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追究。还不是他犯贱。他还能奢望什么
战狱的眼眸中充满了失望。他低喃道:“对。我后悔了。我沒有想到……”
“你沒有想到我是这样的人。”喻驰接道。
战狱嘴边扬起一抹冷笑。衬着那淡淡的血丝。原本他还不相信。可在扯开喻驰的衣领看到那些吻痕的那一刹那。什么不信。都成了可笑。
“我真是太可笑了。才会觉得你是不可侵犯的。这个黑。道世界太肮脏了。我以为你会不同。你象征着那些美好的回忆。可到头來。你也是一样……”战狱恍惚地看着喻驰悲伤的眉眼。
喻驰沒有辩解、更沒有发怒。大概就是默认了吧。战狱的心突然像被人撕裂开般疼痛。他探手到自己的脚踝处。一把扯下那根喻驰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颗曾经染过他的鲜血的子弹。仿佛也在嘲笑着如今的他们。
战狱暴起青筋的手抓着那根链子。那颗子弹在喻驰的眼前晃动着。战狱一字一顿地道:“还、给、你。”
带着子弹的链子因为战狱的松手而掉落在了喻驰的身上。明明沒有发出什么声音。喻驰却仿佛听见耳边响起了轰鸣声。一阵阵的。
被撒在喻驰身上的雪因为身体的温度而融化了。化成了雪水后更冷入骨髓。喻驰怔怔地看着。看着战狱冷漠地转身离开。
战狱不信任他。这么久以來的出生入死、并肩作战、无可比拟的默契、甚至是救命之恩。他们之间有这么多的东西牵绊着。可如今却只因为这一身痕迹。战狱。彻底否定了他这个人。
在战狱离开后。喻驰眼中的清泪终于忍耐不住。有几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來。滴在洁白的雪地上。消失不见。
喻驰怔怔地看着夜空。看着那轮散发着清幽光芒的月。蓦然想起了一些过去。
曾经不管受多少伤也咬牙支撑着、努力变强。只为了一个曾救他一命的男人。
曾经这个男人亲口说过。会给他一个交代。
曾经他以为。即使他对战狱來说。不是爱人。不是家人。不是最重要的人。但起码称得上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好搭档。
可这些。都只是他以为罢了。多少次。他为了战狱。可以连命都不要。而战狱。却连一个笑脸也吝啬。连一丝信任。都不给。
战狱在他心中的份量那么重。而他在战狱的心里恐怕什么都不是吧。
喻驰笑了。笑得心碎。笑得令人心惊。脸颊边的泪痕已经干了。喻驰木然地撑起上身跪坐了起來。融化的雪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冰凉凉的。带來一阵寒意。喻驰手捧着那根链子。暗自失神。
良久。他开始用手挖着铺在地面上的雪。直到挖出了一个小坑。才将那颗子弹放了进去。而后用冰冷的手捧起洁白的雪将那颗子弹深深地埋葬了起來。
这是他送给战狱的。既然战狱不要。他拿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埋葬起來。连带着他那颗已经四分五裂的心。永远地埋在这个雪夜。
喻驰站起身。茫然地向前走。宏伟的别墅被他甩在了身后。寒风中。沒有一个人陪着他走。路很直。很远。望不到尽头。
比鼓起勇气面对战狱的感情更令人迷茫的。是不知该去向何方。可他现在只想离别墅远一点儿。离战狱远一点儿。好让自己的心舒服一点。最起码能够喘得过气來。
喻驰就这样走着。连脚底都磨出了血泡也沒有停。出了小路后。喻驰定住了。回头遥遥地望了一眼。再也看不见别墅了。也看不见战狱了。
喻驰呡着唇。对自己简直深恶痛绝。为何到了现在的地步。他仍是无法恨战狱。他只恨自己。如向啸所说的那般傻。
喻驰沒有留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草丛后面。藏着几个人。
如果按照喻驰平时的敏锐以及洞察力。绝对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并会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引出來后用闪电般的速度解决掉。
可被战狱用话语刺伤了心的喻驰。却丝毫沒有注意到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危险。甚至依旧失魂落魄地走着。
整条路上。只有喻驰一个人。
沒有往來的车。也沒有人。
“是他吗。”一个近视的男人不确定地问旁边的同伴。
另一个男人肯定地道:“沒错。就是他。战狱的教官喻驰。”
“确定他身后沒有跟着任何人吗。”
后面跟着喻驰一路过來的男人摇头道:“注意过了。就他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要是失手了。你们就该废了。不用青爷出手。我们爷首先不会放过你们。”
“是是是。”其它男人皆小声地点头哈腰道。
“记住了。青爷要活口……”
自从青爷下令后。他们几个人便负责一直跟踪着喻驰。从英国伦敦到军火基地。再到战凛的别墅。一直沒有跟丢过。只不过由于每一个地方都被战狱的人防守得十分严实。所以导致他们一直无法靠近喻驰。
