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天黑,颜无商的马车才过来,马车上悬两个小红灯笼。车夫拉住马缰,马蹄子不耐烦的踏了踏,停在了林红莲的面前。
“是你吗?”
车里的人道:“是。”说着,车门已被人打开,出来个全身裹着白披风的人,头上戴着风帽,看不清楚长相。不缺和不花在车里道:“主子,我们在这里等着。”
“好。”
说话那人,分明就是颜无商。林红莲也想看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奈何人家捂得结结实实,只好作罢,心道:“早晚会看到。”领着她进了宫,到了锦绣宫,一道道口令传进去。
存惜过来传话,“请吧!”
林红莲伸一伸手道:“请。”颜无商只是点头,跟在她身后。
到了屋内,屋里蜡烛点的通亮,把屋子照得跟白天似的,林红莲二人进门去,存惜就从外面拉上了门,自己与落雁在门外把守,不许人靠近。
薛意浓和徐疏桐早捡了位置坐着,她二人之间,隔着一张高脚茶几,上面放了两杯茶。林红莲、颜无商各自拜见过,薛意浓听那声音,觉得有些耳熟,笑道:“这位是谁,朕听着声音,到像个谁,就是一时分辨不出,疏桐你说呢?”
徐疏桐在薛意浓说话之际,早打量了这个人,虽不是一眼认出,却也心中有数。笑道:“我不大知道,还不请这位姑娘露出庐山真面目。”
薛意浓道:“正是,姑娘,请揭开你的风帽,让朕瞧瞧。”
颜无商心里一阵紧张,却努力屏住呼吸,慢慢的伸手揭开了。颜无商的容颜,随着她的风帽一点点露出来,连林红莲也大吃一惊,好看,太好看了。而且颜无商的动作,优美到找不出刻意的痕迹,林红莲自卑一会儿,又嫉妒一会儿,她情不自禁的去摸脸。
采花喜欢她,到底是瞎了哪只眼睛。眼前的才是美人啊,娘娘自不必说了,可是为什么出现的一个个女扮男装的,女装过来美孽成妖了。林红莲忍住想要狂飘眼泪的冲动,就见薛意浓直接从座椅上滑了下来。
是颜无商!是她的护军侯!是个女的。薛意浓坐在自己的脚踏上,那个难堪,但她瞬间感觉到了徐疏桐的视线,她扯出嘴边的弧度,抬起头无不天真的笑道:“徐娘娘,真是吓了朕一跳。”她那口气绝逼是二傻在撒娇。就算行动里没表现出来,脸上一副讨好谄媚。
“您摔疼了没有?”
“没有没有。”她赶紧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还当场跳了一节小学生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朕很好。”她回到座位上,继续恢复威严,“颜无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瞒朕。”
颜无商半屈膝道:“皇上恕罪。”
“哼,算了,朕之前已经答应过林太医,只要你没有违反法律,就不加追究,不过你瞒朕瞒的好苦。”她略有抱怨,更恨自己眼瞎,她没看出来。“不过你要进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明人不说暗话,你不如一股脑儿的说了,朕也好根据实际情况,再行考量。”
欲待不说,怕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颜无商虽然大胆,但这次毕竟是次赌博,赌的就是薛意浓是否有胸怀,是否能宽容自己。
她跪下道:“是,微臣不敢隐瞒。微臣愿意做皇上的妃子,除了为皇上对娘娘的真心感动,还有个原因,微臣想陪在心爱的人身边,哪怕一天,哪怕一个时辰,哪怕一分钟,哪怕一秒种,都好。”
她只觉得呼出来的气都是艰难的。
“你喜欢的人在宫里?”
“是。”
“那也难怪,是哪个?”薛意浓问的随意。
“是皇后。”
嘭!薛意浓又从座椅上滑了下来,且这次摔的比上次还重,她第一直觉就是别脑袋,看向徐疏桐,表情十分无辜。“徐娘娘……”
“起来吧。”
“是。”
薛意浓这回是受惊又受喜,她家皇后终于有人喜欢了,还是一个美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她都想欢喜的流泪了,要是皇后也喜欢人家,那生活不要太好,大家真的就大团圆,欢欢喜喜了。
薛意浓激动归激动,心里浪花翻得一朵朵,脸上嘛,平静的很。身为一个皇上,有个人喜欢你的皇后,而且还大胆的说出来,你要是表现的太温柔,那简直才叫有问题。
“颜无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薛意浓的语气略重,显出几分恼怒和责备。
“是,微臣明白。微臣斗胆喜欢皇后,罪该万死。”
“就算是死,你也要喜欢她吗?”
