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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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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欺诈师作者:顾楚

第10节

月澜沧不顾自己的伤口开裂,再一次将林奇禁锢在怀里,闷闷的道:“阿七,那天之后,我也想过,你都不记得了,我还计较什么。干脆直接杀了剐了,省得自己落得如此狼狈,浑不似个人样。”说道这里,月澜沧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辣阴森,只是他再微微阖了眸子睁开时,那里面满是挣扎痛苦,苦涩缓缓蔓延,“可是……也要舍得呀!”短短的一句叹息,却直让人心酸的想要落泪。

他直直的看着林奇,眼里浓重的墨黑色像是蕴着千肠百结,就那样直直撞进了林奇清透的眼里,引得人一阵心颤。

“我……我也不是全无印象。”林奇像是被那眸中的情绪感染,微微侧过了头一向冷淡的嗓音竟然有些微震颤。

月澜沧暗沉的双眸一亮,宛如死寂的空中划过一抹流星!他急速的握住林奇的手,语带颤抖的道:“阿七!”

林奇微微垂了眸,冷淡的道:“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罢了。跟苏黎世告诉我的有些出入,所以才来寻你问一问。”

虽说如此,月澜沧却喜不自禁,双手死死的抱住林奇,就像是抓住了暗黑的夜空中划过的唯一星辰的尾巴,一丝半点也不敢放开。“阿七,我知道我的片面之词,你也不一定会相信。不过,你以后总会明白的。只是现在……绝对不许跟那苏黎世做些亲密的事!”

林奇听完像是有些恼怒,脸上泛起了一层薄红,再加上一直被他压制在床上,所以冷着一张脸道:“下来。”

看着面前诱人的美色,又听闻对方冷淡的嗓音,月澜沧只觉得像是有什么在心里挠,挠的五脏六腑都燃起了大火。他翘了翘嘴角,笑容明媚又诱惑的凑近了林奇,低声道:“阿七……我想你……”一道道低低的气息温热的散在面上,白玉般的皮肤瞬间泛起了淡淡的浅红。

“曾听人说,跟最亲密的人做最亲密的事便会记起一切……阿七……我们试试吧……”俊美的面容此刻挂上了明晃晃的不怀好意;可是那般醉人的狭长双目却又能诱惑得人明知道前面是地狱,却依旧忍不住陷了进去。

就是不知,最后究竟是谁被谁诱惑的陷了进去……

看林奇眼泛迷茫的模样,月澜沧舌尖轻轻的在他耳边游弋,带有温热气息的一声一声低低的唤着,“阿七……”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被他以最深情最珍惜的姿态演绎的宛如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他撑在林奇上方,看他一向冷清的眸色染上了急促的热气,不由得心中一阵热烈的满足;再加上对方神色间极其细微的迷茫,让他心内又是一阵阵怜惜。

他细碎的吻一路向下,从脸侧到耳际再到喉结,酥酥麻麻的一阵阵湿痒。他小心的挑开对方胸前的衣襟,感觉到身下人身体一阵紧绷,于是伸出舌头在那精瘦的胸膛上舔了一下,满意的听到那呼吸声中小小的停顿。

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月澜沧开始尽情的品尝起这具表面柔弱实则虬劲有力的身躯。

曼青色的床帐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林奇舒服的微微闭起了眼睛,感受着身上游走的抚触,呼吸越来越粗重。月澜沧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手掌渐渐往下滑去,似有若无的拂过他的腰臀,细碎的吻一路落在林奇白皙的锁骨、精瘦的胸膛上,美妙的滋味直让人欲罢不能!

月澜沧眼底深处是撩起的熊熊火焰,他修长的五指包裹住林奇的□,缓缓滑动。炽热的目光紧紧盯住身下之人,看那双璀璨明眸最终柔成了星眸半闭,潋滟含春,紧闭的唇中也流泄出了极其轻微的细雨点点,润苏咽喉。两人急促热烈的喘息连连再也分不清彼此的呼吸。

时间就这么静静的流淌着,鼓胀的诱惑被渲染的更加热烈,速度越来越快,似乎能感觉到呼吸的炙热,看着对方沉迷欲_望中的清俊眉眼,几乎让月澜沧爆裂血管!