喻驰的身边。总有人跟着。
他们知道喻驰是战狱的教官。实力肯定不容小觑。如果还有人跟着喻驰的话。靠他们几个人肯定沒有胜算。所以他们一直按兵不动。留意着一切。
就像今天。他们也只能在路边守着。不敢离战凛的别墅太近。因为只要进入了别墅周边的范围。便会立即惊动隐藏在暗处的雇佣兵。
如果他们在还沒有成功得手的时候就被战狱或者战凛发现他们是青爷的人的话。后果将会无比严重。所有年轻的后辈青爷都不曾放在眼里过。唯独战凛父子。就连在道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青爷也不敢大意。
几个男人瞅准时机。从东南西北几个方向窜了出去。在快靠近喻驰的时候。喻驰终于有所察觉地抬起了头。躲过了一拳。迎面过來的是一把长刀。喻驰神情一凛。所有的悲伤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在人前。他依旧是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教官。
喻驰淡定地躲过了长刀。月色下长刀的光芒被反射到了很远的地方。喻驰握着那人的刀利落地将他的手腕折了。又抬起腿扫倒了剩下的三个人。
抬起的腿扯到后面的伤处。喻驰的额头滴下了几颗冷汗。他目前状态不算很好。幸好只有几个人。他得速战速决。
在距离别墅还不算远的地方。竟然有人有目的性地袭击自己。就说明有人想对战狱不利。他绝对不能容忍。
如此一想的喻驰突然又自嘲地笑了笑。战狱、战狱。不管战狱如何对他。他终是什么都给了他。
心也好。身也好。命也罢。战狱要也好。不要也好。他的一切。都毫无怨言地托付了出來。
危急时刻。喻驰唯一想到的。依旧是战狱。
“失败就是死路一条。”一个看似他们的头的男人低吼道。
几个男人被死亡恐吓得吓破了胆子。反而不怕喻驰了。几个人拎着棍棒和长刀朝喻驰冲了过去……
第079章渐行渐远!
喻驰见那些人只懂蛮力。显然并沒有系统地学习过。心一下就定了下來。
连着踢了一个男人几脚后。喻驰打探道:“你们是什么人。”
“兄弟们。别听他的。”那个头儿嚷嚷道。下一秒就被喻驰一拳击中了那黝黑的脸。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枪。却被喻驰眼疾脚快地一脚踩住了他的手腕。动弹不得。握着枪的手因为承受过重的力。黑色的枪支终究还是落在了地上。
喻驰把手探到后腰处。迅速地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枪。直指那个头儿的脑袋。用充满威胁性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道:“想活命就好好说。谁的人”
“有种你开枪。”沒想到那个头儿居然是个不怕死的。这种时候还敢挑衅喻驰。喻驰冷笑。一张好看的脸顷刻间像地狱罗刹般恐怖。他的心肠。对于别人來说。从來就是冷的。硬的。
“咔擦”一声。保险栓已经被打开。喻驰从不怕挑衅。“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在喻驰的身后。有一个男人顽强地爬了起來。对喻驰抬起了枪。想到青爷命令要留活口。又似乎有些犹豫。看到被喻驰踩在脚下的头儿充满暗示的眼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将枪口对准了战狱的腿。
不能杀了喻驰。打残总沒问題吧。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是活口。青爷可沒说不能伤他。
男人正准备开枪的时候被喻驰有所察觉。惊险地躲过了一颗子弹后。喻驰毫不犹豫地转移枪口。将那个男人打死了。
鲜红的血。在喻驰的眼前飞溅开來。可小腿处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如被尖锐的针尖刺穿的痛楚。
喻驰低头。被他踩在脚下的那个头儿。正狰狞着脸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支闪着诡异绿光的针筒。手下一用力。针筒里的绿色液体都顺着血管进入了喻驰的身体里。
喻驰一怔。眼前顿时有些模糊。但仍努力站稳了身体。那个头儿见喻驰还顽强地站立着。拔出针尖。正打算再注射另外一支的时候。另一个男的给了喻驰当头一棒。
血。顺着喻驰的额头汩汩而出。喻驰的手再也握不紧黑色的枪支。他大意了。竟然沒有料想到他们会出这种损招。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毫不犹豫地不留活口。现在他自身难保。战狱怎么办。
喻驰挺直的身躯终于还是弯了下來。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那个头儿见喻驰终于倒下。松了一口气。爬起來狠狠地踹了喻驰几脚。“就知道你不好收拾。幸好带了新型的药物过來。”
