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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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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手下留情作者:开水滚馒头

第6节

女医的话她自然是相信的,可对于一一的过分关心又让她难以安心。可是眼下却像是一切都会好起来一般。一一就这样安让无恙的沉睡在自己身边,种种残酷的伤害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伤痛的痕迹。她真的好生开心。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她们相拥着躺在熟悉的床上,这样的她们就像从未分离,也再也不会分离。

要过多久才能平复一个人几经波折的内心,起码我们原本的长公主现在年轻的帝王用不了很久。她只要一一平安无事便好,只要一一无事无论多大的风雨她都可以安心度过。

眼下已是夜深了,她自下午起便一直在床上照顾着一一。只是此刻该休息了,可本该与驸马顺理成章的睡在一起的沈清晨此刻却有些迟疑。

她……会不会压到一一,一一现下虽然身上骇人的伤口都愈合了,可依就不能改变她眼下很虚弱,甚至今晨还是濒死的事实。可如若要自己夜里离开一一她却又是万分的不放心。若是一一夜里突然醒来了呢,若是一一需要照顾呢,她一时间便起了诸多忧心。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眼下只想时刻缠着一一,一刻也不愿远离。

于是思前想后,万分为难的沈清晨直接命人搬来一张卧榻挪到寝殿内宽大的床铺边缘放好,两张床之间严丝密合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直接缔造出一个超大的床铺来。这样宽大的床,既可以做到离一一最近,有不用担心夜里挤压到一一。

沈清晨轻轻为昏睡到毫无知觉的小驸马摆好姿势,便心满意足的侧身躺到了自己新建的床铺上,面对着小驸马恬静安然的侧脸,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可以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前些日子,连日里的多番的变故,心里的大起大伏都让她几乎夜不能寐。醒来是朝堂上三王的百般与试探与刁难,夜里是一一苍白痛苦的脸。

即便源王不来每日细细告知自己驸马所受的折磨,她也在一开始就可以猜想到。人人都说未卜先知好,人人都赞她聪慧果决。可她便是因为事前知晓所以更加自责,因为人人所言的明断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日日受苦,无力搭救。她要这聪慧有何用,她只恨自己不是愚钝不堪,能毫无牵绊的和她心爱的人同生共死。

午夜梦回,转转反侧的都是上一世一一伤心彻骨的画面。你不知道她有多惶恐,望着驸马一次次被自己亲手伤害转身离去的画面。

其实她都是在骗人的,她一次次设计让她伤心,她一句一句逼着让她离去。可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希望驸马离她而去,她其实一直都是爱着她的。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只是她只是一枚自己手上的棋子。从很早以前开始她便一步一步把自己都算入了这盘局中,这一生都无力脱身。

可一枚棋子又如何能拥有感情呢……

今夜她望着平安无事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小驸马终于得以安心入眠。只是午夜梦回间总觉得有些热……

灼热的湿滑的触感缭绕在唇齿间,沈清晨觉得有一个温软的身躯正细细与自己交缠。熟悉的迫切的吻顺着她周身的敏感滑下,不放肯过一个美好的细节,清丽的眉眼、小巧莹润的鼻稍、晶莹的耳垂、白皙细嫩的脖颈、诱人的锁骨、挺翘的浑圆……,湿热而灼人的气息一路向下游走。于是她沉寂已久的身躯在那人几番捻熟的动作下渐渐灼烧起来。

怨她思念那人太久,以至于根本无力抵抗那人的拨撩,只能耐不住的发出细细的□□。

“恩~……一一,不可以~……你身上阿~~……还有伤……。”

可身上那人有哪里是那么乖巧的,又有哪一次沈清晨这样说换回的不是身前做恶人的变本加厉。

更遑论此刻的沈清晨除了口上的不从,身体根本无法抵抗来自那人的甜美诱惑。

于是“恩~……不要~……”。“恩~恩~……一一~。”“啊~~啊~~……恩……。”

诸如此类,一声声磨人蚀骨的销魂声在就这样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从公主寝殿中阵阵传出。

沈清晨知道此刻她绝不该任由虚弱的一一胡来,可心爱的人正紧密的贴合在在自己的怀抱里,她的身体她的心都无力拒绝。灼热灼热,身体在一一的手里疯狂的燃烧。磨人的前奏在久别重逢的两人之间显得太漫长太漫长,不知过了多久,连意识都快被消磨殆尽的沈清晨终于感受到了来自一一的占有。