“是。”颜无商回答的斩钉截铁,连旁边的林红莲也不由得露出敬佩之色。
“真是任性,你把朕当作死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朕不但会杀了你,而且会杀了你的全家,你连你父亲的命都不管了,他辛辛苦苦养你这样大。”
当然,她是在乎父亲的。“如果父亲知道,一定会为我骄傲,一个人为爱而生,也只得为爱而死,哪怕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哪怕她不能明白我,不能接受我,我终究是对得起自己的,堂堂正正,没有遗憾。”说到余时友她不由得心酸,林红莲在旁,也跟着红了眼睛,很多次她也想遇上这样的人,为了自己奋不顾身,可是,人是不同命的,她就没有皇后幸运。
“哼,任性!为了那点一分不值的东西,竟然可以去死,你知道世人会如何说你吗?真是连死后的名声都不顾了,为了虚幻的爱情。”
“世人说我,与我何干。我生病了,不是他们照顾我,我难过了,不是他们安慰我。一个什么都不会对我做的人,对我说三道四,我又有什么好在意。”
薛意浓提醒她,“就算你进了宫,也未必会得到皇后的喜欢。况且,你进宫做了妃子,就要履行妃子的义务,值得吗?”
这些事颜无商自然想过,她说:“值得。我相信就算今日站在我这个位置的是皇上,也会这么做的。皇上对娘娘用情至深,微臣相信皇上绝对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更不会为难于我。”她把薛意浓捧的老高,薛意浓不置一词。
她可没有颜无商这么大胆。
“你们没见过几次面,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颜无商见薛意浓的话里有转圜余地,心里头欢喜,可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更不敢将余时友拉进来,所以一直在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喜欢人家,却只字不提余时友的情况。
“救人那次。”
“真是匆匆一瞥,一眼万年。”
她似乎也回想起自己见徐疏桐那刻,匆匆的擦肩而过。第一次见面,总是那么的轻柔,仿佛阳光,微风,心情,身后的人物,都成一幅时间停滞的风景画,叫人一辈子都看不厌烦。
薛意浓还要再为难,徐疏桐道:“算了,别吓人家了,再说时候也不早了,人家还要回去,路上也要花时间,皇上一向体贴,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女孩子单独的走在孤寂的夜晚道路上,太不安全了。”
薛意浓道:“说的也是。好吧,颜无商,你的事朕应允了,不过你要是把后宫弄的鸡飞狗跳,我们皇后天天向朕告状,说你影响了她的生活,朕大大的不饶你。只是你身兼护军侯,少不得两边跑跑,但行动要谨慎。”
这是答应她日后入宫,且有便宜行事之权。
颜无商拜倒下去,“多谢皇上。”
“你要是敢欺负朕的皇后,朕大大的不饶你。”
“是。”颜无商脸上略有喜色,想起余时友的话,到现在才深信不疑。皇上真的待皇后很好,尽管这种好,不是爱情,但难得这份包容,要是换作其他人,只怕自己连开口都不敢了。
“时候不早了,落雁、存惜你们送送无商姑娘。”
存惜、落雁自门外进来,答应了,才见到颜无商的面孔,她们可不似薛意浓这般迟钝,所以到没多少讶异。
颜无商戴上风帽,仍然悄悄的跟着去了。
存惜和落雁在前领路,一直送到宫门外,才与颜无商告别,眼见着她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同林红莲各自回去。
且说颜无商上了马车之后,被两个侍女接住。还没等她坐下,她两个就问个不停,“小侯爷,皇上都说什么了?快说快说,我们都等不及想要知道。”
颜无商坐下来,才感觉温度渐渐的涌上了四肢。在这样温暖的天气里,她出了一声冷汗,故作镇定,丝毫不亚于在生死路口走了一圈儿。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不缺干脆放星星眼,做崇拜状。“皇上怎么这么好,连奴婢都想嫁给他了怎么办?”
