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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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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劫作者:薄荷茉莉茶

第14节

明明刚才还做着承诺的彼此,突然间,好似什么都崩塌了。

楚郢突然觉的一阵头晕目眩,脑子痛的想撞墙。

“阿寻,你还在等什么?!”

玉龙煌凛声一喝,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外。

楚郢一看,突然觉的自己太过好笑,而这种讥讽的感觉也好似在体内有一个呼应一般,使得他猛地转头看向阮寻。

那眼神中所包含的怒火,虽还若隐若现,但阮寻已经感觉得到。

“对不起。”阮寻喃喃一语,而后便向楚郢攻来,意欲迫使楚郢喝下‘断心’。

楚郢已来不及思索,见阮寻招招凛冽,只得凝神接招,但这一次,不只是阮寻或者玉龙煌,就连楚郢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武功一瞬间突飞猛进,连带着体内竟升起一股深厚的内力,而这些东西给他的感觉是陌生而又熟悉的。

若玉龙煌出手,楚郢或许还无法抵挡,只是玉龙煌被另一个人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一时间,整个府衙内全是打斗声,但奇怪的是,这府尹和衙役们早已不见踪影。

阮寻没有想到楚郢的武功会恢复的这样快,想要顺利擒住楚郢,已有了些困难,可他不过这样分神一想,楚郢便眼疾手快的封住他身上几处大穴,令他不得动弹。

室内打斗的风停了下来,楚郢看着阮寻,只觉的周身发软。

院外的打斗声却不绝于耳,楚郢扭头一看,却是邵然。

此刻,邵然正和玉龙煌打的难舍难分,而他们的周围则是幻月教和武夷派的弟子打的难舍难分。

楚郢的脑子顿痛不减,猛地扑倒在桌上,只觉起身困难,这时,便听玉龙煌阴鹜的嚷道:“苍鹰!”

言罢,苍鹰便带着十余人冲了进来。

“玉龙煌,你答应过我的!”阮寻撕心裂肺的吼道,双目赤红。

玉龙煌却连回应他的时间都没有,与邵然一同挥出一掌,两道气墙在空中相抵。

“龙煌,收手吧,有我在,绝不会伤你性命。”邵然的声音仍旧淡漠,神态还是从容,只是这一次,淡漠里夹了些忧心,从容中隐含着无奈。

“哼,收手的该是你!”玉龙煌狰狞一吼,与邵然相持不下。

楚郢见苍鹰攻来,想要起身回击,可是头却痛的他心肺具颤,根本提不起力气。

“苍鹰,你敢!”

阮寻嚷道,奈何楚郢方才封他穴位时力道太猛,以至于他一时半刻冲不开那穴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郢即将成为刀下魂。

“公子,对不住了。”

言罢,苍鹰沉重的脸上,寒光一现,提刀便向楚郢砍去。

楚郢看着那晃的刺眼的弯刀朝自己砍来,脑中一下子出现了阿离倒在血泊中的脸。

“阿离~”楚郢低喃一声,眼皮沉重不已,那弯刀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

楚郢抬眼一看,袁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此刻竟一刀挑伤了苍鹰的胳膊。

“袁言,快将雪苔给阿郢服下!”邵然在门外一声大喝。

袁言将那块泛着些微绿光的只有一块糕点大小的雪苔从袖中掏出,本欲要喂楚郢吃下,哪知苍鹰已和其余人攻了来,袁言只得将雪苔扔进楚郢手中,然后接招。

“阿郢,快吃了它,雪苔能解你的毒,让你想起一切,你面前这个人不是萧阮离!”

邵然的话如狂风暴雨般冲进楚郢的大脑,他看着手中那泛着绿光的雪苔,看着死去的成安,再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里翻江倒海般走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这一次的画面比上次出现的更多更深刻,也让他心底更痛。

“阿郢,快啊!”

