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支道:“不错,正是如此!”
先前的张家旁支也默然。
若是如此,那瘦死的骆驼果然是比马大的,陈族或许还在许多地方被打压,却万万不至于因此而变得连个阵法师也寻不到。
到此刻,张老三才哼笑道:“那个少年看着年岁不大,却冷静得很,一双眼没什么情绪浮动,这等人必然是对自身的本事极为信任,不为外物所动。他既然是阵法师,又被陈青铜请来,那就定然是在阵法上有非同常人的造诣,而陈铜板儿那厮就算被骗了,可陈家主默许这事,陈族一个管事待他真心敬重,便知他是个有真本事的了。”
张家几个旁支听了,都神觉有理:
“那不如就与从前一般,用灵石把人给砸过来?”
“正是!几百灵石不成就多些,咱们张家有的是灵石……”
“可不能让陈族重新维护起护族大阵来,听闻上一次是将其打得不如从前那般稳当了的。护族大阵久久不维护,迟早要有破绽!”
“到那时,若是两族生出什么纠纷,我张家便有优势……”
张老三听着这些旁支一通七嘴八舌,最终却是摆了摆手:“不必费事了。那人既然被陈青铜以如此厚礼相待,定不是个能轻易撬动的,即便要去撬动,花费也绝不是我张家能承担。与其做这些没什么大用的,不若去找个手法高明的,直接要了他的命,岂不比旁的都强?”
几个旁支听闻,都是一愣,然后抚掌大笑:“堂兄所言甚是!直接将人除了,万事皆休!”
张老三便吩咐:“去找好手。”稍一顿,又道,“找那等寻不出痕迹来的。咱们张家虽跟陈族不对付,面上也要过得去。”
几名旁支都明白其中的道理,都是肃然说道:“堂兄放心!我等一定会尽快将此事办好。”
张老三这才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率领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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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途中,一直如同护卫般守在旁边的晏长澜和陆争几乎是同时开口。
晏长澜:“阿拙,那人有些不妥。”
陆争:“叶大师,那厮眉眼阴鸷,心怀不轨,这几日要多加防备了。”
陈青铜在一旁也说道:“不错。那人名为张幼新,是张家嫡系诸子中最为阴毒的一人。莫看他在外对我陈族几度羞辱,但内心恐怕是有其他盘算的。今日不巧,请叶大师出去时正好被他堵住,这想必也非是巧合,而是自打我与小妹归来时,怕是就已然被他盯上了。”说到此处,他不由一叹,“先前我陈族也并非是不曾请过阵法师,但那些阵法师不是被张家以大笔资源策反,就是被用了一些阴私的手段……说来难以启齿,请叶大师来我陈族,其中有一缘由便是叶大师的护身手段极多,不至于被人轻易暗算,我陈族也做下了许多准备,近日来,我陈族除却家主以外境界最高的族老中,有两人已搬到叶大师的附近小住了。平日里叶大师若是出去,也至少会有一位族老隐藏于暗中随行。”
听闻这些,几人越发恍然。
叶殊略思忖,问道:“阴私手段?”
陈青铜说到此处,眼里就有些恨然:“都是那张老三出的主意。”他稍顿了顿,继续说道,“大抵都是些下作之事,但凡只要是阵法师出了门,很容易就被他拿住把柄,到时候即便是阵法师不想被策反,也难以遵守信义……”
叶殊听到此处,略有明了。
陈青铜皱眉道:“如今他看叶大师年轻,想来手段之上,或许是以那等不堪的为多罢。”
叶殊点点头:“我自会防备。”
晏长澜忽而说道:“那人可会对阿拙下杀手?”
陆争也是肃然:“那人心思不正,如今如何行动,难以预料。”
陈青铜一愣:“以往倒是不曾有过……”说到此,他也有些迟疑起来,“阵法师身份高贵,那张老三若是不蠢,应当不至于如此罢?”
叶殊若有所思:“也未必是蠢,若是无人知道是他所为,纵然将我杀了又如何?面上寻不到证据,他便无事。”
陈青铜深吸一口气。
听叶殊如此说,他忽然也难以确保了。
尽管以往的张老三的确不曾下过杀手,但那些阵法师俱是被他撬走,或是被他抓把柄威胁而不得不走……如今的叶大师性情冷淡,不见恶习,也无有什么弱处,那张老三若是发现叶大师用寻常手段无法驱走,突然痛下杀手……是否并非不可能?
陈青铜想明白,便很是歉然:“叶大师,这、这我着实是先前不曾想到……”
他也无意拖累他人的。
叶殊道:“无妨,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