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翼换下一身警服，戴着一顶压的很低的棉帽子，穿着一件领子竖的很高的黑色大衣，他走到巷子里，警惕的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异样，就一头钻进那间灰尘弥漫的仓库。

关上门，仓库里灯光亮起，里面墙壁上一扇仿佛已经很久没开的门吱呀呀打开一点，罗翼毫不迟疑的推门进去。

那是一个令人感到压抑的空间，一盏吊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人坐在阴影里，抽着烟，微弱的红光在白雾吞吐间若隐若现，显得诡异而神秘。

“大白鲨。”罗翼招呼一声，走到那人身边，拉着另一把椅子坐下。

大白鲨看看罗翼，又看看怀表，满意的笑笑:“从你的守时程度来看，你还是很有诚意的。”

罗翼道:“我本就很有诚意。”

“为了死神？”

“死神？”罗翼怔了怔，“他的代号？”

“是的。”

罗翼听了开心的笑了，像是在为知道了夜莫的一个秘密而高兴。

大白鲨继续道:“死神才加入不久，我们是不希望他走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到你们，和你们谈条件，我答应帮助你们完成那件大任务，而后我与夜莫离开哈尔滨，远走高飞。”

“你不恨夜莫？毕竟你的父亲……”

“恨过，”罗翼释然地笑笑，“不过现在不恨了。”

“哦？”

“我知道他有诸多无奈，而且我父亲的死，只是和他有间接关系。相比之下，我更恨你们，你们应该给我父亲一个机会的。”

大白鲨不置可否地笑了。

他是个历尽风霜的人，对于人间真情珍视又感到凄凉:“他确实有诸多无奈，当初安排给他这个任务，他决然不肯，让同志们意见很大。”

罗翼眼中暖意更浓。

“第一次他没有去，第二次他明知是圈套，反而去了，”大白鲨轻轻道，“他是不想连累他人，置他人于险境啊。”

罗翼不语。

大白鲨忽然问:“但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吗？”

“不是为他的父母报仇吗？”

“那只是一个方面，”大白鲨沉沉道，“他是一个有信仰的人，所以你要考虑好。”

“我知道，我比你们了解他。”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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