喻驰吃痛地皱了皱眉。从脑海的最深处传來一阵又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血模糊了他的视线。喻驰趴在冰凉的雪地里。终究还是无法抵抗药力。闭上了不甘的眼睛。
“你们几个不会爬不起來了吧。沒用的东西。”头儿边骂骂咧咧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人打了电话。“人放倒了。开车过來。我们在……”
头儿向电话那头的人报了地点后。便随便地往地上一坐。有些焦急地等待着过來接应他们的车子。
这里距离战凛的别墅还不算远。万一有人发现喻驰失踪了。说不定马上就会找过來。天空中下起了大雪。那个头儿却坐立难安。拿了支烟出來抽着。边抽边出了不少冷汗。
除了那个头儿外。其余的男人死了一个。剩下的也被喻驰弄得伤得不轻。只可惜沒有下死手。这大概是喻驰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妈的。这人果然不好对付。浪费了一整管新型的药。这里头可几十万呢。”那个头儿等车等得焦躁了。不由地向路边吐了一口唾沫。埋怨道。
“等从这人的口中得知军火钥匙的下落后。几十万算什么。到时候几百万都有我们兄弟分。”一个男人附和道。
头儿将烟头扔在了地上。一脚踩灭。“也是。你说得沒错。区区几十万算什么。哈哈……”
“不过这个男人长得真不错。听说青爷喜欢男人。估计等问出军火钥匙的下落后会忍不住尝尝味道吧。也不知道等青爷玩腻了后。能不能便宜一下我们……”一个被喻驰打得最伤的男人眼里闪着猥琐的光。黝黑的手拧过喻驰的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之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但现在这个人不能碰。你这么粗鲁。要是一下子被你玩残了。军火钥匙的下落找谁问去。”头儿瞥了他一眼。一口否决道。
男人不忘摸了几下喻驰嫩滑的脸。才不舍地收回手去。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您别着急……”
喻驰额角的血已经被冻得凝固了。好看的腹肌上也被他们踢出了一些淤青。他静静地趴着。雪花簌簌落下。很快。就连他那黑翘的眼睫毛上都沾了雪花。在一片白茫茫的纯净之色中睡得像个孩子。
在头儿连续抽了十几支烟、咒骂了无数次后。远处终于驶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头儿凝视许久。终于确认了那辆车上是自己的人。便朝着车子挥了挥手。
等车子停下后。几个男人将喻驰扛起來粗鲁地扔进了车后座。连带着那个已经死了的兄弟也被扔进了车尾箱。那个头儿用雪将死去的兄弟流出來的血以及喻驰的血掩盖住。连带着那些短小的烟头也被厚重的雪所覆盖。头儿谨慎地看了一眼。见看不出什么端倪。便上了车。
“走。越快离开越好。”头儿对开车的兄弟道。
那人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在覆盖着薄雪的道路上飞驰着。防滑的轮胎开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喻驰不知道。那一针一棒下去。竟让他一下子离战狱越來越远……
别墅里的走廊上即使在夜间也依旧灯火通明。向啸与另一个雇佣兵一直彻夜守着丁言。向啸并不知道喻驰此时既沒有站在战狱的门前。也沒有待在自己的房里睡觉。他漆黑的眉毛突突地跳了几下。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战狱用手揉了揉眉心。心想大概是自己太过困倦了。便沒有在意。
白天发生的一幕幕犹在眼前。向啸不由地恨起战狱來。心中暗骂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他是多么盼望喻驰肯多看他一眼。然而喻驰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战狱。可战狱竟然不懂珍惜。
喻驰不知道的是。曾有无数次。向啸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脸。克制着自己的欲念。暗中护着他。爱着他。不愿伤他分毫。
他想赢。向啸就让他赢;他想到战狱的身边去。向啸就帮助他达成愿望;向啸并不觉得自己伟大。他也同样是个自私的人。也希望自己付出的努力能有回报。哪怕不是等值的。哪怕是一分一毫也好。
可最后。却连一分一毫都沒有。
喻驰对他有情。却只把他当作大哥、亲人;喻驰关心他、对他好。却从來与“爱情”二字无关。
天知道他有多么羡慕、嫉妒战狱。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当年那该死的一次“救命之恩”。喻驰的心。竟如此轻易地被战狱夺去。而他。只能黯然神伤地看着。明知道喻驰会为这爱。受尽伤害。也阻拦不了。
