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作者:福气很大
第19节
坤园宫,余时友算是忙的焦头烂额,这最难做的就是人情功夫,为了后宫之选,很多大人都来罗唣,她不敢不接着,又不敢全接着,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单说有一天,宫女胭脂报告说府里的二老爷来了。原本宫外之人不得随意入宫,此时皇后有皇上的隆恩在身,特许家人随时可以入宫问安,余长庆就是钻了这个便利。
听说他来,余时友下意识的皱了眉头。她深知这位二叔行事最没谱儿的,这会儿来了,准没好事。想要推拒了,又怕他有什么事要说,犹豫良久才道:“让他进来。”
余长庆进来之后,先把屋子环顾了一遍儿,这才发现余时友的存在似的,笑嘻嘻道:“小侄女好啊。”
旁边胭脂大声呵斥,“二老爷见了皇后怎得这般无礼?”
“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怎么了,她就是飞上了天,她也是我大侄女,大侄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余长庆腆着脸的样子,让余时友恨不得踹他两脚。
“二叔,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坏了规矩,连本宫也没法饶你,你可知道上次皇上为了恭敬王的事,大发雷霆,说是宫里头的规矩似泥菩萨一般的摆设呢,难道你也想尝尝板子的滋味儿?”
“我……”切,装什么装,在家里还不是要叫他一声‘二叔’,算了,今日有事来求她,不跟她罗唣,因此道:“皇后教训的是,草民给皇后请安了。”
只是举止之间,没有丝毫的尊重。余时友也不在乎,只想尽快打发了他,“二叔此来是不是祖父和父亲有什么话说?”
“他们……”余长庆不说了,他们能有什么话说,是他自己进来的,“他们让我进来说一声,说皇后在宫里孤单影只的,让我们时敏进宫来陪你。”
“多谢好意,二叔就回说不用了,本宫在宫里什么都好,让他们多注意身体健康,其余事不必太操心就行了。”
余长庆见她回绝了,不带一点儿含糊,心里头不痛快,“时敏是你妹妹,难道你提携她一下都不能吗?又不费你什么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皇上让你管着选人,你连你妹妹的主都不能做,你这皇后还不如不当。”余长庆口出埋怨,余时友知道,让时敏进宫不是祖父和父亲的意思,就知道她二叔打着这个鬼主意。
“二叔谬误了,本宫虽然管着这事儿,可是上有两位太后做主,本宫不过是跑跑腿儿的角色,你也太高看本宫了。”
“哼,自己得了高枝飞,就见不得别人好,我家时敏论样貌,论才情,论出身,哪样比皇后你差呀,还不是老爷子偏心,你是皇后,我家时敏做个贵妃总行吧,你不敢帮人就直说,何必抬出什么太后来。”余长庆的话越说越难听,余时友初时还忍着,可是后来余长庆却说道:“别打量我不知道,皇上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怕你到今天还是个黄花闺女,你丢不丢人哪!哎,可惜了老爷子的一片栽培,也算你倒霉,谁叫你嫁了个不行的,想生皇子,我看你这一辈子就等着守活寡吧!皇上要是能生,除非天上下红雨……”
余时友的脸色越来越差,而余长庆却格外得瑟。是呀,在他心里余时友不肯帮忙,他也不会让她痛快,嫁给皇上怎么了,皇上跟太监有什么分别。余长庆扬着眉毛,但余时友的脸却越来越黑,她道:“来人,把这个不知礼的,胡说八道的东西给本宫赶出皇宫。”
余长庆还在嚷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塞住他的嘴巴,不要让他胡说。”侍卫进来,早把余长庆拉出去。乱说皇上的忌讳,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侍卫把余长庆拖出宫门外,扔了出去,仍回坤园宫守卫。
