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作者:福气很大
第16节
“你又何必麻烦,再让你为我操心,我实过意不去。”
“总好过你现在这样,眉头紧蹙,要死不活。娘娘看开一点儿,您是在演戏,不是真的,演的这么真,奴婢都要误会了好不好?瞧您,这会儿功夫,都憔悴的瘦了。”存惜说的好不夸张,逗的徐疏桐勉强一笑。“好了,放心,您的事就是奴婢的事,这事奴婢一定会为您向皇上说清楚,他也是急了,也许是嫉妒了,您这样待恭敬王,换作谁心里舒服,况且他在情绪上,先等一等,先让他想清楚,咱们也抓紧机会打打边鼓,给他出出主意,立马就雨过天晴,恩爱如初了。”
存惜说的好不轻松,徐疏桐却没那么乐观,存惜只好催她去睡午觉,养养神,“您啊,等好吧!把精神养的足足的,才能把皇上勾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到时候皇上一个把持不住,奋斗个三百回合,没准儿三年就抱俩了。”
她光想想那景象就特美,尤其是落雁左手一个小公主,右手一个小皇子,腾不出手来换尿布的时候,哭丧着脸向她求救的时候,她到时候可得好好逗逗她,给她拆拆台。
存惜一想美事,脸上的表情就格外的甜。
徐疏桐看出来了,唯有摇头叹气而已。存惜总是把情况想的如此乐观,还三年抱俩,她和薛意浓是永不可能的。徐疏桐决定去睡个午觉,养养神,等有机会再议。
晚上,与薛意浓同眠。薛意浓又侧了过去,徐疏桐鼓起勇气,仍然靠过去,被薛意浓用借口搪塞了,“朕累了。”徐疏桐收回了自己的手,上次也是这样。只是这次薛意浓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可是光凭自己说两句就有用么,薛意浓心中有了防备,有了她自以为的答案,自己说再多,听不进去,又有何用。
叹息一会儿,也就睡了。
翌日,薛意浓照常用餐,今日她要出宫去国公府。
养息宫和英雄殿两处分别打发人来说,他们暂时有事,不能去了,让薛意浓一人料理,去看看外祖母,舅父、舅母并各位表哥姐表弟妹。
吃过早膳后,薛意浓要外出。原本该情意绵绵的相送,而今出口却是没有感情的话,她站在那,并不看徐疏桐,“你要见什么人,尽管见去,只是不要再带到我们的房间里来了。”
说完,不等徐疏桐答话,就走了。显然还是很介意徐疏桐将薛轻裘请进来这件事。
薛意浓说的果断,出门时却苦着一张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成全’而已,不想再成为这两人的碍脚石,徐疏桐既然对薛轻裘有意,何苦找她。薛意浓只觉得所有一切皆是闹剧,她不要哭哭啼啼,拖泥带水对大家都不好,不如,她退出,管它潇洒不潇洒。
临走前,她又绕道去了坤园宫一趟。
见余时友的状态还不错,又吩咐她多多养身体。余时友道:“今日,臣妾本该与皇上一同回国公府,却又不能够了,皇上一人去,不要紧吧?”
“没关系,朕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让你好好休息,外祖母,舅父他们那里,朕自会向他们解释明白,待你身体好,再去见他们不迟,你不要担心。”
余时友再三感谢,然而发现薛意浓的脸色不大好,“怎么了?皇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事。还在为赠粮等事烦恼吗?”
薛意浓摇头,“那件事又不是一两天能办完的。”
余时友小心翼翼问道:“是否与徐夫人有关?”见薛意浓默认,她心思几转,再结合梅嬷嬷的小道消息,早明白的七七八八,心道:“皇上果然在乎她,徐疏桐啊徐疏桐,你真是好命!既是如此,何不说个明白。”余时友感念于薛意浓对她的照顾种种,此刻正要投桃报李,与她说破两人间的一些关碍。她对薛渐离、梅嬷嬷二人使了个眼色,要她们先出去,皇上的私事,还是少一些人知道为好。
梅、薛二人离开了,只是走了几十步,却躲进了重重被勾起的帷帐之后,想听她们说点什么。
余时友看见,无奈的笑了一笑,对着薛意浓道:“是否是为恭敬王的事?”她随即补充道:“皇上大发神威,宫中人传的到处都是。”所以,这不是她在皇上身边埋了什么眼线,宫里人都知道这件事,而她不过耳闻而已。
“你也知道了,呵呵。也不算大发神威,只是提点他一些事。好了,不说她了,说说你的看法。”
余时友揣测着薛意浓内心的想法,道:“皇上可是在怀疑徐夫人与恭敬王有什么吗?”