他鬼使神差的突然凑上去吻住了对方。

那人勾心摄魄的模样,那种极致的快感怕是世上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吧……

39江湖祸事

月澜沧有些失神的看着精致的曼青色帐顶,直到现在他依旧有些不敢置信——除了稍可忽略的偏差外,这一切可以说是他梦寐以求了许久的……突然身侧的温热脱离,他立即身体有些紧绷的看向一边。

林奇慢条斯理的起身穿好凌乱的衣物准备离开,见月澜沧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终于还是开了口淡淡的道:“这些无稽之谈月教主也会信。”

“阿七……”翻倒在一边的月澜沧低低的呢喃似有若无的传来。

林奇动作顿了顿,看着对方浅色胸膛上裂开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他突然从怀中丢出一瓶伤药,说道:“月教主还是好好休息才是……否则,有朝一日,我去杀谁?”不待对方回答,他掸了掸衣袍,一拂袖转身离开了这里,只是周围那变得淡淡温暖的气息怎么都掩盖不了。

愣住的月澜沧一直看着林奇出了房间,渐渐远去。他就那样仰躺在床上僵硬的瘫成一个大字,一动不动。良久,才有低低的笑意从胸膛震开。他感觉眼睛有点涨,干脆闭上了眼。细细感受着心里那种满满的,酸酸的感觉——

……

林奇回来的时候外面没有人,进到屋内才发现这里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仆人,不知跪了多长时间了。坐在正中间的苏黎世苍白的面色上一双眼睛阴沉嗜血。

“你去了哪里。”苏黎世一向冷漠的双眼此时竟然犹如鹰隼一般死死的盯着林奇脖颈处的红点。不难想象那是如何出现的!

“随意走走而已。”林奇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火上浇油,让人火大!

“碰”,清晰的碎盏声回荡在大殿里,周围的人顿时惊吓的秉住了呼吸,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个雄霸一方,不可一世的南疆蛊主;这个从不轻易动怒,没有任何人能够猜透他喜怒的男人,今日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

不,或许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要激怒他的意思,应该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么?

苏黎世自己也怔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一个人牵动情绪了呢?他一向深邃冷沉的眼神突然迷茫了,虽然不知道那迷茫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与害怕恐惧无关。

很快,那迷茫就不见了,又回复了那个冷漠精明的苏黎世。他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只是,他却没再说什么,直接起身提步往外走去,走至门口加了一句:“以后无事不要出竹园。”

林奇皱了皱眉,淡淡的道:“你拦不住我的。”

“你可以试试。”苏黎世冷冷的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徒留下跪了一地瑟瑟发抖不敢起身的仆人跟端起茶盏一派悠闲的林奇。

隔日,林奇正在换衣物时,窗边突然一明一暗,一个人影已经进了来。

林奇瞟了一眼来人,手中的动作未停,依旧有条不紊的脱衣穿衣。

来人也不客气,直接大大咧咧的开始观赏起来,口中还说道:“阿七,有什么可穿的,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大男人,穿不穿衣服有什么关系。”

林奇也不在乎自己现在赤身的模样,当着月澜沧的面就开始穿衣服。

屋内有些忽明忽暗的光影下,他的肌肤竟有莹润如玉的玉白,但却毫无疑问的强劲有力,就好似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一样,暗藏着无数的力量,那是一具男人的身体,没有人可以否认。

月澜沧的目光渐渐暗沉下来,他缓缓走到林奇面前。

温热的气息喷洒,暧昧的低语道:“阿七,我的伤已经没事了,这次……”他微微眯起的狭长双眸满是诱惑的暗沉,攀在林奇身上的手不安分的乱动,搅得两人衣襟乱飞,衣物凌乱。

只是,林奇仅仅是冷着眸子扫了眼对方,强硬的将衣物快速套上。

倒不是林奇不想,只是他待会儿说不得要逃出去。这样,就足够了……

就在月澜沧还不死心的诱惑林奇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飘了过来,若说平日里苏黎世的冷是一贯以来不甚在意的冷淡的话,那此时的冷无疑是压抑着怒火的彻骨冰寒。

只听他说道:“还不知道月教主原来有翻窗入房的嗜好。”淡淡的一句话,此时被他一字一字咬出来,却直直让听着的人打了个哆嗦。

不过,床上的两人又岂是平常人可以比的?