而余时友的一张脸却是雪白,她道:“传令下去,要是有人敢把这些胡言乱语说出去,杀无赦。”那些宫女、太监唯有低头而已,皇上的事,谁敢乱说,不要命了。而且又是如此隐秘之事。
余时友不明白她的二叔突然说这些疯言疯语做甚?就算皇上身体有问题,连她都不知的,她的二叔乱嚷嚷什么,再说要是传出去,只怕又有一场浩劫等着老百姓。
余时友不是那些个没有见识的妇人,懂得皇上不育不但只关颜面问题,甚至会变成朝廷动荡,到时候天下又要乱成一团。
真假无所谓,不能成为谣言,一传二,二传三,动摇国本,她岂不是罪过大焉。
但这些事又是谁告诉二叔的呢?余时友陷入沉沉深思之中,皇上难道真的?所以才……
余时友很快就把自己的精力用到选秀上,列好了名单,送向三处让她们过目,再拟了吉日,要众人汇聚一堂。
半月后,薛意浓、余时友、薛定山、贺太后、太后等人均出席了最终选,届时有三十名女子入选到最后一关,太后十分高兴,对身边的贺太后道:“往年没有这样多人,这是皇上的福气所致啊。”
贺太后微笑而已。目光往人群中一扫,最长不过二十五岁,最幼也在十七岁,都是鲜花一般的年纪,这次太上皇怕是心想事成,看向一边的薛定山,就见他满意的坐着撸须,这些女子甚美,远远望去,真个儿一道风景线,他于女人上不大懂,一生也只一位爱妻,临老了,闲了,才发现人生真是遗憾。
除薛意浓一位爱子,也算膝下凄凉了。凭他如此尊贵的身份,却无人继承武人的衣钵,心里非常难过。
他的皇兄可有二十几个儿子呢!想到此,感觉人生都虚度了,说什么‘愿得一心人’,到底是天真幼稚了。眼睛从一个个身上扫过,都觉得很可爱,青春鲜嫩,欲以一试欢乐。
“意浓,你看看怎么样?”
薛意浓道:“都还不错,儿臣尚未有定论,还是父皇先请。”
薛定山没什么弯弯绕绕,他道:“好。”径直走下了椅子,身后跟了几位嬷嬷,手里均端着托盘,托盘里放了步摇,玉如意等物,是准备赏给新晋的美人的。
薛定山走近了看,却觉得一个个貌美如花,连他都有些分不清了,一溜儿的葱花皮肤,吹弹可破,一溜儿的细腰,盈盈可握,当然他还要好生养,给他生十几个老来子,岂不是好?
也有大大方方向他展目一瞧的,也有害羞低头的。薛定山拿了步摇,拿了玉如意,这个也赏,那个也赏。到了一位叫高芷柔的女子面前,正要拿玉如意,那高芷柔一看是他,顿时两眼一翻,装晕了。
薛定山也好,在场的众人也罢,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薛定山让人将高芷柔扶了起来,关心道:“姑娘,姑娘醒醒?”
高芷柔才不醒,她还要找薛意浓报仇,绝对不能让薛定山坏了事儿。薛定山的嬷嬷见之,道:“太上皇,让奴婢来。”那嬷嬷对着高芷柔的人中,狠狠的掐下去,她死咬着牙坚持着,都没有醒。
那嬷嬷回薛定山道:“太上皇还是把人送去太医院看看。”
“哦,好。”
高芷柔被送走,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这次恐怕是选不上了,不过没关系,留在宫中,总有机会的。
薛定山被这事一闹,心里头不是没有想法,是不是人家嫌弃自己老了,不愿意呀?他踱步走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徐疏桐的跟前,顿时停住了脚步。看了徐疏桐一眼,这个女人,放人堆里,其余人都成为了陪衬,薛轻衣迷她,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被她迷得找不着路。
他当然不能让这样的祸水存在于皇宫之中,尤其是放在薛意浓的身边,薛定山转过身去取托盘里的玉如意,这是要定了徐疏桐的意思。
徐疏桐很是诧异,想不到薛定山会有此举。他要自己,目的何为?她不相信薛定山不知道薛意浓要自己,可是他刚才犹豫了。徐疏桐不会天真的觉得薛定山也被自己迷住了,那是思索的表情,那么薛定山此举意在把自己从薛意浓身边带走。
她忽然有些不安之感。心有所属,所以现在有些不愿意。抬头望向薛意浓处,见薛意浓坐在龙椅上,一张脸却沉如深潭之水。
徐疏桐在想薛意浓会不会过来?
