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宇听的便有些纠结的皱起眉来,忍不住有些不赞同的喊了一声父亲:“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了,好容易现在把许家揪出来了,反正总有一段清净的日子可以过了吧?”
现在还提这些,那就没完没了了。
宋翔宇向来是个乐观的人,反正天塌下来在他看来也可以当被子盖,这么多年萧恒跟着他,别的学到多少不敢说,但是这乐观的心态却是如出一辙的。
在萧恒看来,天大的事情反正也都是能解决的。
别人觉得累,他却半点不觉得,反而觉得有点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意思,因为他自小学的就是这些。
再说,从小就跟着宋翔宇在军营中拼杀,年幼的时候就杀过敌人守过城墙,他已经将这些当成一种常态了。
因此,还不等宋澈呵斥宋翔宇,他已经先一步笑了起来:“祖父和父亲说的我都明白,不过父亲说的原本也没错,现在已经不是许家猖狂的时候了,许顺一倒,依附于他们的人只怕都自顾不暇,就算是要归拢这些势力,也得耗费不少心神和精力,这可不是短短时间就能做到的,汾阳王府若真的还有牵扯,现在她们就更不会做出任何的事情来引我和朝廷注意。”
这段时间反而是最轻松的时候。
当然,这只是对于他这边的人而言。
汾阳王府里一片死气沉沉,汾阳王妃坐在书房的桌边,被旁边一盆腊梅熏得头痛,忍不住砰的一声阖上了账本。
崔先生就在一边呆着,听见动静朝着她看过来轻声道:“王妃若是看的累了,便休息一会儿,这一时半刻也是看不完的,不打紧。”
汾阳王妃满心都是疲累,看着这些账本简直头痛,听见崔先生这么说,忍着怒气咬牙摇头:“怎么不打紧?许顺马失前蹄,引得现在多少人跟在背后遭殃?东南那一片震怒的很,我们若是不快些把账本厘清,而后做出应对,该杀的杀,该给银子打点的打点,以后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形,许家可就是死在通倭这两个字上!”
说起这个,汾阳王妃厌烦不已:“齐云熙那个中看不中用的,一门心思非得跟那个灾星过不去,如今反倒是反噬了自身......”
如果不要一直跟苏邀较劲,事情还未必就会有这么糟糕。
崔先生也知道汾阳王妃最近的压力有多大,任由她抱怨了一会儿,等到她情绪平静了一些,才接过了话道:“您也不要太生气了,齐云熙为人小肚鸡肠,从前她横在中间,哪怕是王爷在的时候,她也把那边跟咱们这边的通道把持的死死的,咱们根本没法儿跟那边有联系,更别提直接如何了。可现在不同,现在齐云熙这个中间人完了,上头如今能撑腰的许次辅也完了......王妃,说句不当说的话,也该轮到咱们了!”
汾阳王妃怔了怔,随即便猛地抬起头看着崔先生,见崔先生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崔先生的意思。
是啊,从前齐云熙把那边的消息瞒得死死地,她们汾阳王府也就是分一杯羹而已,要说更多的好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