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 贵贱

商私价值观，往往会在自身体系中形成马太效应，即过于强的领域会让其他领域急速衰退。

例如，主世界近古时期，金融阶层、医疗，律师占据了太强地位，让人力资源优先集中于“贵”的领域去卷，而其他被定义为“贱”的领域，会迅速衰落。

此时星海联邦就是如此，优秀的行业公子哥们云集，举起葡萄酒杯，特有的圈子话术一套接着一套。

卫铿叹：只是太精英了，好像没有什么大局观！

军方此时舰队派过于强势，已经在星海联邦军事中一家独大。

这放在东方，掌权者会非常敏锐地察觉到这已经失衡。就宛如明初老朱，在看到科举选拔出的全部都是江南学子时，不问试卷好坏，直接政治问责主考官。因为如果不能全面的从天下各个区域都选出代表人才，保不准这些地区会如同唐末，出一个“冲天香阵透长安”的落榜者！

但是星海联邦中，由于东陆先前被观天社接二连三的打击，大型武备军事工业已经衰落，进而导致新军事装备制造都在北大西洋区域，军工集团已经失衡，所以眼下舰队派的全部是欧罗巴出身的指挥官，而这些欧洲“兄弟会”文化和东方“和为贵”完全不同。

东方统治逻辑：出于稳定，你必须要给一个地区集团上进者们留下一点底线。

这是地中海文明压根就不会做的事情。

自罗马开始，逻辑就是，强就要赶尽杀绝！对迦太基那样，趁胜利，不留余地。

……星海联邦现在商业集团，军事集团，政治集团眼下追求的是赢家通吃，……

舰队力量横空出世后，所有在地表战斗的士兵们在管理序列中被排到了后面，连带着后勤的优先级都下降了。

在特工训练营中，从外部来看高墙依旧！是在走进营内，原本打扫的干净整洁的走道，从原先每天三次打扫变成了三天一次，雪白的墙壁开始变暗，出现污渍。

而特工训练营食堂供应食物，也从牛排和水果，变成了营养餐。这是牙膏一样的膏状物，每个人挤出来一坨，然后从饮水机打上一杯带着维生素的糖水，就算是“训练餐”了。

入营第一天，文三看餐盘：这糊糊菜，是印式风味！

啥，抱怨？咖喱味的长官们拿出了他们恒河苦修的理论经验：“来到军队就是要接受考验的。”

伙食的不好肯定会引起特工们反抗，但是星海联邦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不是恢复水果蔬菜供应，而是每个人脖子上的控制项圈中多了几百条准则。

这些高压政策包括吃饭不可以交头接耳，每个人不能私下串联，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些项圈上的准则有效制止一次次“哗变”，军方官僚们觉得“问题已经完美解决了”

而在军营中，文三看了看这个项圈，不由得感慨：“当初这个电子项圈，说好是用来协调队员之间的通讯的，至于别的怀疑揣测，都被斥责为阴谋论。

啧啧，历史证明，只要戴上了这个紧箍，就别指望发紧箍的人可能是善良的。戴上紧箍的人和控制紧箍的人发生冲突，紧箍会越来越紧。”

不过呢，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卫铿摸了摸自己凝结的灵能结晶：我来这就是做这种事的……

进行一场特工暴动，需要什么？只需要上层腐朽就可以了。

混进来的卫铿花费了资金贿赂上层，于是乎一些小商品进入了特工营地，这些商品包括一些报纸，新鲜水果，烧烤撸串。

这些从特工手里面赚到的钱，又会分红给特工营地官僚，为了完成这个过程。

亚洲东部地下党，调动了资源辅助了文三行动。

甚至本土官僚们刻意纵容了文三的“掮客”行为。

因为特工官僚管理层是天竺地区空降的。亚东的官僚们想要给这种情况上眼药。

通过贿赂，卫铿麻痹腐蚀联邦特工上层，同时在特工团体中，流入了一个电子小插件，这个电子小插件能够瘫痪掉脖子上的项圈，让特工变成自由人。

2620年新培养的特工就这样秘密形成了串联。关于电子项圈失效的事情，一些忠心耿耿的管理官僚申报了这个问题。这时候轮到官僚系统自己在扯皮了，负责供应电子项圈元件的部门坚决表示一切符合“供应标准”，于是对此不了了之。

……卫铿的串联，甚至扩展到了多个陆战装甲部队……

2620年8月，联邦上层正在讨论贝加尔湖地区薪火联盟“越界”一事。

在大会上，亚东利益受损的官僚们，不断重申一定要精确快速的解决叛乱部队，简而言之，他们不希望矿山和某些产业被舰队派的赛特斯炮艇炸毁。但是刚刚结束南美战役的欧洲舰队派很强势，要求必须要介入，在亚东联邦议员据理力争下，最终决定空降特工兵团。

当然随着双方扯皮，有关“观天社的天心者能够骇入智械”的相关技术讨论，随着技术代表被官僚们“半技术化的外行逼问”抓住回答漏洞，落入下风，只能叹息着抱着资料走出会议大厅，让相关技术议题搁置。

正所谓上行下效，“上面烂一点，下面就烂一大片。”。

联邦最顶层在党争，使得上层负责人们面对中层官僚递交在报告摞，根本没工夫翻到最后一页进行了解。很多需要“协调各个技术部门同时展开工作”的项目不断推迟，而这些正经工作一事无成，又让一个个有关部门显得那么玩笑。

曾几何时，薪火联盟只能向下兼容，吸纳逃贷者。

而世道变迁，联邦现在腐朽氛围，使得一些眼光长远的技术人员也在考虑站队了……

在北兴安岭北部，星海联邦军事行动开始了，卫铿分体等一批特工进行了任务。

混到特工头目的文三在被送到机舱前还是一无所知，此时在飞机座位上的晃荡中，看到星海特工装备目镜给出作战目标，主线目标是入侵薪火基地，支线任务则是亚东的不知名资助者（亚东联邦寡头）要求潜入联邦在北冰洋地区的智械矿产。

在文三联系组织后，组织中果断选择，让文三带队先执行支线目标！

数个小时后，随着文三在星海联邦官僚系统的上级联系不上这只作为“昂贵工具”的特工小队后，只能在高层军事会议上，一脸沉重的宣布任务失败。“部分成员被俘虏，信息可能被破译”。

……一批特工就这么消失了，紧接着顺应这次“常数波动”的新势力即将开始崛起……

紧接着，星海联邦在贝加尔湖的人工智能在广播中宣布，联邦背叛了人类，而月球先驱也走向了异端，正在从事秘密实验，不配继续代表“硅基碳基生命融合”的正义路线。

这一出，属实是把先驱集团都干蒙了，因为这是谣言。这样会主动造谣的智械，背后自然是有推手。

该地区人工智能早就被朱晓燕换成了“碳基智械”，也就是那些人类血肉外形，但是核心依旧是硅基存储的“意识母盒”。

这种事情在具体实行的时候，卫铿已经交出公器权力。

卫铿的挖坑，往往都是从“玉台龙阶”上下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