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眨眨眼,“很简单,因为我比你聪明,也比你早进疯人院,看得比你透彻,不过你为什么对青梅这么感兴趣?”
司马心里一紧,本能的否认道:“谁说我对她感兴趣了?从头到尾不都是你们在说吗?”
她拉紧娃娃的手,“你明天等着我,但我不是因为青梅的事而来,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你。”
娃娃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后便笑得花枝乱颤,“莲姐姐,你不会真对我动情了吧?”
“不可以吗?”
“我巴不得呢!”娃娃轻轻推开她,迅速的窜进屋里,末了还对她抛去一个媚眼说道:“记得明天多带点钱来。”
“……”
司马无语。
送走娃娃后司马就去喂木医生吃药,木医生还是老样子,见人就怕抱着腿躲在床底,口中重复的永远是同一句话。
——你是凶手,你走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别把我送给竹子。
司马叹气,只能默默走开。
然后她去了素素的房里,素素正在和浅瑟欣赏一些画作,司马瞥了一眼,画上画着一个背对的人正抱着一只手在啃,旁边还散落了一些腿呀,关节什么的,最明显的还是一把如黑绸般散开的头发。
司马一看见就想作呕,但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此时素素已经走过来俨如女主人一样开始招呼她了。
“司马护士来了呀,请随便坐,不用客气,今天还是茶吗?”
素素已经拿出了茶杯准备倒茶,司马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不打扰你和浅瑟的雅兴了,我就是给你送药而已,工作还没做完呢。”
“哦,好的,司马护士真是大忙人。”
素素吃了药,又往司马腰间瞥了瞥,发现司马腰间空荡荡的,脸色瞬间寒了下来。
“司马护士,青梅的头发呢?怎么不见你挂腰上?是不是嫌它不好看?”
司马头皮发麻,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很好看,只是我平时事多,挂在腰间不方便做事,所以就暂时放在盒子里收藏起来了。”
她实在不敢说其实是交给七叔保管了。
听了这个解释素素脸色才暖起来,随手把桌上的画一卷,放到司马的手里说道:“来,司马护士,这个也是我最爱的画作之一,我现在把它赠给你,你得空时好好鉴赏一下,有时间我们再一起探讨。”
“……”司马十分无语,这种暴力又血腥的画,她真的实在没法接受!这种暴力艺术太高深,她太肤浅,没那技术领悟。
于是她把画还给素素,一本正经的道:“素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珍贵的画送给我简直是暴殄天物,你还是自己和浅瑟一同鉴赏吧。”
素素正要变色,浅瑟一把把画抽了去,对素素说道:“这么高深的画作送这圣母太委屈这画了。”
说完浅瑟摊开画纸,提起画笔刷刷画了两下,然后将花纸一卷,放在司马手里说道:“我拿我的大作跟你换,不用谢了,快滚吧。”
说完拎起司马把她摔出门去,后面的药车也被浅瑟一脚踹了出来,大门“嘭”的合上,司马叹一口气,打开画纸,上面寥寥数笔勾勒出了一朵莲花,下面写着:圣母大人赏光。
司马嘴角抽搐,哭笑不得。
☆、我也不造是什么症(十五)
飞越疯人院(十五)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病人了还没发药了。
司马推着药车停在竹子的病房前,她看着那个红色门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个最危险的病人,还未见面前就听过关于她的各种各样的传闻,简直是如雷贯耳,折腾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要见面了。
一进屋就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人被绑在床上,那人一听见开门声就开始大力挣扎,整个床都摇得“咯吱”作响。
司马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瘦得像骷髅的人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
“饿,素素,我好饿!我要吃东西!”
竹子在死命挣扎。
“呃……竹子你好。”
司马莲有些害怕,把药车推在身前护住自己,深怕竹子变成生化危机里的变异人突然跳起来吃了自己。
竹子躺在场上,努力的把脖子伸长,双眼向外暴凸,两颊凹陷,面部显得十分狰狞可怕。
“你是什么鬼?”竹子怒吼。
司马吓了一跳,汗毛倒竖,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新来的护士。”
“什么鬼?叫素素过来,快叫素素过来。”
“呃,你不是饿了吗?那先吃药好不好?”
司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药递到她嘴边,竹子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排森白的牙齿闪着寒光,瞬间朝司马的手指咬去。
“哇哟!”