再大的喜欢,也灭不过孝道去。薛意浓会把她让给自己的父皇吗?
徐疏桐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有一丝赌博的快感和狂热,她在等待着某个变化的瞬间。
薛意浓到底还是坐不住了,直接从龙椅上跳了起来,三两步一踏,早腾了身子飞了过来,她沉沉道:“父皇。”
薛定山一愣,好像不知道薛意浓为何会过来?又好像不敢相信她会来的这样快。
☆、第73章听说要侍寝,有人按捺不住了
薛意浓的心中说不出的愤怒,“这里有很多美人,您已经挑了很多,为什么还要选她呢?而且您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母后会非常难过的?”
薛定山迷蒙着眼睛,看向贺太后。“是你母后让我选的,她为什么要难过?”在他看来,女人做什么事似乎都心甘情愿。
薛意浓觉得跟他说不通,“您已经选了很多位了,难道还不够伺候吗?”她说话的时候,早拿起一个玉如意递给了徐疏桐。先用说话转移薛定山的注意力,再趁机先下手为强。
薛定山一看,心里明白了,薛意浓说那么多,原来……他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薛意浓抢,说出去多难听,看了看天,只当是天意吧!
手里的玉如意到底还是放回了托盘,“皇上请吧。”自己则走回了座位上,发现贺太后是如此的不安,她的手一直在绞帕子,心里的挣扎可想而知。不知道是不是薛意浓说的话起了作用,他问道:“你怎么了?很冷吗?”
贺太后摇摇头,勉强笑道:“这些新人太上皇可还满意,想来她们会尽心尽力服侍您的,这样也稍微宽慰臣妾的心。”
“嗯。”到底什么也没说,眼睛却望向薛意浓处。
太后在旁,本对薛定山选徐疏桐这事,抱着期待,哪知道薛定山让她大失所望。原可以借此除掉徐疏桐,哪知道九尾狐的命就是好,仿佛是她天生的对头一样,什么时候都能相见。
薛意浓选了徐疏桐,心满意足。只是碍于规矩,少不得还要选几位,她曾经说过,只选五位,足数就罢手,比起薛定山逛菜市场一样,看定就买,看好就收的心情,薛意浓略有些复杂,因为有些人她不得不选,比如贺思弦。
贺思弦接过步摇,乖巧的谢过薛意浓。然而头一低着,恨不得要把步摇捏断了才罢,脸上满是怒气,凭什么她比徐疏桐就矮了一节。
薛国的规矩,选秀之时,皇上根据情况赐予礼物,或簪花,或步摇,或玉如意不等。这赐的礼物不同,也可以算是代表了皇上的第一印象,而贺思弦念着的是,皇上明知道她是他表妹,是太后那边的人,竟然敢这样怠慢于她,心里气恼。
薛意浓又另外选择了三位,就回到了座位上,让皇后宣布到此结束,其余未曾入选之人,直接赏赐给功臣,良将,亲王,侯爷等等,要是有不愿意留的,可以直接回原籍另外嫁娶,这算是天大的皇恩浩荡了,就跟买了彩票似的,运气好的中大奖,运气不好的还有安慰奖。
就算没得着自己想要的,也算是来京城皇宫里见识了一回。
众人无有不依的。
而被选的五人,齐齐上来谢恩,一切有皇后安排,其余诸人也就散了,被薛定山选中的领回了肃晋皇府。
薛意浓回了锦绣宫,等着徐疏桐过来找她。可是等了半天,连半个影子也没见到,让落雁打听了才知道,现在徐疏桐有了位份,皇后安排了各自的住所,非宣召不能来。
薛意浓大失所望,她白白等了一个月。“那就让她过来。”
“好。”落雁应着去了,出门见着了林红莲,林红莲一见是她,笑脸如花。
“落雁姑娘好啊。”还招了招雪白的爪子,就连‘小猪’对她也是格外亲昵,被少受主人的教育。
只是落雁每回见她都很冷淡,“林太医好。”自她发现薛意浓和徐疏桐那点儿事后,就感觉所有女人都好像是那样儿的似的,尤其是这位林太医,每次见她笑得都很暧昧,盯的她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是避之唯恐不及。
林红莲很是挫败,还以为经常来,彼此建立起感情基础了,怎么每次落雁见她,就跟见鬼似的。哎!挫败啊!妹子不爱啊!