“很难不去想。”
“是呀!一个人明知道宫规,却还要去犯,在皇上看来,若不是与这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感情,何必为之。但依臣妾一个女人看来,却未必如此。徐夫人怕是觉得皇上能相信她才这样做,而且这事闹开了,对她不利,她何必这样做,天下还没有这样的傻子,因此臣妾以为,其中必有隐情,皇上何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两人把话问清楚,也好过一个人胡思乱想生闷气。”
生闷气?“朕没有!”她否定道。
余时友失笑,用手掩了鼻子,问道:“皇上没有吗?”
“没你想的那么多,一点点。你的意思朕明白了,是朕嫉妒,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朕只要一想到疏桐没有离那人远一点,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一样,生出许许多多的心灰意冷来,听你这样一说,好像朕也有不对的地方。”
“皇上明白就好,其实有些话,不是因为臣妾说的对,而是皇上希望给自己一个理由去和徐夫人和好,去相信徐夫人是不是?臣妾只是把它说了出来。”
“嗯,朕知道了。只不过有件事朕不明白,还请你回答朕。你身为朕名义上的妻子,不是应该与徐疏桐为敌的么?为什么还要为她说话。”
余时友笑了,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是那些个在乎皇上的妒妇,她不会去争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薛意浓之前与她说的明白,但传统的教育让她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女子,所以她只能从夫。
她的夫君让她另觅所爱,她虽然心里惊讶,喜悦,为他的理解和宽容点赞,但让她真的去做,她暂时还未能有此勇气。
终究,他们不用是陌生人,也不用是仇恨满腹的敌人!
薛意浓把她当做朋友,那她就做一个知己良朋,有啥不可。
余时友笑着道:“因为臣妾是皇后,皇后自然要容得三宫六院,为何容不下一个徐疏桐,皇上放心好了,臣妾不会拿后宫的权势来为难她的,也为上次嬷嬷的私自行动罚过她了,还望皇上念在臣妾一片真心的份上,原谅她。”
薛意浓没有说原不原谅,“后宫的事,你管着就好。”两人简单说说话,气氛是难得的融洽,为这一桩彼此都不痛快的政治联姻,带上了几许温情的色彩。
余时友知她不应,是为着徐疏桐之缘故,也就罢了,少不得日后自己多方维护。时候也不早了,她不虚留薛意浓,“皇上不是还要去国公府,是不是这就去?”
“嗯!”她也起了身,拉了拉衣服,“这就去了,皇后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康复。”
等她走后,薛、梅二人伸出脖子来目送,待她走了,再到床前。余时友剜了两人一眼,“你们都听够了?”
梅嬷嬷道:“皇后真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何要给锦绣宫中的那位说情,让她和皇上早生误会,不是更有利于皇后。”薛渐离也在旁,梅嬷嬷并不顾忌,因为她知道薛渐离也站在余时友这边。
“嬷嬷说错了,本宫可不傻,你应该夸本宫聪明才对。如果这个时候,不给皇上一个好印象,还是以各种恶毒、嫉妒的样子在他的眼前出现,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待皇上醒悟过来,必定恨本宫不已,既然如此,何不做个好人,让皇上对本宫的印象好一点,做好人好,还是做坏人好,梅嬷嬷要是你是皇上,你会喜欢怎样的女子呢?”
