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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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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越长,历事越多,越是不愿意用文字来表达倾述,渐渐地习惯了沉默,即便是一个人的情况下,也是坐着发呆的时候多。

很害怕自己就这样与文字渐行渐远,那是我不愿看到的。

所以,还是继续努力吧。

毕竟现在都还没人来看我的故事呢。

加油。

☆、命里带摔(二)

国庆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运动会了。a班的体育委员几天前就开始为这事发愁。大家积极性不高没人报名怎么破?

桑平和体委的交情不深,同在一班,也不过混了个脸熟,平常见面能互相点头打招呼算是客气的了。饶是如此,桑平还是被体委骚扰了不下两次。临近上交运动员名单的时间,体委那张便秘的脸都快哭了,分分钟做好撂挑子的准备。

体委过得水深火热。桑平依旧学校、家、打工的地方三点一线,下午一放学,他就拎着书包走人。

凡事总会有个例外,在第三次被体委拦下去路之后,桑平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摆出友善的态度,毕竟体委也不容易。他捏了捏书包的背带,不带丝毫傲慢居高临下地无奈地看着比自己个子矮一个头的体委,说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时间。”

体委显然是有备而来,想是已经预料到桑平的答案。前两次打滚卖萌的计策不成,这次却换了个撒泼耍赖的手段。

“桑平你就去嘛,随便跑跑,真找不着人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桑平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衣服从体委的狼爪里解救出来,奈何那货抓得更紧,“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吾将养浩然之气……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桑平头好痛。

“好兄弟,就等你点头了。国破山河在……”

桑平真想捂住体委那张嘴巴,抚额道:“好吧。”

体委笑开了花,打了个响指,不知从哪儿弄出一张表格,按在墙上,问道:“那桑平,你报哪个项目?”

“要报多少个?”

“至少一个吧。”

“那就五千米。”

“五千米,你确定?”

桑平“嗯”,拨开体委的娇小的身板,大步往外走去。

运动会前,桑平没再碰见刘爽。刘爽的主攻项目是散打,平日里除了寻常的体能训练,还要参加大大小小的全国的、省级的比赛,隔一段时间就要消失那么几天。桑平一直想象不出来,这个遇见自己总是运气超背、身体丧失平衡性的漂亮的、帅气的男生竟然是个体育特长生。

刘爽这人太不符合体育生给人的印象,虽然身边是总围着那么几个五大三粗的哥们,可他本身欺骗性的外表很容易把他与声乐班的或美术班的联系在一起。

怎么就是体育生呢?

怎么就是体育生呢?

怎么就是体育生呢?

“我问你,”课间的时候,桑平一把抓过体委的后衣领子,说道,“运动会是体育班组织的吧?”

“是……是啊。”这哥们自从诳了桑平报名参加了五千米长跑,自觉心虚,见了桑平就发怵。

“没事了。”桑平特干脆地放开了他。

所以会遇见刘爽的吧?

这真是个好消息。

运动会开幕的时候桑平没有去,他得在早上的时候把今天一天的作业赶完,给下午比赛预留足够的时间。下午时间差不多了,才迤迤然去往操场。

他的目光自动在人群中划出一条道儿,一眼就发现了久而未见的刘爽。

刘爽穿一件蓝白t恤上衣,下身一条卡其色九分休闲裤,脚上蹬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三分懒散,七分不耐地随意坐在裁判席上,手里捏着他自个儿的那张裁判员卡片。

时值初秋,笼罩了一整个夏天的热气已经褪去,偶尔有几分沁人的凉风吹过。桑平站在离刘爽不远的地方,看着不算热烈的阳光打在刘爽身上,给刘爽镀上一层金色的毛边。桑平的近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突然消失了。他轻易地分辨出刘爽微微仰起头,从下巴到脖颈划出一条流畅而性感的曲线。桑平张了张嘴,几乎忘记了下一秒自己应该有怎样的反应。