林奇面色不变,月澜沧这货干脆懒懒的倚在林奇身上,直接抬头往门口传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口中挑衅的道:“我从来都只翻一个人的窗,苏蛊主便是请我去,我也……呵……”

绿莹莹的竹叶模糊了背景,一深色华服之人负手而立,由于背着光,所以这一眼望过去模糊了面容,却更加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冰冷气息。

“阿七,莫要再跟月教主胡闹了。”平静的语调似乎隐隐含着一股莫名的怒气。

苏黎世迈着缓沉的步子从门口一步步走过来,姿态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面容渐渐出现在了光下,也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平静。不过,那负在身后,暗暗隐在宽大的袍袖内握起的手,就没他表面上那么平静了。

“不知月教主还留在此做何?”苏黎世淡淡的看着月澜沧,似乎这只是寻常的交谈。

“苏蛊主看不明白么?”月澜沧终于开始整了整衣服放开林奇,身姿优美,一步步走到苏黎世身边挑高了眉梢道。

苏黎世冷冷的看向他,口中却是不咸不淡的道:“阿七因为失忆的事情,一时跟月教主胡闹而已,现在,月教主也该离开了。”

月澜沧嗤笑了一声,“阿七可不是你的阿七……”

“是该离开了。”林奇突然出声道:“还得多谢苏蛊主这一个月来的款待。”

苏黎世骤然听到林奇出声,眼里一闪而过的暗光;听明白林奇的话语后,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惨白如雪,随即很快恢复的一如既往。只是看向林奇的眼神有些阴沉的可怕。

月澜沧看着苏黎世的模样,心下实在是愉悦,他平稳了好一会的呼吸,才转而对林奇很是温柔的说:“阿七,这里的确是不能住人,我现在便带你回去。”

这样的温柔一方面是发自内心,另一方面又未尝不是为了气一气苏黎世。

不过,人家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冷漠模样。月澜沧心下惋惜。垂眸却发现,铺在地上的大理石砖已经被他踩出了两个脚印,深深的陷了进去。

就在三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僵局之时,一声稍有些惊慌失措的呼声响起,“蛊主!”一个人脚步略有些凌乱的闯了进来,“武林盟主林正天带领着江湖群雄……来到了苏府……”

苏黎世皱了皱眉,冷冷的道:“慌什么,傀儡兵呢?”

那人低了头,语气中还带着惊慌:“他们身上有我们特制的药物,傀儡并不攻击他们。”他嗫嚅道:“教主,听说……月独教已经被毁,教众死伤过半,四散离去。现在苏府……只怕也快撑不住了!”

苏黎世闻言终于变了脸色,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然转头看着林奇——“你……”原来失忆是骗人的;原来一切都只是为了盗取那药物吗?

这一个月的相处一幕幕浮现,那些轻松,那些美好,那些淡淡的快乐……都是你装出来骗人的么?苏黎世一时间心头百结,酸疼,苦涩齐齐涌上心头,最终只咬牙吐出了一个字。他眼底墨黑氤氲,浓重的压力几乎覆面而来。

尽管内心翻江倒海的难受,他面上却一丝泄露也无,语调越发冷静的分析道:“你一直都是在做戏。无论是在那时的月独教,还是今日的苏府……你都只是为了探清我们的底细。而失忆,的确是最好的不被怀疑之法,尤其是——我亲自动手造成的失忆。”

月澜沧也着实吃了一惊,他甚至不敢相信!可是看林奇听了这话不置可否的模样,他还能说什么呢?再次看向背对着自己站立的人,整个人僵住,他脸上神色数变,有难以置信、有疑惑、有受伤、有愤怒,可谓瞬息万变,“阿七……”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见。

但是林奇听见了,他的背影微微一僵,随即挺直了脊背,冷峻的面容像是渐渐离他远去犹如千山暮雪,不可触摸。

心痛到极点,最后却只剩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带着青白的色泽含着嘲讽的意味微微冷笑,他微微敛了眸子,低低的问道:“你早就算计好了,对么?”

