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公尖细的嗓音划破银夏苑的寂静,贺思弦闻的皇上到来,不由得大喜,让丫头赶紧看看自己还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然后坐起来‘苦读’,却叫丫头们出去迎接。
薛意浓看后,有点儿不喜。她都特意过来了,贺思弦怎么还不出来,“贺美人人呢?”
牡丹道:“回皇上的话,小主正在做功课。”
“功课?”薛意浓扬一扬眉,别不是又在想着怎么害人了吧!她道:“哦?有这等事情,走,带朕进去一观。”牡丹让过路来,只走在薛意浓边侧,领她进去,进到屋内,见贺思弦背对着门口,口里念念有词。“这是?”
“回皇上的话,小主在念佛经,为皇上祈福,希望皇上多子多孙。”
薛意浓心里哼了一声,她要多子多孙才怪。嘴里却道:“难为她想着朕了,让她不要念了,过来说话。”薛意浓捡了一个座位坐了,看着牡丹过去,推了贺思弦几下,又低声对她说了几句,贺思弦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薛意浓时,一脸的歉意和惶恐。
“臣妾不知皇上过来,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贺思弦的演技却有长进,不过太做作了,她就不相信任公公那媲美女高音的嗓音贺思弦会听不到。
她道:“你有事做,不怪的,快过来坐。”
贺思弦再三告了罪,这才坐下。薛意浓一直在打量她,贺思弦这装扮确实令人心生好感,又清雅,又不失俏丽,比上次的浓妆艳抹好多了。不过她又不往这里来,按说要是换了另一个人,只怕连打扮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到好,像是准备好随时等自己过来似的。
薛意浓的沉默,让贺思弦也有点儿心率不齐,不知道这小皇帝在想什么东西。
“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贺思弦心道:“蠢东西,把你成天锁在屋里看你过得好不好?”她道:“托皇上的福,臣妾一切安好。”
“平时在屋里都做些什么?”
贺思弦道:“没什么,闲来无事读些佛经。”
“你到是好慧根,一般年轻姑娘连坐都坐不住,要不哪天送你去出家,在佛道上只怕要出一位女太真人了。”薛意浓本是玩笑话,哪知道贺思弦当真,脸都白了,她可不喜欢什么劳什子的佛经,这不是剧情需要,该死的弄巧成拙了,不过薛意浓很快说道:“算了,你还是做朕的妃子吧,去了那,佛祖都不忍心的,怕要托梦责怪朕呢!”
先时听的说要她做姑子,脸都白了。后来才知道说的玩,贺思弦在心里把薛意浓恨了个死。心道:“这个狗皇帝就会耍人,等我哪天有了儿子,不想办法灭了你,我就不叫贺思弦。”
“这是哪里的话,都是皇上仁慈。”
“嗯,看你现在也知错了,肖婕妤说到要做功德事,不想将来孩子出生了多灾多难,所以朕就想到了你,要是知错了,从今以后准你自由出入,只是有一点朕放你出来,可不想惹事生非,若是让朕知道你再做出什么事,朕也不会容情的,朕这么做都是为了朕那未出世的孩子积德,希望你明白。”
贺思弦连连道是,悔不当初的样子。薛意浓未必相信,所以对她做什么样的表情也无所谓。
“多谢皇上隆恩。”
“好好做人就是,对了,过几天国公府的老夫人要过来,你们祖母、孙女难得见面,你也去太后面前伺候。”
贺思弦应了。心里却道:“难怪他肯过来做好人,原来是怕祖母责怪。”不管怎样,现在总算自由了。
薛意浓交代完,看了一眼也就走了。
牡丹、芍药双双过来恭喜贺思弦,“看来这个肖婕妤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尽管只是美言几句,可是从效果来看,出其意料的好。”
贺思弦也笑了,“当然,她想我乖乖闭嘴自然要下点本钱的,不过这次干得不错,我还要多谢她,走,既然自由了,那就出去逛逛,顺便谢谢我的‘恩人’。”
牡丹、芍药纷纷让路,让贺思弦起身,在后跟着,久不能观花香,看风景,贺思弦当真如一只得了自由的笼中鸟,就想展翅高飞一番。
一双眼睛到处看个不停,就算外面毒辣的太阳晒得她双颊红扑扑的,也无所谓。
贺思弦一出现在知秋苑的附近,就有小丫头飞奔了开去,去向剪水报告消息去了。
“剪水姐姐,贺美人被皇上放出来了,这会儿正去知秋苑呢!”