“恩~……”于是伴随着一声包含着满足又略带着痛苦的长吟,沈清晨知道她终于再次属于了身前的这个人。这一次连身体都仿佛融化在了那人灼热的怀抱里。

“恩~……恩~~……”她一声一声娇柔的压抑的喘息着,这绝美而抚媚的身躯只为那一人肆意的绽放。

又是一日清晨,某位衣不蔽体的皇帝陛下面红耳赤的从尚在昏睡,自昨日起就从未醒来过的一一一怀里爬了出来。

此刻天色尚早,初春的太阳还未过多的探出头来,沈清晨静静坐在青色的晨光下看着小驸马恬静的睡颜发呆。她都做了什么……

她昨夜明明是在自己新安置的睡踏上歇下的,可醒来时却依旧缩进了一一的怀里。她知晓一一在身侧是自己的睡相并不安稳,总是会在夜里不知不觉间要一一抱着自己,因此才特意放弃睡两人也绰绰有余的床铺,另搬了一个卧榻来,可不料竟还是发生了这般情景。

真是……她紧抿着丰润的得唇瓣,近乎不敢直视睡得坦然的一一,脸上泛着艳若桃李般的羞意。

好在一一没被自己压到,她只好这般自我安慰着自己。

只是当初醒时还微微泛着迷糊的沈清晨掀开小驸马的被子看到驸马光洁身体上的点点水渍,合着自己凌乱的衣衫,润湿的孰裤……一些反复的灼人的画面渐渐涌上心头。

一一昨夜并未醒来是吗?她一边眯着眼仔细的观察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儿的状况,一边静静的回想着昨夜的那个……梦……

于是此刻的沈清晨羞愤欲绝……

她难道真的已经那样到想在梦里与一一做那种事了吗!!!?

☆、陪伴

?有些暴躁的撕扯下身上不能再穿的孰衣孰裤,沈清晨光裸着身子立于晨光铺就的床榻前。榻上一一尚在无知无觉的沉睡中,沈清晨恍然从羞恼中惊醒,心虚的憋了一眼兀自沉睡的人儿,赶忙拾起干净的衣物穿起。

当真是气糊涂了,竟连这种事都做了出来。沈清晨亲自动手打来温水铺撒在自己灼热的通红的脸上,口里轻咤了一声混蛋!发泄着无处可去的羞恼。

奈何冰清玉洁的的高贵的长公主殿下活了二十几年从未做过春梦。

不过也是啊,有了驸马之前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终日里想着的都是家国大事,从未动过春心,更遑论春梦!有了小驸马之后,即便沈清晨不想要驸马都会给她,两人日日黏糊在一起夜夜笙歌,她只有身体被不知羞的小驸马掏空的份,又哪来的欲求不满!

所以自己昨夜是在欲求不满吗!!!想到这里愈发恼羞的某人把盆子里的水搅的哗哗作响。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脸皮薄的异常傲娇的某人恨恨的做了决定,顺便把责任都推给了总是在那种事情上过分热情的小驸马。都怪一一平日夜里总是那般模样,害得她一见到一一身体便自己做出了那样的反应,这定是与自己这边无关的!

心里一番推卸,暴躁的某人才终于平息下了自己的呼吸,心虚的走到床前为驸马擦拭身体,顺便面色绯红的为昨夜的一切毁尸灭迹。终于为一一穿上了昨日不知为何擦洗过后就未着的孰裤孰衣。一大早就开始脸红心跳的沈清晨得以长舒了一口气。

摇晃了一阵又开始发烫的头颅,她将纷乱的思绪甩去。独自在房里穿上明黄色的威严皇袍,她俯下身爱怜的在心爱的小驸马额头上印下一吻,细细凝视着驸马依旧苍白憔悴的容颜,她最后又为她掖了掖被角,才终于万般不舍的离去。

今日是她登基以来临朝的第一日,她纵然千万般舍不下受伤的一一也要为了天下苍生而离去。可是一一,你相信我,我会是一个好妻子,也会是一个好皇帝。

国事喧嚣,幸得她虽刚刚登基却早已位列朝堂多年。往昔的八年余,明面上虽是皇兄做皇帝,可一到私下里皇兄可是阿佑一个德行的混账,大事小事都是自己与丞相在商讨决定。明明他与自己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怎的就生的与丞相一家那般亲。

