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抓了抓后脑,“我不是怀疑您啊……但是……”
“放心吧,我们这里有监控的,规章上也说了不能私藏客人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年长的女人扯了扯制服的下摆,一咧嘴巴,“这里的客人,谁会在乎这么点儿钱啊,0911号的那位客人好像住了将近一个月了吧……”
果然,把话题引到0911是对的,那就是目标的房间。
宋忱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露出羡慕的神情,“居然住了一个月,真有钱!”
“嗯,看着是个小孩儿,话挺少的。管我要了一套清洁工具,也不让我们打扫房间。”女人又说,“不过屋里都有防火报警器,她也不会做什么啦。”
“哦?是个小孩儿啊?就没有大人跟着?”宋忱走过去把钱给她,继续问。
“入住的时候是个大人办的手续,然后就把孩子扔这儿不管了,她估计是怕生,平时也不怎么出去,不敢和人说话的,有钱人家……”话匣子一打开,年长的女人又想说点什么,突然意识到对客户的资料暴露太多,于是赶紧住口,对宋忱笑了笑,一副不方便透露的模样。
宋忱点点头,看了看电梯的方向,“那我走啦,谢谢您了!”
电梯在十层停止,为了把戏做的更像一些,他还按下了通往顶层的按键。这地方面积不小,走廊也很长,九曲十回的,宋忱敲开房门,对钟晚的第一句话就是:“住了一个月都没有被我发现,要不是今天运气好……”
的确,完成这一单靠的,只是运气而已。
如果今天没有来酒店,如果路上晚了半个小时,就不可能遇到那个人。
这段时间里,钟晚啃了半个芒果,味道很甜所以心满意足,“大不了钱不要了,反正也不赔本。”
两个人边说边往小吧台走,那地方设计的果然很巧妙,能容得下两个人,但要双方离得特别近才行,尤其是凑在一起看着电脑屏幕的时候。
无形之中,就生出了一股暧昧。
“还是等尉迟回来了再商量吧,坐火车应该挺快的,反正离得也不远。”宋忱扭头看他的时候,才察觉到那个事实。
太近了。
钟晚锐利的眼神,尖下巴,然后对他微笑了一下,很亲昵地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宋忱的脸颊,伸手抱住了他。
“地方太小了。”真是无力的解释。
宋忱不甘示弱地抱回去!“我这儿干活呢,大晚上,你闹腾什么。”
“就是晚上才闹腾啊。”钟晚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设置了自动录像,就算去做点……嗯,别的,明天也可以回头看。反正攸宁不在,除了我们没别人,也说不上带坏小孩子吧?”
真是考虑周全,把所有他可能用的借口都想到了。
对方吻过来的时候,宋忱闭上眼睛,心里想的是:那一叠冈本,还是保不住了!
☆、第48章
窗外那一小块天空颜色刚刚变浅一些,钟晚就听到了隐约的敲门声。
卧室的门没关着,那声音却似乎是在梦中出现的,他屏息确认了一会儿,把怀里的宋忱扒拉出来,放在一旁的枕头上,穿着睡袍去开门了。
离开的时候,关上了卧室的门。
“笃笃笃。”
敲门声仍在持续,而且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
从卧室到吧台那段距离,散落了一路的衣服,钟晚一边走一边捡,默默整理现场,“尉迟?”
开门的时候,尉迟佛音的视线落在他手臂上挂着的一叠衣服上,“你们……”
“啊,怎么了?”在外头其实宋忱睡不太踏实,钟晚刚下床他就醒了,撑着墙一步步挪出来,本来他的神色很正常,看见钟晚手里的衣服就尴尬了。
转念一想,理直气壮地看向尉迟佛音,“对,我们苟且了,怎么着吧?”
