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孟哲榆活着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早一点杀了孟晋扬。现在孟哲榆的目标又多了一个——把顾成溪从孟晋扬的身边抢过来。总之,前提还是要杀了孟晋扬。
孟哲榆是孟展瑞的第二个儿子,而且是孟展瑞第二个老婆生出的孩子,也就是传中的庶出。所以,孟哲榆的出生并没有给孟家的人带来多大的惊喜。况且,孟家的家规,有嫡出长子的存在,庶出的孩子就是没有继承权的。
作为一个尚未出生就不受人待见的孩子,孟哲榆在孟家的地位可想而知。白眼、打骂之类的事情倒是不会发生,毕竟孟家的家规还在那里,孟哲榆再不受宠,他也是孟家的主子之一,但也只能是之一,不是唯一。
从到大,孟哲榆不止一次地在自己将要吃的东西里发现毒药之类的东西。别问孟哲榆是怎么发现的,如果你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还待在一个勾心斗角的大家庭里,你也会养成一个吃东西之前先让猫狗之类的动物试吃的习惯。
但是,孟晋扬不一样,他从被作为继承人培养,简直和古代的皇帝一样,他将要吃饭之前,所有的食物都有专门的人试吃,这也是孟晋扬能够活到现在的最大原因吧。
不把孟晋扬杀死,孟哲榆就会活得很不安心。虽然孟哲榆并没有证据证明那些毒药是孟晋扬让人动的手脚,但是什么都有可能,不是吗?
只要孟晋扬死了,他又没有儿子,那么孟家的继承人就会是上一辈的庶出孟宏瑞。到时候只要孟哲榆略施手段,把孟晋扬的死因引到孟宏瑞的身上,那么孟宏瑞在孟家还能站得住脚吗?
所谓合作,也不过是暂时的。孟宏瑞为了一个孟家当家人的位置奋斗了几十年,也难保孟哲榆饭菜里的毒药不是孟宏瑞下的,用来离间他和孟晋扬。
总之,孟家没有一个好人。哼,好人?好人能在孟家活得下去吗?开玩笑!
不,孟家应该还有一个好人,但是他早就死了,被十一岁的孟晋扬杀死了!就算他不死,现在是好是坏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孟哲榆躺在床上,睡意全无,情/欲全无,心里只是在盘算着该怎么杀了孟晋扬。
现在,孟哲榆已和孟宏瑞联手把孟晋扬赶了出去,但这只是好听的法而已。事实上是,在孟宏瑞回来之前,孟晋扬已带着自己的人走了,留给他们一个巨大无比的空壳子。
而孟哲榆一直监视着孟晋扬,居然都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行动的,只是一觉睡醒,整个孟家只剩下自己和孟晴悠了。
很挫败,除了挫败,孟哲榆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词语来形容发现自己被抛弃的时候,那种折磨人的心情了。和孟晋扬斗了那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退让。
但是这种退让令孟哲榆更加不甘心,他凭什么需要孟晋扬主动退让!总有一天他会把孟晋扬逼到绝境的,不信你们走着瞧!
其实孟哲榆真的想多了,孟晋扬哪是一个会退让的主儿?
孟晋扬之所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那是因为他早就厌恶这个巨大无比的笼子了。他宁愿自己再建造一个新的笼子,也不愿生活在别人建造的笼子里。这就是孟晋扬离开的最大原因。
如果孟哲榆知道这个原因的话,恐怕会被气得吐血吧。毕竟他可是因为孟晋扬的突然离去而在漫漫长夜之中无心睡眠!
相比之下,孟晋扬离开的第二个原因就更简单了。
以往,不管孟晋扬怎么和孟哲榆斗争,都是暗地里进行的,表面上,兄弟两个还是和和气气的。如今,孟晋扬走了,却单独留下了孟哲榆和孟晴悠。
为孟家卖命,打拼了多年的明眼人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是孟晋扬在给他们站队的机会,斗争就要开始了。
按照孟晋扬的吩咐,邹绍闲已把孟宏瑞在国外偷偷研制杀人药水的事情以谈话聊天的方式无意之中透露给了孟家几个元老级的人物。
现在,孟晋扬就等着看他们的反应了。
如果他们不管这件事,也就是对他们来,孟家谁做当家人都可以,那么孟晋扬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管他是不是元老级的人物,照杀不误。
如果他们明里暗里派一些人破坏孟宏瑞的研制,那么孟晋扬就会在最后的斗争中保他们一命。
是生是死,全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孟晋扬认为,自己做的已仁至义尽了。如果是早两年的孟晋扬,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不合心意的,杀了就好了。死人永远是最听话的。
同样的夜晚,孟晋扬和孟哲榆都无法入睡,他们在想着同一件事情,同一个人。
事情嘛,还在缓慢地发展着。至于这个人嘛,他倒是睡得挺香的。
脸上红色的手掌印迹还在隐隐作痛,顾成溪翻了一个身,在梦里呻/吟了一下,却没有醒。
也许梦里的情景是最好的,所以何必醒过来呢?