今时今日的她早已无意皇位,只想战事平息、三王太后一脉一除她便与一一卸甲归田,辅助朝堂之事留与阿佑便可。再不济还有两位丞相和自己时时他们做后盾,总不会出什么乱子。只是眼下她千算万算却未曾料到皇兄竟突然留书禅位与自己,消失的无影无终。她一向知晓皇兄不善朝政,无心皇权。却未想到他竟能干出这等事,罢了,这些年终究是为难皇兄了,他若想躲自己倒是当真是寻不得。

虽然齐国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又逢新帝登基,但好在自己多年来与丞相的打下的底子都在。国法可行,则国力可兴。苦寒关一站威慑三国,十年无战事足以她将国力恢复至顶峰。况且今年各国便开始相互开放关口,而不故步自封,相信往昔受苦的百姓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她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望着殿下为国事吵得一团乱的大臣们,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笑的肆意而张扬。

这样的日子,国泰民安、亲人在侧,自己期盼了有多久了……跨越了两生两世,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楚,为了实现了小时候那样一个小小的愿望,还当真是不容易。你说对不对,一一……

随着宦官一声下朝的长吟,沈清晨终于得以清退了群臣的喧嚣,按理说她如今身为皇帝就该入住皇宫,历朝历代你总没见过那个皇帝是日日睡在皇宫外面,等每天上朝时才和群臣们一起从宫门进入宫里的吧。可谁叫大齐的新皇帝天下独一份的女帝沈清晨记挂着她的小驸马呢!这不一下了朝,沈清晨比急着回家的大臣们还着急,载着一马车的折子,连朝服都不换,赶在所有人之前出宫回府了。

哎呦,皇帝仪驾这一路行下来,可吓坏京城一众官宦百姓了。胡子白花花的礼部尚书扶着胡子瞪圆了眼睛目送沈清晨离去,这新帝要是每天来这么一次,他这条老命非得吓跑了去……可谁叫人家是天下独一份的女帝呢,谁叫人家心里住着一个万分金贵的小驸马呢!您老就先忍忍几日吧。

轻轻地迈入此刻晨光缭绕的寝殿,虽然忙碌了一早上,但其实此刻也仅是晨光正好的上午罢了,床上的小驸马依旧是自己走时的模样,虽说女医说驸马需要全心去意的休息,沉睡是必然的,可看着好不容易寻回的人儿日日冰凉的躺在床上,心里依旧有些空荡荡的不是滋味。

思念了太久太久,那个鲜活的驸马只需微微一动念头就会清晰的的浮现在自己眼前。是那般调皮、顽劣又温柔的人啊。

呵呵,她想着想着便禁不住地轻笑出声,坏蛋一一,还不快好起来。她来到床前俯身对着床上睡得正香的的一一一吧唧亲了一口,复又抚了抚终于显出些许红润的小脸蛋,才终于肯起来批折子去了。只是这批折子的地方吗,是仅离小驸马床铺不过一尺的桌子,对,又是沈清晨命人新搬过来摆好的。这桌口朝里正对着驸马的床铺,刚好可以让沈清晨时时刻刻都不放过驸马的一丝一毫一举一动。

一一一尚在昏睡不知几日可醒,因而日常生活上的事必然要由人费心了。由于药力的原因女医说吃食就不必担忧了,可余下的那些,比如说喂药,小驸马昏睡着无法自主吞咽,这喂药自然要费几分力气,比较省力的吗就是口渡。还有洗澡擦身,一一一体外的伤已经痊愈,只要不怕麻烦沾水自是毫无问题的。然后就是排泄……驸马虽不进食,但药还是要喝的,加之她身体里还有未知的药力在推动身体内脏的修复,促进新陈代谢,偶尔也是会排泄出一些杂质的。所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些繁琐而私密的事情,若是让别人来为一一做,沈清晨定是不愿的,可若是她自己来,做这些伺候一一的活计她还真是……喜滋滋的甘之如饴呢!!!

