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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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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交还是不交。”

“恕难从命。”

“来人!”

ntha带了黑压压的一众保镖,bill轻飘飘地扫过一眼,半分不曾畏惧,反而嘴角衔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看向她。

“小姐这是何意?”

“我如今虽然退出训练基地的事宜,但是替我哥哥教训一下不听话的手下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如若有此闲心,小姐不如回去看好家里那位,貌似最该被教训的那个不是我。”

chapter23千方百计还是做不了渔翁

ntha原本嚣张的气焰被这句话生生压了下去,她精致明媚的脸颊染上了可怖的阴毒之色。

“你对她做了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小姐最近事务缠身日理万机,ea小姐一个人怕是不安全,所以自作主张派了一些人去保护她。”

“谁给你的胆子!”

“小姐误会。”

bill嘴角笑意逐渐扩散,明明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让周围的人感觉到了一股只有在战场上才会有的森冷之意。

“狗仗人势的东西!若ea少了一根头发,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恭送小姐。”

ntha急匆匆的转身离开,因此并没有看到bill原本盛满笑意的脸颊瞬间被阴冷取代,他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

“你们几个把人放了迅速撤出,继续留在原地监视。”

李泽鲜少没有对庄园中出现了多一倍的保镖大发雷霆,ike不顾何伯反对为or以及屋内的人发配了枪支,若说盛誉晖以前对他是强势的禁锢,如今已经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拘禁。

他藏在卫生间与ntha联系的手机被搜出来,其中的通话记录一句不差被整理成文稿摆在他的面前,ike冷森森的看着他,末了竟是无奈笑出声。

“泽少爷,你是有多天真!连小姐的话都能相信,麻醉剂?你竟然真的就信了!她与boss斗得你死我活,平均一个月进行一次暗杀的事情,你真的以为那是小孩子之间玩得游戏?”

“暗杀?”

“boss那次在纽约街头受伤的事情难不成泽少爷已经忘记了?”

“他们是亲兄妹。”

“你与李恩不也是亲兄弟么?”

“我们不曾自相残杀!”

“你们只不过是没用命斗而已!”

ike随手扔下一个文件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李泽默默抽出里面的材料一页一页的翻看,盛誉晖从18岁开始遭遇的各种各样的暗杀事件,从继父sauel到亲生妹妹ntha,手段毒辣而且绝决,甚至某些时候是明目张胆进行,richard从始至终知晓一切,却极为吝惜出手干涉,反倒是坐山观虎斗,这血缘上的一家人半分亲情感都不存在,更像是相互利用相互索取的利益同盟。

最后是关于李泽手中所谓的麻醉剂的介绍,其中对于中毒者的症状描述的极为详尽,甚至附有盛誉晖的血检报告和生理指标。

李泽感觉手中的资料像是一部枪战厮杀的剧本,人物之间漠然无情,所有的一切离他太过遥远,看完之后他仍旧心有余悸,不由自主抚上胸口深深呼吸。

盛誉晖正式苏醒是在送入院的第二天下午,他仍在icu被严密监控,生理指标时高时低,大量异体血液输入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高钾、低钙血症及代谢性酸中毒的症状,他苏醒后的一段时间神思恍惚。

eason深知这是正常现象,但关心则乱,他寸步不离守在icu的病房,亲自监护抄写数据,用药换药,直到盛誉晖勉强叫出他的名字。

“eason。”

“boss,胃管还没有拔除,您现在不要说话,我现在要帮您做检查,不舒服便冲我摆手示意。”

盛誉晖不理会他,仍旧使了力气开口。

“拔了。”

“您胃部需要不定时推注药剂,暂时不能拔管。”

“告诉我情况。”

盛誉晖只觉得喉间犹如被砂石摩擦,声音干哑无力,他见到eason之前小心翼翼的护理,加之身上无时无刻蔓延的痛楚,心里面已经清楚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出血点太多,我不得已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剩余部分仍旧有出血点但不是很密集,如今在采取药物灌注止血,情况基本得到控制。”

“是中毒吧?”

“是的,boss,您本身胃病处于复发阶段,很容易被毒素侵蚀,我无能为力,只能求助老师,如今在按照他的研究用药。”

“阿泽呢?他在哪里?”

盛誉晖床边的监护仪出现不同程度的波动,eason如临大敌指示他做深呼吸。

“boss,请您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将毒素清除干净,所以不容闪失。”

“阿泽呢?”

“泽少爷在山庄,由ike专程看管。”

“帮我叫bill过来。”

“boss,您现在的情况必须待在icu并且与一切有可能的污染源隔离开,恕我不能服从。”

“叫他。”

eason听到床边仪器的警报声一个接一个响起,实在恨不得一拳将盛誉晖打晕过去,他火速取过医药推车上面的药剂为他注射,随后便有大批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为了防止盛誉晖再提出类似不合理要求,eason自作主张索性在点滴中添加了镇静剂,因此,bill和ike轮班过来时见到盛誉晖昏昏欲睡都有些心惊胆战。

“boss为何还在昏睡?”