剪水冷笑道:“终于把她给等出来了。”她虽然不知道薛意浓的用意,但这件事对她来说,显然是好事。知秋苑里她进不去,不晓得发生何事,可是贺思弦能出来走动,她可就要不客气了。
贺思弦走到知秋苑,刚想要进去就被拦住了。她道:“大胆,不知道我是哪位吗?还不进去通报你家娘娘知道。”
“知道,这不是贺美人么。”
贺思弦听得那声音有些耳熟,再一看那侍卫的脸不由得呆住了。她很快就认出来了,是蒙遂。
看见他在,不由得狐疑,心道:“他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冤家路窄,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你认得我,那还不进去通报。”
“皇上说了,除了他谁都不能进去,就算太后来了也不行,事关子嗣大事,一切以孕妇为重。”
贺思弦冷笑一声,子嗣大事。肖芳肚子里的根本不是他儿子,激动个啥,而且闻得肖芳的保护圈子比徐疏桐的还大,看来这得天独厚也不是没有道理。
“麻烦通融一下,告诉娘娘一声,就说我有要紧事跟她说。”
蒙遂不再说话了,他到死也不会忘记是这个女人陷害他和李彤,不然李彤也不会想不开,为了证明清白,弄到撞额头的地步。
别说今日有薛意浓的命令,就算没有,他也不会轻易让这个女人好过。
贺思弦碰了壁,也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去,反正她心情好,不跟这起子小人计较。
知更一早就看见了贺思弦,早就躲了去,这个女人得到了她想要的,还来这里做什么?知更皱了眉头,回去告诉了肖芳。
“她被放出来了,哦。”
皇上早给她安排好了,不会让任何人再进这里,就算太后也不行,她的肚子藏不住了,哪有两个月就这样大的。
知更道:“娘娘,一定要离这条毒蛇远一点儿。等小皇子降生下来,那时再跟她算账不迟。”
“我到希望是个小公主。”薛意浓已经对她十分好了,吃的穿的用的,就连关心也是十分的,每日都来看她一遍,就连皇后都没有这种待遇,除了徐疏桐,就数她了。
她真怕自己被宠坏了。肖芳叹了一声,外头说林太医过来问诊,她道:“让她进来吧!”这林红莲三天两头往这里跑,真是令人感动,她都不知道赏她什么好了,尽心如此,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林红莲进来问讯后,给肖芳搭了脉,问她:“今日胃口还不甚好么?”
“还是老样子。”
“吃些山楂如何?”
“到还入口。”
林红莲点头,看来肖芳爱吃,那她调配出几样开胃的小粥出来,让下面的人炖给肖芳喝。肖芳见她诊脉完了,在桌上写单子,问道:“林太医成天往这里跑,徐婕妤那边用不着忙么?”
林红莲低着头写字,回话道:“皇上嘱咐微臣在这里为娘娘尽心,徐婕妤那边自有别的太医。”
肖芳心里想了点什么,也就丢开了。这个林红莲是皇上的专属太医,自己的情况又比较特殊,所以派可心的人来照顾自己,也属正常,免得事情泄露。
林红莲写完了单子,将它交给知更。并不急着走,她每次过来,她要磨蹭一会儿,肖芳已经习以为常。
“林太医平时归家吗?”
“不回去,皇上在宫里给安排了宿处。”
“不想家人吗?”
“不想。”反正家里那个爹极不待见自己,就因为自己破坏了规矩,一个女子偷学医术,说是道德败坏,见她面必唾她,所以不回去。
“成亲了么?”