邵然的声音带了些急切,楚郢扭头去看,邵然已被玉龙煌重伤,却仍旧缠住玉龙煌,令其不得脱身,而袁言与苍鹰等人已是在生死搏斗。

楚郢盯着手中的雪苔,看向一直没有再出声,静静的站在桌边的阮寻,轻飘飘的问道:“阮寻,你不是阿离么?”

阮寻,很平静,他没想到这一刻自己居然能这么平静,如果不是泪不受控制的涌出,那么他冰冷的脸色,是能很好的掩盖一切情绪的。

“如果死亡和记起,只能让你选择一样,我宁愿你记起,只有你活着,我才会觉得我活着有希望,一种总有一天能站在阳光下的…可笑的希望。”

阮寻淡淡的开口,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浅浅的笑着。

楚郢在那清浅雅致的笑容下,缓缓的将手中雪苔送入了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要记起了,好激动(≧▽≦)/

☆、缘起缘灭

‘若有一日我萧阮离登基为皇,楚郢你一定是与我并肩而立之人。’

‘桃花艳丽,梅花孤傲,只有莲花清新近人,不如我们就在恒山郡修一座别苑,以莲花围绕如何,再在附近种上桂花树,我酿酒给你喝。’

‘你要做冲锋陷阵的大将军,那我便陪你上阵杀敌。’

‘楚郢,你可知,为了你,我竟可以放弃那么多年所坚持的信念。’

‘楚郢,我不值得你如此坦诚相待,其实,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同我长的一模一样,有时候,我不知你对我的好,是不是还有一些他的成分。’

‘我做过许多坏事,甚至还会再做坏事,这样的萧阮离你也喜欢?’

‘楚郢,你知道么,其实,我是坏人~~’

脑海里的画面终于清晰,所有的一切终于在四年后再次掀开了那道被尘封的大门。

楚郢睡倒在地上蜷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左心房的那颗心脏。

那种感觉,那种噬心啃骨的感觉,那种怒火滔天的感觉,尘封了四年后,再次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进了楚郢脑中。

不,这一次,楚郢比四年前更加心痛,更加愤怒,一直压抑着的东西,瞬间回到了体内,那种冲击力和心理承受力,都快把楚郢逼疯,亦或是,他已经有些疯癫。

楚郢站起身,晨起时,阮寻给他束的发髻已凌乱不堪,那身阮寻亲自选材,亲自绘了样式,让布坊赶制出来的墨色袍服,已皱的不成样子。

他站在阮寻面前,看着阮寻的眼神,就好像四年前的记忆回来了,而与阮寻相处的记忆都消失了一般,那眼里,除了恨,再无其他。

阮寻也同样看着他,没想到这一刻,自己竟没有一直以为的害怕,反而有一种解脱之感。

他终于是他自己了,是萧阮寻了,再也不是萧阮离的替身,再也不用看着楚郢对自己百般的好,却一声声的唤着‘阿离。’

“你为什么要杀阿离?”楚郢阴沉着脸,声音却有些恍惚。

阮寻仍是浅浅淡淡的笑了笑,他知道,此刻,就算自己对楚郢说,萧阮离不是我杀的,是你爹杀的,楚郢也不会相信。

“人世间,除了孪生,哪能存在着同一张脸。”

阮寻话音一落,便被楚郢一掌劈在胸上,身子向后飞去,剧烈的撞在了墙上,鲜血吐出的同时,身上穴道也解。

楚郢看着他的眼里再无往日的温和,也无往日的潇洒,只有一种刻骨的恨意,看了他一眼后,便冲了出去。

邵然正和玉龙煌僵持,身上已受了不少伤,见楚郢出现,刚放下的心,却又在看见楚郢那张被乌云遮住的脸时而有些沉重。

楚郢手臂一挥,一旁倒落在地的笤帚便被他握在手中,而后如飓风般冲向邵然与玉龙煌的打斗中。

手中笤帚被他当□□来使,身影宛若蛟龙,功力早已提升几倍,这么一冲,一股内力,竟将玉龙煌震了开来。

“当初,是你逼阿离?”

