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作者:林子律
第9节
完成。赵荼黎凝视镜子里的自己,蹙眉道:“我到时候也会变成这样吗?”
眼角多了细小的纹路,发型也变了,五官还是原样,只是通过化妆改变了年龄,抹去全部的青涩。此时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赵荼黎试探地摸了下自己的脸,有些不习惯地扭向沈谣,对方正靠在椅子上玩手机。
“沈谣?”他说,“你看是不是很奇怪?”
被喊到的某人端详过后,不给面子的爆发出一阵大笑,接着一边擦眼泪一边跑了。赵荼黎蹲在角落,欲哭无泪,只觉自己真实的老了十几岁。
之前沈谣在意大利拍的单独的戏份,赵荼黎没有围观的,这次他礼尚往来地把沈谣赶走了。现场在一个画廊取景,被抛弃的沈谣独自在外面游荡,他不认识路,没敢跑太远,就和沈钧发来的小助理一起去买了咖啡。
他回到片场,赵荼黎刚好结束了画廊戏份的拍摄,转到楼上一个办公室。他把咖啡递给赵荼黎:“还有多久啊?”
“就两幕,全是内心戏,没台词。”赵荼黎想揉眼睛,手刚抬起来那边化妆师的尖叫随之而起,他只得无奈放下,“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回去睡觉。”
对方不说话,赵荼黎很不自在地看他:“……怎么了?”
沈谣闪烁其词:“你以后真的会是这个样子么,感觉没有现在帅。”
赵荼黎眼角抽搐,觉得这个颜饭实在是太肤浅,碍于现场人多眼杂,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偏了偏身子挡住大多数视线后,愤愤不平地揪了一把沈谣的脸。
“那你也没有反悔余地了。”
杀青那天,刚好是沈谣20岁生日。不光剧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连救人水火的大金主也屈尊过来了。大金主姓谢,年纪轻轻,看上去刚参加工作,他一个人都没带,穿一身运动服就来蹭吃蹭喝,为人没架子,很快就和剧组上下打成一片。
沈谣看到他,第一反应是嫌弃,自言自语道:“男的啊……”
赵荼黎奇怪地问:“男的怎么了?”
他把此前唐韶齐的语焉不详和沈钧的资金紧缺联系在一起,迅速地得出了一个看起来靠谱的结论,可在证实之前,沈谣还是缄口不语了。
这天收了一堆礼物。
沈钧自不必说,直接给了大红包,让他“喜欢什么自己买”,剧组其他姐姐们送的多是些小零食,沈谣爱吃,来者不拒地收了。令人意外的是,大金主借着投资商的名义来杀青会,居然也给沈谣带了礼物。
“你的呢?”沈谣啃着饼干问,赵荼黎当没听到。
大金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临走前给沈谣把东西放下,抽空做了个自我介绍,要沈谣喊他“小谢哥哥”就行。
到底是什么人,看破不说破。沈谣抱着一大堆礼物,奴役赵荼黎回房间。
第二天要坐高铁回学校,沈钧的杀青会没人喝酒,唱歌的倒不少。他们早早就撤了,赵荼黎把东西放了就催沈谣去洗澡。沈谣问:“你想做什么?”诚恳无比的样子,赵荼黎坐怀不乱,直接把人踹进浴室。
听到水声,他才放心下来,从包里摸出个盒子,做贼心虚般推到床头,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静静地坐回床上。
他们把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比在国外睡过的大床还宽敞,酒店对此睁只眼闭只眼。赵荼黎拍软了两个枕头,又坐不住似的站起来,去整理沈谣的礼物。
粉丝也送了礼物到剧组来。沈谣经过《寒焰》,算不上一夜爆红,但也已经有了一批死忠的粉丝,整天喊老公喊宝宝。
赵荼黎站在房间堆着的礼物面前,想,那么多人喜欢的沈谣是他的,顿时十分满足。
沈谣穿了件浴袍就跑出来,发梢滴水,找出吹风机,随后不客气地递过去:“帮忙。”
赵荼黎算是看透了,这人是天生的少爷命,做朋友时保持谦和有礼的样子,偶尔越界也飞快地退回,显得非常讨巧的可爱。一旦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何止“蹬鼻子上脸”能够形容,像是时光倒流十几年,成了个爱撒娇的小孩子。
只得依言拿过来,他坐在床上,沈谣就靠在他身前。
没人说话,赵荼黎做事专心,湿透的头发被他一缕一缕分开吹干,柔软地扫过掌心。他偶尔心旌荡漾,暗中揉一揉沈谣的耳垂,洗过澡后,身上还有沐浴露味道,随着热风蒸发,顿时无孔不入。
他吻上发旋儿,清爽的味道顿时让人心驰神往了片刻。赵荼黎摸着沈谣还有点湿的发梢,对方转过头,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沈谣笑出声:“你傻了?”