司马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来,然而还是迟了一步,手指被竹子咬掉一块皮,火辣辣的痛。
低头一看,手指已经鲜血淋漓,鲜红的血滴在竹子枯瘦又苍白的脸上,竹子舔着嘴角,狼吞虎咽的把刚才咬掉的那块皮咽下肚,又使劲的伸长舌头去舔脸颊边的鲜血。
这简直就是真人版生化危机,司马咬牙忍住痛,换了另一只手又去喂竹子吃药,这次司马已经做了完全的防备工作,谁知另一只手也没能幸免,被咬掉了更大一块皮。
竹子感叹一声,意犹未尽,司马伸长脖子看了看,还好竹子连药和血吞了,总算吃了药,她也安心了些,希望药效可以快些发作,能让竹子和她进行一次正常交流。
司马把伤口简单清洗了一下,回来的时候竹子的嘴还在不停的嚼着,舌头舔来舔去。
“那什么鬼!你平时都不涂护手霜吗?皮老得都嚼不动!”竹子抱怨。
“……”
司马忍不住腹诽,这个竹子真不识相,有得吃就不错还抱怨她的肉老。
“牙签!牙签!”竹子突然又躁动起来,握紧双拳摇晃起来,整张床都震动起来。
“我卡到牙齿了,牙签牙签!给我牙签!”
司马被她吵得心慌,手忙脚乱的翻了根牙签出来,小心翼翼的走到竹子面前探头探脑,“哪里哪里?我看看。”
“这里!”
竹子龇牙咧嘴,露出一颗小虎牙,又用舌头顶了顶,“什么鬼,快来给我剔掉!”
“哪里哪里?”司马眯着眼睛探寻。
“你凑过来点,离那么远看个鬼!”
竹子很没好气,恶狠狠的瞪着司马,司马有些害怕,汗毛又立了起来。
“你这个鬼不是护士吗?怎么不给我剔牙?”
“……”
司马靠近一些,“那我给你剔牙,你答应别咬我……”
“快点过来,难受死了!”竹子开始催促。
“你把嘴张大点,我看不见。”
“啊——”
竹子张大嘴,司马凑上前去,突然,竹子的血喷大口张得更大,一口森白的牙齿稳稳落在司马手背上,司马大惊,慌忙中把牙签丢进了竹子嘴中就落荒而逃。然而竹子的牙齿锋利得像排锯齿,又把司马手背上的肉咬掉一块。
这还不算,咬掉了右手的肉,趁着司马还没反应又转头咬掉了左手的一块肉。
“说好的不咬人!”
司马欲哭无泪,只能默默的拿纱布忍痛把自己的手裹好。
竹子打了个饱嗝,满足的叹息一声,“谁和你说好的?”
“肉虽然老了点,但胜在肥美,终于吃到活人肉了。”
“活人肉?”司马虽然痛得冒汗,但是还是不会忘了干正事,“你怎么没吃活人肉了,你不是才吃了青梅吗?”
“切,青梅都是死透了才让我吃的。”
司马一震,果然,青梅不是竹子杀死的。
“谁让你去吃的?”
竹子又舔了舔嘴角,“当然是素素了,只有素素才会对我这么好。”
素素?怎么又扯到素素身上了?司马揉着额角,感觉问题向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实在让人理不出头绪。
司马看竹子情绪平复了很多,没有之前那样躁动,心想药效估计也发挥了,于是也就壮着胆子拖了张凳子坐在她身前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青梅是怎么死的?”
竹子呵呵一笑,枯瘦的脸显得扭曲可怕。
“我怎么知道,我见到她时她已经死透了,鬼知道她怎么死的。”
“那你总该知道青梅身体的伤口在哪吧?”
“青梅有好多伤口……”刚说完竹子就咧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司马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问道,“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
竹子伸出猩红的舌头,对着司马邪邪一笑道:“除非你让我先吃掉你手怎么样?”
“我先吃掉你十个手指头,告诉你一半,等吃完你两只手再把剩下的告诉你。”
司马有些犹豫,这个条件为免太贵,最重要的事没有手了还怎么嫖娃娃?她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手,白色纱布外还有猩红血迹,不由得有些沮丧——就现在这样,估计明天去见娃娃也是趁兴而去败兴而归,真倒霉,偏偏在这种紧要关头被竹子咬到关键部位!
“怎么样?”
竹子露出一口闪着寒光的白牙,“想好没?”
司马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让我先考虑看看。”
“好啊,我不怕等,想好了就来找我,素素昨天给我说喜欢你的眼睛,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吃得只剩一对眼珠。”
竹子说完就开始“咯吱咯吱”的磨牙,司马吓得头皮发麻,立马把药车推出门,将竹子一个人锁在房里。
真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这几个病人当中,除了小故和竹子是被绑在床上的外其他人行动都还算自由,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一了通常是被反锁在自己屋里。
因为有很多工作记录要写,司马只能挺着受伤的手进行高强度工作,结果到了晚上伤口就发炎化脓,司马欲哭无泪——说好了明天要去嫖娃娃的,这个样子还让她怎么嫖?
这个万恶的竹子!
