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人会办事,可是这底下压着的也是无数的糟乌事。
高平有些犹豫:“元辅,这案子.....”
“这案子,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杨博转过头冷冷看着他:“这件案子,下到黎民百姓,上到太后圣上,都在看着,你要仔细。”
高平立即便抖了抖,想到这些天明里暗里的来问案情的人和送上门的成堆的礼物,他立即汗如雨下,忙悚然应是:“是,是属下太得意忘形了,元辅教我!”
因为这件案子牵涉十分之大,因此刑部第二天开堂问案,周遭都被看热闹的百姓给挤满了,晚来些的人根本就连站的地方也没有。
陈夫人仍穿着一身粗麻孝服,捧着陈冲的灵位跪在堂前。
其实该审的这些天都已经审了一遍,但是这桩案子因为闹的太大,所以为了杜绝外面的传言,刑部经过内阁准许后,特意将公堂搬到了衙门外面,并不阻止百姓围观。
一时之间刑部衙门人山人海。
陈夫人跪在地上,哭着将事情的原委又说了一遍。
是如何在回福建娘家的时候丢失了女儿,是如何在当地官府报案,却被重重阻挠,又是怎么回了湘潭县告诉了陈冲,陈冲如何审出了当时的一个人拐子,并且顺着这人拐子查出一个专门流窜在两湖两广和江西福建拐卖少女的团伙。
再说到陈冲想要沟通福建泉州官府,跟泉州知府商议抓人,却被提前泄露消息,导致人拐子销声匿迹。
陈夫人的眼泪一串串的落下。
旁边围观的百姓们也跟着忍不住心焦落泪。
真是太惨了,太难了。
听见陈冲这个当知县的都是这样的艰难,百姓们忍不住就觉得毛骨悚然和后怕----有权有势的尚且如此,那么若是换做是自己的女儿呢?
他们又怎么跟那些当官的斗啊?
陈夫人哭的倒在地上,暂时晕了过去。
一时百姓们群情激奋,都为陈夫人打抱不平。
高平饶是心中早有准备,也被这民愤给惊得有些后怕摇头。
是啊,陈夫人也就是真的太大胆了,走对了这一步,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一路从京城最繁华的大街哭到了这里,否则的话,这样的案子,谁会接啊?
没有任何一个衙门会接的。
他拍了拍惊堂木,使得周遭安静下来,才让人扶着陈夫人起来,并且让人给陈夫人搬了一张凳子来,等到陈夫人苏醒,才让陈夫人接着往下说。
陈夫人便咬牙切齿:“见那些人都跑的无影无踪,泉州知府一口咬定我丈夫没有证据是在诬陷,还说我们是发癔症了,我们女儿分明是病死了,我们家老爷气的不行,写了奏折想要弹劾他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