“……”赵荼黎索性以吻缄口,不让他再说话。
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一起了,沈谣穿的那件浴袍散开来,露出皮肤白皙的胸膛,赵荼黎反复啃咬他的锁骨,手指狠狠地抚蹭腰际,挑起了火,呼吸都重了起来。
沈谣推了下他的脑袋,说:“做不做?我要睡觉了。”
赵荼黎翻了个白眼:“昨天晚上跟我闹到十二点多的不是你?才十点半,你睡觉?”
说完仿佛印证自己的话似的,他捏着沈谣耳垂的手三两下就把浴衣从肩膀上剥开,下摆撩起,低头在他肩骨上一吻:“好香。”
沈谣:“!”
居然学会耍流氓了!
这下只剩中间一根腰带松垮地起装饰作用,赵荼黎偏偏好整以暇地不去碰它。手从脚踝向上摸到腿根,不轻不重地掐了几下,沈谣皮肤白,容易留印子,他专挑这样的隐秘地方下手,像盖私章一样的快感。
锁骨上的吻痕明晃晃,沈谣投桃报李地吮吻,在心脏的位置留下一个小草莓。前戏仿佛无限延长,彼此都完全勃|起,可谁都没下一步动作,仿佛在比着耐心似的。
最终沈谣被他亲来亲去,撩得不行,索性一个翻身,把赵荼黎压在身下,开始咬牙切齿地解他的裤子:“我就不该和你打赌!”
赵荼黎诡计得逞地笑,一拍沈谣大腿:“忍不住吧,既然你喜欢骑|乘,那今晚自己动了。”
沈谣说:“滚!”
没羞没臊做到凌晨,最终筋疲力尽地相拥而眠。赵荼黎手指绕着沈谣的一缕头发,把睡熟的人抱在怀里,从床头拿过什么精准地扣在沈谣手腕上。
翌日被闹钟叫醒,沈谣竭力地把脑袋往枕头里埋。纵|欲过度的下场就是第二天腰酸背痛,脚软还走不动路,他坐起来,看见赵荼黎已经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了。
“乖,别赖床了啊,待会儿有人来送我们去高铁站。”赵荼黎头也不回地说。
沈谣“嗯”了一声,抓了件t恤穿上,踢着拖鞋往浴室走。赵荼黎瞥了眼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数到十五时,果然满脸的小问号地出来了。沈谣指着自己手腕,在他旁边蹲下,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什么?”
腕上赫然多了一个手环,c字头,还有钻,又精致又土豪。沈谣不爱戴饰品也不关心市场,他准备洗脸时一抬手就是这个,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匆匆地跑来问。
赵荼黎矜贵地抬下巴:“生日礼物啊,你不是昨天还找我要么?”
沈谣嘴唇嗫嚅片刻,纠结道:“……贵、贵么?”
赵荼黎:“还好,也就几万块钱。”
沈谣一听价格,抬起手要打他,又讪讪地收回去,痛心疾首道:“几万块买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赵荼黎:“……”
作者有话要说:您的好友沈·颜控·小财迷·金牛座·谣上线
☆、小别
阔别已久再回,即使高铁上不停地被人拍,这种喜悦也冲淡了不开心。赵荼黎拍戏期间,经纪人临时被公司抓去处理一个歌手的事情,算来楼陌也很久不见他。
楼陌始终觉得哪里不对,赵荼黎变化很大。五官还是那样,挑不出毛病的年轻英俊,好像长高了些,脊背笔挺精神奕奕,他走过来,竟然已经没有了最初跟着自己时动不动就紧张还偏要装出沉稳的少年模样,变成举手投足游刃有余的青年人了。
算来不过一别两三月。
楼陌感慨万千,脱口而出:“荼黎好像长大了啊。”
接着商量了些通告的事,想到此前沈谣说的厚积薄发,赵荼黎让楼陌帮他推掉个人名义的邀请,只留下了剧组的。此举虽然让公司少赚钱,不过对演员的发展未尝没有好处,他现在不能自贬身价,跟剧组行动也说明这人有组织纪律性。
到楼下后,楼陌叮咛几句便离开了。拎着两个人的箱子,赵荼黎示意沈谣开门。沈谣伸手去赵荼黎裤兜掏钥匙,抬眼接触到对方目光,亲了亲他的脸。
两个人保持着前后脚的姿势进门,以为江久已经等他们了,幻想久别重逢能吃到学长的家常菜。结果小复式公寓里一个活物都没有,东西虽然整齐,可毫无生气,赵荼黎擦过鞋柜,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
沈谣:“……学长呢?”