不花笑道:“做梦,皇上是我的。”
两人均呈现花痴状,颜无商冷冷嗤了一声。“他不过收买人心,想要让我死心塌地的帮他罢了,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小侯爷您这是嫉妒了,是不是娘娘美成一道风景线了,比皇后还要好看?”
颜无商道:“她哪里好看了,那个鬼妖精,一辈子也别想比得上我家小凤,哼,就连给我家小凤提鞋子都不配,皇上眼瞎才会看上她,我觉得也没什么了不起。”
不缺、不花才不信。她们都懂得,小侯爷向来护短,喜欢皇后,当然就觉得皇后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她们看,未必!不过不去戳穿这个事实,叫颜无商难受。
但是想到以后有机会住到宫里,一定要借机会勾一勾皇上,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坚。那滋味儿一定不错!
马车骨碌碌的在路上转着,显出跟石板路相映的寂寞之感。
落雁和存惜回去后,禀明已送走颜无商,各自回去休息。徐疏桐起了身,将屋里多余点出来的蜡烛吹熄了许多,屋子渐渐暗下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睡觉。”薛意浓起来伸了个懒腰,洗漱一番,就寝。只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让徐疏桐很是厌烦。
“您到底睡不睡?”
“睡不着。”她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颜无商的话,她深深的想着,刚才颜无商是拼了命的在狂赌。若自己有半分的想要她死,她今晚便死无葬身之地。爱一个人,叫她生出何等勇气来。薛意浓不能不感慨,叹息,自觉自己不如。她慢慢靠近徐疏桐,将她抱了个紧,徐疏桐很是厌烦的推开她。
“别碰我,热死了。”
“哪里热了。”她摸摸徐疏桐,又摸摸自己,感觉她的温度真的比自己高,“发热了?”
“没有,孕妇的温度总是比别人高。”
☆、第164章皇上要发骚,谁也别拦着
164
薛意浓随即放心的很,手在被窝里乱摸了一阵,凑过去亲徐疏桐的脖子,惹得她忍不住笑出来,“您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发骚的很。”
薛意浓笑道:“你不说朕喜欢你,还说朕骚,好的很,朕这才要骚给你看。”一连亲了她许多口,被徐疏桐推开了。
“热的很,别了吧。”
“你不喜欢?”
“这会儿不大喜欢。”
“哼。”薛意浓钻被窝里去了,寻着徐疏桐的肚子,就是狠亲几口,“不让朕亲,朕亲女儿。”本是赌气,却让徐疏桐‘啊哟’的叫了一声,薛意浓还以为自己压着她了,看看自己正闪一边,钻出被窝道:“怎么了?”
“孩子踢我。”
“她肯定喜欢我亲她,这点上比你讨喜的多,我再亲去。”她又钻进被窝里,亲了好几次,又自己手伏在肚子上感受感受,顿觉心满意足。
徐疏桐将她拉出来,“您也不怕把自己闷坏了,是不是今儿听了护军侯的话,触动了?”
“是啊,有你真好!不必像别人那样,难如登天。”
“谁似您这般没心没肺,估计过不了多久,皇后就要被拿下了,对着这样一个人,连我都没有抵抗能力……”
薛意浓道:“打住打住,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说她比我还行,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这样。”
“那人家为了喜欢的人,啥都不要了,您的顾忌总是比别人多,这总是事实,人家也是一个小女子,总是很容易被感动的。”徐疏桐说的好不无辜。
“你已经是有孩子的娘了,好意思说这种话,是不是日子过的太舒服,所以总在想不好的事,还是说我们的日子太平淡,你乏味了,不要我了,坏女人,看我怎么饶你,竟然想别的人,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薛意浓生了满满的气,别过身去不跟徐疏桐说话了。
徐疏桐戳戳她的背,“生气了?”
