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我改过自新弃恶从善认真反省重新做人。”
“哼!”
“我写悔过书保证书还有忠贞书。”
“哼!”
“你到底想怎样?”
“叫我。”
“啊?”
“叫我。”
“盛誉晖。”
“叫我阿誉。”
“啊?”
李泽原本深情款款情深意浓,听到盛誉晖吐出的两个字脑袋有些当机,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硬是没有笑出声。
“以后只能这样亲昵的称呼我,谁都不行!”
李泽这个时候才突然明白过来。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敢情这几天闹别扭是因为称呼的缘故,怪不得每次提到肖灏的时候都能看见他锅底黑一样的脸色,纠结个什么劲儿,他人都以身相许了,还担心个称呼!
“好。”
“以后只能这样对我笑!”
“好。”
“不准说我小心眼!”
“本来就是。”
李泽小声嘟囔抗议却被盛誉晖敏锐收进耳中,他不悦地冷哼一声,顺势抬起李泽的腿,挺身深入,只听得抗议变成低声的轻吟。
“等你出院陪我回国一趟好不好?”
“做什么?”
“看中医。”
“不去!”
“不行!必须去!阿”
灏字还未出口,盛誉晖的动作越发的粗暴起来,李泽只剩下辗转低吟,双臂搂着他的腰,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专心点,阿泽。”
“盛誉晖,你”
“叫我什么?”
盛誉晖轻轻碾压李泽身上的敏感点,青白的脸上带了几许红晕,嘴角笑意若有似无,深邃的眸光像是要将他吸进去。
“阿誉。”
“阿泽,你说我这次让eason在训练基地待几个月比较合适?”
李泽撇撇嘴,盛誉晖这睚眦必报小心眼的德行怎么越发严重起来。
“你最近身体不好,我觉得让他留在这边待命比较好。”
“我是被你气的。”
“盛总好气性,竟然表演吐血给我看。”
“太卖力,没收住。”
“所以eason不能走。”
“你们不是宿敌么?你什么时候开始维护他?”
“我们如今站在统一战线,正尝试着学会同仇敌忾。”
“战线怕是不稳当。”
“恩,临时同盟,只要你身体争气,我替你派他去索马里。”
刚下了手术台的eason隔着医用口罩打了个打喷嚏,他狐疑的看了看外面晴好的阳光,揉着发痒的鼻尖乘电梯去往最顶层。
那声阿誉,叫的我心肝都缠得打结了,哆嗦中,再贱
chapter54费尽心机只为你
盛誉晖在医院又住了三天,死活闹着要出院,整间病房内该砸的不该砸的东西丢了一地,四处狼藉,一众医生护士皆是战战兢兢,最后还是eason顶着额角的大包先递了一张物品损失单子给李泽,见他无奈签了字才松口放人。
“泽少爷,记得等下去药房拿药,boss还需要连续输液一周。”
“派个护士给我,让她领了药和我们一起回山庄。”
“我这里的小姑娘年纪轻轻,都极为担心有命去没命回。”
“那只能麻烦eason医生,能者多劳么。”
“泽少爷,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过河拆桥?”
“中国有句古话,你听说过没?”
“你又没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李泽眯着眼睛,嘴角浅浅勾向一边,原本融融暖意的微笑变成盛誉晖之前的似笑非笑,其中狡诈奸猾姿态尽显。
“真是可惜了一副谦谦君子之态,泽少爷这两年越发道貌岸然了,沆瀣一气这个词用在你与boss身上简直贴切无比。”
“过奖。”
盛誉晖早先一步乘专用电梯下去,李泽通过eason办公室的落地窗看到他们的车子从停车场缓缓驶出,眼睛越发眯成一条缝。
“我记得前几天ntha陪ea来医院做例行体检。”
“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帮我伪造一份她的体检报告,什么病难治你给我写什么。”
“泽少爷倒真是不辜负我的称赞,小姐一定会杀了我。”
“没关系,我会帮你收尸。”
eason嘴角抽了抽,谁说只有盛誉晖是睚眦必报?眼前这位一样不遑多让,ntha每次借机对盛誉晖使坏,李泽都会不动声色暗地里还击回去,表面上还能够笑意盈盈恬不知耻充当两人的和事老,这比boss冷着脸或者是端枪拿炮与人对战还要损阴德。
中国古话,真是经典。
泽少爷身体力行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古谚诠释得惟妙惟肖!
“对了,帮我问一下肖灏能不能请那位老中医出趟国际差。”
“你怎么不去问?”