于是一切就好似这样岁月静好的模样,沈清晨依旧每日早起上朝入宫下朝出宫,惊掉一众百姓大臣的下巴。还掀起了京城百姓日日掐时掐点堵在路上一睹女帝銮驾真容的风潮,倒是又成了张袭恐老爷子茶馆调笑的一桩快谈。

下朝后,沈清晨依旧会带着堆积如山的公文会到公主府,日日守在床榻前,为驸马喂药、翻身、每隔几日便会洗个澡,时时清理一一不小心排出的秽物。一日一日从未厌弃也不曾让心疼殿下的小丫头插过手。只是一到晚上一向聪慧体贴的皇帝陛下却总是不思悔改的坚持着夜里从自己的床榻上睡下,清晨从小驸马的怀抱里醒来的怪事。

明明此时的驸马是不会动的,可即便她曾将自己的卧榻搬离的与一一的床铺远了一点,每日醒来她依旧会在那人怀了。幸而自己再未做过那种梦,眼见着一一一日一日恢复,黏人的某人也就默许了自己夜里的赖皮行为。

卧榻与床铺同高,她执拗保持着两踏之间不到一人侧身的距离,每每惹得来打扫丫头的轻笑。沈清晨面色绯红,反正,她绝不肯再多搬离一一一点点!

时间弹指飞逝,恍惚间静好的岁月已是月余,太后与定、羡二王母子叛国罪落实携一干大小牵扯官员斩首落罪,偌大的齐国早已从新帝登基的风波中平息,一派国泰民安蒸蒸日上之相。小驸马躺在床上也有一个月又三日了。

可眼见着一一退去了灰败的皮肤生出细细嫩嫩的粉肉,久未进食的身躯虽痩却未有骨瘦如柴之感,原版凹陷的双颊也变得红润异常,就连胸口那两块软柔,沈清晨为她洗身子是都觉得比以往还大了几分。该是连胸衣都遮不住了吧,她将青葱的手掌附在上面细细揉搓,一边欢心一边又有些忧郁的想。

沈清晨隐约觉得一一恢复成这般也该醒来了,按理说此刻总该进些吃食才好细细恢复。女医来诊脉也说驸马内伤着实已好的差不多了,也该是醒来好好调理的时候了。可不知为何,沈清晨日思夜想的等了几日,复几日,恼人的一一依旧就像没事人一样睡得安详,连一根手指一个眼皮都不曾动上一动。

又是几日过去,又是一日深夜,在照顾小驸马的空闲中忙完了国事的沈清晨终于得以爬上了她那离一一一床铺不足半身距离的卧榻上安歇。即便今日已是累极,可几日来心里缭绕的心事却让她辗转而不能眠。

一一为何还不醒来?是身体尚未恢复完全,还是她不想醒来了。她借着月光细细的凝视着小驸马,一时竟是心中难安。

终是受不住那抹淡淡的忧伤,她起身轻轻来到驸马身旁,纤长白嫩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摹画着她清秀的眉眼,消痩却红润的脸颊。周身新生的白皙皮肤在月光下折射着玉质般的温润光泽,晕染了沈清晨那对忧伤的眸子,她俯下身子一寸一寸的亲吻着一一一光洁的身体,伏在她温热的胸口聆听她日渐沉稳而有力的心跳。

一一,你可是安好?若是无事,醒来看我一眼可好??

☆、醒来

?沈清晨从一一一的怀里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亮了,今日她起得有些迟了。

不知为何,昨夜虽睡得晚了些,但却是一个难得的好觉,仿佛在睡梦里周身都包裹着让人安心的气息。她睡眼朦胧的如过往的每一日般,眷恋的在小驸马温热的肩头蹭了蹭,准备起身。

“吧唧”,刚刚撑起身子,就有人趁便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神采奕奕的亲了她一口,她听到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开口说:“清晨,我饿了~!”