她进来之后,参见毕,就笑嘻嘻的凑到薛意浓身边,从怀里拎出一大包银子,还有一叠银票,“皇上,我们一起赚的,您七微臣三,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微臣负责盯梢,打入市场,您出钱,您数数。”
把银票拿出来的时候,林红莲很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都流进皇帝的口袋了,她的眼睛上就好似有了绳子一样,被薛意浓的一举一动牵动着。
薛意浓掂量了一下,“还行,你办事朕放心,要是你连朕的银子都敢贪,朕会把你推出午门直接咔嚓了。”
林红莲一缩脖子,道:“不敢,绝对不敢。只是下次若有这样的好事,皇上能不能再多借一点儿给微臣,您也知道,咱这种情况,没有银子,没有对象,有了银子,未必有对象。皇上您能不能传授一下,您是怎么和徐美人好上的?”
薛意浓卖个关子,道:“你想知道?”
“当然!让微臣倾家荡产都行,只要您说,微臣就敢买。”
“嘿嘿,商业机密,不告诉你。”
林红莲备受打击,吸了吸鼻子,道:“皇上再见,微臣要走咧,到现在落雁姑娘还没给过一个笑脸,微臣看她是不会对微臣有感觉的,微臣的电力放完了,心情很迷茫,回去数钱去了。”
她垂着脑袋,连‘小猪’也跟着垂着圆脑袋。
一人一狗,意外喜剧。
林红莲刚走到门口,就碰上落雁带着徐疏桐过来了,眼睛亮了的瞬间又暗了下来,落雁仍然没给个好脸色,见面只招呼了一声,“林太医。”
“徐美人,落雁姑娘。”她恭身在一边,给徐疏桐让路。想到皇上和徐疏桐的团圆,自己心里十分羡慕,人家名花有主,她还是光棍一个,寒碜,心酸哪!一直目送着落雁进去,才悻悻然的转身,就碰上了存惜。
存惜用着了然的目光望着她。
林红莲还偷偷看了存惜几眼,心道:“不会她对我有意思吧。”这样想着,立马直起了身子,臭美的拉了拉衣领,摸摸发型,没有头发垂下来,然后高高兴兴的跟存惜打了招呼。
存惜噗嗤一声笑了,用手帕掩住了嘴,她是被林太医逗乐的。
只是她无意的小举动,还是惹恼了林红莲,以为她是嘲笑自己,喜欢女子的心情,本身就晦涩而敏感,所以林红莲几乎是一瞬间就翻了脸要走,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的狗躲在门框那,不知道看什么看呆了。
且说,落雁将徐疏桐领进去之后,赶紧往外闪,怕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又怕自己在场,薛意浓不自在,所以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留徐疏桐一人在。
徐疏桐站在那,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薛意浓却‘嗯’了一声,半天都不搭理她。她本来想要热情迎接的,可是想到徐疏桐上次不告而别,把自己撂这里,心里感觉很受伤,这会儿叫她过来,原本有许多想念的话要说,可是伤痕未平,死别扭的不肯先开口。
徐疏桐抬眼看了她几遍,心里却有些了然。“意浓,您最近过的还好吗?”
“托你的福,过的还不错。你咧?”
徐疏桐笑道:“我也托您的福,也很好。只是一想到,差点不能侍奉您的左右,就有些难过呢!”她说的是今日选秀中,薛定山差点要点了她的事。
薛意浓亦有同感,不由把心里的小埋怨一抛,跟她聊了起来,“可不是,朕都被吓死了,更不要说你了,朕才不会把你让给别人,就算他是父皇,那也不行!”