“阿誉不喜欢。”
eason浑身抖了抖,浑身的肠子都像是打了结,此起彼伏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李泽爽朗大笑,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老中医可没有那么好约,更何况以他年近八十高龄的骨骼不远万里乘飞机漂洋过海,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泽收到肖灏传来的讯息,虽然失望,但却也在意料之中,于是只好抓紧时间处理公务,将手边的事情尽可能的丢给bill和公司诸位高层。
盛誉晖那边毛还没有捋顺,因此他不敢再贸然提回国看病的事情,只好想出先斩后奏的法子,私下里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帖帖,然后循循善诱,希望可以将越来越别扭越来越难伺候的盛boss骗走。
恰逢此时盛天翔发来函件,言称盛世收购一个主题生态园,这两年,因为政治局势和经济形势的转变,国内过剩的房地产市场开始出现下坡之势,在此之前,盛誉晖凭借商人敏锐犀利的目光做出准确判断,并且对盛世手中揽下的项目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从公司如今的发展情况来看,他那场力排众议雷厉风行的公司变革竟是高瞻远瞩。
盛天翔一直想搞生态园项目建设,但是因为市场受众并不明显,投资与回报不成比例,那点设想也一直烂在心里没敢提出,一年之前a市被经久不散的雾霾天气笼罩,生存环境再一次受到人们的重视,针对此种情况,国内市场再次掀起新环保,新生态的热潮,盛天翔在此种情况下,冒着被盛誉晖再次炒鱿鱼的风险收购了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回生无望的主题生态园。
李泽以此为契机像盛誉晖说明自己回国处理此次事件,战线多长,时间多久没有一个准确的回复,但是久待一两个月那是无法扭转的事实,他料定了盛誉晖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走那么长的时间,情急之下一定会尾随而至,因此在他回国后的一周后,盛誉晖冷着一张惨白的脸来到住处,他一点都不意外,除却几分心疼。
“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我好腾出时间去机场接你。”
“别和我说话!”
盛誉晖是一个人来的,连行李箱都没带,李泽翻了个白眼,这人现在的脾气坏得越发人神共愤起来,也不知道他坐那么久的飞机身体受不受得了。
“饿不饿,我帮你做点吃的东西?”
“不用。”
李泽眼睁睁看着盛誉晖发着飘爬上楼梯,然后摸摸鼻子暗自发笑,不过还是转身去了厨房,淘米洗锅,心里还思忖着,明天不要忘记订购个砂锅回来。
盛誉晖忍着浑身的不适先去卫生间冲凉洗漱,然后才软着身子瘫在床上,他在飞机上吐得肝肠寸断,偏偏是一时兴起跑出来,身上连药都没有带,临下飞机差点被120直接拉去医院。
国内尤其是这座城市,这是他最讨厌的地方没有之一,虽然是在这里遇见了李泽,但是之后的种种生离死别均是在这里上演,他最讨厌和最不想见的人都在这里,可是偏偏李泽不知在想些什么,非要亲力亲为回国处理这摊子破事。
李泽进来时,盛誉晖又出了一身绵密的汗,刚刚换下的衣服凉凉的贴在身上,他多少有些脱水,连忍痛的力气都不太够,只好蜷缩在被窝里忍耐。
“怎么样,还是难受?”
“谁让你进来的?”
“这是我的房间啊。”
李泽将碗里的粥放在柜子上,然后坐在床边小心去扶盛誉晖。
“别动我!”
“难受的厉害?我煮了粥,要不要吃点?柜子里有药,都是饭后的。”
“你料定了我会来?”
“我是笃定你舍不得我。”
盛誉晖拧着眉头,面色不善,李泽一点都不惧怕,反正在这里,他就是一只纸老虎,糖衣炮弹就可以让他丢盔弃甲。
“我听说国内有个特别好的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愈后调理,对于你这类型的病人专门研究出一套自己的治疗方法”
“是程越看的那个中医?”
“呃”
“你别白费力,我不会去。”
“阿灏肖灏说程越当时的情况比你严重的多,连着治疗一年以后,收效明显,盛誉晖”
“明天你就和我会纽约,这件事情没的商量。”
“你这是讳疾忌医。”
“别和我说话,出去!”