初醒的迷蒙瞬间退去,她脑海中清晰的缭绕着仅剩下方才触在自己脸颊上那温润的触感和熟悉的声音……她呆呆的愣在那里,看着床上一趟便是数月的人有些不敢相信你。

于是迎着沈清晨骤然瞪大的眼睛,醒了不知多久的一一一活动了一下昨夜被枕的酸麻的肩膀,顺势又支起身子“吧唧”偷亲了茫然发呆的沈清晨另一半脸蛋。

“怎么,清晨不希望我醒来吗?可明明昨夜清晨还叫的那般深情让我醒来看看清晨的。”

“嘤嘤嘤……清晨都不爱我了,我还是不要醒过来好了。”

得,睡得久了,也不知梦里都做了些什么,眼下连装哭都学会了。可此刻小驸马转着一双活力四射的眼睛,温润的小声音虽小却底气十足,再怎么装哭都没有虚弱的样子,看起来要哭的更像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一一发呆的沈清晨。

眼下她正撑着手臂侧坐在小驸马身侧,墨色的长发柔顺的从白嫩的颈窝垂至胸前,淡黄色刺着金色花纹的里衣轻薄的挂在身上,她低垂着头,眼里有些迷茫的看着周身都缭绕着活力的一一一,近日里消瘦的脸颊泛着粉粉的酡红,紧抿着下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饱满潋滟的红的都快滴出血了,一一一老实的躺在床上,转着眼珠子左瞧瞧又瞧瞧那散发着莫名情绪侧卧于身旁的沈清晨。两人靠的很近,一一一可以轻易地感受到清晨温热体温混杂着特有的清冷的香气缭绕在自己周身,扫过她的心底,那样似有似无的冷香勾的她想靠近。

可清晨为何是这般反应呢?若说这般反应是因为自己的突然醒来而感到太惊喜,却也有些牵强,再开心也不至于发怎么久得呆吧,而且完全没有搭理自己。难不成是自己醒的太突然吓到清晨了!?

不会吧!一一一在心里哀叹一声却也骤然为这个猜想而紧张起来。她小时候听老人说过,人在睡梦中是不能被吓到的,一吓就容易魂魄离体,要不怎么说梦游的人,还有小孩子夜里发梦魇哭闹的时候都不能硬生生叫醒呢!作为一个大好青年她本是不信灵魂一说的,可自从来到这里后,也曾冥思苦想自己怎么就过来了呢?由是才对灵魂一说半信半疑。

虽然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科学告诉我们不要迷信,但套用在如今的自己身上的确是无法解释的通的,比如说她和清晨的前世今生,那些鲜明的记忆和种种蛛丝马迹,难到是两个人同时发癔症了不成。

方才清晨的确是初醒,神思该是不甚清明的,莫不是自己突然醒来刺激太大了,真的惊坏了!!!虽说清晨把自己醒来当成如此重要的事还为此惊到了让她心里美滋滋的,但……呜……清晨你还是不要重视我了。方才虽说是初醒但也不是完全处在梦里,清晨该是不严重才是,怎的就这般了呢!?

思绪飞转,时间却在各有所思的两人间流淌的缓慢,一一一想到此处的时候已是眉峰紧锁,脸色担忧的凝视着沈清晨神色迷茫的眸子。

那双眼深思不明的眼里尚蕴含着茵茵水汽,许多繁杂的情绪迅速而狡猾的滑过,搭配着那张越发艳红的脸,让一一一抓不到一丝头绪。

她觉得看清晨的眼睛并非是全然呆滞的,这不像离魂反倒像是在激烈的思考挣扎着什么。可清晨在想些什么?想的脸都越来越红了。自己明明不就在这里吗?清晨竟然抛下刚刚醒过来的自己红着脸想别的事!!!

一一一觉得自己被打击到了,此刻她很伤心……此刻她再也躺不住了。

烦闷的扯了扯自己睡得有些松散的里衣,缓缓直起久卧床榻却丝毫没有僵硬质感的腰身,不满的嘟着嘴轻轻地揽住了在金色的晨曦下发呆,美的惊人的沈清晨。

她本是一直忍耐着扑上去的冲动,等着清晨主动来与自己亲热的,哪知一觉醒来清晨都不爱自己了,呜……

好在,轻轻被人揽入熟悉的温软怀抱,感受到那人收紧的双臂,沈清晨终于缓缓回过了神。眼前的人是真的,她思念了许久许久,几度失去的人,终于再一次鲜活的回到了自己身边。这一次,再也不会离去……

她终于张开双臂紧紧回抱住拥着自己的一一一,轻轻将头埋进那人的颈窝。相拥的身体中是那熟悉的紧密的感觉,灼热烫慰到仿佛连心都融化了,她舒服长叹了一声,在那人向来不算宽阔如今更有些嶙峋的肩膀上亲昵的磨蹭着。

