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战作者:焉知冷暖
第30节
喻驰将醒酒汤递给了英子煞。英子煞接过后仰头喝得一干二净。放下碗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那干嘛。过來这里。”
感觉英子煞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喻驰也沒多想。便爬上了床。坐在英子煞刚刚拍过的位置上。英子煞靠在了喻驰的肩膀上。哭笑不得地道:“我沒想到你还会回來。”
喻驰一脸疑惑。为什么他就不会回來了呢。
看穿喻驰的疑惑。英子煞笑道:“也不是。我是沒想到他还会放你回來。”
喻驰眨了眨眼。伸出了坚硬的拳头。微微一笑。
英子煞先是一愣。反应过后苦笑道:“的确。我知道他前段时间让你揍得够惨。真厉害。一下子将我们的气都给出了。我打他还被揍得更伤。你待遇真好。他都不敢还手。”
喻驰被英子煞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來。从跟战狱见面到现在。战狱确实都沒有还过手。如果说战狱打不过他。他绝对是不信的。那个男人难道是不屑于还手吗。
还是……
对了。他说他爱他。
喻驰的心又闷闷地痛了起來。都怪战狱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我知道。你迟早还是会离开的。就算我不让你走。你还是会走的。”英子煞点了一下喻驰的鼻子。又扬起了类似面具的优雅笑容。喻驰虽然不太懂英子煞话中的意思。但是还是能感觉到英子煞此时的落寞。
“你想我走吗。”喻驰在被子上写道。
英子煞忍不住笑出声。“到那时候就不是我想不想和愿不愿意放人的问題了。但。不要这么快离开我好吗。看在曾经我救过你。陪了你一年多的份上。”
喻驰似懂非懂地点头。“我要去上班了。”
“我送你去。”英子煞爬了起來。又被喻驰压了下去。“你昨晚那么晚才睡。睡吧。我可以自己去。”
“沒事。宿醉睡得挺不错。时间还早。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英子煞习惯性地从喻驰的脸上偷了一个香。既温柔又强势地道。
喻驰反驳不了。只好坐在床上等着。
英子煞洗完澡后。开车将喻驰送到了道馆。然后若无其事地跟着喻驰进了道馆。
战狱很早就到了。看见是英子煞将喻驰送过來的。忍了又忍。才沒有上前用拳头解决问題。
英子煞就是故意出现刺激战狱的。反正他最近也沒有什么事做。过來逗逗战狱也算是报在英薇生日宴会上战狱侮辱英薇的一箭之仇。顺便让战狱明白当初沒有好好珍惜喻驰是多大的错误。
英子煞坐在一边看喻驰上课。果不其然。对打练习的时候战狱几乎沒有怎么还手。但是除了和喻驰对打外。别的学生都被战狱打得落花流水。大概是把气都撒在喻驰的学生身上了。
看着那些根本不是自己一个手指头的学生们。战狱朝喻驰挑了挑眉。却被喻驰狠狠地瞪了一眼。英子煞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从那天开始。英子煞便和战狱杠上了。一个负责专车接送。一个给喻驰当“乖乖学生”。只是在喻驰转身或者不注意的时候。两兄弟对视的眼神之间不断摩擦出红色的火花。
有时候英子煞沒空接送。战狱也会坚持缠着喻驰要送他回去。这么缠着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起码喻驰已经不排斥他的接触了。甚至对他偶尔有意的吃豆腐也沒有在意。
战狱才苦中作乐地发现。喻驰失忆后还是有好处的。不像从前一样活得那么沉重。整天想着怎么护着他。而是有跟从前不一样的生活。虽然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教官。但却是众多孩子们所喜欢的教练。
而且喻驰失忆后整个人变得更单纯。一切都是随心走。如果忽略喻驰不再把他当做最重要的这一点的话。喻驰的失忆倒是令他们现在的相处变得既奇怪又有趣。如果忽略掉英子煞那个牛皮糖的话。
英薇在得知喻驰曾经是战狱的教官并且从前两人的关系就很暧昧的事情后。沉默了许久。他原本以为只有英子煞是同性恋。却沒想到另一个儿子竟然也是如此。英薇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复杂。
冷静了几天后。英薇将英子煞找了过來。想劝英子煞对喻驰放手。她不想看到战狱和英子煞为了一个男人反目成仇。而且她了解英子煞的性子。英子煞现在不肯放手。爱喻驰的可能性不大。多半只是因为不甘心罢了。而战狱。那孩子是不会肯让步的。
如果战狱不爱喻驰。就不会在以为他死了后那么痛苦。寻找一个所有人都认为是死人的人这么长时间。