赵荼黎:“不会是被他们工作室压榨至死了吧。”
两个人无奈,只得风尘仆仆地收拾房间。
沈谣出门买菜,负责厨房客厅,赵荼黎则把楼上两间卧室和餐厅收拾了。重新窗明几净,赵荼黎坐在餐桌旁等吃。沈谣不知在哪修炼的好手艺,虽然复杂的花样做不来,家常菜却绰绰有余。
米黄色面条,牛肉浇头和青菜叶子,淋一点红油,撒两撮香菜,还在冒热气。
赵荼黎尝了一口,竖拇指夸他:“这么贤良淑德,可以嫁了。”
被若干天前自己说给他的话反将一军,沈谣偏不按套路出牌:“不嫁,娶你。”赵荼黎的眼神写满“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却笑笑说:“也行。”
他埋着头笑,赵荼黎托腮不语,气氛安宁和谐,像是一起生活了许久。也确实,他们每天|朝夕相对了好几个月,对彼此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没法凑在一起于是都学着在妥协,比如沈谣的赖床和赵荼黎的晚睡,不知不觉竟然改掉了十几年的习惯。
门在这时开了,餐桌边的两人动作默契地扭过头去,提着箱子进来的果然是江久。
好似很意外看到他们,江久换鞋时一抬头,保持着那个姿势僵住了。他的头发又长了些,绑的小辫子艺术家气息浓郁,原本记忆中单薄得像个纸片人的身材却比以前结实了,江久把箱子一扔,扑过来。
“你们也回来了,哎最近太忙我都好久没住家里……”鼻尖微动,嗅到了香味,江久说,“牛肉面沈谣做的吧?还有吗?”
沈谣起身给他煮,江久顺势在赵荼黎旁边坐下了,紧接无比八卦地凑过去:“戏拍完了,你们俩……嗯?”
千回百转的尾音,赵荼黎装傻充愣:“什么啊?”
“我听说有吻戏有床戏。”
“是啊,吻戏三场,床戏两场。”赵荼黎无辜地说。
“小朋友没对你有想法?”
赵荼黎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还要问你,他和陆之远是谁追谁啊,怎么在一起的?”
江久努力回忆道:“据我所知,是陆之远先撩他的吧,但是他没——说实话我觉得学长有点渣。他们在一起是沈谣提的……不过两个人没正经谈几天,完了一拍两散,陆之远说和他三观不合——后来你都知道了。”
赵荼黎点头,暗道难怪沈谣之前听到自己说喜欢他时整个人都不太好。难道他长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二十年没人直截了当地告过白?
难不成,“我喜欢你”四个字,第一个告诉他的人,是我。
而江久还在继续说:“沈谣这个人吧,我可能和他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也看出来了,他脑子有点一根筋。不知道陆之远和他在一起那会儿有什么阴影,反正后来是不太有之前那么到处招蜂引蝶了。”
“这样啊……”
最后江久叹了口气总结道:“他脾气其实没那么差,就是死心眼。你要是单纯喜欢,就不要去撩人家,孩子虽说有点蠢,到底无辜的。”
“说谁?”沈谣刚好端着碗出来,只听了后半句,理所当然地发挥想象道:“学长,你看上哪个小家碧玉了,说出来我帮你要电话号码,手到擒来,不用谢。”
那句“不太招蜂引蝶”的余音未散,沈谣便无形中打了江久的脸。
赵荼黎目不忍视地转身去厨房,帮江久拿了双筷子,回来时却见对方一脸古怪,丝毫没有此前被调侃喜欢哪个模特少女的窘迫。
赵荼黎心想江久脸皮变厚了,嘴上说:“最近拍到什么美少女了吗?”
