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锐利而深邃的眼,泛着金属质地般的冷芒;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有一种淡漠而性感的味道。整个人单单是立在那里,便有一种漠视一切的理智冷静,像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他犯错,就如一架走时精准的钟表,永远能够冷静的残忍。
现在,他是属于林奇的——物品。
其实,若是拖出一个硅胶质地,机械发音,怎么看怎么丑的僵硬物体那还说的过去。可是,这个是仿真机器人?骗鬼去吧!!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确切的说,应该是林奇瞪了对方好半天。终于,他开口了,语气淡漠中隐隐的严肃,“这位先生,我想我不太明白。这种游戏,你应该去骗三岁小孩……”
“主人。”站在对面的高大男人唇齿相碰,带着碎冰撞击般的清亮嗓音吐出的居然是如此诱_惑的两个字!“我是最新研制成功的高级仿真机器人,具有真人的一切物理特征。您购买了我,我将听从您的吩咐为您做任何事。”明明是荒诞不羁的话,偏偏他冷静客观的嗓音说来给人强烈的信服力。
不过,林奇的脑海里却是瞬间自动延伸出各种骗人夺财阴谋诡计。但是他偏偏感受不到对方的恶意。如果不是真心的,那么就是隐藏的太好了。想到这儿,他的眸色更深。
“你的意思是,你的的确确是机器人,还是我购买的机器人咯。”林奇坐在沙发上饶有趣味的道。
看对方点了点头,林奇挑了挑眉,笑道:“那好,先让我相信你是机器人好了……”他随手拿了桌上的水果刀扔到了对方的脚边,“机器人应该是不会怕痛的吧。”
对方毫不犹豫的俯身拿了脚边的刀,在手背上划了一刀,有血液流了出来,但是瞬间血液凝结,渐渐成疤。
林奇一直在观察着对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只是,他并没有发现一丁点的害怕惊慌或者是人类应该有的任何情绪。
“好了。”看着还有继续自残倾向的人,林奇懒懒的开口了,“既然你现在是属于我的机器人,那么,你有名字么?”
“请主人赐名。”冷静的嗓音,有着完全的服从。
“我看,王八就不错。”林奇恶劣的说道。
“是,王八谢主人赐名。”冰石相击的剔透嗓音响起,客观冷静,毫无丁点难堪。
林奇微微一怔,倒真是有些佩服对方了。到底是谁?这样不惜一切也要留在我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不管你是真是假,既然想和我玩,那就尽管来吧。
他淡笑着起身,缓缓来到对方身边,与之相对而立。由于对方比他高了半个头,所以这样看下来,就像是林奇微微垂了睫毛,嘴唇开合,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既然是我的私有物品,那么不介意验一下货吧……”
林奇一手绕过对方的脖子,一手滑向对方的心脏,倾身附耳,低低呢喃的温热气息撞上对方脖颈处的肌肤,然后四散着滑开,带来瞬间的湿热。气息缠绵地攀行,舒缓地缠绕,细致到不遗分毫。
微微敞开的睡袍露出一角莹润如玉的肌肤,仅仅只是看着就能想象抚摸上去该是何等的绝佳触感;被温热气息光顾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舔舐着,被温暖,被爱抚,于是热度蹿升,几近化灰。
到底是干涸了多久的灵魂呢?这样深情的姿态,温柔的抚慰,仿佛要立即钻入灵魂,唤醒起原始的本能。
修长的手指在覆盖了一层衣物的皮肤上逡巡,就像个巡视领地的国王,漫不经心地划,轻描淡写地抹。
男人通常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只要掌握了有效的方法逗一逗,便会理智全无,一心想要撕裂理智的束缚,现出原形。而林奇拥有最精湛的逗弄技巧。
林奇看着对方犹如冬日寒风般不为所动的气势眯了眯眼。指尖开始娴熟的在胸口转着圈,手指过处,酥麻痒软,温暖湿热。即使隔着衣物,依然拥有让人沉溺其中不肯离开的魔力。
似乎碰上了某个突起,指心轻轻地揉搓,指甲微妙地在周侧搔刮。
终于,指尖下一直毫无所觉的躯体极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林奇低低笑了声,加大了手指的力度,然后——冰山崩塌!
每一次大力的刮擦都会带起一簇火星,从后脊椎窜起疯狂的快感,犹如烟火在血管里爆裂,火花四溅,烧得人口干舌燥,气血沸腾!