“嗯,生大大的气,不理你了,我要睡觉。”
徐疏桐去抱她,可是肚子大了,愣是在两人之间隔开距离,叫她最后忍不住笑出来。“快转过身来,抱您不住。”
“哼!睡了。”嘴里不同意,身子霍然一转,在徐疏桐嘴上亲了一口,把她搂在怀里,闭上眼睛说:“我也是肯为了你做任何事的,什么都可以,皇位也可以不要,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能生出无数勇气来。”
“是,我知道,逗您呢。”
“以后不许逗。”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才要睡了,徐疏桐道:“我想起一件事来。”薛意浓问她是什么,徐疏桐道:“我记得今日下午有道恭地的折子送过来,想来是很重要,我取来给您看。”她动作麻利,一掀被子,就要下去。
薛意浓在她背后道:“徐疏桐你到底还是不是孕妇?”
“怎么了?”
“动作麻利,我怀疑你肚子里怀了个枕头。不是说孕妇做事都要慢吞吞的,重来一遍。”
徐疏桐慢慢的回到床上,慢慢的躺下来,慢慢的盖上被子,对着旁边的薛意浓道:“三呆的父皇,您去。”
“我要睡了,不去,有多大的事,明儿再说,嘿嘿。”她耍赖。
到了翌日早起,将那道奏折瞧了。李易说恭地诸事办妥,问她是不是可以带着人马回来,她回复说:“好!”
自那之后,选秀的事进行的如火如荼,薛意浓也不去管,所有程序不过照着规矩办。
李公公带着人,抱进来一堆信。因为薛意浓新近让人铸造了一个青铜邮箱,不管老百姓有了什么冤情都可以往里面塞投诉信,中间不有任何人经手,直接抱到锦绣宫来,每日取一次。、李公公让人放下后,就先出去了。
薛意浓正没事,随手拿过一份来瞧了,说的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又是谁家鸭子丢了,又怀疑谁等等,要她做主,她把信放在一边,让人事后去解决这件事。
伸手又拿了一份,信上写道:“皇上,我要告发余伍仁谋反。”薛意浓一看,登时眼睛亮了,信上又说余伍仁这次要让自己的某个亲戚入宫云云,想要让皇上做夏桀那样的暴君,使美人计迷惑皇上,从此君王不早朝,余家故吏旧知遍布天下,到时候大权在握,宫里又有皇后撑腰,到时余伍仁荣登九五。
薛意浓哈哈一笑,这等秘事只要一查便知,不过能得到这第一手资料的,必定是余家内部的人,余家窝里斗,她是乐见的很,因为信里有些事却是真的,像是余家故吏旧知遍布天下,这虽然不足以说是谋反,却给她的执政带来不少麻烦。她且拿着这封信给余伍仁一点下马威去。
她这里正笑意吟吟,一抬眼就见徐疏桐进门了,手里端着东西,料定是端来给自己的,可时间过去许久,徐疏桐才走了一米多远。
“疏桐,端什么来?”
“红豆汤。”
“那你怎么还不过来?”
“皇上不是说了,孕妇一切都要小心,做什么都要慢慢的,所以我这不是按照您说的话在做么。”
可是她也没让徐疏桐老太婆似的走法,一点点的小鸡啄米似的,几毫米几毫米往前移。显见得是徐疏桐故意跟她作对,她道:“好了好了,是朕错了,孕妇也能大踏步走路,你快过来吧。”
“不要,我要谨遵圣旨。”她故意与薛意浓对着干。
薛意浓没办法,只好走过来,自己端了喝。“你罚我也罚的够了,我有件要紧事要跟你说,好玩的很,你去不去?”
听说有好玩的,她乐意的很。在宫里都要憋坏了,四面都是侍卫围得像铁桶一样,当下道:“好,这是要出宫去?”
“猜对了,我们去办件好玩的事。”将桌案上的告发信拿给徐疏桐看,徐疏桐看完,觉得丞相不大可能造反,不过选秀当前,那位姑娘大概是真的。
“皇上查过了?”
