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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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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存惜进来,报说:“娘娘,林太医过来了。”

徐疏影暂时还不想过多露面,她用手指了指横梁,准备在上面待一会儿,徐疏桐会意,点了点头,看她藏好了,才让存惜去请林红莲。

林红莲好久不来了,一则这里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二则被委派去照顾肖芳。徐疏桐生孩子以后,薛意浓让她两边跑跑,也不是说别的太医医术不精,说到底还是她私心里不想让别人接触徐疏桐太多。

每次看见那些胡子花白的老爷爷们,对着徐疏桐流口水,她的心情都会打折扣。

林红莲进来后,请了安。

她的名叫‘小猪’的狗四处探来探去,溜个不停。

“林太医请吧。”徐疏桐伸出手臂,让林红莲把脉,一边看着圆滚滚的小猪,到处在找食吃。还没有看诊完,小猪‘汪汪汪’的冲着横梁狂吠不止。林红莲和徐疏桐都抬了头。

“小猪,乱叫什么呢?”林红莲心脏狂跳,横梁上到底藏着什么人?她看了一下屋里的情况,觉得就算她拼上小命也不见得能护卫徐疏桐万全,眼下只能智取,不能力敌。看诊完,确定徐疏桐的身体没有问题,她道,“娘娘依旧调养就好,微臣先走了。”走的时候还给徐疏桐使个眼色,让她稍待,她马上就去外面喊救兵。

小猪乱吠的不肯离开。林红莲将它夹在腋下抱走了,神色匆匆,让存惜护卫在徐疏桐左右,与她小声道:“屋里有刺客,千万小心,不要惊动。”说完,不等存惜解释,就快速跑了,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跑的这样快过,喊了御林军过来,救护徐疏桐。

当大家冲进来的时候,林红莲很是果断的让人将锦绣宫团团围住,指着横梁道:“刺客在那。”

薛意浓这时候进来,见人这样许多。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霖回复,“皇上,林太医说有刺客溜进了宫里,微臣等担心娘娘的安危,来不及禀告皇上,还请恕罪。”

“刺客在哪里呢?”

徐疏影从横梁上飘然而下,冷冷道:“是说我吗?”

林红莲一见,觉得自己被那样阴冷的气场给冻住了,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是个女刺客!

众御林军举着弓箭就要射,薛意浓阻止道:“误会,误会,这是朕给疏桐找的暗卫,好了,收兵回去吧。”众人散去。

林红莲颇为惭愧,等待处置。小声道:“皇上……”人家不是故意的啦,看在人家忠心耿耿的份上,能不能不要打屁股。

看着林红莲很小媳妇儿的样儿,薛意浓笑了,她还没怎么着呢,这就害怕了?故意清了清喉咙,“好了,朕知道你的忠心。如果没有其他事,去吧。”

“是,多谢皇上。”

抱起她的小猪,狂奔。她总感觉背后有一道杀人的视线,好冷。

薛意浓和徐疏桐大笑。

徐疏影冷冷道:“很好笑吗?”

薛意浓不笑了,“不好笑。”

“对哟,不好笑,那皇上您笑啥呢?”

“朕笑……朕来看二傻,朕心情好,朕真的心情很好。”薛意浓慢慢的踱步,逃离徐疏影的狂吐槽,去一边抱孩子去了。还是她家二傻好!又不哭又不闹。抱完孩子,薛意浓才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都是为了避免小姨子狂喷才忘了正事。

她走过来道:“疏桐。”

“嗯?”

“朕刚才去查过你徐家案卷了,当年的事,很奇怪呀!”

徐疏影听说,也靠了过来。

“怎么奇怪?”

“朕调查过那些诬告的言官,发现他们跟恭敬王有些来往,尽管他们人死了,可还有家人,他们告诉了朕派去的人一些内部,这不是诬告,这是指使,你明白吗?也就是说,当年恭敬王为了除掉你父亲这个眼中钉,让他自己的人诬告,之后又杀了他们灭口……”

一道白光闪过,还伴随着金属的声音。薛意浓眯了眯眼睛,就见徐疏影的佩剑出鞘。

“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你不用冲动,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杀了他也没有用不是吗?你一个人再厉害,能杀多少人,有些人被你杀了,又会想办法来杀你,杀一个人不能根本性的解决问题。”

“那你说要怎么办?难道我家人就该白死吗?”

薛意浓并不这样认为,“朕只是说,给朕一点时间。疏桐,你怎么看?”