林奇眸色晦暗,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快速的一手勒住对方的脖子,一手扣住对方的脉门,唇角笑意沉沉的道:“机器人会被逗弄一番便成了这副模样?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见那人依旧是冷静自持的神色,只是耳垂处一片赤红以及急速起伏的胸膛说明了一切……
……就在气氛极度压抑紧张之时,“嘟嘟嘟——”一阵急促的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然后便是一串机械音……
——“系统被不知名病毒入侵,机器故障维修中,请勿打扰!”
29江湖祸事
林奇看着摊在地上滋滋冒着烟,还不知从哪儿自动发出一连串机械音的俊美男人——傻眼了!
名为“王八”的机器人,自动陷入维修状态……林奇囧囧的相信了——所以说,他其实是调戏了一个机器人,让人家脸红耳赤产生了情_欲,然后系统判定为不知名病毒瘫痪了!!!
如果这真的是谁别有用心布的局得话,那么,他甘拜下风!
……
“哇,这是什么!”本来在厨房的白花花蛋君听到声响盘旋而出,却在看见摊在地上冒烟的高大男人后盘旋其上打着旋惊叫道。
“仿真机器人。你买的?”林奇已经从囧囧的无语中恢复了淡定。
“嘎……”小鸡蛋的惊叫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粗噶的低音。它惊的掉在了地上,然后竟然欢乐的打起了滚。
“你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堆成一个垃圾山了。”林奇看着欢快的某蛋说道,笑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蛋君立马停下打滚欢乐状,看着林奇的“纯良笑”蛋壳抖了抖,然后上前讨好蹭——“小七……相信我,他绝对很有用。”
“嗯?”林奇轻应了声,尾音上扬。
小鸡蛋浑身再次抖了抖,它咽了口口水,竭力义正言辞严肃道,“小七,这次绝对是有用才买的。广告词是这样说的——”蛋君清了清嗓子唱道:“仿真机器百般好,节能勤劳又环保;一能端茶倒水揉揉肩,二能洗衣做饭捶捶腿;五官身材可定做,男神女神随便挑;特殊功能不用愁,卖萌暖床通通有,通通有……”
唱毕,回头。
木着一张脸,两人囧囧对视良久。倏尔,林奇笑的眯起了眼,柔声道:“很好,那么购买的费用就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小鸡蛋一怔,然后——捶地,挠墙,咬桌子……嘤嘤嘤,我的新版特制超豪华凤凰手办……
欣赏完小鸡蛋泪流满面的可怜模样,林奇满足了,不理会地上仍在自动维修的人形物体,优哉游哉的迈开脚步回房间去了。
其实林奇不再追究,跟小鸡蛋有极大的关系,既然它都没有说什么,看来这个机器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
翌日,林奇是被一阵香浓的味道诱醒的。那味道馥郁纯香,浓而不腻,就这样清清浅浅的侵入了口鼻,沁进了胃里。
理所当然的,林吃货顺着香味一路飘到了厨房,倚着门望着忙碌的人。
那人身形挺拔,虽然仅仅只是个背影,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寒冽如冰的冷峻风色。他转过身来,深邃而锐利的眼瞬间柔和了下来,原本泛着金属质地冷芒的眸色竟像是覆上了一层暖金色。
“饿了?”碎玉般的冷清嗓音,带着丝丝说不清的温情味道。
“嗯。”林奇倚着门抬眸望他,眼神清清澈澈,却覆着一层迷糊的水色缓缓走到他身边。
“先去坐会儿,很快就好了。”珠玉碎冰般清朗的嗓音响起,明明是冷冽的音色却偏偏给人一种溺死人般的宠溺。
不过,以林奇此时的脑回路来说,他仅仅是歪了歪头,一脸纯良笑意的点头道:“嗯。”
微微一垂眸,便能看到对方松松垮垮的衣物下精致的锁骨,紧实的胸膛,以及若隐若现的精瘦腰腹……身体一派诱惑模样,偏偏脸上是毫不自知的纯良表情!那模样,乖巧的像慵懒的小猫,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抱住他,抚摸他,亲吻他。
正在做饭之人只觉得立时一股热浪涌了上来。依旧是那般深邃锐利的眼,依旧是那般冷峻的面色风度,只是,他的双颊竟然微微有些泛红。
——“警报,不知名病毒再次入侵,已被系统阻挡住,请注意防护。”
“嗯?”林奇清醒过来,就听到了这么一段机械音,看看自己的造型,然后望望对面冷峻如冰之人脸上的暗红,再次华丽丽的囧掉了——话说你个机器人还脸红个屁呀!
