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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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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之所以臣服于您,是因为欣赏您的魄力和能力,或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虽然您的健康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但是只要是不利于您的事情,都应该是我操心的事情。”

“出去!”

“boss,我会等bill和ike来了以后再走。”

“滚。”

盛誉晖阖上眼皮不愿再看他,脸色除了苍白中泛着酡红外,明显地阴沉了很多,阿ken深知他是生气了,但是却没有顺从他,他拿着手机请轻掩上门出去打电话,无一例外的遭到了电话那头两个人的同情和敬佩,他们这些人中,好像除了eason医生以外,谁都不敢对boss的命令有半分的忤逆。

听到关门的声音,盛誉晖倏然睁开眼,他淡得几近透明的唇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其实,他还没有众叛亲离。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不为其他目的关心他的。

因为用药的关系,此刻他的胃里正火烧火燎地疼着,欲火的疼痛蔓延至整个上腹,他恨不得用拳头将那片位置生生戳穿。

他不能否认,李泽走的这半年多里,他总觉得胸腔里的那个地方空荡荡的撕扯着疼痛,甚至会生出一种无所适从,生无可恋的悲观态度。

这半年中,每次被疼痛缠绕的生不如死的时候他甚至会自弃的想,是不是死了以后李泽才会回来看他一眼,等他稍微清醒,会无奈自嘲的笑一笑,李泽是真的恨不得他死掉的,他甚至恨不得亲手将他碎尸万段,如若那一天他死了,李泽说不定会开香槟庆祝几天几夜。

chapter39别来无恙

等候的这几天里,李泽又因为反复的高烧去医院挂了两天的水,但是咳嗽终究没有起色,他自己心里清楚原因也便不再刻意调养,只是每日撕心裂肺的咳嗽看得助手一下一下的心惊胆战。

他们再去谈判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他来出差是jones的授意,只与他说了主办方的情况,但是对投资方那边却未多作说明,他也未过多在意,这次到了指定地点以后倒是并没有等多久,投资方的老总便准时来到。

那个时候李泽正偏头咳得厉害,早上出来的时候他又莫名其妙起了烧,整个人说不出的困乏无力,朦胧中听到主办方的老总激动地与那个人寒暄,并且叫了一声盛总,然后介绍他们认识。

李泽咳得头昏目眩,眼前突然间发黑了几秒,眼睛逐渐恢复清明以后便看到了盛誉晖近在咫尺明显担忧的脸。

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第一个想起的是,那天在医院里面他见到的人真的是阿ken。

那天盛誉晖真的病了。

他应该病得很严重,否则以他那种性格,定然不会允许自己无故缺席商业谈判。

他再想到的是,盛誉晖的脸色怎么还是那么差?

直到盛誉晖伸出那只已经不再宽厚甚至有些骨瘦如柴的手掌,他的声音略微发虚,但是依然吐字清晰。

他说的是。

“阿泽,别来无恙。”

李泽分明是恨他深入骨髓的,可是听着那人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他突然之间便觉得喉间被堵塞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他站在原地,未伸手,未做回答,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盛誉晖。

可是下一秒他便咳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原本直立的身子都微微打弯,他手掌压着胸口却依然压不下胸腔里密集的刺痛感。

盛誉晖下意识伸出手去扶他,李泽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站定,他完全是惯性的躲避,但看在别人的眼里,这两个人之间如此尴尬的局面却有说不出的暧昧,倒像是情人之间闹了别扭。

盛誉晖冷冽的目光扫了扫周围的人,ike与bill及时会意,瞬间便反客为主,那两个人很绅士地对余下的人做了请的动作,并且一路将他们送出去将门轻轻掩上,然后如同雕塑一样站立在门口。

“你哪里不舒服?”

“一点小感冒,劳烦盛总挂心。”

因为咳嗽的缘故,李泽嗓音沙哑的厉害,他语调中满满的疏冷淡漠,听不出半点感情,侧过身子为盛誉晖让开路。

“jones公司就是如此漫不经心对待盛景,竟然派了身体不适之人前来谈合作?”

“如果是我个人的原因给盛总造成困扰,那很抱歉,但是,还请不要怀疑jones以及我们公司的诚意。”

“那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态度?”