英薇想得很美好。可谁知道。英薇跟英子煞分析了整件事后。英子煞竟然以一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用母亲操心”拒绝了她的干涉。英子煞向來是个有主见的男人。他既然这样说了。英薇也无可奈何。
英子煞离开后。英薇左想右想依旧觉得不放心。可她又不能去找战凛。而且战凛已经有战狱了。定是会站在战狱那一边的。英薇担心英子煞的不肯放手到最后不仅弄得他们两败俱伤。而且战凛如果出面帮战狱的话。说不定会深深地伤到英子煞的心。
英薇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管家见英薇如此烦恼。便提议道:“之前少爷不是为了一个‘玩具’大动干戈吗。还在家族里撂下话谁也不能动那个‘玩具’。如果少爷不肯放手的话。那就从那个‘玩具’和喻驰下手。”
英薇想了想。最后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你去帮我约一下童莫。先不要告诉他我是子煞的母亲。”
“是。夫人。”管家退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这件事。
翌日下午。童莫刚回到公司脱下西装外套的时候。就听到助理说有一位气质高贵的夫人在会议室里等他。
童莫有些疑惑。谁会过來找他。如果是一般的客人的话。一般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助理们自然会帮他搞定。童莫只好又将外套穿了回去。问道:“指明要找我的吗。”
“是的。她说一定要跟你见面。已经在会议室等了有十分钟了。”助理回道。
童莫点头。将手上的合同放进抽屉里。“好。我现在过去。”
暗自猜测着究竟会是谁。难道是那个女人。
不。那个女人从來沒有过來看过他一眼。大概是他是死是活那个女人都不会关心的。童莫否认了过來见他的是自己的母亲的可能。
会议室里。英薇习惯性地坐在距离门口最远的位置。童莫一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了正襟危坐的英薇。
童莫脑袋转了又转。才想起这位夫人似乎就是英子煞的母亲。他在生日宴会远远地见过她一面。只不过她应该不知道。
“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童莫挑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礼貌地问道。
英薇打量着童莫。如果忽略童莫也是个同性恋这一点的话。英薇个人是挺欣赏童莫的。年轻有为人长得也不错。与喻驰各有各的好。谁也不输谁。
“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聊聊子煞的事情。”英薇开门见山地道。
童莫表情沒变。暗地里却握紧了拳头。斟酌着道:“我和他不是您想象的情侣关系。您不用担心。我不会……”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知道子煞之前只把你当作‘玩具’……”
‘玩具’这两个字一说出來童莫的表情便立刻变了。他一直以为‘玩具’这件事只有他和英子煞知道。却沒想到就连英子煞的母亲都知道这件事。英子煞是不是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了。他把他当作什么。他做错了什么。英子煞要这样抹黑他。
“对不起。我和英子煞这个人已经沒有关系了。我工作很忙。就不奉陪了。”童莫阴沉着脸起身。英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走。我是子煞的母亲。我看得出來子煞对你是有感情的。”
不。别听她的。走就是了。
尽管童莫的心里一直在这样告诫着自己。可身体却僵硬住了。只能硬生生地又坐回了原位。大概是他对英子煞的心还沒死透。还沒痛够。所以但凡听到别人说有一丁点的可能。他就又忍不住犯贱了。就连童莫。也在深深地鄙视着、恨着自己。
“您也说了。他只把我当‘玩具’而已。哪里來的感情。”童莫自嘲地冷笑道。
“不。”英薇摇头。“我很了解他。他只是嘴硬而已。并不是对你一点感情都沒有。他刚接手家族事务的时候。就曾在家族的会议上下令不准任何人动你。谁敢动你。一个字。死。那时候我们因为他和你在一起说过他很多次。但他依旧沒有想过要和你分开。这次分开。也不是他提出來的吧。”英薇试探性地问道。
第148章玩具和工具
“是我提出來的。”童莫低下头道。
英薇点头。“你不想再争取一把吗。他对喻驰并不是爱情。喻驰。是他哥哥战狱的爱人。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什么。”童莫震惊地抬起头。
英子煞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英子煞告诉过他。喻驰是他哥哥的教官。但是英子煞并沒有说喻驰是他哥哥的爱人。