然后,一家三口的美好同居生活就此开始了【大雾】……
江湖,无非就是英雄儿女爱恨情仇,邪魔正派打打杀杀的故事。
就在前几日,这里的江湖还发生了一件如斯之事——正派人士在武林盟主林正天的带领下,围攻月独教。只可惜,魔教狡诈无比,诡计多端。此次围攻,不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正道更是折了无数青年才俊在里面。其中还有林正天的独子,林奇——琴心名剑,琴剑双绝的七公子。
……
林奇刚刚醒转,就感到了一阵锥心之痛。虽然仅仅只有一瞬,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像是身体每一个骨节都被敲碎一样,稍稍动一动手指,便是一股剧痛袭来。他只能脸色苍白的咬紧牙关,久久不能言语。恐怕一张口便是一连串痛楚的□吧。
有时候,他真怀疑传送机有整人的恶趣味,不然为何每次都是在原身落难受伤之时让他顶替?虽然传送到这种时刻刺激而有挑战性……
林奇一边默默决定回去将那机器砸个稀巴烂,一边静静的不发出一丝声响,淡漠的观察着周围。此时的他是四肢摊开软软的俯趴在地上的,所以,他的头侧贴在地上,眼光范围内只能观察到一边的情景。
这里一片幽深昏暗,像是石壁铸就的囚室。暗淡的烛光飘忽不定,昏暗的空间里有轻轻的滴答声响起,有液体正一点一点滴在潮湿地板上,一种幽幽的阴森气息包围了这里。空气中有浓重的血腥味和着潮湿的汗水以及其他混杂成一股难闻的粘稠味道。
阴森压抑的氛围,让人很容易打个格外冷寂的寒颤,从身体深处的冷寂……
林奇的目光在他能看到的一侧,缓缓迁移着——直到扫视到一排高高架起的人。
他们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的支撑,仅仅依靠穿透琵琶骨的锁链吊在半尺的高度上。他们全数蓬头垢面,衣衫尽数被除去,光溜溜的身体上早被血色覆盖;他们的面目也早已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为他们满面血污,依次排下去,分别被割掉了眼睛,鼻子,嘴巴……到最后一个人时,已经割掉了脸上所有的东西,光秃秃的一片血污下,只有深深的五个黑洞……
就像是五只黑糊糊的眼珠,在死死的瞪着前面。
“将七公子扶起来,这样好的一副作品,怎么能没人陪着一起好好欣赏欣赏?”突然,一道慵懒的嗓音在林奇的另一边响起,他只觉得身后的头发被人强行抓住,就这样直直的被拉了起来。虽然林奇感觉不到痛,但身体自动抽痛的痉挛。
他面色惨白,眸中却一片淡漠的看向发话之人——要好好记着,以后一定一笔一笔还回去……
那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漆黑如缎的长发并没有束起,也没有盘髻,而是就这样散乱的铺陈在身后,两侧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俏皮的从耳际垂下;他斜斜倚在一张宽大华丽的座椅上,宽大的袍服松松散散堆叠在一起,勾勒出慵懒又妖娆的姿态。
他就这样懒懒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悠闲笑意观看着这一切。就像不是身处在昏暗阴森的囚室里施展残酷的刑罚,而像是在奢华高雅的大厅上观赏着绝世作品的展出。
或许,这本就已经不是简单的刑罚了,而是一个艺术家在展示自己的作品,他将其制作完成的过程一步一步展示给人看,还满带着笑意的等待着人们的夸奖赞赏。
只是他指明的唯一观众却并不捧场,虽然是浑身脏污不堪,狼狈的被人擒在手里才能勉强站住脚,但那双眼睛,灿如星子,墨黑如漆的双瞳里平平淡淡,毫无一丝波澜。
观众不捧场,作为展示作品的人自然就不满意了。内心极度不满于对方的反应,那人敛色凝眸与之对视良久,却突然面色一动轻笑出声,“看来,七公子是不满意这幅作品……”他动了动那慵懒的姿势,缓缓起身离开了座椅,一步步走到林奇身边,“那么……若是折了手脚放在大瓮里,应该会更为美观吧?”