于是,方才那些骤然涌起的繁杂而伤痛的记忆就这样在一一的怀抱中烟消云散了。那些计谋,那些痛楚,那些分离,那些担忧……她突然觉得都将不复存在。

时光行至此处,她已再也不会知晓未来的一切,可是一一却依然在自己身边。

一一被源王抓走的时候,登基大典的时候,一一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曾那样的担忧她的一一是否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曾经深深地怀疑过,是否注定的未来永远无法改变。

初回这一世的时候,皇兄才刚刚登基,16岁的自己第一次踏入朝堂。可是太后、三王、丞相……一切都是自己早已知晓的一切。她可以为一切做好筹算,可唯独一一,她不敢预料也不敢算计,甚至不敢去见一一。

要如何做才能既不伤害一一又能改变过往的一切。

于是她小心翼翼等待着,细细的筹划着,等待着那一日她嫁与一一。

知晓往昔是尚且年幼的自己最大的优势,可她既不能过分的改变它,也不能顺其自然发展重新走上前一世自己无力挽回的那一步……一切都显得那么容易又艰难。

后来她如愿嫁与了一一,新婚的那段日子大抵是她人生中经历过的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然后以三王勾结外国引发征战为契机,她早已暗中为太后和三王织了一张网,这一战她以自己换回一一,更要以太后母子的破灭换回她与一一日后的幸福。

一切都很顺利,虽然艰难可她赌赢了。她以为一切从此都不一样了,可是当她得知一一被抓的时候,她却突然疯狂的害怕了起来。

这样的事情是她不曾知晓的。上一次,一一出征,得胜后却没有回来,她就如现在一般一个人守着这样一座空空荡荡的寝殿。那她的一一呢?是不是无论她如何做一一都注定要离开。

后来即便并无打算她却依旧登基为帝,那时一一还在源王的手里,登基大典上她沿着干净到纤尘不染的台阶一步一步向上,接过那沉甸甸的沾染了数不尽鲜血的国印,没有一分即将君临天下的喜悦,混混沌沌的脑海里只剩下迷茫。她突然想到那一日一一就是在这里突然出现挡在自己身前,然后满身是血的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是他们下的杀手,她再不想手中的国印上沾染属于一一的血。于是她骤然回身,不顾一切在庙堂前将三王和太后定了罪。直到源王自尽而死,她才觉得安心,是不是她终于可以救回一一了,是不是一切都还不是太晚……

看着一一浑身破烂日日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并未曾觉得害怕,许是女医的话让她安心又许是一一安稳的气息然令她坦然。只是看着一一日渐缓慢的恢复她才恍惚觉得心如流水般的平静,就这样日日相伴也很好,她想。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着一一日渐红润的脸庞她却害怕了起来,这样的一一一每日躺在那里就像熟睡中随时会起来的人一般,可她却愈发害怕的觉得这样的一一其实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不会抱着自己,不会温柔的照顾自己,不会使坏的耍赖撒娇,不会再说爱着自己……

她不要这般睡着模样的一一,她的一一,她费尽了一切心力却为什么还是没有回来。

直到此刻,一切思虑都变得多余,她紧紧地贴在小驸马的怀抱里,听着她为自己而变化的体温、慌乱的心跳,一切都安稳了下来。于是她终于知道她的一一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

也许她再也不会知晓以后的日子会发生些什么,可只要一一这样陪在自己的身旁,她什么都不怕了……

于是下一秒,“一一,”她娇嗔了一句,红着脸推开了趁机偷吻自己的某人,湿热的气息仿佛还喷洒在自己的脆弱的脖颈间,带着酥酥麻麻的颤栗,她理了理一一胸前被自己昨夜不小心扯开的衣襟。看着那人不甘愿的嘟起的嘴唇,轻轻吻了上去:“欢迎回来,一一。”

只是,“我该走了,一一。”她捧着某人瞬间变得不开心的细痩小脸,抵着她的额头不舍得呢喃着。“一一,你要听女医婆婆的话,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一一一舍不得说出口就在心里狠狠地回绝道,一边还不舍的把脸从沈清晨手中挣脱出来,狠狠地瞥向一旁,坐生气状。