桑平做贼心虚地红了脸,踌躇着是否要上前去打呼,却见一堆小姑娘挨挤着对着刘爽拍照,被负责维护秩序的体育老师给轰散了。

广播在叫号,桑平抓了一个相熟的外班同学给自己背后挂上运动员号码。那同学边给桑平别别针,边吐槽道:“你们班实在是太夸张了,居然一个人都不来。运动员比赛都没人加油,多难过呀。”

桑平没有接那同学的话,a班向来都是如此,一切以学习为转移,任何影响学习的活动都被排除在日常生活之外。如果不是学校对每个班参加运动会的指标有硬性要求,桑平也不会被赶鸭子上架来参加劳什子的男子五千米长跑了。

运动会上,五千米长跑是力气活,一般人真没这个胆量来挑战身体的极限,通常报名的人数不会很多。所有参赛队员分两个小组直接进行预决赛。长跑检入的音乐响起之后,桑平和那同学挥手,直接朝检入处检入。

a班其实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来的,运动会开始的早上人到得还蛮多,轮到下午,几乎没有他们班参赛运动员的项目了,大家心照不宣地都没来。往年都是这样,热门项目诸如各类短跑都放在上午,下午就去扔铁饼标枪等观赏性不强的田赛和参赛队员不多的长跑。放眼望去,整个操场每个班的位置都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桑平被分到了第一组,跟着工作人员来到起点。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竞争对手们,各个都在做准备动作,穿着运动服钉鞋,十分专业的样子。桑平认出来,其中还有几个是文化班上兼修体育的,那跃跃欲试的表情仿佛冠军手到擒来。他们是他们班上的得分担当,人气很好,旁边在一边加油的大多都是他们的同学朋友。桑平极其业余地穿着白衬衫就上场了,惹得评委和观众频频侧目,这小子是来闹着玩的吧?

a班的白斩鸡来跑五千米,你特么是来逗我的吗?

桑平不以为意,专心致志地望着前方,等待裁判的发令。他往左上表看去,只见刘爽举着发令枪,神情难得严肃。

“各就位……预备……”

桑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往前栽去。

“跑!”

“砰!!”

桑平被人推了一把推到了外围,失去了先机。他很快调整好步伐,赶上其他人的节奏,并试着跑出自己的感觉。其实那些人真的是小看他了,他虽然瞧着不太健壮,可长跑却实在难不倒他。他每天冲着赶着去做兼职,长时间的工作学习又相当考验体力,他稍微弱鸡一点都扛不住。

跑到第十圈的时候,桑平有那么点喘了。第一名比他领先了半圈,第二名和他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桑平跌破眼镜地位列第三。

刘爽一改之前的兴致缺缺,走到桑平要经过的地方,等桑平迎面跑过来,插着口袋,一脸笑意地说道:“行啊你。”

桑平偏过头,看着刘爽精致的脸,呼吸一窒,从脚底升腾起一股热浪,打得他措手不及。好在身体的反应总是凌驾于意志之上的,不过一瞬,桑平就跑远了。

男神男神啊喂!!!

桑平大大地笑了起来,好像之前所有的压抑都是为这一刻铺垫似的,他简直心花怒放,恨不得脚下安一对风火轮。他在最后半圈发力冲刺,把第二名甩在后头取而代之,在一片欢呼中夺得了小组第二。

他跑离了赛道撑着腿喘气,心跳快得不可思议。汗水浸透了他的白衬衫,甩两下头发能甩出水滴。他持续了这个状态很久,直到眼前出现一双帆布鞋。

桑平仰起头,看到刘爽兴味盎然地打量着自己,啧啧有声道:“真想不到。”

刘爽的啧啧实在有损男神的风度,脸上的神情亦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邪气,明明是一身小清新打扮,却非要摆出街头小痞子的腔调。

桑平望天,以刘爽对自己的怨念,他能有这副态度就已经很是宽宏大量了。于是,桑平特别欠扁地说:“爽哥,今天见我没摔诶?”