梅嬷嬷终于眉开眼笑了,“皇后高明。”
“这也没什么,你以后学着就是,切莫莽撞坏事。”
梅嬷嬷道:“皇后放心。”知道自家小姐懂得为自己打算,也不白费了她的一片心,梅嬷嬷还要忙着去煎药,薛渐离一直站着,看她离开,才坐了下来。
“小凤你刚才为何要骗梅嬷嬷。”
余时友似笑非笑道:“我有吗?渐离。”她身体不健,说起来的话,有气无力的,更添了一层魅感,让薛渐离看得心又开始怦怦乱跳,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余时友向梅嬷嬷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幽幽道:“我是为了她好,要是她总是为我想这想那,只怕会带来很多的麻烦,到时候,我连她也未必能保得住,我顾念她的忠心,可不希望她丢了老命,只想她能安安稳稳的度过晚年。”
“是,你想事情总是很长远,只是自己委屈吗?”
“不委屈。得到的已经比别人多了许多,皇上虽不爱我,但也不薄待,我看的出来。他是个怎样的皇帝我不想说,但他是个好人,想要护所有人周全,我还不算眼瞎,看的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她没有说。
薛渐离提醒她,道:“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专心养病,只要你自己好,其余的也别想来想去,小心把脑筋想坏了,以后要是没人陪我说话怎么办。”
“你个小鬼。”余时友伸手摸了摸薛渐离的头,见她两只手极为不自在的扭着衣角,脸却嗖得一下红了。
嘟囔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心里却被宠爱的格外受用,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只是希望余时友的目光整个都罩在自己身上。
且说薛意浓离开,去了国公府。一路上,表情轻松愉悦,因放下了心里的一个包袱,整个人都乐的能哼出一首歌来,恨不得立马去,立马回,回去后与徐疏桐把话讲清楚。
偶尔撅嘴小怨自己一把,早早把话说清楚多好。省得一直不能说话,心里难受。
落雁也在同一辆马车中,见她表情变化,心中也略安。昨儿才叫一个‘凝重’,见过皇后之后,反而好了许多,不知皇后到底说了什么,逗的皇上如此开心。
当然皇上好了,她也就跟着舒展了眉头。
因此落雁也满脸欢喜,甚至还掀了一点儿车帘,瞧外头的雪景,白茫茫的一片儿,路上行人竟也有许多,也许是大年初二之缘故,看了会儿,又合上了,怕外头的冷气进来,冻着薛意浓。
薛意浓只是撑着脑袋歪着,嘴角流露甜蜜。
一会儿国公府到了,车子停了下来。任公公早从前面的小轿里下来,过来恭迎,薛意浓、落雁下了轿子,展目一扫,国公府的诸位早站在门口,见她来,就连八十多岁的国公夫人都单手扶拐下了跪。
薛意浓迎上去,双手搀扶,“外祖母何必多礼。”
国公夫人早已白发如银,上面简单的按品阶装扮了一番,穿着诰命的服侍,单手一个红木龙头拐杖,上缀了明黄色的穗子,木身上亦有刻字,不过是公元某年某月末日何人所赠送,还有皇帝加印,是先皇所赐之物。
国公夫人见着她,早已微笑起来,“皇上都这样大了,很久不见你了,老身可是想念你啊!”
“嗯,朕不是过来看外祖母了么,快快里面请。”说着让众人起身,国公府的其余人让出条路来,前面有胜侯带路,先到府中客厅坐了,让两人叙话,其余人却是陪坐儿。虽是客厅,早让人用炭烧暖了屋子,这会儿进去一点不冷。薛意浓与国公夫人并排坐了,两人说了一些家常话。“母后以及太后姑妈都遣了人过来,让朕告诉外祖母一声,她们这会儿,不能及时过来看您,等过几天有空余时间,约着一起过来。”
国公夫人早知端倪,问道:“她们身体可都还好?”