“一一~~”奈何一听到沈清晨那声为难又撒娇的呼唤,一早在心底聚集的不开心顷刻间就全散了。

“好吧!”她虽然恨自己的不争气,此刻只能也沮丧着小脸低垂着头,默认了清晨即将抛下初醒的自己离开的这个事实。

沈清晨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一声呼唤便妥协的小驸马狠狠地心疼。自己是不是太坏了一些,她们分明才久别重逢,一一该是吃了很多苦,初醒时有很虚弱,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只是一想到朝纲,她犹豫着有些迟疑的开口:“我,不去了!”

“去吧,清晨!”那人却突然打断她的话抬起头,笑着吻上了她的光裸的额头。

“清晨,快去吧,我等你回来!”那笑容灿烂的如三月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恩”,她忐忑的心骤然得到了温暖的抚慰,忍下眼里的泪珠。她缓缓的冲一一一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起身离去了。

这是第一日,大齐国的新任皇帝陛下,上朝迟到了。果然还是祖上说得好,红颜祸水啊!!!?

☆、粥!!!

?眼见着沈清晨穿着令人眼前一亮的明黄色朝服出去了,刚刚还神采奕奕两样放光的望着沈清晨更衣的一一一一头栽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许是歇的久了,攒了一身的精力无处发泄,她抱着被子喃喃自语的在床上翻滚了两圈,觉得自己亏大发了。肚子好饿,没吃到清晨不说,还把人给送走了。虽说是自己通情达理不想清晨为难,但是,她们一别数月,方才才算真正的见了一面却又立刻分开,她心里虽不埋怨,却也不乐意的紧。

“咕……”肚子也在这个时候跟着瞎捣乱。好吧,一一一无力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寥作安抚,现在连折腾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还是乖乖等清晨回来吧……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天还没怎么亮呢是谁大清早的就来敲门了。反正不会是清晨。床离房门好远,她肚子饿了,她没有力气,她不要应声!一一一死气沉沉的趴在床铺上,哀怨的盯着作响的房门一动不动。眼下除了清晨回来她不要见任何人。

“驸马,老身进来了。”可人家根本无需她应声,轻轻一推沈清晨走后便未再锁上的房门,进来了。

“驸马,老身知道你醒了,殿……陛下临上朝前特嘱咐老身来照看驸马。”

“呃……”一一一眼见着房门被一寸一寸的推开,沉睡了许久的脑子疯狂的转了起来。这人说话的声音好熟悉,她该是在公主府里听过,清晨临走时好像叫自己听什么女医婆婆的话,不会就是这个人吧。所以她是那个女医!!!她看着从越开越大的门缝里迈进来的人的那张脸,心里骤然抽搐起来,这不是府里那个一本正经的当着她和清晨的面说不要纵欲过的的女医吗!!!天呐……难道自己昏睡的时日都是她在照顾自己吗!

不对,眼下最重要的可不是这个,眼见着门越开越大,拄着拐棍的女医已经完全站了进来且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惊恐的扫了一眼自己大剌剌趴在床上的身体,还有刚被清晨整理好又被自己折腾得半开的里衣,瞳孔骤然缩紧。时间紧迫,她也顾不得其它了,直直的从床上蹦了起来,还不忘捂着胸口,一溜烟钻进被子里去了。那动作叫一个麻利,捂得叫一个严实。看的女医直点头,看驸马的这股精神劲身子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驸马就不用遮遮掩掩了,老身知道你是女儿身。”女医一边走一般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一一一紧埋在被子下的脑子一阵轰鸣。她她她她她怎么知道了,知道了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小驸马此时脑子一片混乱,满满装的都是自己暴漏了怎么办。

可是,好吧,知道就知道吧,既然清晨让女医照看自己,女医好像的确早该知道了!那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她想了想自己方才傻乎乎的举动,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了些。

“行了,陛下叫老身来照看驸马,驸马别把自己憋死了,老身可担当不起。”女医此时已经走到床前,隔着沈清晨的那方软榻,眼神一凝,冲脸颊通红的小驸马开口命令道,“伸手,诊脉。”实可谓言简意赅。

