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又精神来,回了家换了一身衣裳,趁着夜色出了门长期帮苏邀办事,他如今已经是历练了出来,哪片区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巡查,哪里是能走动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绕过了巡逻,他便小心翼翼去了城东东郊那一片。
流民乞丐多数都聚集在这里。
阮小九穿着破烂,趁着黑夜挤进了一座破庙。
夜深了,乞丐流民们却多有还未睡的,正聚集在一,生着用搜集来的木柴点燃的火盆,在赌钱。
他们都忙活了一天,又冷又冻又饿,一般只有在夜深的时候才回来,能松快一些,赌了钱,就去边上的破酒馆里打上一壶酒,大家一分。
阮小九袖着手挤挤挨挨的凑过去,跟着玩了几把,输了十三铜钱,忽然有些急眼,脸红脖子粗的喊着要再来一把。
每年到了冬天,便有许多流民来京城,其多数会被赶走,可也有少数脑子灵活好用的用各种门道留下来。
他们聚集在这里,都是最底层的,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靠着乞讨或是去做点苦力才能活下来,至于什么朋友,那更是没影儿的事。
没人认识阮小九,不过这不重要,这人拿得出钱来。
大家轰然一声笑来,知道这是生手,便故意激怒他:“不来了不来了,你运气这么差,再来多少也是输,输了又没钱付,大伙儿还不够陪你折腾的!”
阮小九咬咬牙,当真是急的狠了,从袖子里慢吞吞的摸了又摸,忽然咬了咬牙,摸出一整块的银子,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火把照耀下,那块银子似乎有魔力,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来了。
庄家目光闪烁,看着阮小九半天,忽然问他:“你......你这不会是抢来的吧?”
流民大量聚集,引发的后果当有一样便是不少人开始去偷去抢,因为这事儿,去年顺天府跟五城兵马司大量抓人打人,顺天府的大牢都快要住不下了。
也因为这个,京城的治安管的越发的严,若是被发现了有流民偷抢,那么跟着一道的人都是要连坐的。
大家虽然爱钱,可也没人想要被打死丢命的,看着阮小九的目光便有些凶狠。
阮小九似乎有些不安,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叫嚷:“谁敢?!我也不是疯了,最近官差抓的可严,我可不想死!”
“那你这银子是哪儿来的‘?”庄家吞了口唾沫,看着那银子,都开始有些发怔了:“这可是十两银子!”
阮小九哼了一声,抬着下巴一脸的高傲:“这跟你们说不着!你们就直说吧,到底赌还是不赌?!”
送上门的肥肉,怎么有不吃的道理?!
这可是十两银子!
如今这道,买一个壮劳力,也就是五两银子。
有这十两银子,足够租赁下一间不错的房子,再逐渐想别的生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