☆、四十、有时难免心动
四十、有时难免心动
天亮了。
顾成溪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然后起床。
洗漱过后,顾成溪就打开了卧室的门,站在门口欣赏整个大房子的模样。孟晋扬只是不让他出去,也没不让他开着门,是吧?反正顾成溪的脚也没有从卧室里踏出去。
很快,顾成溪的早餐就被送了进来,摆满了整整一个桌子,颇有孟晋扬的作风。顾成溪想,这是要把自己撑死么?怎么看都像是孟晋扬想出来的新的折磨自己的方法。
不定,下一秒孟晋扬就会进来,指着桌子上的食物对顾成溪,“一定要吃完!否则剩下一份食物,就打断你的一根肋骨!”
只是想想而已,顾成溪就已打了一个寒颤。所以当顾成溪真的看到孟晋扬进来的时候,顾成溪手里的汤匙就直接掉在了地上。没办法,顾成溪就是这么怕孟晋扬。
孟晋扬的眉头紧皱,“怎么?看到我就吃不下去饭吗?”
顾成溪的脸上堆满了被人戳破心事之后尴尬的笑容,“怎么可能?我是看不到你,所以想你想得吃不下去饭。”
得了,这下顾成溪被自己恶心得真的吃不下了。
听到顾成溪的话,孟晋扬也没什么反应,而是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这些东西……”
顾成溪抢答道,“我会吃完的。”
孟晋扬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成溪,“你以为自己是猪吗?我是,这些食物,你挑自己喜欢的吃。下一次那些厨师就知道要给你做什么早餐了。”
“哦。”顾成溪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嘀咕着算孟晋扬还有一点良心。
佣人给顾成溪拿来了新的汤匙,顾成溪在吃之前问孟晋扬,“要一起吃吗?”
孟晋扬点头。
可惜只有一副筷子,一个汤匙。顾成溪随便猜猜就知道孟晋扬是故意让佣人只拿一套餐具的。既然孟晋扬不嫌弃顾成溪,那么顾成溪还有什么可别扭的。
顾成溪是这样想的,但是身边的佣人就不这么想了。在孟家,不管是新来的佣人,还是老资历的佣人,他们的脑子里都有一条家规,那就是大少爷绝对不会和别人一起用餐,更何况是用同一个餐具!
顾成溪身边的佣人在心里想着,这下完了,自己的命要不保了。想到那五条吃人肉的大狼狗,佣人竟昏了过去。
“怎么了?”顾成溪拍了拍佣人的脸。
孟晋扬不喜欢顾成溪的手触碰别人,于是把顾成溪拉回到餐桌旁,“他只是被吓昏了,你不用管他。这么胆的人,不要也罢。”
顾成溪低着头,睫毛微微颤动,将惧意隐藏在睫毛下的阴影里,“如果我也这么胆,无法做一个合格的棋子的话,你会怎么对我?”