林奇没有回答月澜沧的话,更没有回转身来,他只是扫了一眼苏黎世,“我说过,你拦不住我。”

苏黎世追问道:“我却有许多不明白,你如何没有中蛊?你从没出过苏府,又如何与他们传递消息?”

林奇淡淡的回道:“我自然是中了蛊,只不过……”他顿了一会儿,看了月澜沧一眼,缓缓说道:“机缘巧合下解开了而已。至于传递消息——那是琴音。”

七公子擅琴,时不时抚上一曲又有谁会怀疑?苏黎世心中苦痛,面上却只是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即便如此,你还是服用了还复散,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除了留下来,你没有活路。”

“留下来就有活路么?”林奇虽然依旧是那样平淡的语调,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嘲讽。

苏黎世苍白的面色阴沉了下去,冷冷的道:“留下来我自有办法。”

“还复散不是毒药,自然没有解药;你解除它所用的方法,不过是让人变成没有神智,没有自我的一具傀儡而已。那我为何要留下来……”林奇缓缓推到窗边,微微抬眸:“……留下来做你的傀儡么?”

一直处于恍惚状态的月澜沧听闻这个事实,看着林奇,一时间眼底恨意与心疼交替,最后只化作了喃喃:“阿七……”

精神恍惚的额月澜沧没有注意,苏黎世却是看见了——在月澜沧的喃喃出口时,林奇立在窗边的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一瞬。他再看对方从头至尾都对自己毫不动容的冷漠模样,不由得抿紧薄唇,原本淡粉的唇此时已是青白。他本就苍白的脸色上仅剩的一点血色也跟着淡的没了影。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手心的汗寒的刺骨,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控制住所有疯狂的念头,不让自己失去理智。

为什么他第一次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一直都只是在骗他?为什么他第一次在乎的人偏偏要心里会有另一个男人?为什么他第一次真心的付出换回的只是背叛?……

头一次,他想要的东西变成了别人的;头一次,会有人胆敢背叛他;也是头一次,他尝到了刻骨铭心的痛楚滋味……苏黎世静静的站在那里,脊背挺直如松,偏偏渐渐模糊了双目,不是因为泪水而是因为血雾,那双一向冷沉的眼里竟然有了疯狂,掩藏着漫天的恨与报复……

可终究……终究还是舍弃不下……他也仅仅只是下了一个不能离开他身边的蛊罢了。

苏黎世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林奇飞出窗户,向着竹园外飞去。他没有追,因为他知道,他走不了的。

果然,不出十里,林奇突然面色一白,停在了竹园中,吐出了一口血,

苏黎世悠悠的踱了出来,微微眯起了双眼,冷冷的道:“我早说过——你尽可以试试。”

“你下毒。”林奇抹开嘴角的血迹,一字一句的道。

苏黎世摇了摇头,缓缓的道:“是蛊。你不可以离开我身边太久的。”他微微低□子,像是要将林奇抱进怀里。

突然,他却停在了原处,收回了手一动不动。不知何时追出来的月澜沧从他的身后转了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解开他身上的蛊。”

苏黎负手而立,冷冷的道:“月教主这是何意?灭教之仇……就这样算了吗?”

