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太后对苏邀十分欣赏,连带着元丰帝去庞贵妃那里休息,也被庞贵妃拉着说了一通云南的事儿。
庞贵妃将自己侄女儿跟侄子的事儿跟元丰帝说了一遍,忍不住感叹:“这也是幺幺大度,若不是幺幺跟伯爷帮忙,还不知道臣妾家里的侄女儿是个什么情形,臣妾还怪担心的。只是臣妾那侄子也真是怪固执的, 到底是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以至于跟永定伯和县主一比,便显得格外的幼稚了。”
这事儿其实之前廖经续就已经上奏折跟元丰帝禀报过了,只是元丰帝并没有当回事。
说句实话,一个国公府家的后代,还不放在他的眼里。
尤其是这两人还是给萧恒带去了麻烦的。
只是如今庞贵妃提起来,而且又是这么一副认错的态度, 元丰帝也不得不多说了两句:“这倒也说不得什么,年轻人么,见识不足,加上又是亲妹妹丢了,会紧张也是难免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阿恒和苏邀那样理智的。”
庞贵妃伸手给元丰帝倒茶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才笑着接过了话头:“是啊,嫂嫂进宫跟臣妾提起来,言语之中还想臣妾帮忙多说几句好话,可臣妾哪里张的开这个嘴呢?同样都是勋贵家中出身,说起来,不管是殿下还是县主,吃过的苦头可都比我们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多多了,偏偏他们却没殿下和县主一半的聪明冷静,闹出事端,还要家里帮着收拾烂摊子, 臣妾真是烦的不行。”
元丰帝喜欢的就是庞贵妃的脾性。
她不是没有心机,只是她的心机都用在明晃晃的他能看得到的地方。
他笑了一声:“罢了,小孩子罢了, 也值得爱妃你这样训斥。说秋来,庞源去了云南这么久了, 除了这件事之外,可还有领别的差事?”
看贵妃的面子是一回事,但是若是庞源没有功劳却还在云南作威作福,那也是不能容忍的。
毕竟,对于元丰帝来说,萧恒是他的亲孙子,要训斥也只能他来训斥,其他的人凭什么好为人师?
庞贵妃轻轻叹了一声气:“听说如今是让他也进了巡检司,帮忙处置城中的治安,臣妾只盼望他能够不堕家门的威风就知足了。”
维护治安,巡逻,这倒是是個适合庞源的差事,真去战场,只怕庞源得惹出事端,但是这种巡街的小事儿,作为勋贵子弟出身的庞源,一定是如鱼得水。
元丰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好事啊, 爱妃何必叹气?他若是能从大理府学得些东西回来,也是以后他自己的福气。”
两人有的没的说了一会儿, 庞贵妃知情识趣, 始终不曾多嘴过半点萧恒的事儿,等到服侍了元丰帝睡着,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伴君如伴虎,其实这世上的事哪里有那么简单?
便是她的亲侄子,只怕也只能看得到她服侍皇帝的尊贵和荣耀,看不到她背后的筹谋和小心。
缓缓地替元丰帝盖了被子,庞贵妃坐在床沿看着元丰帝熟睡的脸,许久才俯身吹灭了仅剩的一盏烛火。
第二天,赏赐的圣旨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