楚郢落下步子,左手往后一挥,衣袍随风而动,待风吹静止时,已呈现出右手把着笤帚,凛冽的指着玉龙煌的姿势。

那一双原本深邃温和的眼眸里,再无往日风采,只有压抑已久,遗忘已久的悲愤和杀气。

玉龙煌眼中的杀气也不比楚郢少,这就叫功亏一篑么,不,他们还没有功亏一篑,就算楚郢想起了一切,没到最后一步,自己也还没有输!

“我逼阮离?是你逼阮离!他明明答应过我与我一起扳倒楚家,却因为你而放弃!。”

楚郢双眸里喷出火焰般炽烈的光芒,冬风吹起他凌乱的发丝,周身散发着如火炉般能将人挫骨扬灰的气场,“住口!是你,你为了一己之私,利用阿离,你想操纵阿离成为傀儡皇帝!”

玉龙煌听了这话,狂笑而起,那一头白发也随风而舞,周身凝聚的杀气,与楚郢不相上下。

“阮离是这世上最有眼无珠的人,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蠢货,怎么会为了你放弃,为了你而送命!”

言罢,玉龙煌已不想再和楚郢废话,纵身跃来,与楚郢激烈交手,而现在的楚郢,竟能和玉龙煌相较数招而不败。

但此时,府衙外已冲进了各大门派的高手,玉龙煌冷厉的剜了邵然一眼,邵然却是看也不去看他。

玉龙煌知道,再这么打下去,自己不一定会有胜算,于是,他双腿突的勾住身后的廊柱,斜飞而起,而后凝起周身内力,一掌朝楚郢劈去,将他震开数丈。

“阿寻,走!”

玉龙煌一声大喝,冲进屋内,拽起阮寻,直接从屋顶破瓦而出。

两人一红一灰的身影,消失在了明月之下。

楚郢看着那明月下映出的身影,突然想起了那夜在湖边塔顶,与阮寻相拥而吻的时刻,人,一瞬间有些脱力。

鞭子嗖啪嗖啪的抽在人身上的声响不绝于耳,这次,没有在密室,玉龙煌直接抡起鞭子,就在宣华宫内殿上便往阮寻身上招呼,一鞭鞭都透着发泄般的滔天怒火。

“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楚郢怎么会想起!”

一鞭划过,抽在阮寻雪白的脖颈上,皮肉霎时翻涌,鲜红的血破皮而出。

但阮寻却不觉疼一般,缓缓的拄着双臂,撑起自己倒在地上,已被抽烂衣衫的身子。

“我们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他们大概也到了,你能确定宫里的侍卫已都被换成幻月教的人了么?”

阮寻淡淡的问道,表情与平时无异,就连玉龙煌都被他这样的淡然给震住了,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又如何,你知道,楚郢的想起,代表的不止是他是唯一一个明确知道你是冒牌货的人证,以及拥有的物证!”

阮寻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玉龙煌,仍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知道。”

玉龙煌被他的态度气到,扔了鞭子,几步走过去将他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楚郢手里可握有大周军队的另一半兵符,楚人同费尽心思的要让楚郢想起,不就是因为这个么,他知道自己手里一半的兵符起不了作用,得要和楚郢那一半合二为一才行。”

“可是大周军队,离京都最近的也在数百里之外,哪能来的这么快。”

阮寻撇掉玉龙煌握住自己衣领的手,淡然的应道。

玉龙煌狭眼看着他,见他如此淡然,倒有些出乎自己意料,按理说,楚郢的想起,对他来说,该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才对,他为何能这么平静。

但玉龙煌不知道,表面越是平静,内心便伤的越重。

“我们一开始能调用的人就只有羽卫军和这一宫的侍卫,以及幻月教,人数加起来,十余万,是还有胜算的,但那是建立在楚郢没有记起,没有能调动军队的兵符之时!”

