在后背的那支乌兹冲锋枪。
“我们现在怎么办?”
几乎就在摇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刚刚爆炸声传来的方向也想起了杂乱的枪声。
缝纫机皱着眉头答道,“准备好迎接更多的伤员吧”。
“拉玛他们怎么办?”雪绒花不放心的问道,“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的”
摇篮开口说道,“他们不会离开院子的,而且不说房东一家,我们离着这么近呢。”
“相比孩子们”
走在最前面的缝纫机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们或许该担心下热气球先生的情况。”
“他”
还没等雪绒花开口说些什么,又是几声炮响从刚刚的方向传了过来,紧跟着便是更加频繁响起来的枪声。
“先生们,女士们。”
神色有些慌乱的索菲亚护士走过来问道,“你们还要继续进行手术吗?”
“把他们推进来吧”缝纫机说完,第一个走进了手术室。
门外,雪绒花和卫燃对视了一眼,后者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走进了手术室——他现在连开口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他此时能做的,除了救治那些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侥幸活过屠杀的难民伤员,最多也只是想尽办法保护好手术室里的这些伙伴罢了,甚至他能不能保护好这些人,都没多少底气。
直到手术室的门重新关上,卫燃也察觉到自己获得了说话的权利。
“克拉拉”卫燃换上德语叫住了雪绒花。
“怎么了?”雪绒花看向卫燃。
“无论发生什么,躲在我后面。”卫燃认真的说道。
闻言,雪绒花的眼睛里明显带上了笑意,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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