“都好!就是很想念您,朕的意思,到希望你们能长相往来,彼此宽慰心情,省的没事瞎坐着,岂不无聊。到底天天念佛经也没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笑道:“的确是这样才好,只是君臣有别。”话里难免难过,也没有办法。
“这有什么要紧,外祖母想她们,任何时候都可以进宫去,她们想您了,也可以随时来看您。落雁,取入宫腰牌来。”落雁拿过来,递到薛意浓手里,又有她转送给国公夫人,“切莫留下任何遗憾。”国公夫人这就要起来谢恩。薛意浓阻止了,“使不得的。”
“多谢皇上成全,老身余年之福,都是皇上所赐。”她坐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又问了薛意浓其他的姊妹可好,“老身记得不错,渐离应该不小了吧。”
“是。”
“说人家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
“还没有啊,要抓紧。”国公夫人如此嘱咐,薛意浓也认真应了。
☆、第65章某女想打意浓的主意,娘娘不想理意浓
薛意浓知道,老人家对孩子的婚事总是格外的关心。却不料国公夫人说出其他话来,她张望了一下,把她的几个孙子喊出来,和薛渐离年龄相当,并排的站在一起,让他们给薛意浓请安,“还不见过皇上。”
众人齐齐道:“草民见过皇上。”
薛意浓道:“各位表哥、表弟免礼。”在国公夫人将这些人请出来这一刻,她已体察到她的意思,是希望她能从中为薛渐离选择一位作为夫婿,这样也好亲上加亲,然而她自己却并不想多管薛渐离的婚事。
她还有现代人的近亲不能结婚的概念,还有厌恶表哥、表妹的老套梗。而且婚事再大,亦是个人的事,她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干涉太多,至少她不想干涉太多。
薛意浓装傻了,她很赞叹道:“表哥、表弟都是一表人才。”
“什么人才,只是长得不难看,还不是仗着年轻,不那么让人讨厌。你要是觉得好,何不从其中择一位给渐离做驸马?老身之前也问过你母后了,她没有意见。”
“嗯。外祖母您也知道渐离的性子,朕怕表哥、表弟们和她在一块儿会吃亏,成天舞刀弄枪的,一点儿没有女孩子的样子,表哥、表弟又是如此俊秀文雅……”
薛意浓的推脱之意,国公夫人已经明了,这是不答应了。胜侯和福荫侯是国公夫人仅剩的两位儿子,听闻了这话,面色均不大好。
国公夫人更是僵了一下,没想到薛意浓竟然不同意。尽管话里说薛渐离不像个女孩儿样,实则嫌弃她的孙子们太没用。任由她一蓑烟雨任平生,到了这会儿,也颇有赧色。偏偏她还不好反驳,一则薛意浓再怎么是她的小外孙,那也是皇上,君臣有别。二则,却也是实情。
她咳嗽了一声,让众人退下。众子弟面有不忿之色,也无可奈何,只好惭愧而退。“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让皇上见笑了。”
“怎么会,是我们渐离没有拥有佳人的福分。”
这话怎么听来,怎么别扭。其余人咀嚼起来,也是怪怪的,只是驸马一职,到底是个倒插门的女婿,活不好干!国公夫人也就不再强求,又介绍了自己的孙女,“大房的思琴,思弦,思琴长了皇上一岁,思弦小了皇上一岁。二房的思心,思诺。”
四位女子上前问礼,这几位昨儿都是见过的。
其中思琴几位腼腆少语,到是思弦不怕人,她抬起头来,脆生生的问道:“皇上表哥,您还记得我么,我是思弦,今年十七岁了。”
“是,朕记得,我们昨个儿见过。”
思弦早满面笑容,“我还以为您忘记了呢,我平时都喜欢看看书,画画,下棋,弹弹琴,皇上表哥都有什么兴趣爱好呢?”她说话并没一般大家闺女的扭捏,因她之前是个庶出,后来母亲被抬了平妻,再之后胜侯夫人去世,她母亲被抬做了大夫人,这一路过来也算吃尽苦头,才得了些尊重。
所以在她的心里面,生存是第一要素,生活的好更是,什么能让她生活的好,她便要去做,她对权力的渴望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强烈。胜侯挺喜欢这个二女儿,因她嘴甜,性子活泼,且很有些聪明劲儿,意图抬举了她,把她送到宫里去。因此私下里求了他母亲许多遍。
国公夫人本不欲管这个闲事儿,在她看来,皇宫的生活并不如民间所想象的那样好,她的大女儿,也就是当今的太后,能得到今日之地位,往日也没少煞费苦心,虽然尊荣,到底不比小女儿嫁给薛定山,省心省力许多。
只是架不住儿子再三央求。又看着眼前的国公府,一日不如一日
,的确要有个出头的才好,看了这些孩子,思琴性子极好,只是皇宫那样的地方,也太为难了,其他孩子年龄还小,要等皇上选妃,还要一两年的功夫,而思弦确实很合适,她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抬举了她,因此才有今日这一幕。
所以她大胆出言,国公夫人并没制止,只是暗中观察薛意浓的态度。
薛意浓早窥到其意,恐怕话越扯越多,道:“没有。”
“哦。”贺思弦一时无话。
国公夫人见状,立马补充道:“好了,坐下吧!”又道:“皇上,现在离午膳时间还早,不如请个人带你逛逛园子如何?”