吃过晚饭司马又把墙上贴的所有画像都研究了一遍。
其他都画满了食物的画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那幅画得有人的画。
说不定?答案藏在海报后?话说回来自己还没有把海波撕下来检查过。
想到这司马就觉得充满了斗志,跳起来刷刷撕掉了画纸,仔细检查了背面,又把墙壁的边边角角都查看了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哎……司马垂头丧气,还是毫无收获,青梅到底把真相藏在哪了呢?她抱拳苦思,最后只能把海报全都卷好,打算第二天去找素素探讨一下。
既然素素这么懂艺术,说不定能从素素身上得到一些可贵的启发。
临睡前她接到七叔的电话,七叔告诉她了一个有点震惊的消息。
没想到这午夜疯人院居然大有来头,前身修建于祖国风雨飘摇的混乱时期,以现在的眼光看来就是再搞一些非人类的研究,建国后就便改为疯人院,最主要的是,熊猫院长是第四任院长,之前的三位院长全都姓熊。
也就是说这家疯人院是家族垄断型医院,这个熊家肯定和伟大的祖国脱不了干系。
可是现在派她来调查这疯人院的是组织,组织背后的支持者就是伟大的祖国。
其中关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司马……”
七叔的声音里听出了深深的担忧。
“我觉得我手上的疯人计划a并不是全件,我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
司马也皱了皱眉头,她也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个阴谋中去,青梅能因此丢了性命,可见是一个不能见光的秘密。
这一次她真的很可能会把小命送在这儿了。
她仔细的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再求一求七叔,毕竟最靠得住的只有她了,她真的不想999成为自己的毕生遗憾。
“七叔,万一我回不来,你一定要帮我!”
谁知她还没说出口,七叔就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气急败坏的堵了回去。
“闭嘴!”
七叔语气已经冷了下来,“司马,你还真固执!你至少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给提这个要求合适吗?”
司马叹息,“七叔,你知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我愿意开口求你,足见我们关系并非一般……唉,就这点小要求,你也要拒绝,不过就是替我给999说句谢谢而已。”
“哼!我还是那句老话,想说谢谢的话就自己想办法活着回来!”
☆、我也不造是什么症(十六)
飞越疯人院(十六)
第二天,司马的手肿得更夸张了。
她只能捶胸顿足,感叹天意弄人,每次受伤受损失的都是自己,但是为了不被娃娃看低,她还是准备了五千的现金去找娃娃。
她去的时候娃娃的妄想症刚好发作,一边扮演了一个嫖客,一边又扮演一个风华绝代的花魁,一人分饰两角,自娱自乐的玩得很high。
司马吓了一跳,急忙拿起药让娃娃吃药,娃娃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满面红光的向她扑来,“莲姐姐,你总算来了,可让奴家好等。”
“当然当然,我一向说话算话。”
司马擦掉额角的汗,忍住手上传来的疼痛颤巍巍的把药递到娃娃面前。
“来,乖,先吃药。”
“吃什么药?春宵一刻值千金。”
娃娃一把拍掉司马手上的药,看也不看就用脚尖把药踢进床脚,整个人往司马身上压去。
“唉,你还真没良心,奴家都放下架子主动投怀送抱了,莲姐姐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娃娃伸出手摊在司马面前。
“哦哦。”司马领悟,忍住手指的痛楚,抱住娃娃开始亲吻,期间整颗心如小鹿乱跳般在胸口用力撞击,差点就跳出了嗓子眼。
娃娃以掌心隔开司马的嘴巴,轻轻摇头,手掌平摊,又风情万种的投去一个眼神示意。
“嗯?”司马不解。
“死相,只知道吃人豆腐,钱呢?带来没?”
“哦哦哦,带来了。”
司马翻了翻口袋,把钱放到娃娃手上,娃娃拿到钱小脸乐开了花,往床上一躺,一手数着钱,一面朝司马招呼道:“你自便啊,我就不管你了。”
“哦哦,好。”
司马看到娃娃心就痒,可是手指就是很疼呀!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让人心痒难耐,可是偏偏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看着娃娃洁白的玉颈和浑圆的胸部,喉头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唾沫,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心里琢磨着:不知道我用舌头的话娃娃会不会被吓倒?
七叔的口技可谓是练得炉火纯青,司马跟七叔混了一年,就算没有学全十分也能有八分,现在真的很想大展拳脚,可是……
就怕娃娃对她反感!不过,如果是花魁的话……应该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招都玩过,想来也不会反感她,可是……万一娃娃真不喜欢的话,她在娃娃心里的地位岂不是会一贬再贬?
司马欲哭无泪,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磨磨蹭蹭了好久也不敢踏到娃娃床上。
“唉,真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来嫖也这么墨迹。”
娃娃躺在床上打了个呵欠,把钱捂在胸口在床上翻了个身,平躺在司马身下静静的打量着她。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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