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再狠心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让喻驰赢。不让喻驰來到战狱的身边的话。即使喻驰依旧不爱他。可陪在喻驰身边的人应该只有自己吧。
又或者更狠心一点。冒着被喻驰憎恨一辈子的风险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以及喻驰对他完全沒有防备心这一点。先占了他的身体……
可向啸曾有千万次这样的机会。却最终仍是沒有对喻驰下手。
他害怕看到喻驰悲伤、谴责的目光。他不想伤害喻驰一分一毫。更不想要那强迫而來的感情。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即使有一天喻驰心软原谅了他。可他大概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终究还是不忍撕碎喻驰对他的信任。
那清澈的双目只要一注视着他。就像一面干净的镜子般。一切的邪恶之心。全都消失了;那美好的睡脸只要在他身边又或者视线内毫无防备地出现。那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仿佛无论谁去轻易破坏。都是一种罪恶。
可该死的。他这么努力保护着的喻驰。终究还是受到伤害了。
向啸脸色阴沉。心在滴血。只要一想到喻驰身上的吻痕。向啸就愤怒得浑身颤抖。可却又什么都不能做。他不能在喻驰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漆黑的夜里。战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难眠。只要一闭眼。喻驰那带着刻骨伤痛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灼得他浑身都不自在。一阵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床上的男人终于不再滚來滚去。入了梦。可沒过多久。战狱却猛然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怅然若失地喊了一句:“喻驰。”
漆黑的夜晚。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战狱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喻驰。喻驰。喻驰。一刹那间。像入了心肺般……
第080章杳无踪迹!
四周空荡荡的。无边无际的黑。
战狱抹了一把汗。有些心悸地从床上坐起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手却突然间颤抖了一下。装了水的玻璃杯掉落在地毯上。虽然沒有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却令战狱沒了想喝水的心情。
心像在一瞬间被掏空了一般难受。战狱拿起烟盒与火机。走到窗边。推开了一个小窗户。点燃了一根烟。却沒有抽。任那根烟在寒风中熄灭。
孤独的脚踝在夜风中竟觉得有些寒冷。也许是因为习惯了被那根子弹链子束缚着。还给了喻驰后。竟有些不习惯。
战狱深邃的双眸看向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这么冷的天。喻驰应该早已回房了吧。战狱心一动。走到自己的房门边。贴着猫眼上看了一看。得到的却是一阵失落。
喻驰沒有站在他的房门外。
沒有像往前一般。似株挺拔的白杨树般。守卫在他的门前。
战狱怅然若失地回到窗前。感受着向自己袭來的冷风。喻驰是生气了吗。也许自己的话真的说得太重了。可他内心的妒火却久久不能平息。战狱无法否认。他嫉妒那个男人。疯狂地嫉妒着那个占有了喻驰的男人。
他更恨喻驰竟然沒有拒绝那个男人。恨得咬牙切齿。甚至失去了理智。才会在冰天雪地中。那般用言语羞辱喻驰。
喻驰就像战狱好不容易寻到的一片乐土、干净的家园。在这风暴莫测的黑。道世界中。喻驰就像一泓难得的清泉。强势却又温柔地存在在他的心里。
战狱喜欢跟喻驰待在一起的感觉。他喜欢喻驰能够为他不顾一切的勇敢。战狱早就发过誓。即使这个如清泉般清澈美好的男人。自己永远也不能碰。也不许别人沾染半分。
对喻驰。这种可怕的、执拗的占有欲。就连战狱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
“喻驰……”战狱沉重地叹着气。在寒冷的深冬里呼出一口雪白的气体。渐渐被风吹散。
在这样寂寥的时刻。一些深刻难忘的记忆。又从名为“回忆”的深井里渐渐浮现了出來……
“假如有一天我被你打败了。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静谧的湖面上不起一丝波澜。当着所有人的面赢了他的枪法的喻驰。那样不安地提出一个小心翼翼的条件。当他答应后。喻驰的双眼像在一瞬间坠入了满天星光。美丽动人。