孟晋扬毫不犹豫地道,“没有用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顾成溪突然抬起头,笑得很灿烂,“那你放心了,我一定会很有用的。”
顾成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孟晋扬“不会要”没有用的东西,自己的心就难过要命。难道自己就这么想留在孟晋扬的身边吗?就算只能做一颗棋子。
孟晋扬突然吻上顾成溪的唇,然后道,“别笑得那么傻。我不喜欢傻瓜。”
顾成溪在心里道:你的要求也太多了,真难伺候。
吃过早饭,孟晋扬提议,“我带你去参观房子,不喜欢的地方尽早出来,我会让人改造。”
顾成溪来不及想孟晋扬又打的什么坏主意就被他拖走了。
“这是你拉我走出卧室的,不管我的事。”顾成溪提前声明,谁知道一会儿孟晋扬会不会故意拿这件事来找自己的麻烦。
孟晋扬突然停下,对撞在他后背上的顾成溪道,“如果你能收起自己的聪明,我会更喜欢你的。”
顾成溪愣了几秒钟,然后揉着自己的鼻子道,“得好像我稀罕你的喜欢似的。”
两个人走到房子的外面,孟晋扬道,“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顾成溪虽然是一个大学老师,但还是属于那种没见过多大世面的人,所以被眼前的景色撞击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这也太漂亮了吧?”顾成溪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一大片金黄色的不知名的野花,随着一阵风袭来,野花有节奏的摇摆着,别有一番风味。
顾成溪本来以为按照孟晋扬的想法,这里肯定种的是郁金香或者紫罗兰之类的高贵却令人不可企及的花,没想到……
孟晋扬从背后把顾成溪揽进怀里,“喜欢吗?”
顾成溪点头,“很喜欢。”
整个房子都被这种野花包围着,顾成溪的心突然敞亮了起来。多日以来,被孟晋扬影响的烦乱情绪也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是对大自然的渴望,以及对生活的憧憬和向往。顾成溪甚至觉得连身后的怀抱也变得温暖起来。
虽然孟晋扬的做法,是型的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吃,但是这种方法却对顾成溪很有用。
对于顾成溪这种过早受尽磨难的人来,只要不是过度绝望的事情,他都可以撑下去,活着。
所以,孟晋扬要做的,只是用巴掌和甜枣吊着顾成溪的这条命。总有一天,孟晋扬会让顾成溪习惯接受两样东西;总有一天,没有孟晋扬给的这两样东西,顾成溪就会活不下去。那么,孟晋扬的目的就达到了。
又一阵微风缓缓吹过,随着野花的摆动,顾成溪的嘴角也微微上翘。这样幸福的笑容,是孟晋扬从来没有见过的。
孟晋扬扳过顾成溪的脑袋,贴上他的唇。
顾成溪的心情真的很好,难得主动地张开两片唇,邀请着孟晋扬。
明明已接过那么多次的吻了,两个人却还是被彼此柔软温润的触感闪电般击中,好像瞬间呼吸停止,世界都安静了。
孟晋扬抱起顾成溪,放在那些野花中间,没有询问顾成溪,就脱掉了他的衣服。
微冷,顾成溪闭上眼睛,紧紧追逐着孟晋扬火热的体温。
这么动情的时刻,只听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响了起来,“哟,这是在打野战呢?晋扬,好兴致啊!加我一个,如何?”
☆、四十一、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四十一、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顾成溪没有想到会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被人抓包,所以情急之下大力推开了身上的孟晋扬,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最快更新
孟晋扬被推倒在地上,然后顶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来人,明显在:你来的不是时候。
“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做这种事情啊。”芮季屿揉了揉鼻子,用无辜的表情看着顾成溪,“成溪,你看晋扬,他好凶啊。”
顾成溪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大男人撒娇的声音,只觉得一阵恶寒顿时从脚底窜到头顶,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孟晋扬的眼睛里突然带着笑意,对芮季屿道,“看来,一般人都无法忍受你的撒娇。”
芮季屿揽着孟晋扬的肩膀,一脸无所谓地道,“只要你能忍受就可以了。”
“我不是能忍受,我只是习惯了而已。”孟晋扬揉了揉芮季屿的脑袋,脸上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怎么想起来找我的?”
芮季屿声地道,“不就是想你了嘛。”
虽然他的声音很,但是顾成溪还是听到了。顾成溪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与孟晋扬一起参加宴会时的情景,孟晋扬离开的一个多时,应该是和芮季屿滚床单去了吧?