两人的目光集中到徐疏桐身上,她已经半天没有说话了。薛意浓发现她哭了,低着头不发一言。

徐疏影道:“马桶盖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她抬起头时,眼睛里蓄满了泪,模糊了她的整个视线,她恨,恨自己瞎眼,曾经把薛轻裘这个杀人凶手当成挚爱。

薛意浓很明白她的心情,劝道:“疏桐不是你傻,是别人太狡猾了,知道吗?过去的事就别再自责了。”

徐疏影忙问道:“怎么回事?”

薛意浓没有回答,只是坐到床边,抱住徐疏桐,安慰她。

徐疏桐自己道:“没事儿,我曾经瞎眼爱错过一个人,多大点子的事……”她感叹着,语气里毫不在意,可徐疏影还是回味过来了。更加的痛恨薛轻裘,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剑,握的指节都发白了。

☆、第113章娘娘岂容人轻易害了,皇上的身份秘密被皇后知道咧

113

“那徐幕僚查的如何了?”徐疏影按捺住耐心的愤怒。

“还在查。”

“哼,只怕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门口‘当’的一声,有碗碎裂的声音,落雁已动作快的冲了出去,喝道:“什么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徐慕然还没有来得及走,就被落雁抓了个当场。地上落了一地的碎瓷片,还有几块鸡肉也被摔烂了,倒在一片汤汁中,孤零零的。

“疏影公主。”

徐慕然歉意道:“我刚给姐姐做了鸡汤,哪知道失手打翻了,没有影响到你们吧。”

“没有。”

“算了,我去让人扫了。你忙。”

落雁看着徐慕然走远,才回了屋,禀过薛意浓,“皇上刚才是疏影公主在外面打翻了鸡汤。”

“哦。”

徐疏影有些不高兴,“不是来偷听的吗?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而薛意浓的关注点显然不同,“门口怎么不派个人,都跑屋里来干什么?”

落雁、存惜只好去门口把守,她们不过进来看看小公主。这不有个小萌物摆在这,总想进来鼓捣鼓捣。

且说徐慕然去后,也是心惊一片。刚才在屋里似乎有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是哪个?他们好像提到了自己哥哥的名字。

她本还想听下去,可是刚才听的太入神,所以没有注意手上的鸡汤,结果打翻了,她得再去看看情况。

徐慕然吩咐人去打扫碎片,又舀了一碗鸡汤给徐疏桐送去。她一来,门口就站了两个人。奇怪,他们一定在里面说什么机密事。

徐慕然一出现,落雁就高声道:“疏影公主来了,您又给娘娘送鸡汤了?”

“嗯。”

存惜转身入内去通报,徐疏影早一跃上了横梁,这里横梁宽,很好藏身。

薛意浓道:“让她进来吧。”

徐慕然进来后,请了安,告了罪。“刚才手滑打翻了碗,没有惊扰到姐姐休息吧。”

“不会,麻烦你每日送过来,不累么?这些事留给别人做就行了,你能来陪我说说话,我就很高兴了。”

“哪里,姐姐坐月子是很重要的,我哪里好假借人之手,怕她们做事不用心。姐姐不嫌弃,趁热喝。”

徐慕然递过来,却被存惜接了过去。

“不用了,我刚吃过,塞的满满的一碗肉。鸡汤等饿了再吃。”

“哦。”

徐慕然说话的时候,不忘四处扫一扫。屋里到底藏着什么人,但没有找着。鸡汤也送了,徐慕然又陪着说了话,怕耽误徐疏桐休息,就先走了。

走时,恋恋不舍,眼睛四处溜个不停。

徐慕然前脚刚走,存惜就将鸡汤倒进了一个小花盆里,那花盆里栽着一棵小草,草叶子有点儿打卷,边儿有点泛黄。

薛意浓见了,问道:“怎么倒了?”

“有毒。”

“是吗?她好大的胆子,不怕你知道吗?”

“不怕,这是慢性□□。这棵试毒草只要碰见毒素就会起反应,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怎样。”

薛意浓关心道:“放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太危险了。”

“我知道,只能提高警惕了。”

两人正说着话,存惜突然喊起来,“皇上,娘娘不好了,小公主不见了。”

薛意浓霍然起身,去摇篮那看了,已然空空如也。“去找,到底是什么人进来过?”竟然这般悄无声息,存惜喊过很多宫女来帮忙,把锦绣宫内外寻了个遍,遍地不见。

屋里忙成一团。

而横梁上,二傻正乖乖的坐在徐疏影的身上,两只小手被她摆弄着,玩着小虫虫飞的小游戏。

薛意浓急的大上肝火,“到底什么人敢偷二傻,不要让朕知道,知道了非宰了他不可。”坐了会儿,歇足了火气,见徐疏桐到现在没半点儿反应,心想道:“不对呀!孩子丢了,疏桐怎么一点反应没有?难道她晓得孩子去了哪里?”“疏桐,你是不是知道孩子在哪?”