“真假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叫他有所收敛。”
“也对,这事皇后早晚会知道,要是叫她知道,家里又派人过来,显见得是当她没用,不能为家族带来荣耀,才把替身弄过来,来招揽皇上的心,她知道后,必定难过。她这样为您着想,咱们也要为人家多想几分。”
薛意浓道:“这是自然。”
存惜、落雁正一手一个领着二傻、肖公举进门,一听说能出去玩,两个小孩子眼睛放光。二傻直接挣脱了存惜的手,跑到薛意浓身边,甜甜的道:“父皇,您真的要带我们出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
二傻申请道:“带我们出去吧,窝老早就想去宫外看看了,听别人说好玩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外面的世界可一天也没有接触过,早新奇的不行,这次听说薛意浓要带徐疏桐出去,她当然要搭顺风车出去逛逛。
“是呢又怎样?不是呢,又怎样。”
“父皇,您怎么能纸样。大不了,窝多念几篇文,多学写几个字,您看这样行不行?”她与薛意浓做交易,当然一不高兴,难免就说话不伶俐。她又跑过去拉肖公举过来,对她道:“公主,父皇最疼你,你跟父皇说说,让他带我们出去。”
肖公举并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期盼的眼神望着薛意浓,叫她不好拒绝。薛意浓被看的十分不自在,举起手来投降,“好了好了,真服了你们了,不过我们这次出去是有要事办,本来小孩子是不能去的,不过看在你们这样有诚意的份上,那每人写五十个字来,写完的能去,写不完,或者乱写的,我就是想让你们去,也没法子,你们同意吗?”
两人纷纷同意,薛意浓又觉得这个条件太低,又与她们约法三章,“这第一,不准添乱,大人说往东,小人家不能说往西,不准乱跑,要乖乖的跟着大家。这第二,不准看见东西就乱买,乱花钱,我们没有地方放,更加不准乱吃别人给的东西,外面有拐小孩的人贩子,你们要是吃了别人给的东西,他们就会把你们套在麻袋里扛出去卖掉,而且还不给吃东西,不给好衣服穿,卖到人家做下人,天天要做苦活。”二傻、肖公举都有些害怕,表示不会乱吃东西,薛意浓对她们的表现很是满意,继续说道:“这第三,不准跟陌生人讲话,不准死赖在路上不走,该回来的时候,就一道儿回来。要是能做到以上三点,我们就三击掌,要是不能,那就算了。”
二傻、肖公举巴不得要出去,两人都很同意,而且生平第一次尝试与人击掌,只轻轻的在薛意浓的掌心里合了三合,大觉有趣,满脸红晕。两人又彼此对掌三次。
存惜道:“好了,既然皇上答应你们出去,那可得快点吃早饭,谁要是吃的慢,不肯自己吃饭,那也不用去了。”
二傻跑的最快,她平时最不肯坐在桌上吃饭,挑的满桌子都是米,只爱吃小点心,这会儿,说什么也不能再要人喂了。
薛意浓向桌边看了一眼,要落雁叫采花也去,“她功夫高,有她在万无一失,朕把两个小孩交给她保护。”思虑周全,到了下午,一家子出宫。
薛意浓扶着徐疏桐登了马车,两个孩子也被抱了上去。采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过来,只轻轻一跃就上了车夫的位置,落雁坐在她旁边,存惜坐在车里,照料两个孩子。
马车一启程,二傻就迫不及待的掀车窗帘子,把脑袋伸出去瞧。
薛意浓笑道:“还在宫里,这么急干什么?”
“没急,窝预备着。”
一直到了宫外,又是不同情形,外面人吵吵闹闹,来来往往,穿着各色衣裳,与宫里的同款服色大不相同,一会儿卖这个,一会儿卖那个,吆喝声不绝。
“天啊!这么好玩!父皇您给窝买一个会转的。”
薛意浓探出脑袋一看,是个小风车,让落雁付了银子,买了两个,另一个给肖公举,两人抓在手里,风呼呼的吹。一会儿又放下来看别个东西,马车不时停下,买些小玩意儿,不一会儿就堆了不少地方。
徐疏桐道:“别买了。”
二傻老大不高兴。
薛意浓道:“忘记我们约法三章了?”
二傻一屁股坐下,拿出糖葫芦吃着。忽得发现这东西也格外有趣,外面包着甜甜的糖衣,里头是酸酸的果子,一个人啃着,却不再在车里跑来跑去。
马车到了丞相府,薛意浓道:“停车,我们这就进去。存惜、落雁、采花姑娘你们带着两个小人家逛逛,到差不多点就回来。”听说还能玩,二傻高呼万岁。
徐疏桐扫了她一眼,“斯文呢?”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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