盛誉晖气得心肝胃肺都纠结成一团,为了哄他回来,李泽也算是煞费苦心,可他明明知道这是他的计策,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跑了回来
李泽看着那人满头满脸的汗,无奈的拉开抽屉挑拣出几个药瓶倒出药片放在瓶盖里。
“这件事情放一放,我先出去,你别和我怄气,吃点东西,等等把药吃了。”
粥的香味四溢,但他只觉得反胃,房间里静默的只余下他压抑的喘息声,李泽竟然真的离开了,他气愤之余将瓶盖之中的药片尽数倒在嘴里嚼碎,然后忍着作呕感和心悸躺在床上。
他自小在美国长大,虽然受中国文化的熏陶,但是对于中医那套理论向来都保持怀疑态度,eason已经算得上是医疗界的顶尖天才,但仍旧阻止不了他越发破败的身体,程越的身体有所好转他并不否认,但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会有各种因素,比如体质,时间,环境以及每个人的幸运程度。
这辈子他做了太多不折手段的事情,手上甚至沾染着冲刷不去的血腥,命运不会眷顾这样利欲熏心的他,能够苟延馋喘守着生平挚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人有了牵挂真是不好,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盛誉晖知道李泽心里不痛快,但这些类似于脆弱的话他没办法开口说。
两个人互诉衷肠之后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冷战在祖国大地上爆发,李泽基本每天都要去盛世总部开会,有时候还会与盛天翔一起去生态园考察,忙得几乎是上蹿下跳。
盛誉晖回国的事谁都不知道,他还对盛天翔心怀芥蒂,能不见面则不见面,他基本的时间都是在家里度过,刚开始两天是休养身体,再过了两天就变成了实打实的赌气,他做饭的能力有限,连热一下现成的东西都可能糊掉,被李泽养叼的胃口看见保姆做的东西几乎没有食欲。
李泽本意是让他好好反省,一点都没想到盛誉晖有这么大的气性,他不过在外面住了两天回来,就感觉那人瘦了许多,所幸手头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一个阶段,好歹可以腾出一些空闲休息,他原本是等盛誉晖想通了直接带人去林老那边,但看到他那副神色恹恹的模样只好打消快速推进的主意。
他听肖灏描述过程越刚刚接受治疗那段时间经历的痛苦,若是身体底子太虚,人受的罪越大,时间越长,他舍不得,盛誉晖这么多年一个人受过的苦太多,如今他已经在他身边,总是希望将之前他得不到的关怀多给他一点。
chapter55我愿意为你珍惜自己
往往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做什么都可以将就,受什么样的苦都不觉得多辛苦,可是,有人心疼以后就会不一样。
盛誉晖自己都震惊地发现,他现在变得特别的娇气,除却身体之外,连性格都开始变得越发不可理喻,那几年中,李泽对他视而不见几乎是家常便饭,他一个人带病上班,一个人住院养病,又或者一个人忍受痛苦,当时都不觉得有多么煎熬。
他自回国以后就未曾好好吃饭,最近胃口变得越发脆弱,加上李泽没空监管,他也开始自暴自弃得过且过,甚至趁李泽出差的那两日搬去了郊区的渡假村居住。
所以李泽回到家的时候生生扑了个空,楼上楼下找遍都没有盛誉晖的影子,保姆嘴里像是塞了棉花,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经过他一再保证和追问才得知盛誉晖的下落,当天下午便马不停蹄赶去渡假村。
正值夏日,盛誉晖在树下的躺椅中乘凉小憩,但因为心慌的缘故,隔一会儿就要坐起来按揉胸口,李泽裹挟着燥热的风一路跑来,脸颊两侧全是汗,气喘吁吁的喊他的名字,他有些受不了,脸色微微发白,气息也不是太稳。
“盛誉晖!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出来,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我对国内的治安挺有信心的。”
盛誉晖慢吞吞坐直身体,然后将手放在胸口处,掌心下方的心跳有些快。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泽移步来到他身旁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燥热的夏季,盛誉晖的手依然冰凉的让人心惊。
“最近太忙,没顾上管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
“这辈子大抵也就这样了。”
“胡说,都学会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了。”
“这里没有我的家。”
“谁说的,有我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李泽温声细语,带着汗意的手掌将盛誉晖包裹,暖流一点点沁入,竟是缓解了他这么多天以来的焦躁不安。
“什么时候和我回纽约?”
“等陪你看过医生。”
“阿泽,我不愿意。”
“你怕什么呢?有我陪着你。先去找林老号号脉,能对症治疗再好不过,要是他没辙,咱就回去好好养着,反正有eason在,这也不会亏损你的元气。”
“治疗效果是因人而异的,程越管用,我未必能行。”
“我知道啊,但是有一线希望总是要争取的,你如今就留了三分之一的小破胃,这才多久就又生出溃疡盛誉晖,我舍不得你每天都要腾出大把的时间忍耐疼痛,我会心疼。”
“”
李泽将手臂环在盛誉晖的脖颈处,半张脸贴在他蓬松的发丝间,他很少表现出这种类似撒娇的模样,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柔软的不忍。
“我知道你很强大,你能忍耐也扛得住,可是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你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逞强。中医疗效来得慢我知道,其实我心里也没什么底气,可是就是想抓住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希望减轻一些你的痛苦。”
“阿泽”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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