顾成溪不是不明白孟晋扬与芮季屿之间的关系,只是顾成溪不想承认而已。就好像现在,顾成溪一直在心里祈祷着孟晋扬千万不要因为芮季屿而再次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但是,事情怎么可能如顾成溪所愿的那般发展?顾成溪,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
孟晋扬只是闻了闻芮季屿身体上的味道,在没有闻到什么低劣的香水味道后就对他道,“跟我来吧。”
孟晋扬牵着芮季屿的手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身后还有一个顾成溪。但是孟晋扬没有回头,只是对门口的保镖道,“送顾少爷回他的房间。”
有两个保镖立即站在顾成溪的身后,“请顾少爷回房间。”
顾成溪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是觉得刚才看起来还十分鲜艳的花此时竟变得如此刺眼。
嫉妒吗?顾成溪摸着自己的心脏,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
等到看不见了孟晋扬和芮季屿之后,顾成溪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卧室。
当过孟晋扬的卧室门前时,顾成溪故意放慢了脚步,果真听到了里面激烈的喘息声,真不是一般的刺耳。
顾成溪快步离开,不想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顾成溪强迫自己找出一本书来看,用以静心。但是半个时过去了,顾成溪才发现自己把书拿反了。
躺在床上,顾成溪无力地把书扣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闻着书香,在想,也许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孟晋扬了吧?
愈是这样想,顾成溪的心里就愈是不痛快。那个大混蛋,此时正在别的人身上驰骋!这让顾成溪的心里如何痛快?!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长时间,顾成溪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一定不是孟晋扬,他何时进来敲过门?
“顾少爷,我是阿新。”按理,池正新可以自由出入除了孟晋扬的房间之外的所有的房间,但是出于礼节,池正新还是每一次都恭恭敬敬地敲门,也免得撞见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
顾成溪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拾精神,然后去开门,“有事吗?”
池正新道,“因为大少爷有事要出去,所以让我来请你去陪季屿少爷几个时。”
“什么?”顾成溪的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孟晋扬那个混蛋想让自己陪芮季屿睡觉?!
池正新再次重复道,“大少爷想要请您陪季屿少爷几个时,大少爷会很快回来的,到时候就不用再麻烦顾少爷了。”
顾成溪的脸色刷白,忍了几忍,还是问道,“我可以拒绝吗?”
池正新不明白顾成溪为什么会拒绝,但还是道,“大少爷的命令,没有人可以拒绝,包括顾少爷。”
顾成溪真的不想去,因为他害怕一会儿自己会忍不住夹断芮季屿的弟弟。
池正新发现了顾成溪的不对劲,于是道,“顾少爷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季屿少爷是不敢拿您怎么样的。”
顾成溪的脸色瞬间变得正常了许多,“谢谢。”
“顾少爷不用谢我。”池正新道,“之前顾少爷也帮过我一次。”
顾成溪记得,那一次孟晋扬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那我们就算扯平了。”顾成溪笑着道,“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叫我顾少爷,叫我成溪就好;也不要总是‘您’来‘您’去的,听得我耳朵疼。”
池正新也笑了,没想到顾成溪是这么随和和简单的一个人,“知道了,顾少……成溪。”
顾成溪很高兴池正新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看来他是个不错的朋友。顾成溪考虑着,如果将来自己不想待在这里了,兴许可以求池正新帮自己逃出去。
池正新把顾成溪带到一个房间的门口,然后道,“季屿少爷就在里面,请顾少爷进去吧。有什么问题就大声叫,我会听到的。”
“嗯,我明白。”顾成溪在心里想着,这不就是孟晋扬的卧室吗?看来自己今天是难逃这一劫了。
顾成溪推门而入,迎面飞来一个枕头,直中顾成溪的脑袋。
“出去!”芮季屿又砸过来一个枕头,“没人教过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
顾成溪自认倒霉,刚才自己的确是太过紧张了,所以才忘了敲门。于是顾成溪抱着一个枕头退了出去,重新敲门,“咚!咚!咚!”
半晌,屋子里的人才发出声音,“进来吧。”
顾成溪刚推开门进去,就被一股力量拉到床上。
芮季屿压着顾成溪,眼神里充满着情/色的意味,“刚才做了一半,结果晋扬就走了。现在,你来陪我!我倒要看看,你身上究竟有哪一处能够吸引晋扬!”
罢,芮季屿低头,堵住顾成溪即将喊出声音的唇。
☆、四十二、吃醋的不止是一个人
四十二、吃醋的不止是一个人
顾成溪本来打算喊池正新来救自己,可是转念一想,池正新是一个好人,让他为了自己而得罪芮季屿总归是不好。所以顾成溪只是张了张嘴,然后再用力合上。
“我操!”芮季屿立即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就是亲你一下吗!你至于吗!至于吗!操!老子的舌头都要被你咬掉了!”
一听芮季屿的话,顾成溪就知道他没有打算做到最后,所以顾成溪壮着胆子把身上的芮季屿推到一边,“沉死了,离我远点!”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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