江久正襟危坐,把一口面条咽下去,笑了笑:“以后别老是打趣我了,现在不比以前,身边有人了——再说我也没勾搭过自己模特。”
他说完,埋头继续吃,无视了两个人默契十足的惊讶脸。怎么拍了电影回来,身边没脱团的都脱了?
赵荼黎脑筋飞速转动,停在一个不得了的名字上,他结巴地说:“不、不会是、他吧?”
“殷牧垣啊。”江久吹了吹面条,腮帮子鼓起来,“我想稳定下来再跟你们说的,不过掐指一算两个多月,也差不多了——那是什么表情?”
赵荼黎:“学长,他吃人不吐骨头,又有钱又有权,万一哪天——”
沈谣怒目而视:“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赵荼黎:“——反正你跟他在一起,我总觉得他占你便宜,你会吃亏的!”
江久奇怪道:“不会吧,是我干|他啊。”
赵荼黎:“……”
沈谣:“那太好了,他是欠收拾。”
殷牧垣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栽倒在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刚工作的年轻人手里。原本看江久单薄秀气,随手一泡,最后反被扮猪吃老虎的人绑死了,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工作上处处给江久提供便利,现如今俨然十分专一。
再联想此前老流|氓在片场看见漂亮年轻人就勾三搭四,这件事赵荼黎能笑十年。
但他很快笑不出来,因为殷牧垣找到了他,谈《入阵》——他都快忘记这电影了。没有正式会面,开的视频,那边的人和此前一样假正经,告诉他,宣传期要来了。
赵荼黎:“我还考试么?”
殷牧垣反问:“你觉得呢?”
挂掉视频通话后,赵荼黎抱着专业书蹿进沈谣房间。对方斜靠在床上看书,不时写两笔批注,复习得波澜不惊,全然看不出缺课了大半个学期。
赵荼黎抱住沈谣的腰,于是他顺势摸了摸头,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小黎子?”
“我又要出去跑宣传了……巡回,多地,一个月。”他苦兮兮地说,“就之前你也客串过的那个电影,谢川想起了宣传,都定档好久了他才开始宣传,早干嘛去了?”
沈谣一针见血地说:“大概是在等你,宣传期不可能少了你的。”
赵荼黎郁卒,刚在一起,还没享受几天的蜜月期就要分开,他万分委屈地说:“我一点都不想到处跑,跟剧组的又不熟,涂睿还老看我不爽。”
沈谣想了想涂睿是谁后,宽慰道:“他男一,你男二,不跟他争,反正你比他帅。”
这人的颜控本性彻底没救了,赵荼黎和他东拉西扯一通,未能改变什么,可心里到底舒服多了,他凑上去咬沈谣的耳垂:“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不想。”沈谣冷酷无情道,“你走了我晚上还清净点。”
赵荼黎抱着他一起看书,空调轰鸣声轻微。他房间只亮了一盏阅读灯,温香软玉在怀,一颗在俗世喧尘中打滚的心总算得了片刻安宁。赵荼黎双眼一闭几乎能陷入冥想,他靠在沈谣肩膀,偶尔蹭一蹭他的脸颊。
等沈谣看完书,他便凑过去吻他。手不规矩地扯开睡衣的一排扣子,伸进去抚摸胸前两点,顺其自然地要求滚|床。
起先赵荼黎喜欢沈谣,一半原因是他长得好看,毕竟最开始两人的性格并不十分对盘,后来就算经常掐,赵荼黎对着那张脸也未必下得去狠手。另一半因为这人总是有很多惊喜,不断进化,越接触久了,越是放不下。
现在大概还有一些原因是实在太和谐。
沈谣放得开,跟他在一起时总是十分配合。赵荼黎刚开始不会,折腾得他偶尔痛。现在成了熟练工,更是恨不得每天都啪几次不起来。
赵荼黎嫌他手挠来挠去、不时碰到痒痒肉,起身拿了根不用的领带,三两下把沈谣的手捆在一起。
变本加厉地在沈谣身上盖章,分别的愁绪一涌上来下手就重了很多。赵荼黎轻咬他腰侧,从锁骨到小腹一路暗色红痕,最后轻轻弹了下精神饱满的地方,赵荼黎一笑,在沈谣的不明就里中含住了那儿。
他没有口过,难免生疏,牙齿偶尔剐|蹭到,又痛又爽。沈谣发出痛呼,手被绑到一起,没办法推开他,腰肢一扭更加让赵荼黎情动,单手按住他,另一只则掐着大腿|根的嫩肉。
赵荼黎拿纸吐了,爬上去跟他接吻,腥|膻味让沈谣皱眉。舌尖交缠,涎|水不断从嘴角淌下来。
终于大发慈悲把沈谣解开,因为他自己的挣扎,领带竟在手腕上勒出两条红痕,像腕带一样漂亮,和手环一起十分好看。赵荼黎把他翻过去,手指扩张,吻痕又留在腰背,他伸手要去床头拿套,被沈谣拦住。
他含|住赵荼黎的手指,舔他的指腹纹路:“没事,别要了……反正就你一个。”
赵荼黎鬼迷心窍般,一边推|进一边在他耳边问:“是不是只有我说过喜欢你?别人都没说过,你哥也没说过?”