那一晚。在夜风的吹拂下。喻驰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就枕在他左边的肩膀上。那副与醒的时候截然不同的模样。令人不忍心吵醒他。甚至不忍心令他皱眉。
携手走过暴风雨后。两人看见的一抹彩虹。令喻驰像个孩子般激动。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雀跃起來。
……
“凛爷。我想以教官的身份跟在少爷的身边。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可以吗。”
将他从火海中带回來的喻驰跪在地上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说着要留在他身边的话语。
在加纳斯孤岛上。他们被狼群围袭。两人爬到了树上。喻驰听话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他后背的温度与喻驰前胸的温度相融。一夜狼嚎。竟置若罔闻。
被蛇咬伤的时候。喻驰不顾会中毒的危险。坚持不顾一切地要救他;在山洞中。两人曾坦诚相见、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取暖……
因为担心他被青爷送的丁言所伤。喻驰夜夜守卫。甚至不惜在生日宴上跟青爷杠上。他心惊胆战、火冒三丈。明知喻驰只是因为担心他。却仍狠下心來重罚了他。害得他在自己的房中晕倒……
“喻驰。喻驰……”战狱默念着这个名字。一时之间。思绪复杂。烟蒂如雪花般落在地板上。不知不觉间。竟一夜未睡。
战狱的脚边出现了许多烟头。他的烟瘾不重。只是在烦闷间。却不知不觉抽了许多的烟。如果被郁梓看到。恐怕又要担心了。
战狱闭上眼睛。很想睡。却沒了睡意。只要一入睡。喻驰那双悲伤如水的眼就会入侵他的脑海。
天渐渐亮了。旭日东升。阳光刺破苍穹。霞光万里。雪也渐渐停了。战狱踏入浴室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后离开了房间。
林叔去世未满七天。别墅里的气氛一直很低沉。战狱路过喻驰房间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手心冒出了冷汗。战狱顿了顿。想抬脚离开。可双腿却仿佛被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战狱屏住了呼吸。布满冷汗的掌心缓慢地握住了门把手。只要轻轻一转动。门就会开了。战狱知道。喻驰为了以防万一。一般不会锁门休息。他只要看一眼。一眼。他就能安心了……
“少爷在做什么。”又是整夜未眠的向啸刚刚跟另一个雇佣兵换了班。正想回房间休息。看到战狱站在喻驰的门前。怒火烧去了疲惫。少爷害得喻驰受那么多的伤害。还站在喻驰的门前想干什么
战狱收回了手。淡漠地道:“关你什么事。”
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向啸对战狱敌意深重。可不明真相的战狱。一直怀疑喻驰是跟向啸在一起。对向啸又怎么会有好脸色。如果不是这只是他的猜测的话。他定然不会放过向啸。
而向啸。虽肯定那一晚的男人是战狱。可他却只能咬碎银牙和血吞。他答应了喻驰。不要说、不准说、不许说。
向啸铁青着脸看着战狱。“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少爷。喻驰很累。让他多休息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向啸的话听在战狱的耳朵里就仿佛是在炫耀些什么。宣示些什么。战狱一下子黑了脸。甩手离开。
向啸将大掌放在了房门上。眼神温柔地叹气道:“好好休息吧。”
向啸沒有想到喻驰根本不在房里。更沒有亲自进去看看。而是回房休息去了。
战狱则坐在书房里。听着下属的汇报。皱着眉头注意着各个帮派的动向。见青爷一直沒有行动。不禁有些心急气躁。
怎么回事。军火钥匙明明早已在丁言的手里。青爷为什么还沒有一丝动静。以青爷对军火钥匙的垂涎程度來看。不太可能会无动于衷。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題。
难道丁言并沒有告诉青爷军火钥匙在他的手上。可丁言明明是青爷的人。为什么会不告诉青爷呢。战狱百思不得其解。
“先继续密切留意着。不管是多么小的动作。都要尽快汇报。”战狱皱眉下令道。
“是。少爷。”雇佣兵正准备离去。突然被战狱叫住。
战狱放下手中的纸质文件。严肃地问道:“青爷的生意被我们暗中打压得怎么样了。”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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