“是!一想到皇上的勇敢,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没有之一。意浓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您不在我的身边,我每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也想您,中午也想您,晚上也想您,一天想您三百遍,我想您想的好辛苦,好不容易,我们又见面了。”
徐疏桐都快把自己呕心到了,可是看着薛意浓舒展眉头的样子,心里也乐了,果然对付小皇帝就得用甜言蜜语啊,她什么时候这么会哄女孩子了,佩服自己。
薛意浓只觉得自己也是一样,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哪里还好意思计较徐疏桐不告而别的事,她招手道:“你过来朕的身边坐。”待徐疏桐坐下,她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腹部,“朕都有听你的话,每天锻炼,朕现在是不是很靠谱了?”
竟然说这个,大白天的,怪害羞的。徐疏桐伸手捏了几下,确实结实,问她最近都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心情如何,又问起林红莲来这里是为何。“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把和林红莲合伙赚外快的事,偷偷的说了,“等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街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吃饭看戏买东西。”薛意浓想可惜了,这里没有电影看,不然在黑黢黢的环境里,还可以做点小动作甜蜜一下。“对了,你什么时候住到这里来,不会朕每次见你,都要宣召吧?”
徐疏桐奇道:“皇上不知道吗?我现在位份不够,没法儿住在锦绣宫中,这不合规矩。”
“那晚上呢?你不过来一起睡?还是朕到你那边睡,还是你到朕这里来?啊呀,真麻烦。要不朕干脆封你当贵妃好了,就赏你住这里,省得跑路。”
徐疏桐听她絮絮叨叨的,一个人说了许多,都是要自己待在她身边的事,心中欢喜。只是来到宫里之后,再没法这么随性。而且她们的关系,也非比从前,她摸着她的脸道:“我明白,您的心情我都了解。我知道,不管我在哪里,您永远都欢喜我,是不是?”
“那是自然。”
“那您就听我一言,不要着急,不要冲动。就算皇上想要封我为贵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一无所出,二是刚刚进宫,等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如果皇上做的过分,那么很多人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分开的,皇上也不想我们这样对不对?”
薛意浓叹气,“是吗?朕知道了,放心。朕就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会说出一些不计后果的话,那你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朕不做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不在,朕觉得这个皇宫可没意思了,做什么都觉得不对,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心里也空空的,疏桐,你不在,朕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她将脸贴在徐疏桐的手心里,恨不得自己变小了,这样可以躲在她的掌心里,随她来去。
两人正说着离别重逢的话,不妨有颗脑袋一直戳着在偷听。
薛意浓道:“林太医,你打算偷听到什么时候?”
“啊?”林红莲赶紧捂住嘴,她只是回头抱小狗,然后见两人坐在一块儿,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所以就做个热心的观众。
为什么说的那么煽情,还能发现她?
林红莲道:“皇上,微臣是来抱小猪的,微臣马上离开,微臣什么都没有听见,微臣向皇上发誓,如果微臣听见了什么,以后……以后就让微臣被对象欺负的很惨很惨。”她在心里补充道:“别听我的废话!我说的全是反的,反的,反的,重要的话说三遍,老天爷可不要搞错咧!”
“那就出去吧!”
“嗯,好的。”
林红莲大大方方的往前走,不妨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她看见落雁了,而且旁边那女人不是存惜姑娘么。
存惜笑道:“久不见你,都变漂亮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到是瘦了,不会真如我所言,想我想的吧。”
“臭美!”落雁冷冷道,可是存惜和徐疏桐回来,她也有些欢喜,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而且薛意浓这段日子看起来开心,偶尔也会有长吁短叹的时候,这就是爱情吗?落雁不懂,但是她知道存惜没变,照样嘴贱。只是她不在,自己也有些想她说的话,她在了,自己又觉得这个人不正经。
存惜摸脸,“臭美也是美,多谢夸奖。对了,我有新秘籍你要不要看,最近版本,在各大青楼都卖疯了。”刻意靠近了落雁,小声道:“女女版的,很适合你,我特地给你留了一本。”说着神神秘秘的从袖子里拿了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本儿,哗啦一扯,里面的女子体态婀娜,神情孟浪,仿佛喝醉了一样,飘飘欲仙。
落雁看了一眼,道:“不正经。”耳朵却悄悄的红了。为什么存惜老是对她拿这些‘秘籍’,她不看所谓秘籍,只觉得存惜靠的她近,身上传出一股香味儿,因问道:“你擦了什么香?”