“你什么时候竟还关心有没有胜算这样的事了?”阮寻睨他一眼,淡淡的问道。

玉龙煌白发一扬,顿住,是啊,自己竟在关心胜算的问题,自己的目的不过是要所有人聚集一处,亲自揭穿楚人同的真面目罢了,让他遗臭万年,自己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阮寻会怎样?

“一切按原计划行事,楚郢就算记起了,但兵符搁在哪儿,或许他也需要些时间去想去找,这个时候,不能让他想,不能让他找,逼迫楚人同,让他尽快出手,一定要让他主动出手才行。”

阮寻的气定神闲与玉龙煌的心急火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面对面前这个,相处了十多年,一身武艺都是自己教出来的少年,玉龙煌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了。

“你想做什么?你可知,只要有楚郢的证据在,到时候,恐怕我们的证据会微不足道,毕竟,楚郢曾是名满天下的少将军,他的再一次出现,已在天下炸开了锅。”

阮寻闭了闭眼,却不想再解释,只道:“相信我,我们虽然心境不同,但目的终是一样的,我答应父皇,除掉楚家,振兴萧氏江山,我一定会做到,而你为玉风师父报仇,也同我的目的一样。”

玉龙煌看着这样说话的阮寻,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同情,毕竟,在这所有的事当中,阮寻是最无辜的。

“也是,反正我的目的只是楚家,就算这次失败了,我还可以有下次,下下次。”玉龙煌轻笑着说道,但心情却又没有一丝放松。

阮寻点了点头,而后便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玉龙煌,片刻后才道:“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醒了后,你再来打?”

玉龙煌的心突然清晰的疼了一下,这样类似的话,他已听阮寻说了几年,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会有些心疼。

“事到如今,你已不用再受我威胁,何必再如此。”玉龙煌说到最后一句,竟轻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阮寻的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变的苍白起来,此刻略扬的嘴角,瞧着竟有些支离破碎的味道。

“这十几年,你其实一直对我很好,如果不是你,我在被玉妃娘娘送进幻月教的那一天就死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在隐卫训练的日子里,就已经淘汰被杀了。”

“是你,央求玉妃娘娘让我活了下来,教我武功,让我活的不像其他隐卫那样屈辱,而且,我娘的尸首是你让人安葬的,令她没有暴尸荒野,所有,不管你是不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才做这些,但我始终是感激你的,如果没有我,萧阮离和你,或许不会阴阳相隔,你打我几下,也无可厚非。”

玉龙煌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这么多年,尤其是这四年,他几乎将他的身子当成了唯一的发泄口,愤怒时,哀伤时的发泄口。

“你先好好歇歇。”玉龙煌转过身,突然不想去看那双虽然一直哀伤,却又澄澈的眼眸。

玉龙煌刚一走,阮寻便扶着矮几栽倒而下,一口鲜血猛地吐出。

张公公见玉龙煌出来,忙跑进来,见阮寻倒地吐血,惊的立马跑过来扶起他,带着哭声道:“皇上,皇上您怎么样了?”

阮寻喘着粗气,眼睛阵阵发黑,嘴唇蠕动了须臾,才慢慢的张开,带着一种从灵魂深处溢出的悲伤,轻轻道:“公公~我好痛,真的,好痛……”

作者有话要说:求支持,哇哈哈哈

☆、失败

皇上再次临朝,众大臣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现如今,民间谣言四起,楚郢的正式回归,更是在军中引起了激烈的反应。

这四年,楚郢能‘消失’的那么彻底,实在是一种奇迹,之前街头小巷禁止流传的有关楚郢的事,一瞬间又在各个茶楼小道,开始沸腾起来。

一说楚郢是与北流大战后身受重伤,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养伤,故而‘失踪’,才有了之后那些不实之言。

二说楚郢其实是遭人陷害才遭了大罪,等等。

但不论怎么说,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个传说中立了许多战功的少年将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一定是要出大事了。