徐疏桐指指横梁。

薛意浓抬头望着,就见一道布条慢慢的从横梁上放了下来,里面裹着二傻,二傻乖乖的躺在摇篮里。薛意浓忙过去抱起她,安抚‘受惊’的女儿,一面十分不满道:“小姨子你就算想跟二傻说话,也不能不声不响的抱走她。”

“您怎么不说,您自己不经心。幸好我是自己人,不然我家二傻可就这样丢了。”

薛意浓承认她说的对,但是不跟她说一声,就让女儿消失,这也不是什么好行为。薛意浓将摇篮车拉到床边,尽量离徐疏桐近一点儿。

大家伙忙了一阵,知道公主找到了,也就放心了。

知秋苑。

肖芳抱着肖公举,将她裹的更温暖一些。看着夜色渐渐变黑,她哄着肖公举休息,口里喃喃道:“公举,你父皇今天不会来看你了。”

以前薛意浓每天都要来这里一趟,徐疏桐生了孩子后,很少来了,孩子每天都在盼,但她却不见踪影。

既然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对她们好,为什么要做出百般怜惜的样子,让她们都误以为,这是终生依靠。她知道不该怨的,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薛意浓对她的孩子好,她不会没有感觉。稍稍的对薛意浓也有了一些不同,肖芳长吁短叹,抱紧了肖公举,轻拍着她的背。

知更从外面进来,报告道:“娘娘,皇上今天不来了。”

“我知道。”

看着她十分惆怅的样子,知更道:“奴婢打听过了,皇上最近在忙年关的事,所以抽不出时间来,就连那边都很少去。”她指的当然是徐疏桐,这样说不过是安慰肖芳。

肖芳明白。她道:“我知道,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更加不敢奢望什么,只是公举还小,又那样黏他,我怕她会成天盼着,我看着也伤心。”

知更不再言语,有些话,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她何必说的太明白,娘娘自己也知道的,那些话只好用来骗她自己罢了。

门外,林红莲站着,听见了她们主仆的对话,失落的转身而去。待走的远了,才跑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知道肖芳不喜欢她,可是心里难免会有一些念头,也许自己待人家好,人家会明白的,会感动,会相爱。但是,她错了。有些人,你就算期待一万遍,为她出生入死,她也不是你的。

林红莲回去后,靠着门,默默流泪。

喜欢一个人,想要被喜欢,为什么这么难?她走到柜子前,拿出一坛小药酒,借酒浇愁,喝了半天,约有七八分醉,要如厕,推门出去找茅房,醉不择路,早就走岔了道也不晓得,见四处黑漆漆,无人来往,解下裤子小解,嘴里还不忘哭诉,“我怎么就不好了,怎么就不喜欢我,我不就是穷点儿,我一个女人,我在这样的世道里我容易么,我不靠爹,我不靠妈,我靠我自己,是,你们都喜欢皇上,皇上长得好,有权有势,可是天底下就只有一个皇上,难道除了皇上,别人就不配被人喜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跟我似的,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就高贵,我就低贱,我就要俯首称臣……”

小解完了,拉好裤子就要走,撞在一个人身上,黑黢黢的看不见面貌,林红莲吓的没出息的趴下了。跪在地上念神念佛。

余时友只觉得好笑,这个林太医还真是胆小,可说她胆小,胆子又特别的肥,竟然好意思在梅花林里偷偷的小解。

只是刚才有些话入了耳,有些不可置信。见林红莲这等模样,又浑身酒气,知道她喝醉了,胡言乱语,不过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刚才她说的莫不是真是?

余时友有心一试。假装天上神佛,道:“你可是叫林红莲,在太医院里供职?”

“是是。”

“本座有话问你,你要是实说,饶你,不说实话,打入拔舌地狱。”

林红莲早被吓的魂不附体,还有什么好想,脑袋里也乱哄哄的,道:“神仙快说,民女不说假话。”

“你说皇上是女子,这可当真?”