英薇见童莫显然不知道这件事。便接着说道:“当初喻驰发生了意外坠落悬崖。顺着大海漂流到了远处。被你们救下。两年多來。战狱。也就是子煞的双胞胎哥哥。一直沒有放弃过寻找他。他们两兄弟也因为喻驰和我们的往事大打出手。战狱很爱喻驰。不然也不会一直痛苦着。现在找回了喻驰。是不可能放手的。而子煞。你我都清楚。他对喻驰并不是真的爱。”
“他不爱喻驰。但也不爱我。”童莫答道。
英薇却道:“未必。”
童莫的眼中闪过一道光。“您直说吧。您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很简单。你以子煞爱人的身份出现在喻驰的面前。将喻驰赶出子煞的别墅。让他离开子煞。”英薇经过深思熟虑后道。
童莫有些惊讶。过了一会儿便明白了过來。作为母亲的英薇。当然是不想见到两个儿子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的。不管英子煞到底是不是爱那个男人。
而他呢。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不管是玩具还是工具。他童莫都沒有任何兴趣。
“我能有什么好处。”童莫挑眉问道。
英薇轻笑。“我的儿子我最了解。子煞总会明白你的好。”
童莫摇头。“我不会答应的。你错了。如果我这么做了。他会恨我的。纵然他不爱我。我也不希望他恨我。再见。英夫人。”
童莫这一次。真的干脆利落地离开了会议室。沒有再回头看一眼。英薇说的话他不是沒有心动。如果英子煞确确实实喜欢的是他。那么也许不管什么事。他都会愿意去做。但事实不是如此。他们已经分开了。他又何必再去做丑人。让英子煞更加厌恶他呢。
会议室里。又像开始的那样只有英薇一个人。风韵犹存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和子煞相遇。真不知道是谁能降服谁。可惜子煞现在还不懂珍惜……”
英子煞那边搞不定。童莫也沒有同意这个做法。英薇也是彻底沒有办法了。只能托人给战凛送了一封信。看看战凛有沒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战凛收到英薇的信的时候。是很不以为然的。随意地看了两眼就扔到了地上。对于他來说。什么也比不上正在透明玻璃门里洗澡的郁梓更有吸引力。
郁梓出來后。战凛看得眼都直了。只是郁梓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那片薄纸上。
“战凛。这个你看了吗。”郁梓问道。
战凛欺上身來。从侧面搂住了浑身还带着水雾气的郁梓。“看了。”
“你怎么想。”
“不用管。”战凛皱眉道。
郁梓挑眉。“两个可都是你的儿子。”
“有一个儿子不还是你的么。”战凛理直气壮地道。
两人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战凛妥协。“我会解决的……”
只是不知道战凛最后是忘记了。还是觉得战狱和英子煞两兄弟互拼也挺有趣。一直沒有出手干涉。还把郁梓哄得又和他一起到别的国家游玩去了。
于是两兄弟继续暗中较劲。你踩我。我损你。不亦乐乎中。
偶尔英子煞戳中了战狱的心伤。两人又难免大打一场。如果喻驰不插手的话。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就连喻驰的学生们也已经习惯了他们两兄弟总为了喻驰打架。外国人既热情又开放。他们大多数就像威廉一样奔放。同性恋在他们的眼里十分平常。所以有些胆大的学生经常会调侃喻驰。说喻驰的行情真好。
当然。喻驰当时只是连脖子都红了。并沒有说什么。但等下课后。便单独将那个调侃了他的学生留了下來。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从此。他们也只敢背地里说说。再也不敢调侃这位看起來单纯容易害羞实则却“有仇必报”的教练了。
战狱对英子煞总出现在喻驰的身边表示极大的不满。尤其是喻驰现在还住在英子煞的别墅里。一想到英子煞也许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占喻驰的便宜。战狱强烈的占有欲便涌现了出來。浑身都不对劲。变着法儿地折腾英子煞。
后來。腹黑的战凛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专门暗中派人到英子煞的地盘上捣乱。让英子煞忙得抽不开身。这样自然就只有自己能陪着喻驰了。
战狱带着英子煞到市中心一间特色的中国餐厅吃饭。喻驰坐下來后左右观望了一下。见英子煞沒有來。便在桌子上写道:“子煞最近好像太忙了。”
“他忙”他忙才好。这四个字险些脱口而出。战狱定了定神。换了一句。“毕竟他现在还是英氏家族的族长。”
“也是。”喻驰表示理解地点头。而对于战狱总是跟前跟后的行为也表示见怪不怪。习惯成自然了。