薛意浓道:“不麻烦。”
胜侯也再三恳请,“皇上从小长到大,还没有来过几次,何不让人带你去逛一逛。”一个两个的这样做,想来是有什么深意了,薛意浓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胜侯自然派出贺思弦,让她好好带薛意浓逛逛,有意给两人创造机会。贺思弦甜甜一笑,请了薛意浓,又带了许多人跟着。薛意浓勉强起身,心中不耐烦,这样的大冷天,她根本没什么兴致。
她所有表情,都被国公夫人看在眼里,叹息一回。
看着他们闹哄哄的去了,胜侯才在他母亲面前问道:“这事,依老夫人看来有几成把握?”
“我看着不大好。其实咱们这样的人家,何必再高攀。”说着又长长叹气,贺国公在世时,朝中哪个不高看三分,就连先皇也是敬着的,只是他一死,除却那些战死的儿子不说,剩下的却是两个小的,有先前的失子之痛,国公夫人打死也不让两人上战场,所以武功亦是平平,战略军法就更别提了,到底是比不上前几个儿子了。
现在的日子比不上以前了,但她是无所谓的,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不在乎这些,但是子孙辈呢,少不得要为他们操心,他们的日子还长。
看着眼前的胜侯,国公夫人心里明镜儿似的。见过了好日子,如今过着可有可无的日子,心底里觉得受委屈了,承受不了了,想着法的要攀高枝儿,要高别人一头去。
胜侯问道:“老夫人,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办法嘛,总是事在人为,不过也要看你们命里有无这个福分的。”
“那老夫人何不进宫去见见太后大姐,皇上不是给您入宫腰牌了么,有您老开口,想来她们也会考虑几分,真到了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也是我们的命,我们也就认了。”
国公夫人闭了眼睛,只道:“放心,我尽力就是,少不得为你们奔波。”
胜侯等人大喜,有他们母亲出面,想来太后那边不成问题。
且说贺思弦将薛意浓领着去看府中景物,这个天气,大雪早覆盖了一切,哪有什么奇景可观,不过是走廊,园子,再有就是水池,假山。贺思弦不避寒冷,走到一处,说一处,“这是府中的池子,夏天的时候那些金黄色的金鱼都会出来吃食,聚在一起,别说多可爱了,还有水面上,长了荷花,开了莲花,青绿色,粉红色。”
可是如今,这池子就光光的剩水面,最多再被寒风一吹,吹皱一池的水。偶尔还会有枯黄的小树叶嗖得一下,随风而落,啪嗒掉在水里,打着寂寞孤独的璇儿。
要说有多可爱,简直是瞪着眼睛说瞎话。
薛意浓敷衍的‘哦’了一声,落雁正将手拢在袖内,脖子都缩了起来,跟在后面的人也是一般举止,外面真的很冻人,搞不清楚这位表小姐在搞什么,而观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他们觉得更冷了。
落雁心里有些小怨,怨薛意浓她是不敢的,但是这位表小姐巴结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女孩儿家矜持一些,哪有巴着人的,多掉身价。
贺思弦显然不在乎落雁在想什么,她现在唯有努力博取薛意浓好感而已,看了池子,看花园,现在能凋谢的都凋谢了,且剩余的都披了厚雪,一团团的白。
落雁道:“皇上,外头风大,咱们是不是先回去待一待?”