“盛总意欲何为?或者,我让公司重新派人过来?最快下午应该可以到。”

“哦?可是,我今天不想谈了。”

盛誉晖的目光从进门以后便未离开过李泽,他一点都不避讳,一点都不顾场合,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李泽可以感受的到他直直投射过来的目光,他最厌恶的便是这样的盛誉晖,带有从不掩饰的侵略性,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完全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完全是由着他的心情办事。

他从始至终都是带着俯视苍生的优越感和与生俱来的侵略性,居高临下,无所不能。

那样漫不经心却斩钉截铁的语气,带着凉凉的,主宰万物的腔调在李泽的头顶响起。

“盛总还是老样子,能够让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您去理解那些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们,果真是太不切合实际。若盛总是嫌弃我病病歪歪,那么,我现在会退出,所有的合作事宜由我的助手与你们详谈。”

放在以前,李泽可以将盛誉晖骂个狗血喷头然后大摇大摆的甩手出门,但是,如今他肩负了一个公司的人们的期望,事实再也不允许他如从前那般妄性而为。

他软绵绵的退了一步,不再与他硬碰硬,但目光倔强丝毫不退让。

盛誉晖站在李泽的不远处,看着他勉强忍着咳意,一张脸憋得通红,只是偶尔露出几声轻咳。

他明明心疼的厉害,他明明就是不想让他带病出席,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

他已经习惯了处处带刺的生活,习惯了与任何人针锋相对,习惯了用更恶劣的语言去刺伤不妥协他的人。

这种习惯已经如影随形,仿佛再也挥不去。

“我不喜欢中途换人。”

“那依盛总的意思,怎么做才算是妥当?”

李泽终于抬起头来,他直视着盛誉晖的眼里还带着红红的血丝,这几日日夜不停的咳嗽,他甚至夜不能寐,脸色憔悴灰败的厉害,但是却也不妨碍他咄咄逼人的模样。

“阿泽,别闹了。”

盛誉晖看到他唇间起的碎皮随着说话裂开冒出血珠,口气突然间便软了下来,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会以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李泽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阿泽,先跟我回去。”

“盛誉晖,你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把戏什么时候才会用烂?”

“阿泽,我不想与你吵。”

“盛总此言差矣,我倒是不清楚这事端什么时候变成是我挑起的了?”

“你非要这样与我说话是不是,阿泽?”

“今日公事我们是谈还是不谈,盛总给我一句准话。”

李泽觉得头昏沉的厉害,看眼前的人都带了几分重影,他对待盛誉晖的时候完全是将自己浑身的刺都释放出来,即使难受的厉害,但还是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架势强撑着与他对着干。

“不谈了,跟我走。”

“既然不谈,那我先走一步,不打扰盛总了。”

李泽不想多停留一步,他有些懊恼自己的不争气,总是在盛誉晖面前如此狼狈不堪,他自己也觉得以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办法继续谈合作,只想赶紧的抽身离开。

几乎是刚迈出第一步他便被盛誉晖强势的拽进怀里,天旋地转间竟是没有反抗的力气。

“盛誉晖,你放开我!”

只说了这一句话,他忍了许久的咳嗽便如数爆发出来。

“阿泽?”

李泽顾不上回答盛誉晖,捂着嘴咳得浑身都在颤抖,他胸腔里面细细密密的疼痛一路蔓延至喉间,直至咳出了温热的液体在掌心才勉强停下,但是人却已经是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bill,叫救护车,立刻,马上!”

盛誉晖看到李泽垂下来的掌心里面殷红的血迹,细细的血丝顺着他的指缝一点点的流至指尖,心里的惊慌就如同当初听闻他在国内出了车祸一般。

“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治不好!”

盛誉晖阴着脸看不出喜怒,目光波澜不惊,但身边的医生还是察觉出了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

“根据这位先生的病例分析,他之前出过车祸应该是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导致肺部器官受损烙下病根,遇到湿冷天气的时候便会很容易感冒发烧,他这样的情况除了自身注意以外,我们做医生的绝对是没有能力确保他恢复如常。”

“那咳血呢?”

“是因为延误治疗时机,肺部炎症加剧而引发,用药之后会有好转。”

“注意事项。”

“注意保暖,保持良好的心情,配合医生治疗。”

盛誉晖抱臂狠狠压着胃里面的抽痛,他这个时候心情差的厉害,恨不得挥拳将对面的人打成猪头,但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是他当初太自私,为了将李泽留在身边,罔顾他的意志耽误治疗才弄成了今天的局面。

罪魁祸首,终究是他。

“医生,病人醒了。”

护士很及时的跑过来说了一句话,盛誉晖再顾不上生气,迈开虚晃的步子便朝病房跑,奈何脚下虚软,身形踉跄眼前发黑,他扶着墙壁快走,到了病房前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站在门口透过窗玻璃看里面的情况,护士正在为李泽量体温,他脸色惨白,手摁着胸口咳得异常辛苦,眼睛半眯着还是以往戒备的模样,盛誉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着旁边的墙壁勉强站定,垂眸思忖半晌,然后白着一张脸对跟着赶来的医生轻轻说了一句。

“麻烦你们照顾好他,他每天的情况随时与我汇报。”

盛誉晖回到入住酒店,eason已经准备好药物等待,他是在前天时与bill和ike搭飞机一同过来的。

“boss,您需要继续输液。”

“今天的免了,我想睡会儿。”

“您现在的情况最好不要停药,容易反复。”

“出去。”

“帮您扎了针我便离开。”

“eason!”