月澜沧一愣,眼神浮现了复杂的浓重情绪。顿了顿道:“当然不能算了。只是……”他看着林奇咬牙切齿,“灭都灭了,现在,便要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呆在我的身边来偿还。”那狠辣的话语下隐藏的苦涩深情模样一时间让人只想落泪。

苏黎世低低叹息道:“你杀不了我,因为,母蛊在我身上,我若死了……他也就死了。”

月澜沧一惊,眼底藏不住的杀意森寒不断交替。身后已经有苏黎世的人追了过来。

“带着他一起走。”林奇面色苍白,像是勉强压下一切。月澜沧担忧的看了林奇一眼,随即伸手快速的点了苏黎世的穴道,两人便带着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40江湖祸事

月澜沧身上有旧伤,林奇又中了蛊,两人还带着一个不配合的大活人,所以自然逃不快。

仓促逃走的月澜沧三人突然堪堪停住脚步,因为在他们面前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深渊。很快,他们就被一队手执弓箭的人围了上来,锐利的箭矢齐刷刷指向他们。

月澜沧以匕首挟持苏黎世,挡在林奇前面,“你们蛊主在我的手上,想要他活命的就给我滚开!”匕首在脖颈上推进了两分,有艳红的血丝渗了出来。手执弓箭的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手中的弓箭也犹疑不定的开始颤动。

再看被挟持的苏黎世却是面色淡淡,只冷冷的道:“你不敢,除非你想他早点死。”

月澜沧闻言面色青白交加,手中的匕首却是再也进不去半分!若是他独自一人,又哪里会将这群人放在眼里,就算带着阿七逃出去也不在话下!可是……这人,杀又杀不得,带又带不走,难不成要将他一辈子拴在阿七身边?

他越想越急,周围本来犹疑不定的众人一时间再次被稳定了心神,稳稳的端起了弓箭。他的额上隐隐冒出了细汗,只唯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阿七有事!

“月教主,你带不走他的。即便你带走了,离了我身边,不出七日,他便会受到蛊虫咬噬死去。”感受到月澜沧愤怒隐恨的心绪,苏黎世冷沉的嗓音中竟然隐隐有一种得意的味道,只是可惜他看不到林奇的表情,也感受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他突然就有些失落……

“我有的是让人开口的手段,只要不让你死,不愁找不出解蛊之法。”月澜沧突然笑着道,晃出的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配上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越发阴森。

“你觉得你多久能拿到解蛊之法?七日还是一个月?”苏黎世冷冷的发问道。

月澜沧也的确是被问住了,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苏黎世再接再厉的叹息道:“你没有选择,将他交给我,他才有活路。”

月澜沧怔住了,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艰难抉择——七日,还是一个月?离开还是留下?

突然,一直被他挡在身后未曾说话的林奇出声了,——“七日,还是一个月,我都不要。”

两人同时转身看向林奇,那冷淡的神色仿佛一切都未曾入眼,轻飘飘的一眼送到两人那里,说不尽的淡漠——他们突然为刚才的争辩有些恍惚,即便他们争的死去活来,最后,也不过是那人淡淡的一句话而已。

“阿七……”月澜沧急急出声唤道。林奇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他终是叹了一口气道:“月澜沧……你我终究是两不相欠。你,好自为之。”转而看向苏黎世,又或许不是在看他,因为眸中一片空茫,他淡淡的道:“苏黎世,莫说是这具空壳子,便是我的一片衣角,你也是得不到的。”

苏黎世霍然瞳孔皱缩,眼底浓重的墨黑情绪氤氲而来。那一刻,他在心底抽痛的时候还能一边冷静的想着——到底是有多厌恶才会让这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林奇一身白袍,在悬崖边长身玉立,俊美无铸的面容仿佛所雕刻的蜡像般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山风吹动几片衣角,彷如即将踏破红尘羽化而去的仙人!

不知为什么,月澜沧两人像是突然有所觉,口中的话语尚且来不及宣诸于口,便只看见一道白影纵身而下。

——“我的生命何须你们来定夺。”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翻飞的乌青发丝,猎猎飞起的白衫,俊美出尘的五官……崖上所有的人都被那一瞬间的凄艳哀绝的美所震撼,呆呆的反应不及。

只有月澜沧,当那话音传来时,他便惊醒了;但他来不及思考,只知道要紧紧抓住那片衣角……

众人便只能看到有一个身影迅速跟着跳了下去。

而被点了穴道留在上面的苏黎世,苍白的面色放入死人般可怖,额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的模样简直骇的人心胆俱裂!

