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嵘对苏邀自来就没说过不字,苏邀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自然只有听的,陪着苏邀到了大兴县衙去。
大兴县衙中,知县张大人愁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瞪一眼方典吏:“就你能耐!你把他们带回来,到时候若是.....”
若是审不出来,那大兴县衙的脸面怎么办?
保不齐苏嵘还要参奏他一本。
可若是审出来了,敢背后对着永定伯府出手的,能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横竖都是得罪人的。
他真是愁死了。
方典吏一板一眼,还不忘记义正言辞的劝张大人:“大人怎么想不开了?眼看着就要京察了,若是您能办好这件事,还怕京察不过吗?!您前些时候还说呢,正是需要一桩事来体现您会办事儿的时候,这不就来了事儿了么?”
“说得简单!”张大人没好气:“两边是神仙打架,谁知道会牵扯出谁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宋家前阵子才被人使绊子呢,苏家这边又出事,如果是跟许家有关的呢?
那还要不要混了?
“大人这话说的更糊涂了。”方典吏循循善诱:“您难不成在许家有什么门路不成?倒是这边,若是能走通门路的话.....”
几句话说的张大人没了脾气。
他的确是想要升官都没门路,大兴县衙的县令不好做,京城底下,遍地都是高官或是勋贵,上头又压着顺天府和各路衙门,想要出头真是难上加难。
可是攀附许家?
人家哪里看得上你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孝敬?
倒是眼前,现成的路子就摆在那儿,苏家跟宋家关系好不是秘密,是皇长孙的亲信也不假。
他抿了抿唇,让人把酒家老板带上来。
酒家的老板早已经被这阵势给吓得懵了,一被提堂,都不必张大人多费口舌,先就跪了下去,认罪态度极好,哭着喊着是他的错,他看管不严,他不该纵容孩子不懂事瞎胡闹,又使劲儿的喊着要掏银子出来给那个孩子补偿。
张大人审过的案子多了去了,这么积极认罪的犯人倒是少见,啧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他问:“这么说,你认罪?”
酒楼老板刘大胖子急忙点头,下巴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大人,我认罪,我认罪!都是我的不是!那孩子需要多少银子,我都赔,我都赔!还有伯府,伯府需要多少赔偿,小人也都赔!”
张大人冷笑:“你倒是口气够大的,你犯下这样的过错,可知道需要多少银两赔偿?”
“不管多少银子,总归都是小人的过错。”刘大胖子十分诚心:“不管需要多少银子,小人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把银子给凑出来,一定不会让对方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