“皇上,各路王爷已到京都,他们将兵马留在城外,人已悉数进了丞相府。”

虽然这是皇上和教主一手策划的,但这样真格,这样大的阵仗摆在眼前,张公公仍旧慌张,所谓,不成功便成仁。

阮寻正看着手中的信封,听了张公公的话,抬头道:“看来,他们不用等我们相逼就已要出手了,可见,他们已占领了地利人和。”

张公公弓着身,几步走到阮寻跟前,满脸的皱纹几乎都因担忧而皱在一起,“皇上,您可有为自己留条后路,现在楚公子他已经…若有不慎,你再想翻身就难了。”

阮寻浅笑了下,看着窗外梅园里伸头出来的几朵梅花,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总要去做了才知道结果,不去做,就永远不知道,无论输赢,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

三日后,江湖武林正派,已武夷派为首,召开武林大会,公然指出,皇上乃幻月教勾所培养的替身,因面目与萧阮离相似,故而被从小训练,幻月教的目的,则是要掌控天下,故而杀了真正的萧阮离。

这在整个大周掀起了轩然大波,武林正道打起清楚江湖败类的名义,与幻月教再次开战,整个江湖已是混乱一片。

而先帝的其余几位王爷,也突然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说当年凛王获罪,并不是因为造反,而是因为查到了些假皇上是冒牌的证据,故而遭此横祸。

而最令人惊骇的是,‘消失’四年的楚将军也亲口说出皇上乃冒牌,真正的天子早已被杀,自己也是因为四年前阻止幻月教和现在的假皇上不成,而被暗害。

最重要的是,楚将军手里还握有当年真正的九皇子萧阮离的亲笔书信,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幻月教意欲除掉国之栋梁的楚家,而自己要前去阻止,世间还有一个人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等等之言。

一时间,整个大周陷入内乱,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都乱成一团。

玉龙煌瞧着如今的局面,并未有快意,因为,局面的庞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一开始,玉龙煌只想让楚人同带着凛王逼宫,哪怕是加几个不成气候的王爷也不足为惧,但现在有了楚郢,楚郢的人证物证,已造成大乱,更何况他随时都能和楚人同一起调动军队。

而八竿子打不着的楚国,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兵帮助楚人同,名义是,不能负先祖所托,必助大周铲除妖邪,拥立真正的皇帝,再与大周结秦晋之好。

而凛王已在这一片片的呼声中以证身份,大打着还我萧氏江山的名号。

楚人同更是罪告天下,说自己有眼无珠,有负先皇圣托等等。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顷刻间爆发。

原本,这些爆发都在玉龙煌的计划中,他也知道如何在关键时候反咬楚人同和凛王一口,令其臭名远扬。

但这计划里,除了让阮寻背一个昏庸的污名外,并无其他,这些人打的名号无外乎是清君侧罢了,但现在时移世易,楚郢的记起毁了一切。

楚郢令所有事已最快速度的膨胀在进行着,玉龙煌几乎能从这些事里感受到楚郢的愤怒和无情,有那么一瞬,连玉龙煌也有些替阮寻不平,毕竟,在过去那些岁月里,楚郢无数次的陷入危机中,救他的人,助他的人,都是阮寻。

阮寻身份的暴露,令玉龙煌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敢保证,若将士们知道皇上不是皇上,会不会不顾什么兵符,像起义之军那样,在凛王的号召下攻入皇宫。

幻月教被武林正派牵绊住,玉龙煌知道这是邵然的杰作,此刻,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要像阮寻放过楚郢那样,一次次的放过邵然,从而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但事已至此,玉龙煌知道,已无退路,只能撒手一搏!

玉龙煌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内心深处是那样的信任阮寻,一向只会命令他人的玉龙煌,竟听了阮寻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按原计划进行不说,且认同了阮寻阻止自己放出凛王并非先帝之子的身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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