“还没有。”
“你……不小了吧。”
“是,二十好几了,可惜没人要。”
肖芳不相信,林红莲的人长得不算特别漂亮,却别有风味,清秀之上还带着点开朗,有点儿小玩心,比如每次过来,她都很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猛瞧。
“是你太挑了。”
“没有,人家不喜欢我。”林红莲心想:“我又不是你,可以找汉子,我得找妹子,可惜宫里的妹子虽多,问题是,都不大爱搭理人,要不就是皇上的人。”
肖芳只是不相信,林红莲也无所谓,有些事总不好直接说明的。林红莲道:“娘娘呢?这孩子……是谁的?”其实她一直很好奇,尽管有些猜测,不过肖芳不说出来,她也不能确定。
肖芳只推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皇上的。”
林红莲微微笑,不再做声。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谈的事,她是,肖芳亦是。坐了会儿,就要回去,口里呼道:“小猪,过来,我们走了。”
小猪是林红莲的萌宠,被养的膘肥体壮,就像一头小猪,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来到这里之后,被肖芳的猫欺负的很惨!现在看见猫都会绕道而走,一个肥肥的身子,竟然怕了那个小东西,林红莲当真是哭笑不得。
小猪一听见林红莲喊它,立马灰溜溜的过来,跟着林红莲一起出门,出门时对猫避之不及。
等一人一狗走后,肖芳再教训自己的爱宠。
“小东快过来。”猫乖乖的迈着优雅的步伐过去,往肖芳的脚边一圈,继续打盹睡懒觉。“你不要老是欺负小猪。”
小东心说:“我哪有,还不是那个蠢货每次过来,都对我抛媚眼。”都说品种不同不能相爱,人家神烦,主人你懂我的心情吗?猫给了个秒懂的眼神,决定下次继续为猫作伥。
“真是乖,知更,给小东吃胡萝卜。”
小东:“……”人家要吃鱼,主人你根本就不懂。
却说回春苑中,存惜回来,把四周打听到的情况告诉徐疏桐听。徐疏桐这会儿身子正犯懒,倒在躺椅上,手里拿着荔枝受用。
“娘娘,贺美人皇上已经放出来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皇上跟我提过。”
存惜有些担心,“她虽好对付,可是太后那边却不好交代。而且放她出来,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娘娘又何必……”
“这事不管我说不说,皇上都有心这么做,想要收拾她,光关着是没有用的,得让她出来多走动,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存惜秒懂,“娘娘高明。”
“也没啥高明,这是常识。元央苑那边如何?我奇怪李彤竟一直没个动静,上次被贺思弦冤枉,这回可是大好机会。”
“娘娘还说呢,奴婢打听到李美人似乎不想再掺和这事,现在避之不及的。到是她身边的丫头剪水,似乎对贺思弦恨之入骨。”
徐疏桐笑道:“我就知道她不错,像是宫里的人,有仇必报,李彤到底还是太年轻,心肠柔软。”
存惜听她赞剪水,有些不明白。“主子都不管了,一个丫头何必去出头,万一惹恼了贺美人,贺美人想要处置她,可是易如反掌。”
徐疏桐不以为然。“能派进宫来的丫头,哪个是省油的灯。”徐疏桐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存惜的身上。
存惜分辨,“奴婢很省油,娘娘尽管用。”
“瞧你吓得,跟你开玩笑。我的意思是,将军夫人早有安排,对自己的女儿绝对不可能放任不管,李彤不屑为之,可剪水却有她的理由,试想有谁愿意心爱之人让别人欺负的,不欺负回去,那就是窝囊废。”
存惜吐吐舌头,“不会吧,她也是?”这宫里的百合花当真是朵朵开,她决定要洁身自好,绝对不能被污染了。
“你没有看出来?不然哪有丫头比主子还厉害,我看,这个剪水的来历不简单,你想办法去查查看,我再走走皇上的路子,让她也查一查,我有一种直觉,剪水不像是本国的人,以前在老家跟随爹出去行军,也略微有见过,她的某些行事习惯跟我们有略微不同。”
存惜越听越复杂,道:“不会是外面来的卧底吧?”