“嗯,当真。”

余时友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惊恐,这个秘密她竟然轻而易举的知道了,若是传扬出去,只怕闹的天下大乱,但有些事她也想问清楚,也许是出于好奇之心,“那她怎么会和徐贵嫔在一起,而且她们还有个孩子。”

“她们,相互喜欢呗,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嘘,这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不然皇上会杀我灭口的。”

余时友紧紧握住了手心里的帕子,天哪!皇上是女人就算了,还跟徐疏桐是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她道:“你放心,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孩子呢?”

“不知道。”

“这样做,不对吧,两个女人怎么可以……”

说到关键处,林红莲反驳了,“为什么不行,就因为是女人就不行了,凭什么,你们这些神仙也够道貌岸然的,什么阴阳调和,就是人间大道,不和你们一样,就说是歪门邪道,我不服气,我喜欢我的,又没有碍着你们什么事,我就要小拇指盖儿一样大的幸福,你们就不愿意,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小气,为什么有的人什么都有,而我总是要孤孤单单一个人,为什么我的喜欢总是那么的卑微……”林红莲心不平,她愤怒,她要吼出来,心里才舒服。

余时友无法回答她,道:“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好的很。”

“去我那喝点醒酒汤怎么样?”

“不用,我没醉。”她也不拜佛了,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醉倒在地上。啪的一下摔倒,没有爬起来,余时友过去用脚踢踢她,见她醉死,料今晚的事,她未必会记得。走到外围喊了贴身女婢过来,让人将林红莲扶起来,送坤园宫。

胭脂道:“娘娘,这是谁呀?”

“林太医,她喝多了。睡在外面,晚上温度低,会冻伤的,这样,你们扶着她回宫,本宫折了梅花就回去。”

“是。”有两个宫女架着林红莲的臂膀,又有许多人提灯笼照明,余时友跟在众人后面,手里握着梅花,鼻间有彻骨的香味,闻的人越发精神。就像今晚听见的事,对她来说,都是震撼,她从前闻所未闻。

林红莲被带去了坤园宫,嘴里说些胡言乱语,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胭脂问道:“皇后,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去?这样岂不是更省事。”

“她喝多了,睡觉也不会老实,今晚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等明早煮碗醒酒汤给她喝。”

胭脂答应了。

余时友将折了的红梅插在花瓶里,依稀记得去年,红梅开的正好,薛渐离冒着雪去为她折梅花,冻的两只手跟红萝卜似的。

她又在病中,劳烦薛渐离照顾了一段日子。只是这次回来后,两人反而比过去生疏了许多,连话也不曾说的几句。

薛渐离又好好的要嫁人。

今日又闻的说皇上是个女子,她以前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觉得皇上是个没有长大的少年,而且美的有点儿过分,常常听渐离牢骚说兄长‘娘们儿气’,却不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而且她和徐疏桐又是那样的关系,听林红莲的口气,好像这种关系,还不止一个两个,不是一般的颠覆她的三观,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这宫里怪人真多。

林红莲被安置在外榻上,醉酒之后,嘴里含糊的说着什么,谁有心思去听。胭脂等人给她铺了床,还烧了炉子取暖,走到余时友面前,说道:“皇后。”她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林红莲,“林太医她……”

“没事,就让她在这里休息。你们去炉子上温些水与她喝,好好看着,别怠慢了。”

屋中自有人值夜,余时友先有人服侍着去睡了。

到了翌日,林红莲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有个丫头正围着炉子,手撑着脑袋打盹,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怀里抱着汤婆子。

她挣扎着起来,觉得脑袋格外沉重,略想起自己昨晚醉酒,可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却不晓得。甩了甩脑袋,掀被子起来了。

旁边睡着的宫女听见动静,睁开眼来,脑袋还糊里糊涂的,想不清楚什么事。问道:“林太医醒了?”她一边问,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狐裘,把汤婆子放到桌上,过来扶了林红莲。

林红莲道:“我没事,多谢姑娘。敢问姑娘,这是哪个宫?”

“坤园宫,是皇后让人把你带回来的。”

“皇后?”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奇遇。

胭脂笑笑,“是啊,皇后还说,等林太医醒了,请您喝点醒酒汤对身体好,至少脑袋不会那么痛了。”

林红莲揉了揉太阳穴,“多谢皇后,多谢姑娘。”她料自己走出去也不大好,就随便胭脂去弄了来,喝了下去,心里好受多了,又打探皇后是否已经起来。

“皇后今日起来的早,已去宫中跑步,冬日,正是锻炼的时候。”

“那就麻烦姑娘领我去皇后那边,我也好致谢。”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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