战狱点了一些喻驰爱吃的菜。其中有一样菜里面有葱。战狱微微地皱起了眉。却意外地看到喻驰在十分认真地挑着葱。小小的餐碟里。沾满了翠绿色的葱花。
战狱的心一下子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他知道喻驰是吃葱的。这恐怕是下意识的行为。即使喻驰遗忘了他。在心底里却始终有他的影子存在着。
战狱握住了喻驰拿着筷子的手。喻驰此时刚好挑完了碗里那块清蒸水蛋上的葱花。连额头都沁出了汗。伦敦的夏天开始渐渐发挥威力了。
喻驰抬头。看着战狱握着自己的手。一脸不解。
战狱充满邪气地笑了。“这是为我挑的吗。”
“什么。”喻驰沒好气地在桌子上写道。
战狱绕过桌子坐到了喻驰的身边。拿起那碗被挑得连一粒葱花也看不到清蒸水蛋然后就着喻驰已经用过的勺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直把喻驰看得眼珠子差点儿瞪了出來。
“你还记得我不吃葱。”直到将那碗清蒸水蛋吃得干干净净。战狱才在喻驰的耳边低声说道。声音低沉悦耳。
喻驰浑身一震。是他原來是战狱不吃葱。他这么久以來的习惯。真的是因为战狱吗。就连喻驰自己也感到疑惑不解了。
“我、我也不吃葱。”喻驰撒着蹩脚的谎。在桌子上写道。
战狱得意地轻笑。“不。你是吃的。”说罢自己又舀了一碗清蒸水蛋。舀了一勺放到喻驰的嘴边。喻驰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嫩滑的水蛋和葱花入了口。十分美味。
“看。你吃了。”战狱朝喻驰露出一个欠扁的笑。
于是在这间难得的中餐厅里。战狱又被揍了一拳。从地上爬起來的时候左眼圈都黑了。不少人在偷偷地笑。而“罪魁祸首”却还正正经经地坐着享受着美食。吃水蛋的时候竭尽全力管住自己的贱手。不让它再挑什么狗屁葱花。
这可爱的举动和憋着一股闷气的脸倒是让战狱难得的开怀大笑了一路。差点儿惹得喻驰又忍不住揍他。但是心里不舒服是一回事。喻驰看着战狱发自真心的笑容。整颗心也豁然开朗了起來。
又想起英子煞。英子煞总是笑。却笑得不真。虽然优雅。却又带着冷漠。战狱倒是和英子煞相反。平时脸上很少笑容。偶尔的笑倒是十分真实。
伦敦的街边很少看到小贩。却也不是沒有。偶尔也有些餐厅资助一些推着车的小贩。也有一些滚烫的汤水或者冰冻的糖水卖。今天。喻驰还看到了烤红薯。漆黑的双眼变得更亮了。
战狱看出喻驰想吃红薯。闻着味道也十分香。便揽着他的肩膀走了过去。
谁知道这时候來了一批流氓痞子。叫嚷着要收什么“地皮管理费”。几个小贩远远地看到他们的影子。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便自乱了阵脚。横冲乱撞地想着收摊走人。
恰好就是那个卖红薯的老板在经过喻驰和战狱身旁的时候。险些撞到了喻驰。烧红的炭也掉下了几块。一沾到地上立马变黑了。如果不是战狱眼疾手快拉着喻驰往他那边走了两步。那些炭火说不定已经碰到了喻驰。
战狱的脸顷刻间阴沉了下來。朝那个卖红薯的老板吼道:“你眼睛瞎了吗。沒看到差点撞到人吗”
那老板本想回几句。但看到战狱的脸恐怖得就像阎罗王。便不敢惹他。咒骂了两句便想离开。
战狱气不打一处來。冲上前将那个卖红薯的老板揍了一顿不说。转身还将那帮流氓痞子揍得半死不活。揍那帮流氓痞子的时候。就连才被揍完的卖红薯的老板都站在一边为战狱喝彩。喻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來。上前将战狱拉走……
第149章只是没来得及
“我沒事。”战狱看懂喻驰的口型所表达的意思。突然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把将喻驰抱住。脸颊埋在喻驰的肩膀上。瓮声瓮气地道:“我找了你两年多。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绝不能再让人在我的眼前伤你一、分、一、毫。”
喻驰睁着如琉璃般的黑色眼睛。双手垂着。顷刻间无言以对。心跳骤然加速。这一刻。他相信了。战狱是真的以为他死了。却又一直不愿相信他是死了。所以找寻了他两年多。
这一刻。街上人來人往。但喻驰却只能看到战狱的头发。只能感受到从战狱身上传递过來的温度。
战狱说的“我爱你”。似乎可以相信那么一点点。喻驰眨了眨眼睛。
战狱很担心喻驰双腿留下的后遗症。以及到现在为止还沒有恢复征兆的声音。这里的医生他都信不过。如果能治好。英子煞肯定早就给喻驰找了最好的医生。但喻驰现在还是这样。说明英子煞也沒有办法。
原本战狱是想将甘泽叫到伦敦來。但是喻驰失忆了。肯定也不记得甘泽了。对甘泽也许会有戒心。再加上英子煞大概也会有意阻挠。他便沒有叫甘泽过來。只想着先想办法搞定了英子煞后。让喻驰心甘情愿地跟他回国。再找个喻驰不太排斥治疗的时候让甘泽给喻驰看看。到底还有沒有恢复的可能。他还想带着喻驰一起找回他们从前的回忆。
但英子煞战狱始终都摸不透英子煞到底想干什么。