“也没什么,最近和小主儿闲着没事儿,就鼓捣了些花儿粉啊的,现在新鲜花也多,要是你喜欢,我给你配几样,保证把那些蝴蝶啊蜜蜂啊全都给吸引过来。”
落雁因此哼哼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还吸引狂蜂浪蝶的。”她有些委屈,眼睛红起来。其实知道存惜只是开玩笑,不知道怎么就动了气了。
存惜见她要哭了,赶紧不说了,哄道:“我不过是开玩笑,你知道的,我就是这样,我不是正经人,我嘴贱,我欠抽,我的姐姐,我的阿姨,你再不原谅我,我就要叫娘了。”
落雁重重的哼了一声,她被存惜那鬼样儿给逗乐了。
落雁情绪起起伏伏,又是哭,又是笑的,和存惜说的开心,但林红莲就不是个滋味儿了,落雁给她从来都摆一张冷脸,心里哗哗的往下沉,哎!又没戏了。
顿时觉得天空很蓝,很大,但是精彩都是别人的。
“算了,我还是回去和尸体玩吧,小猪,走起。”
狗也忧郁的看了一眼天,然后笃笃笃的埋着圆脑袋跟着林红莲离开了。
屋内,薛意浓和徐疏桐坐着说话,正说到翻牌子这一段儿。徐疏桐道:“到了傍晚,敬事房的公公会送了托盘给您,那上面有几块木牌,刻的都是选进来的女子,以前没有,那是只有皇后一位,现在您得翻了牌子,让人准备着,才能去过夜的。”
“那朕天天翻你的牌子好不好?”薛意浓扬着脑袋望她。
徐疏桐抿嘴笑道:“臣妾到是想呢,只怕不能够。”
“为何?”
“这个臣妾暂时不告诉您,等您哪天留心到了,就明白喽。”徐疏桐故意要卖个关子,薛意浓也不往心里去,她才不要去别人那里。
说了半天话,时候也差不多了。徐疏桐起身告辞,薛意浓把她送到门口,寻了一回,却不见存惜。“存惜人呢?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一起来的。”徐疏桐寻了一遍,望着某个角落却笑了起来,拉了拉薛意浓的衣袖,“皇上您看,可不是在那儿。”
薛意浓望了一眼,两人同时亮起了八卦眼儿。
“她们在说什么?”
“皇上要是有兴趣,何不过去问问。”
“朕才不去!”
那边已经瞧见人出来了,存惜和落雁双双过来,彼此请安毕。存惜跟着徐疏桐走了,徐疏桐走了会儿,又回过头来,与薛意浓挥手,如此三次,才罢,走远了,被存惜嘲笑了一顿。
“娘娘一个月不见皇上面,就依依不舍成这样。”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跟落雁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说的这样起劲。”
“没啥,说些香粉。她说奴婢身上的香好,奴婢就说等有空了也淘制些给她。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咱可得把关系搞好了。娘娘呢?在里头跟皇上说了这样久的话,是不是把未来都谈明白了?”
“小蹄子就会胡说。”
两人说笑着回了‘回春菀’。
且说到了傍晚时分,敬事房的李公公去了养息宫,请示太后是否需要翻牌子,他这一去,见着新来的贺思弦也在此处,眼睛垂着,脑袋也垂着,连腰也垂着。
他道:“启禀太后,奴才过来问问是不是从今儿起就给皇上翻牌子了?”
以前宫里只有皇后,翻不翻都没有意义,敬事房闲了好一段日子。如今请示也是规矩。
太后看了贺思弦一眼,道:“这个自然。”
“是。”李公公告退了,他还要去皇后那边告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