贺思弦立即会意,问道:“皇上表哥你冷不冷?我的房间就在附近,你要不要过去坐一坐……”她满怀期待的看着薛意浓。
“不用了。回客厅吧。”
“这就要回去,吃午膳还早。”
“外面冷。”
“那我让人拿了披风过来好不好?这样的天,难得是赏雪的日子。”
薛意浓站在那,眼睛直直的看着贺思弦,希望这个女孩子明白,她不愿意苛责她的所为,但是过分了的话,她也不想给脸。陪她出来瞎逛,已经给足了长辈面子。“朕冷,回了,落雁我们走。”
贺思弦站在那,身后是一群国公府的丫头,她们在那偷偷的憋笑,二小姐好丢脸。但没料到她突然转过身来,眼睛冷冷的扫了这些人两眼,问道:“刚才谁在笑?”伸手已对靠自己最近的两位丫头动了手,打了嘴巴,五个指头印,清晰的印在脸上,那两个被打的,立马跪下求饶,连脸都不敢护,其余人跟着低了头,“我过的不好,你们,也休想过的好。”她丢下那群人自己已追了出去,脸上的狠戾丝毫不见,又换上了一张天真热情的面孔。
等贺思弦一走远,被打的两个人,眼睛似钉子一样看着她的背影,“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庶出的,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痴心妄想梦似的,想嫁给皇上,做梦!呸。”
后面的人过来安慰了她两个几句,也跟了过去。
贺思弦追上了薛意浓,道:“皇上表哥您等等,回去就回去,干嘛要走的那么快,啊!”伴随着一声惊呼,她摔倒了,一面弱弱的叫着‘表哥’,薛意浓人没动。
问道:“如何,还能站起来吗?”
贺思弦试了几次,道:“好像不行。”薛意浓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将她扶起来,“要是不能走,任公公您就背两步。”
任公公用手指着自己,那脸上满不可思议,他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竟然让他去背,皇上没开玩笑吧!
只见薛意浓重重点了一下头。
任公公只好硬着头皮去,他刚走到贺思弦面前,就她听说:“皇上表哥,我没事,一点小伤,我挺得住,不碍的,就不麻烦公公了。”说着还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该死的,竟然让这个丑老太监背她开什么玩笑。她的计划失算了,但并不气馁,她有的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没事就好,那任公公您还是回来吧。”
任公公继续跟在薛意浓身后,大家一起回了客厅。问起贺思弦‘脚伤’一事,薛意浓平静道:“路上滑,摔了。早知道就不该让表妹带着朕逛了,朕惭愧,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才好。”
胜侯道:“是是。”眼睛却向贺思弦那递去一眼,随即对门口喊道:“还不扶了小姐去休息,再去请了大夫过来。”胜侯夫人也陪着去了。这边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开饭了,众人陪着她用了午膳。
贺思弦和胜侯夫人未出席,她们正坐在贺思弦的房间里。贺思弦此刻哪有脚受伤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晃着呢,到是胜侯夫人问道:“怎么个回事?”
“别提了,软硬不吃的东西。”
胜侯夫人道:“别怕,你要记住男人都是贱骨头,他总会有软肋的,慢慢找就是,现在你先歇着,你爹已把要紧关节跟老夫人说了,只要老夫人一句话,皇上就算不给面子,也得挤出三分来。”
“娘您还说呢,老夫人说要他挑个合适的给五公主做女婿,那不是也没有同意。”
胜侯夫人笑了,“这有什么,推脱再所难免,这事跟五公主说就行,要是她本人点头同意了,皇上答不答应都无关紧要,你素日也是个聪明的,怎么连这个关键都没想清楚,有那个时间,还是想法子教教你那笨兄弟,让他去看看五公主为好。”
“娘说的到便当,这如今除了老夫人,没有人能进宫的,谁能随便见到五公主。”
“傻丫头,我们不能进去,难道就不能想着法子让她出来?”
贺思弦眼睛一亮,“娘,您的意思……”两母女微笑不语。
薛意浓等人吃过午膳,坐下来喝茶,仍旧是那么一大家子,只是孩子们早已散去,陪着也怪无聊的,而且人多,薛意浓看的也有些眼花,这还是嫡子、嫡女,要是再加上些庶子、庶女,哗啦啦的一群人,怕是整个屋子都挤不下。
吃了饭,大家闲坐。胜侯不敢马虎,没事也能找出一车的话来,因此叹道:“皇上外甥,臣年纪大了,也不盼什么了,只是孩子们让臣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