这话一出口,本来不知遭受了多久的折磨而死寂一般的众人开始死命挣扎,声嘶吼叫,以及没有了舌头的人只能不断的“吱唔”出声,那里面满溢的仇恨、痛楚、恐慌、害怕……
林奇盯着对方的眸色静如水面,深如寒潭,但是肩头却极其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很明显,这个动作愉悦到了对方,他不由得再次轻笑出声,“好,既然七公子也无甚意见,那么就……折断四肢。”他倾身在林奇耳边,如此残忍的话却温柔低语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话音刚落,就有人快速的出手,“卡啦”脆响声,哀嚎声,“吱唔”声,此起彼伏,那一排被吊起的人手脚竟然顷刻间被生生扯断!鲜血和着血肉碎末瞬间汹涌而出,隐隐可以看见其间森森的白骨……
活生生被扯掉的四肢七零八落的被丢弃在了一边,没有亲眼见过这血淋淋场面的人是不会了解到底有多么令人毛骨悚然,止不住的森冷凉意从脚底一丝丝升起,强烈的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
林奇面色白如锡纸,毫无血色。但他既没有发怒吼叫,也没有拼死挣扎,只是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字一顿的叫道——
“月澜沧。”
沙哑的嗓音一定很久没有喝过水,干涩的几乎听不见,却不难想象那声音以前该是何等碎玉相击般剔透。
30江湖祸事
月澜沧听闻久久不置一词之人终于开了口,自然是满心愉悦。他微微侧了头,一派雍容笑意的应了一声,“嗯?”
林奇叫完名字,便紧闭了唇微微喘息,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因此月澜沧微微俯下了身,几乎鼻尖相触的面对着他的脸——他喜欢看着他的眼睛。
温热的吐息道:“一直听说七公子是个冷心冷清的,不曾想,竟然冷漠至斯……亲眼见着自己正道中人这般凄惨,却仍面不改色。不过,这般……”他斜斜一挑眉,眼底是说不出的流光溢彩,“倒是极为得我喜欢。”
一时间,吊在半空只剩下躯干的几个人纷纷极力摇晃了起来,发出“咯吱”的声响;他们面目狰狞,还剩下眼睛的便对林奇怒目而视——那里面是仇视,是嫉恨,是不甘……
人总是这样,同是沦落到被囚的地步,偏偏他们被挖眼割鼻,生断四肢;他却在一边欣赏,全无半点声援。哪怕是声嘶力竭的怒骂也好过现在冷冰冰的站在一边……
林奇没有理会众人,只是等声音稍微回复了一些,再次唇齿相碰轻而淡的道——
“你若留着我,有朝一日,我便会杀了你。”
他虽然并没有跟那些吊起来的人一样穿透琵琶骨,也没有扒光衣服;但却也不差,原本的袍服已经辨不出颜色,几乎成了一条一条的布襟缠绕在身上,满身血污的挂在身后所擒之人的手上……
即使是如此不堪的情态,他的语气依旧云淡风轻的让人恼火。如此仇恨之语,说起来竟像是在谈论天气般漫不经心。
月澜沧本以为会看到对方被仇恨染黑的丑陋姿态;却万万没有想到,即便是报仇的话对方依旧能毫无起伏的说的云淡风轻。先前的一丝震动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划过了一丝涟漪后,再次寂静无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那双平静的眼眸明明什么表示都没有,却偏偏让人觉得他是高傲的,不屑的……该死的让人憎恶,也让人……忍不住探寻——疯狂的想要看它不再平静的时刻。
被那样一双灿如星子的眼眸注视着,谁都不会认为他是在说谎。若非如此,他真心会认为眼前这个人冷心冷情犹如铁石般不为任何事所动容。
也正因为如此,周围一时间才会寂静无声,空气压抑的吓人!谁都不想去猜想这个先前将人四肢活生生扯断的俊美男人会用怎样的方法对付这个出言挑衅他的人。
月澜沧眸色深沉的盯着距离自己几乎只差毫厘的双眸良久,倏而转身重新回到了座椅上,大笑出声道:“本座就留着你,等着那‘有朝一日’。”
周围的人齐齐一惊,目瞪口呆!本以为说出这样的话,这个人只怕活不了了!没想到……
再看倚在座椅上那人——满眼的兴味……
而被人擒着才能站立的林奇,即使所有人都为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而惊得不可思议,他却依然平静无波。
即使脸上染了血污泥渍,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静如幽深丛山中一潭静水,让人忍不住沉溺;灿如漆黑夜空中那唯一一点星辰,让人不自禁着迷。
于是,对于教主饶过这人,众人不禁开始各有各的想法。