沈谣被他cha得喘不上气,只会发出鼻音。很不满这个答案,赵荼黎加重了冲|撞力度,却在他即将巅峰时停下,再问:“只有我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对不对?谣谣,你只有我对不对?”
“嗯……嗯,只有你,”沈谣反手握住他掐在自己腰间的手,拉过去十指紧扣,“别人都没说过,我也喜欢你。……”
还是语无伦次,赵荼黎决定放过他,细碎的吻落在他脸颊和脖颈。高|潮之时他本来想射在外面,一时没能控制住,搞得两个人满身狼藉。
沈谣累得很,他抱着赵荼黎,吻他唇瓣:“明早不起来送你了。”
赵荼黎点头说好,心里因为他那句“只有你”,无限的幸福中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他的占有欲在此时终于显出冰山一角的原型,抚摸着沈谣手腕上的伤痕,赵荼黎用力把他抱住,心里的声音放大。
他是我的,只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窒息惹
☆、想念
翌日赵荼黎要早起,他怕弄醒沈谣,轻手轻脚地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刷牙时,有人跻着拖鞋揉着眼睛进来,赵荼黎满嘴的泡沫,疑惑地吐出几个单音节。
沈谣困得眯眯眼,抵住赵荼黎的肩膀,两只手环抱腰际。
“荼黎早……”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沈谣没了后文,贴在他身上。赵荼黎握住他环在腰间的手,继续刷牙,躬身吐掉泡沫时带得沈谣的脑袋也偏下去,就要站不稳似的,好险被抓住。赵荼黎见这人都要保持站立姿态睡着了,还坚持起来,顿时很窝心。
于是清晨,赵荼黎拖着这只考拉,楼上楼下跑了几趟。收拾衣服、喝水、吃早餐,一套动作做下来,沈谣仍然坚定地挂在他身上。
直到来接他的人打电话,赵荼黎作势要把沈谣抓回被窝,那人不肯,遂被黏着送到玄关。赵荼黎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别送了,我走了啊。”
沈谣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到了告诉我一声,回头我把复习提纲发你。”
赵荼黎无语片刻,答应后拎起箱子走了。
他一手扶墙,缓了许久,终于像个电池耗尽的机器人,自动进入休眠模式。沈谣转身要继续回笼,立即和站在沙发旁,刚起床的江久撞了个四目以对。
江久吞吞吐吐地说:“那啥,我、我不是故意……你们、你们,那什么……”
没电的沈谣有气无力地点头,一路贴着墙往楼上走。上了两级台阶,又像突然反应过来,跟江久说:“还没几天,不是因为戏在一起的。”
看来在他的潜意识里,是生怕别人觉得他和赵荼黎假戏真做。
说完这句,沈谣摇摇晃晃地拐回房间,摔到床上。他意识模糊地抓过赵荼黎的枕头抱住,脸全都埋在里面,就着这样一个憋死自己的姿势,混沌地做梦去了。
留江久一个人在客厅凌乱,他思来想去,终于承认之前殷牧垣的八卦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