“不知道。不过她现在让人打听一些事,你想办法找人去给她通风报信,做的自然一点儿,最好不要让她看出是我的意思。”
“娘娘要她走通肖婕妤的路子?”
“正是,我要她们能联合起来对付贺思弦。”
“这样对我们确实有好处。”
徐疏桐笑道:“而且我也不必暴露,贺思弦有她们缠住,我也乐得清闲一段日子。我想肖芳一定是恨透了她,被人威胁的滋味儿可不好受,这样的人最好死掉,那样就能乖乖闭口了。”
“娘娘这是要坐山观虎斗?”
“有点儿这个意思,不过贺思弦不除,我们也很麻烦。她是太后的前锋,太后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她就算出了事,太后也会护短,不如联合起来,比起我一个人与太后斗,一群人更有意思不是吗?”
徐疏桐的嘴边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肚内来了一阵痛,她捂着肚子,叫道:“存惜,快快,便桶。”
存惜哈哈大笑,她家娘娘自从怀孕后,胃口好的不行,这出恭的次数相对较多,对此十分烦恼,存惜拿了过来,让徐疏桐解手,一面笑道:“生出来肯定是个胖小子,瞧这伙食消耗特别大,而且还特别能吃,不是小胖子是啥?”
“少说废话,拿手纸。”
存惜免不得跑个腿儿,这事了结。又有存惜去各处走动,发下徐疏桐的话,要众耳目携手将肖芳与贺思弦的事透露给剪水,具体事情又打了隐秘的折扣,又告诉剪水如此这般,要找某个人去商议,才有结果。
剪水就在知秋苑遇见了蒙遂,再想不到他到这里来当差,转身欲要走开,心道:“我是为小主而来,这事又非托他办不可,光自己赌气有什么用。”
蒙遂见她也甚是踌躇,当时后悔不听剪水的话,害的李彤为表清白撞了假山石,又想着皇上盛怒之下,必定会找自己麻烦,惶恐了好一阵子薛意浓这才召见了他,道明用意。
他才能在知秋苑当差。
面对自己的小人度君子之心,十分惭愧,因此办事十分用心。要报答薛意浓的恩遇,这也算是薛意浓的收人心之处。
话又说回来,蒙遂见剪水有话要说,看见自己却要走,喊住道:“剪水姑娘,是不是你家小主有什么说?”
剪水见躲不过,便冷冷道:“她有什么话说,左不过是被人害的不敢再出门,做了胆小鬼了,奴婢要替她伸直清白,她都不敢。”
“姑娘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还请直言,连累小主受苦,亦有在下的不是。”
这句话正好撞在剪水心上,正是有用他之处。
“报仇的事,奴婢虽是女流也可办到,只是如今要请肖婕妤说话,却不得入,若是蒙公子看在旧日情分上能帮忙通报则个,万分感激,往日事可一笔勾过,再不重提。”
蒙遂听她说要为李彤报仇,哪里不肯。道:“只管包在在下身上,克日就要叫姑娘听好消息,你且先去,在下自己筹划,等时机恰当,却为你引荐。”
剪水道:“多谢,专候佳音。”不多滞留,也就去了。事后与肖婕妤说通关碍,两方联手也非一日之事,暂且搁下不提。
单说薛意浓提起国公府老夫人要进宫来看望太后,贺太后也得了消息,那一日也进的宫。待朝堂散了,薛意浓也去作陪,当下坐得却是几个熟人,太后、贺太后自不必说,是国公老夫人的女儿,在她旁边还站立着两个青年,是她的孙子,专门陪同祖母一起进宫来的。薛意浓虽贵为天子,在这里也只算个小辈,坐在贺太后的下首,余时友上次因为生病没有入国公府见面,所以这次也被请了过来,贺思弦也在,她是国公老夫人的孙女,没有不在场的道理。
大家聚在一起,说些日久不见的话。又问贺思弦,“孙女在宫里可还习惯?”