林奇却是将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他不为那群人的凄惨所动容,当然是因为月澜沧喜欢的不是圣母那一型,就算他拼死阻止,也只不过是多了一具人彘而已;而以月澜沧喜爱新奇的性格,对这种正常反应,自然不会有所兴趣。所以,他要表现的不同。
当然,他成功了,不仅引起了月澜沧的兴趣,还得到了一句承诺。
不过,很显然,他还引起了另一批人的危机。
这时,一个娇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教主,他这副出言无状的不驯模样,只怕您留着他也还免不得要□一番;不如先让轻云给他个深刻的教训,免得以后再惹您生气。”
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浑身包裹在一个黑色斗篷内,跪坐的足下微微露出一角红纱,观其容貌着实娇艳。
他先前半跪坐于月澜沧椅前,低头垂眸,乖巧的不发出一丝声响;月澜沧又委实是存在感太强,所以众人竟然一直无视了他。现在他抬眸凝视着月澜沧,娇娆出声,半是轻柔的小心恳请,半是妖媚的软语撒娇。
软软的尾调直直酥软到了人心里去,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
“哦?本座的轻云有什么好的法子?”月澜沧挑眉,伸手一把将跪在脚边的人扯进了怀里,五指漫不经心的滑进斗篷,捏了捏对方的腰腹。
唤作轻云的少年轻吟一声,瞬间双颊绯红,媚眼如丝的娇嗔着月澜沧,吐气如兰道:“您就等着看吧……”
月澜沧瞟了一眼自在一边沉静如水的让人牙痒痒的某人,不置可否的放开了轻云。
轻云像是得了圣令,一步步踏近林奇。双腿行走间,乌黑的斗篷荡开,露出了飘扬的红纱,以及下面若隐若现的白皙小腿。
站定在那人面前,他只是抬眸轻轻一瞥,轻云便觉得脊背发凉,不自觉的有些后腿。但是——教主对那个人是不同的,他从没有在教主眼中看到过先前那种愉悦的光芒。所以,他绝对不会给他接近的机会。
“武林中人不是最注重武功么?那让他再也练不成武,看他是否还反应如此平淡……”轻云背对着月澜沧柔声说道,眼里却满是恶意的神态。
身后的众人瞟了眼月澜沧。见他一手撑了头,闲闲的看着不置一词,便立时有人上前在林奇身上点了两指。
林奇被人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力气再移动分毫,偏偏众人却能感觉到他的每一寸筋肉都在痛的痉挛。
他的侧脸直直贴在地上,若是说先前的脸色是白如锡纸,那么此时就是离死人只一步之遥了。但他仍然一声不吭。
轻云也摸准了他死抗的性子,蹲在他的面前,象征性的道:“你若服个软,接下来的就算了……”
当然,林奇是绝不可能在现在出声求饶的,先不说他的性子,就是如此一来,先前针对月澜沧所做的的一切就都白费了。而且……
一直不曾出声的林奇突然抬眸凉凉的看了轻云一眼——
本来眼里带着得意笑的轻云一瞬间僵住了。
那眼神太熟悉了!
那里面的讥诮,不屑,鄙夷,嘲讽……不,没有,什么都没有!那样的情绪出现在这双眼睛里都觉得是一种玷污!它合该是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即使他现在满身血污,即使他现在躺在自己的脚下,但只要淡淡的一瞥,依然能够无声的进行攻击——直指人心,一针见血!
果然是令人厌恶的眼睛!
轻云脸色难看至极,“既然七公子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轻云了。”他冷笑着夺了一条鞭子,“啪”的一声脆响,鞭子击打在脊背上发出了清脆的颤音。
“啪啪啪……”
一下一下,抬起落下……轻云的黑斗篷早在扬鞭时便向两边分了开去,露出的里面竟然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红纱!白皙的肌肤,纤细的皓腕,粉嫩的大腿……都随着他每一下扬鞭的动作展示于众人眼前,这场眼欲的诱惑之舞,他发丝沾湿,舞的香汗淋漓……
只是,真正夺人心魄的,从来都只有洞察人心,擅长欺诈的妖物——林奇身上的衣物本就只是破破烂烂的布襟,此时每一鞭子落下,便扬起几条布襟,露出几角染上红痕的玉色肌肤;鞭子离开,布襟归位,如此循环往复——引得人在几欲撕开那碍事的布襟,却又不舍的情态中心痒难耐……
昏暗的囚室中,男子单薄的身体在布襟的映衬下,缥缈如暗夜里潜伏的妖物——玉肌雪肤,红痕绵绵,众人只看到他侧脸贴附在地上,一头本是高高束起的乌青发丝此时凌乱地绾着,散落在颊边颈后,层层叠叠地坠作流云……
那露出的一截玉色颈项,由一缕红痕延伸至脊背,沾染上血丝的红痕,沿着玉色的肌理盘旋舞动,映衬交杂……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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