刘爽的神情为之一变,整个人像是误食了二两黄连,恨恨地瞪了桑平一眼,走了。

为什么会觉得他生气的样子都这么正中红心?果然是没救了。

桑平想。

在你总是期待着一天快点结束,新的一天赶快到来的时候,时间却像是扯不断的蛛丝,一分一秒都显得粘稠漫长。桑平的母亲和一个女的打架,推搡之间,把对方弄伤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医院。桑平为了省钱饿一整天,再把肚子留给打工的饭馆。

桑平觉得自己能够忍过去,实际证明,他高估了自己。

未到中午,他就已经饿得不行。

桑平放下笔,对同桌说道:“我出去一下。”

无非是为了掩饰看到前面女生吃东西都快流口水的尴尬。

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桑平晃去卫生间。是真的晃,长期的饥饿让桑平几乎是头昏眼花。

“喂,你往哪走啊,那是女厕所!”不期然被人抓住了胳膊。

桑平的反应慢了半拍,回过头仔细分辨,才发觉居然是刘爽。

他怎么来了,是过来找他的朋友吗?

桑平胡思乱想着。

“嗨,刘爽。”桑平尽量放出一个笑容,刘爽看了直皱眉,桑平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吗?

桑平感觉自己似乎又瘫软了站不住,顺势就反抓住了刘爽的手,接对方的力气勉强站住。

刘爽感觉到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忽然这力道又重了起来,桑平完全是把自己的体重压在刘爽身上了。

shit!

明眼人都看出了桑平的不对劲,刘爽的一个好朋友问桑平道:“桑平,你咋了?”

“没事儿,我就过来上个厕所。你们聊。”

桑平松开抓着刘爽的手,离开后下脚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人为什么活着?既然活着这么难堪?

桑平眼里满是泪意,抬起头又压下去。脚步一顿,转身往楼下走去。

刘爽的眼神其实一直追随着桑平,看到桑平进去厕所很快走出来下楼,对朋友说道:“我去看看那家伙。”

就这么撂下我们了啊喂!

桑平倚在教学楼后面的一棵梧桐树上,很好找。

人情绪不对,刘爽能感觉到。

刘爽放慢脚步走近对方,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黄鹤楼,抽出一根,递给桑平。

桑平笑笑,接过,说道:“我不会抽。”

刘爽抽出一根塞进自己的嘴里咬着,说道:“这有什么不会的。”

刘爽动作娴熟地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抽了一口,将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把打火机抛给桑平。

桑平学着对方的样子把烟点了。对于烟这种东西,男孩们或许都有着天分。

桑平的手指细瘦修长,搭配洁白的衬衫,加上因为弓着腰而微微露出的腰线,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桑平抽了几口,马上被打回原形,咳得不行。

刘爽被成功愉悦到,哈哈大笑,揽着桑平往学校外面走,说道:“走,我们吃饭去。想吃什么,我请你。”

刘爽误打误撞,解了桑平的燃眉之急。

后来桑平也经历过一天只吃一顿饭,却从来没有感到那般的饥饿过。

与桑平交往多了,刘爽发现这个优等生真是非常的有意思。说话没有一句真的,而且特别能说,舌战群儒都不为过。但据刘爽的朋友了解,这位素有数学天才高手之称的优等生是沉默而冷淡的。

刘爽当然不会娘们唧唧地去问人家为什么,即便是问了,桑平也会半笑不笑地反问回来,说道:“你觉得呢?”

刘爽不愿去自讨没趣。

时间倏忽而逝,又一个桑平又爱又恨的节日到来了。

时至隆冬,桑平把自己裹在一件薄薄的夹克里,身上系着餐馆的围裙,热火朝天地四处上菜。

刘爽大爷一样翘着腿,一个人占据一大张桌子,催促桑平道:“你还有多久才能下班啊?”