一一一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医骤然严肃起来的脸,颤巍巍的把手从裹得正严的被子中伸了出去。女医的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手指刚一触到她的手腕上的皮肤就激的她打了一个寒颤。可她其实并不冷。她眼下只觉得心虚,非常的心虚,她知道清晨既然让眼前这个人来照看自己便是百分百的信任,亦知公主府里的人都如清晨的亲人一般。可正是因为如此,骤然暴漏的身份才让她觉得自己像丑媳妇见了公婆了一样的不安。

女医婆婆会怎么看自己?她是府里最老的一辈人,听说自小就照顾着清晨兄妹,虽然清晨不说可她在清晨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府里的小丫头也都乐意听这个脾气古怪的婆婆的话。万一婆婆不满意自己的身份,觉得自己身为女子照顾不好清晨,虽不至于伤一好就把自己扫地出门……但终究会让清晨为难。而且她不想让清晨觉得她们是不被祝福的。

“婆婆~~。”一一一想到此处,赶紧把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讨好的唤了一声。可女医正一脸凝重的为她把脉,根本不搭理声音甜甜的一一一。一一一也不气馁,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结果。

好一会儿,女医才一脸凝重的松开一一一的手腕。那紧皱的眉头,若有所思的表情实在看的一一一心头一紧。怎么,难道自己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驸马身体已无大碍,眼下只需好好休养,老身会命人作些滋补的药膳来,驸马不必忧心。”女医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有,一月之内驸马最好不要劳累,那老身告辞。”说罢就拄着拐棍利落的转身走了。徒留下呆愣的一一一在床上胡思乱想。

婆婆方才的话是何意?看起来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看婆婆方才的脸色到底是讨厌自己还是不讨厌自己呢?“咕……”肚子又在叫,一一一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她现在真的好饿啊!!!

好在没过多久,一众小丫头就按照女医的吩咐带着食物过来了。隔了老远,饥肠辘辘的一一一就闻到了饭食的香味。“咕噜咕噜……”她仿佛听到了自己月余未曾进食的身体里叫嚣的饥饿声。

“驸马,该用膳了。”伴着一声清脆的通报声,端着盘子的小侍女直接走了进来。唔……饿的眼冒金星的小驸马赶紧闻声瞅了一眼,是小白兰,还真是好久不见这个小丫头了。想来自己就是和她和小红一起上街才被抓的!!!心里的怨念骤然翻涌,不过这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一一目光死死的盯着白兰手里的托盘,滚烫的热气顺着碗口袅袅而上,她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怨念的看着走到半路突然目瞪口呆矗在那里不动的小白。怎么了不走了?难道自己自己很吓人吗?怎么就呆在那儿了?

“附,附马,你的胸好大!!!”缓了好一会儿,一一一坐的辛苦,饿的都快重新倒下去了,呆呆的盯着她身体某个部位看了她好久的小白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只是脚上依旧未向前迈一步。

一一一看的干着急,眼见着袅袅的热气越冒越少,心有戚戚然,再一会粥都该凉了!等一下,她刚才说了什么!!“我的胸好大!!!”……她突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未穿戴束衣的胸前,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恩,我……锻炼的好。”她迟疑的开口道,想要混过去。看小白方才吃惊的样子该是不知晓自己身份的,倒不是她不信任小白。只是小白心性太过单纯,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再万一传出去被不该知晓的人知道了,那麻烦就该大了。

“那就是胸肌吗?驸马真厉害,明明身上都那么瘦了胸肌却没又消下去,好像……比以前要大了。驸马真是为了殿下用心良苦。”说罢,小白兰一脸敬佩的端着托盘向一一一走去。

她这是被夸赞了?!一一一觉得自己此刻头上该有传说中的三道黑线滑下。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小丫头都误会了些什么,不过能糊弄过去便好。虽然骗了单纯的小丫头让她隐隐的有些罪恶感,但眼下的确还不能让自己的身份被太多人知晓。再等等吧,她微微叹息道,虽然也许她的身份永远不能公之于众,但总有一日她会告诉府里的这些人真相的。

终于接过小白兰手里袅袅的快要断了气的粥,她惊恐的拒绝了小白喂自己的行动,细成竹竿手臂颤巍巍的端起那碗凉掉的粥再也挪不开眼。你说她一大早心惊胆战就为了这一碗粥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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