“boss,就算是为了泽少爷,您也需要先养好身体。”

eason也是刚刚听说此次与盛誉晖谈合作的另一方代表是李泽,他们两个撞在一起,除却彼此中伤,谁都不愿意退让,如何谈得上看清自己的心。

盛誉晖像是被这句话说动,没再厉声赶他走,eason手脚麻利为他扎了针,放置鼻氧管的时候被盛誉晖抬手制止,他不再强求,收拾药箱准备离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eason还未伸手,手机便被盛誉晖抢先一步攥在手心,因为近在咫尺,他可以准确的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

“请问是盛誉晖先生么?”

“我是。”

“这里是ernorialhospital,您之前送过来的那位李泽先生要求出院。”

chapter40或许已经情根深种

eason还未反应过来,盛誉晖已经动作利落拔了针开始着手换衣服,神态动作丝毫没有之前的萎靡颓然。

“boss!”

“让bill备车,你同我一起去医院。”

“我不赞同您这样来回折腾消耗体力。”

“若不愿服从命令你即刻滚回去!”

连日的高烧刚刚退下,盛誉晖身子仍旧虚软无力,简单的穿衣动作便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一通折腾下来只好坐在床边抚着胸口轻轻喘气,他喉咙发炎一直不见消减,干渴肿痛,喘息之余更是难受。

eason深深看了盛誉晖一眼,打开药箱从中取出几个药瓶,旋开瓶盖各倒出几粒递给他。

“先把药吃了,我陪您一起过去。”

盛誉晖赶到的时候李泽已经换下病号服穿戴完毕,他坐在病床边与医生交涉,情绪略微激动,掩着唇的手一直未曾放下,轻咳声不断溢出,见到盛誉晖推门进来,他霍然起身,身形摇晃扶着床边栏杆才勉强站稳。

“谁允许你又自作主张替我做决定!”

“阿泽。”

“我要出院,你即刻签字!”

“我不允许。”

“盛誉晖!”

盛誉晖用眼神示意bill,他立刻会意带着主治医生与护士先行离开,eason手中提着药箱,站在门口处,背靠着墙壁未曾挪动分毫。

“你凭什么?”

“你肺部炎症未消,轻微咳血,应当配合治疗。”

“我会照顾自己!”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普通感冒发烧恶化成肺炎么?”

“管你什么事!”

“你这样着急出院又为了什么?”

“回去交差!”

“我会打电话给jones。”

“谁允许你插手我的事!”

“等你病好,你愿意去哪里都可以。”

“我好与不好与你何干?盛誉晖,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纠缠我?”

李泽与盛誉晖对峙站立,眸中怒意飞溅,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渲染了剑拔弩张的氛围,靠在门口的eason简直急到火烧眉毛,忍不住站直了身体看向李泽。

“泽少爷,与boss针锋相对不可能解决问题,你们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相谈?”

李泽牵了牵干裂的嘴角,一句话便噎了回去,恨得eason差点将手中的药箱朝他砸过去。

“他不配!”

盛誉晖与李泽相隔不过一步之遥,他清楚地感觉得到他身上燃烧的恨意和怒意,渐渐发觉自己身上的力气也在一点点被燃烧殆尽,他蓦然放松身体,一手撑着床边坐下轻轻喘匀呼吸。

“阿泽,不要闹了好不好?”

他第一次用商量的口吻和李泽说话,声音中带了浓浓的疲惫和倦意,李泽恍惚片刻,竟是忘了反驳。

“就当是成全一次我的自私。”

直到eason帮李泽重新扎上针,他半躺在病床上仍旧觉得脑中混沌恍惚,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梦境。

盛誉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神色恹恹,也在轻轻咳嗽,呼吸起伏时而绵长时而短促,李泽忽然间回了神,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终于记起这人也应该是在病中。

“你回去。”

“我陪你。”

“用不着!”

“eason已经与你的主治医生打过招呼,他会接手对你治疗,我在这里陪你。”

“盛誉晖,你没必要守在这里!”

或许是之前急火攻心的缘故,盛誉晖总觉得胸口一股血气来回翻涌,搅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浑身上下如同被拆卸重组,他喉间干痒肿痛的症状越发严重,感觉又莫名其妙起了烧,窝在沙发中一个字都懒得再说,稍微偏转头希望能够昏睡过去。

李泽远远盯着盛誉晖越发棱角分明的侧脸,苍白坚毅,瘦骨嶙峋,额角青筋凸显,他竟是不知不觉生出一种莫名的酸楚。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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