“我给他用了镇静剂。”

“为什么?”

“我不喜欢棘手又不配合的病人。”

“boss一定不会放过你。”

“等他恢复了再说。”

eason的面孔极冷,明显不悦,这洋人医生平日里温和的如同一缕春风,但是他每次这副表情的时候就连bill和ike都恨不得对他避而远之。

“boss若再让我联系你们,别接我电话或者说很忙没空。”

“你要拉多少垫背的陪你?”

“多多益善。”

若说盛誉晖的手下各个如同豺狼虎豹,那eason一定是只当之无愧的腹黑狐狸,他有了意见绝对不会亲自动手,从来都是借刀杀人,bill看着洋人医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

“是你医术不精,如今到怪我们保护不力。”

李泽见到盛誉晖是在他被变相软禁一个月之后,那时他的愧疚和自责即将一点点散尽,失去自由的愤怒和不甘占据上风,炎炎夏季空气湿热闷滞,海风都夹杂了滚滚热浪,他偶尔憋不住又开始乱砸东西,盛誉晖便是那个时候回来的。

那天他一起之下砸了一个古董花瓶,被人钳制住以后仍旧拼死挣扎,并且从中钻了空子一下跪在碎裂的瓷片上,膝盖下不一会儿便染了一滩的血。

ike清楚他凝血功能不如正常人,急忙打电话给eason,只是没想到这一通电话让盛誉晖也出了院跟着赶来。

李泽被抬回卧室清理,整个人被禁锢着神思有些恍惚,但是偏偏听到院中接二连三驶入的车辆,然后是此起彼伏上楼的脚步声,他听到门口有人轻声喊“boss”,本能的开始挣扎起身。

盛誉晖几乎瘦得脱了形,简单的衬衫西裤搭在他身上似乎可以印出胸前分明的肋骨轮廓,一个多月未见他变得纸片一样让人心惊,一进门便被护士扶着坐在沙发上做便携吸氧,但依旧在掩唇低低的咳。

“阿泽,你想做什么。”

“盛誉晖”

李泽呆滞的看着盛誉晖,eason指挥跟随的医生为他重新消毒处理伤口。

“你怎么变成这样?”

李泽声音低得近乎呢喃自语,仍然被盛誉晖敏锐的收进耳中,他低咳了一阵才抬头直视他。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

“我不知道会这样。”

许是酒精沾着伤处太刺激,疼痛剧烈,李泽原本有些失血的脸变得越发惨白,他低垂着眼眸,浓密的眼睫上下忽闪,嘴唇也紧紧的抿起来,莫名其妙便扯着盛誉晖心疼,他不顾护士反对拔掉鼻氧管欲起身。

“boss,您若想不回医院的话便把鼻氧管带上。”

是eason的声音,他自进门以来便面色不善,手下的动作都带了些蛮恨的味道,盛誉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自觉无力起身,冷冷哼了一下便重新坐下。

“泽少爷的血已经止住,麻烦boss回房请护士帮你输液。”

“eason!”

“boss您肺部感染引起其它并发症的话治疗时间会更漫长。”

“去拿药,再推一个输液架过来。”

盛誉晖冷声吩咐了护士又开始轻声咳嗽,李泽的伤势已经包扎完毕,eason为他扎了点滴自始至终连一个白眼都懒得匀给他。

“留护士在就行,eason你回医院。”

eason并未回话,看了看护士取来的药水,默不作声接过输液器拆封,盛誉晖如今血气亏损,外周静脉干瘪几乎没有下针的地方,每次输液都是eason亲力亲为。

“药水刺激肠胃,boss您最好半躺在床上。”

盛誉晖最终是选择了回房,李泽极其听话的倚在床边看点滴坠落,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盛誉晖会成为现在的模样,明明前些日子的时候他还听说这人以雷霆之势反击继父sauel残余势力,将ntha安插在暗处的探子和杀手一个个剪除,手段狠辣无情,一点申辩的机会都不留。

他以为他已经康复如从前,他以为他仍旧是曾经不可一世君临天下的模样,但事实太残酷,他见到盛誉晖病体恹恹竟然开始惋惜和自责。

很多年后,李泽从熟睡中醒来,扭过头去看身边人清浅的呼吸,忍不住伸出手放在他的鼻间探测,固执又略带绝望,他会突然想起这样彼此对峙相互伤害的日子,第一次滋生时光倒流重新来过的渴望。