桑平抽空安抚刘大爷:“快了快了。”

刘爽满脸的不爽,元旦这么重要的日子,桑某人不去看晚会上他的演出也就罢了,叫去唱个歌也要三催四请的,换个人,刘爽早没这个耐心了。

深入地接触后,刘爽对桑平的家庭情况也有所了解。不是没说过借钱给对方,让对方减少打工量,可对方愣是不领情,没把刘爽给气死。

桑平紧赶慢赶地与人交接班,换了衣服把刘大爷拖走。

两人到达ktv的时候,人都已经齐全了,一伙人闹哄哄地喊着让两人罚酒。桑平痛快地自罚了三杯,看着刘爽,挤眉弄眼。

明摆着是想看刘爽笑话的。

刘爽酒量奇差,喝多了特别容易找不着北。相反,桑平这个书生,酒量却是个无底洞。

刘爽抵死不从,说道:“我不喝。要喝让桑平帮我喝。”

桑平说道:“让我帮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真心话大冒险!在场的女孩子跟打了鸡血一般,彻底high了起来。

刘爽清清喉咙,说道:“什么问题?”

桑平用眼神略略扫了扫刘爽的下半身,眼神暧昧不明。

刘爽生怕对方问出什么劲爆的问题,举起酒杯示意道:“我还是喝酒吧。”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喝了很多,到了后半夜,ktv里横陈了各类……

喝到最后,只剩下桑平还保持着清明。他把刘爽搀扶了起来,在刘爽的腰间捏了一把,刘爽受痒,抬起头虚弱地瞪了使坏的人一眼。

真是风情万种,桑平暗自觉得。

刘爽平日里都是一个人住,他的父母在另外一个城市工作,白天会有一个保姆来给刘爽打扫卫生做饭。

桑平把人弄回家,脱了衣服塞进被子里。

喝醉的刘爽像只八爪鱼,箍住桑平让人不能动弹。

“再不放手,我挠你痒痒了哈。”

刘爽回答以微微的鼾声。

☆、命里带摔(三)

“喂,真的睡了呀?”

桑平收敛起戏谑的笑意,大胆地凑近睡得浑然无觉的人。

刘爽大爷相当骚包,从房间里的灯可窥见一斑。

暧昧昏黄的灯光打在刘爽俊朗的脸上,每一个线条每一个起伏,都仿佛是被精心刻画过的。这个年纪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不少,但如刘爽这般无论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赏心悦目的很少。

桑平暗笑自己的痴迷。

不过那又怎样呢。

所谓喜欢,不就是这样看不厌倦的情绪。

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让对方的目光也追随着你。

桑平俯身,在鼻尖快要接触到对方的时候,蓦然停了下来。

“刘爽,我想咬你怎么办?”

刘爽翻了个身,身上的t恤掀了起来,露出一节精瘦的腰肢。

只有在这个时候,刘爽才稍稍体现出一点运动员的特质来。

比起其他青春期荷尔蒙爆棚,没事就爱裸着上身打篮球顺道秀一把身材的男孩子,刘爽显得十分的“矜持”,即使是热得全身都是汗水,刘爽都坚持穿着衣服。

这是怎样的精神啊,桑平想。

也好,就我一个人能看。

桑平把对方推了推,占据刘爽大床的一个角落。

两个少年,肩挨着肩,就这么迷失在最深的梦里。

第二天依旧放假,桑平在六点钟的时候自然醒,起床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惊扰了某人。

刘爽躺在床上,看着桑平背着他穿衣服,神情有些微妙。

桑平转过身,说:“嗯,醒了?还很早,你接着睡。我去上班了。”

刘爽皱眉,窸窸窣窣把自个儿脱得自剩下一个内裤,边说:“你特么少上一天半会死吗?”

刘爽中度洁癖,一天不洗澡就难受,昨儿醉了就算了,如今醒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浴室洗澡。

桑平笑说:“当然会死,会被饿死。”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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