贺思弦回道:“回老夫人的话,都好。”眼睛却溜了一下薛意浓。这个小动作却没逃过国公老夫人的眼睛,她年纪虽大,却不糊涂,怕孙女在这里吃苦头,只是有大女儿在皇宫,孙女却不会不好到哪里去。
只是这般看夫君脸色,似在顾忌着什么,也叫国公老夫人有些不爽,她家人何时要这样行事,在家人面前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第92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娘娘赛高
国公老夫人心里存了一点意见,毕竟威风了一辈子,这会儿却要孙女吃这样的憋,当着她的面她也不乐见如此的。
“是不是在宫里受委屈了?不管什么事说出来,叫你太后姑妈为你做主。”
贺思弦道:“老夫人不要乱猜,没有的事。”可是语气却分外委屈,叫人起疑。薛意浓只是冷冷的瞧着,脸上带着惯有的和悦之色,这个贺思弦想当着家长的面告状,呵呵,她有本事到是说呀!
“没有就好。对了,渐离呢?自上次见面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国公老夫人问贺太后道。
贺太后回道:“禀告母亲,渐离不在宫中,所以没能及时来见您。”
“到哪里去了?怎么她还是心不着家的,这可不行!女孩儿的心怎么能野成这样,你有失于管教。还是让她早点成亲,将婚事定下来,早日成家,做了母亲就好了。”
贺太后只是领教道是。但她心里也略略的明白,心道:“母亲今天领着侄子进门,莫不是要给他们说亲?”她却不好拒绝,怕老娘不高兴,可是要应下来,也不完全妥当。
她是乖顺之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薛定山还活得好好的,又与她商议过薛渐离的婚约人选,意思是要取别个,国公府的子侄们有些不像话,不能成为薛意浓的臂膀。
国公老夫人见贺太后道是,却不参与进来,心想着女儿怕是不乐意做成这件好事。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自家人帮衬岂不是好?孙子们还都年轻,不懂事也是有的,可是只要人肯稍微教导一下,也不是完全的不可造之材,她到要争取一把。
“你的意思呢?”
“母亲说的是,渐离不小了,这事我已经跟太上皇、渐离他们谈过,一切有太上皇做主就是。”她把这个难题推给了薛定山,薛定山却不是那喜欢卖面子的人。这样母亲也为难不了她,怕母亲面上难看,她又补充了几句,“左右太上皇已经拟定了人选,到时候等渐离回来再说,这不管怎样,都要为渐离挑个说的过去的。”
国公老夫人这才算满意,这是没有要拒绝家里人的意思了,尽管十分委婉。
薛意浓也在当场,打断道:“母后说的什么糊涂话,渐离的事该有她自己做主,都那样一个大的女孩子了,难道连喜欢什么样的人都选择不了?”
她可不喜欢这种暧昧来暧昧去的话,想要打薛渐离的主意,除非过了她这一关。
国公老夫人一听这话立马蹙了眉头,“皇上,你这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朕没有,只是老夫人这话说岔了,所以朕要纠正开来。”
“难道渐离嫁入国公府还委屈了她?”
“确实是这样。”
国公老夫人勃然变色,她想不到薛意浓这样狂妄,就连新年的时候,还讲个委婉,才半年多不见,俨然变了一种口气。
“你什么意思?”
“不是朕说表哥们的坏话,他们文不成武不就,保护不得渐离,朕先前就说过。不想外祖母又老话重提,把自家不孝子孙安在渐离的身上,朕为渐离鸣不平,叫委屈难道不应该吗?朕是她的皇兄,她不在自该替她发声。母后也不该诓骗了外祖母,叫老人家心里巴巴的盼着,最后却失落了,面上好看,心里就难看了。”
贺太后不想她这样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脸色有些不自然。国公老夫人的脸色亦不好,站在她身边的两个孙子也用恨恨的目光看着薛意浓,只是碍于这里都是长辈不好说话,薛意浓身份又尊贵不好顶撞,心里却恨透她不留半分颜面。
国公老夫人问贺太后,“你真的想骗我?”
“我……”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
“哼,不用说了,我懂了。既然渐离不在,皇上也不用代表她发言了,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她人到哪里去了?”
薛意浓正要回答,任公公进门来,禀告说有急事要处理,让皇上赶紧去,薛意浓只好告辞。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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