我们都是在不自知的时候彼此相爱,又在不自知的时候相互伤害,等到那些痛楚一一尝遍,怨恨早已经不在,只余下空空的遗憾。

chapter24因为不爱,所以崩溃

李泽伤好一些就下地行走,家里最近人来人往地板上的脚步声分外嘈杂,后来便很少听到,他出了卧室的门才发现地板上全部被铺上了毯子,迎面看见护士端着托盘进入盛誉晖卧室,他鬼使神差跟了过去。

盛誉晖的房间如今称得上一间设备齐全的急救室,床头不仅备着氧气机,另一头甚至还放置了心电监护,墙角放着一些他都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医疗推车摆在床边不远,医疗用品一应俱全,盛誉晖背对着门略微蜷起身子侧躺着,eason在一旁为他做检查。

“boss,放松一些,不要太用力按压。”

刚刚进来的护士在一旁往注射器中吸取药剂,李泽伫立在门口不知是进是退,eason百忙中扭过头来与他两眼相撞,淡蓝色的瞳仁散着冷冷的光。

他在门口站得两条腿禁不住发软,盛誉晖终于不似先前那样辗转轻颤,多少安静下来,他先前溃散的警觉性重新汇聚,然后本能的转过头来,见李泽靠在门边站着身子有些晃。

“你站了多久?怎么不进来?”

李泽想要离开奈何腿脚站得发麻,正靠在门边缓冲便听到盛誉晖沙哑低弱的询问,终于没能迈出脚步。

“没多久。”

“eason!”

“boss,门开着,我也没有拦着泽少爷。”

“ike昨天与我说训练基地那边近期要组织年中体检,你去一趟。”

“boss。”

“另外我听说那边要组织医生做防疫计划和体能营养搭配,为期两个月,我觉得你最合适。”

“boss您不能过河拆桥。”

“你顺便学习一下服从命令这四个字的真谛。”

盛誉晖一手搭在上腹,一手撑着床缓缓起身,eason赶忙拿了靠枕放在他身后。

“我下个月有个国际学术交流,挺重要的。”

“没关系,到时候赶回来也不迟。”

eason很心塞的看着自己睚眦必报的老板,又扭头看了看坐在沙发里的定时炸弹李泽,心情无与伦比的憋闷。

“boss,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过问医院的情况,压了好多例大手术的讨论。”

“没关系,我会让bill帮你重新安排。”

“可是,boss”

“你还不快滚回去收拾!”

李泽看着eason一步三回头等待盛誉晖转变主意,脑门快要撞上门框都没有得到心仪的回复,最后绷着脸拂袖离去。

“你又何必苛责他。”

“不关你的事。”

“倒也说得对,你向来是唯我独尊的。”

“我有我治理手下的原则。”

“不必与我解释,你先休息,我不打扰了。”

李泽欲起身离开,他每次和盛誉晖面对面总是忍不住刀剑相向,以前的时候总会觉得逞口舌之快心情分外舒畅,但如今看盛誉晖纸片一样的身形,他会下意识想要逃离。

“阿泽,咳咳咳”

盛誉晖觉得他真的是走火入魔了,明明知道他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是拜谁所赐,明明知道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在一起除了相看两厌便是互相伤害,明明知道李泽的心里面没有他,可是他仍旧放不下心中的不甘和不舍,甚至不惜搭上性命赌注。

他悲愤之下突然咳得停不下来,一手摁在上腹一手压在胸前,微微弯起的脊背隔着衣料凸显出极明显脊骨,李泽站在原地远远看着他。

“你怎么样?”

盛誉晖止住了咳嗽,双肩仍在微微颤抖,他腾出一只手取水喝,看到手背又鼓了针肿起,索性扯了针头,带出的血珠洒在薄被单上,刺眼又触目。

李泽方才如梦初醒快走过去倒了水递给他。

“我帮你叫护士来。”

“不用。”

“盛誉晖!”

“阿泽,你真的想让我死吗?”

“我以为那是单纯的麻醉剂,对不起。”

李泽原本心中愧疚,看到盛誉晖如今这副模样更是百爪挠心,他这几日偶尔会做恶梦,梦到盛誉晖在他面前一口一口的吐血,面色苍白如鬼,不依不饶的质问他。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么?”

他从梦中惊醒,额间脸颊后心俱是冷汗,四肢冰冷如同在无边黑暗和恐惧中挣扎。

他差一点就成了别人借刀杀人的刽子手!

“我从没想过要你死。”

“肖灏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身犯险?”

盛誉晖突然间擒住李泽的手腕,他指骨苍白瘦削,温度冰凉,手背上还有因为用力而冒出的血珠,即使如此他仍旧可以将李泽禁锢的不得挣脱。

“不准在我面前提阿灏!你永远都比不上他!我就是死都要死在他的怀里!”

“李泽!”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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