英子煞沒有那么傻。在家族生意接连出事焦头烂额地忙活了几天后。英子煞猜到了问題的所在。便毫不迟疑地反击了回去。所以接下來的几天。又变成了战狱在忙碌了。喻驰显然是最不知情的一个。依旧是上班下班。偶尔也外出徒步或者爬山。
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半个多月后。战凛和郁梓终于旅游回來了。
另一边。跟英子煞耗了这么久的战狱终于不耐烦了。英子煞始终沒有要放手的意思。而喻驰只要一听到战狱诋毁他现在住的“家”便立马翻脸。这样的日子战狱也是受够了。
他想念喻驰想得入心入肺。现在却只能看不能吃。随着时间的推移。偶尔占点小便宜已经不能满足战狱了。这份感情。他不愿让任何人插足。
所以战狱忙完了后也不再攻击英子煞了。倒是冷静了下來。在喻驰不知道的情况下约了英子煞出來见面。
晚上喻驰洗完澡后便看到英子煞刚穿上西装。喻驰走过去往镜子上哈了一口气。然后在上面写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最近有点忙。你不用管我。早点儿睡吧。”英子煞弹了一下喻驰的额头。随后转身离开。
喻驰的眼皮跳动了两下。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想叫住英子煞。但转念一想。只是工作罢了。应该沒什么危险。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等头发吹干了后。喻驰靠坐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就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窗外不断划过闪电。伴随着阵阵雷声。令人听得心慌意乱。
喻驰放下书。躺在了床上。闪电的光亮不断地在他的脸上闪过。一张好看的脸也在闪电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骇人。
迷迷糊糊间喻驰还是睡着了。只是睡得极不安稳。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梦。最后醒过來的时候连枕巾都湿了。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脑袋疼得再也睡不着。喻驰只好侧躺着。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闪电和暴雨。听着一阵一阵的雷声……
英子煞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战狱已经坐在那里有十分钟了。见英子煞的身影渐近。战狱将手里的烟头捻熄在了烟灰缸里。
因为他们只有这个时间才有空。所以尽管晚了点。但两人都沒什么异议。
战狱在伦敦买下了一间空中阁楼。里面什么家具都沒有。完全是看这里的夜景漂亮。才心血來潮买下的。想着下次挑个天气好的时候带喻驰过來看看。他不像英子煞那么懂浪漫。也不知道喻驰会不会喜欢。但是他觉得好。一冲动便买下來了。
空中阁楼在六十层。阁楼的面积不算大。但是四面都是坚硬无比且透明度极高的落地窗玻璃。不管从哪一个角度。都能清楚地看到伦敦美丽的夜景。只不过今晚除外。
窗外狂风暴雨。而阁楼里的两个男人。却在无声地用眼神较量着。
战狱沒有开灯。于是两人的身影都隐匿在了黑暗中。等到习惯了光线后。战狱站了起來。以谈判的语气问道:“英子煞。你到底想要什么。要怎么样你才肯把喻驰还给我。”
“你说‘还’。”英子煞挑起眉。在中央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我之前不是说了。他是被你抛弃了的人。我不小心救下了。你现在后悔了。知道喻驰的好了。就要我还。你也做过生意。有这个道理吗。”
“你。”战狱攥紧了双拳。“我说过。我沒有抛弃他。我只不过是沒來得及、沒來得及救他。”战狱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英子煞根本不能体会。“沒來得及”四个字对于战狱來说是多大的痛。就是因为这四个字。他失去了喻驰两年多。他怎么会抛弃喻驰呢。
英子煞冷笑。两年多來。他做梦都想着替喻驰好好惩罚下战狱。也想将战狱带回家。让英薇高兴一下。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个饭。也让他自己感受一下有兄长的感觉。
只是战狱的态度太令他失望、心寒。战狱沒将他们母子当成是家人。反而更维护那个被他称作“爸爸”的男人。就连战凛。他的亲生父亲。也全都站在那个男人的那一边。
英子煞带着与生俱來的骄傲。所以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