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嵘自送走了萧恒便不大对劲,耷拉着脑袋回了苏老太太的康平苑,看谁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自从他的腿好了之后,他早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潇洒自若,向来气定神闲意气风发,甚少见他露出这副模样来,以至于连苏老太太都忍不住问了他一句:“这是怎么了?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也难怪苏老太太凡事都往坏处想,主要是家里就好像是捅了什么马蜂窝,前来找事儿的马蜂从一批换成另一批,只有停歇的长短的区别,反正是没平息的时候。
苏嵘摇摇头,垂眉敛目的,任是谁都看出他是有心事。
苏杏仪趁着服侍了老太太休息去了,转头跟苏嵘并肩出来,便问他:“怎么,是纷纷不喜欢家里的布置吗?还是哪里有不顺心之处?”
弟弟这么多年过的十分坎坷,好容易才碰见彼此喜欢的,苏杏仪只有盼望着他们好的,很怕他们婚前便生出什么嫌隙来。
“不是。”苏嵘声音闷闷的,带了几分烦躁:“是另外一件事,跟殿下有关。”
殿下?今天来家里的殿下可就只有一个人。
苏杏仪若有所思,挑了挑眉就问:“殿下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愁眉苦脸的?你们平常做事都是有商有量的,他也不会拿身份压人。”
“这件事,他若是拿身份压人,那我还就敢不敬了!”苏嵘气的不行。
苏杏仪更加糊涂了:“到底什么事这么喊打喊杀的?殿下要你的印章?”
苏嵘从小就有搜集印章的爱好,手里很多珍品,平时他是万事好商量的性子,可一旦涉及了他的印章,那事情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是印章倒好了。”苏嵘哼了一声:“他说他想求娶幺幺。”
啊?
苏杏仪怔住,因为太过震惊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她才轻声恍然大悟的啧了一声:“怪不得呢,我说殿下原也太平易近人了一些,跟他从前在锦衣卫时候的名声可不大符合。”
原来是心思在苏邀身上。
她有些明白苏嵘为什么这样生气了,她就摇了摇头,问苏嵘:“你是怎么说的?”
“我自然说不可了!”苏嵘理直气壮,斩钉截铁:“别的事都好商量,这事儿可不是!幺幺哪里适合进宫啊?”
这些已经不是新机手腕的问题,而是苏嵘一直都希望苏邀可以活的轻松一些,若是当真是进了宫成了皇长孙妃,日子哪里能好过?
先不必提皇家那么多的规矩了,首先便是萧恒他的身份非同寻常。
当年太子萧沛因为只守着一个太子妃,尚且能掀起满朝风雨,最后太子妃也没能当真便善终。
何况是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