若是以前有人告诉月澜沧,他会为了一个人而跳崖!他一定会挑起一边嘴角笑的明媚如花,内心里对此嗤之以鼻。可现在……

这里是深渊之底,草木葱郁;在他们落下的那一处刚好有一汪深潭。掉落下来的急速冲力让月澜沧深深的潜进了水里,寒冷的潭水极快的涌进了口鼻,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起,让他的意识瞬间清醒。

然而,条件反射的,他的第一反应,既不是庆幸自己没有死,也不是挣扎着游上去,而是睁大了双眼,困难的环视四周——阿七在哪里?

……

月澜沧背着林奇寻到了一个山洞。他先在洞里燃起了一堆火,再寻来干草铺成了软垫,然后脱去林奇身上的湿衣,用内力蒸干,将两人的衣物紧紧的裹在林奇的身上。

只是,他依旧青白着唇,身子纠结成一团,冷的瑟瑟发抖。月澜沧伸手想要拉住自动靠向火堆的林奇,触手却是一片冰寒,冷的手臂迅速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月澜沧却没有收回手,反而一把将人紧紧的抱进怀里,滚烫的胸膛让人不自觉靠近。林奇模模糊糊扒掉两人之间碍事的事物,犹如寒玉般的身体直直嵌入了对方宽厚的胸膛中。一时间,刺骨的冰寒和滚烫的火热交织在一起,仿佛能听见一阵激起的水蒸气的声音。

月澜沧僵硬了一会儿,便用一只手再次紧紧包裹住怀里的人,另一只手将散落在外面的衣物一股脑的堆叠在两人身上。寒玉般的身体抱在怀里依旧凉飕飕的,但是他却觉得很安心。看着对方微微颦起的俊眉,他以掌心抵住对方的脊背,不断渡过去内息,连绵不绝,只希望缓解一星半点对方的痛楚。

虽然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但这期间的情绪起伏,奔波不停却让人心神俱疲。现在,能这样静静的抱着他,他觉得很舒心。

他用眼神一点点描摹对方的眉眼,俊直长眉,挺直鼻梁,紧抿的薄唇,一看就是一副正道翩翩大侠样。

他早就知道,自古正邪不两立,而以阿七的性子,甘愿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得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所以,即使对方一直在骗自己,他却仍然看不得他受到半点伤害!又想到对方身上的蛊和一个月寿命期限,不由得一阵难受。

他双臂死死的勒住怀里的人,低头恶狠狠的摇了摇怀里浅淡的薄唇,声音低低的不像是说狠话,倒是有几分低泣的模样,“虽然并不怪你,但是我说过,你要用一辈子来偿还。所以,不许有事。”

月澜沧一直心神紧绷着,现在得了空闲,一时之间放松下来,只觉得心里既安心又酸涩,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

待得对方睡着后,怀中本来苍白着脸色,颦着眉的林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会儿后又再次闭上了眼,睡了过去。这次倒是没有再瑟瑟发抖。

其实早在逃走时,他就开始盘算该怎么离开。直到到了悬崖,他才做好了打算——因为时间不允许的缘故,留给苏黎世的印象还不足以让他痛苦一生。就这么走了,便达不到想要的效果。那么,便以在他眼前上演的决绝死亡作为最后的猛料,让他一辈子深深的记住这凄绝的一刻好了。

于是准备好回去的林奇完美的上演了这经典狗血的一幕。只是,没想到跳崖后并没有接收到小鸡蛋的回归信号,反倒是一道机械音告知他系统一零七号将全面接受工作,现在正在进行交替工作,所以他需要暂时留在此空间里。

林奇不由得感叹果然主角跳崖是不死的!说起这个,好像进入这个世界不久,他与小鸡蛋之间的联系就不多,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换一个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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