钟晚忍不住笑出声,让尉迟进门,左右看看走廊,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才关上。毕竟时间还早。
“是么,我以为你们早就苟且了。”尉迟佛音冷冷淡淡,长发梳了个马尾,穿着很利索的薄款冲锋衣和短靴,一副随时都能攀高爬低的打扮。
宋忱咳嗽了几声,“小孩子乱分析什么,要纯洁。看我平时在你和攸宁面前多注意啊,就是为了留下一个正直的形象。”
“老板,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钟晚站在一边,轻轻抿了抿微肿的嘴角。
宋忱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意识混乱时说了什么,恶狠狠瞪他一眼,扶着腰去洗漱了,“回头再跟你算账。”
钟晚今天的脾气特别好,眼带桃花,看谁都是笑眯眯的,声音也格外温柔,“你来得太早了,我们刚醒。五分钟,洗漱之后细谈。对了,之前老板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嗯,你们先收拾,事情有点复杂,等会再说。”尉迟佛音在沙发上坐下,想了想又站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瓶冰镇的矿泉水,一口气喝掉了大半,好像在借此浇灭心头的火。
她很赶时间,但老板这么迷迷糊糊的,交流起来实在困难,还不如牺牲五分钟让他清醒一下呢。
宋忱把效率发挥到了极限,三分钟后洗脸刷牙,带着焕然一新的面貌和酸痛的腰走了出来,钟晚也换下了睡袍,和他交换一个眼神,进入了工作状态。
“被……什么人盯上了吧。”宋忱找了瓶薄荷汽水提神,这个时间吃早饭还太早,厨房的人还没起呢,想要马上恢复精神必须得吃点什么。
……不愧是每天早上六点就出去锻炼的人啊,钟晚的体力好像挺不错的……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冒出来,宋忱赶紧摇了摇头,甩掉那种晕乎乎的感觉,补充道:“不止一个人再找目标吧?你是不是中途变了行程去解决他们了?从老家到这里乘火车最多也就四个小时,坐高铁一个钟头都不到。我查过列车时刻表,昨天结束通话后半个小时刚好有一趟动车,本来以为我们吃完晚饭你就到了,结果隔了一夜才下火车……”
“够了,不用分析了。”尉迟佛音抬手打断,和盘托出,“我以为在自己家就没事了,没想到手机还是被家里的其他人监听。他们应该比我早到这里。”
这种表述的方式有些奇怪,宋忱很少听她提起家事,但每次一说起来,都让人感觉那是个虎狼窝……“自己家?家里其他人?你把能告诉我们的讲详细点,说不定哪部分就用上了。”
“这样啊……”尉迟佛音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开了一些,像是在思考该讲哪部分。
听故事的机会钟晚也不会放过,不过他坐得远一些,在吧台旁摆弄着电脑。
“我们家说起来,不同姓氏的很多家住在一起的,算是集合式的大家族。”尉迟佛音盯着地毯,估计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原来还很和平,大家在一起相处也很好,但从很久以前起……反正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就不稳了。很小的时候只是气氛有些紧张,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每个姓氏的家长在宗祠集会,出来后大家总是会沉默好几天。”
宋忱静静地听,没有出言打断或者询问什么。
“直到最近几年,各个姓氏的冲突越来越大,不光是谈不拢,有的时候还会大打出手。”
这句话一说完,宋忱忍不住问:“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这种大家族的事儿,是不是你们家在争族长的位置?什么拆迁分地,获益还是很可观的。你要找的人卷着房契跑了?”
到现在为止,尉迟佛音的要求都是“找到那个人”,这种工作说简单,也不简单。起码在宋忱心里,他只知道了她的行动目的,而没有理由。
是什么驱使她这么做呢?找到某个人又为了什么呢?
还有尉迟佛音的表述,“很多姓氏”,难道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虽然是很多姓氏共同住在一起,但管事的只有固定的那一家,其他的,包括我家只是负责办事的人,或许上次的委托人……嗯,花游也是。我听说花家的分支负责在外经商,赚钱供养本家的,但我们住在一起,也就只有各个姓氏的家长才和其他家比较熟悉。”尉迟佛音头一次没有和他拌嘴,“尉迟的家长,是我的父亲。”
“然后……发生了什么吗?”宋忱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拿了瓶糖分很高的饮料,“喝点甜的吧,心情会好一些。”
“……谢谢。”短暂的犹豫之后,尉迟佛音拧开了瓶盖。
如果不是一直郁郁寡欢地绷着脸,她的样子其实很漂亮。
还是个小孩子呢。
宋忱温和地微笑,洞悉了她眼底的忧虑和紧张。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还是自己的员工,多照顾一些也没什么吧。记忆中尉迟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很高兴的时候。
“对了!”宋忱又想到了什么,“你说目标是长辈,她是某个姓氏的家长吗?”
尉迟佛音本来在思考,闻言往他的方向看了一下,“不,她是族长的……守护者。不要用‘目标’称呼了,她的名字不方便透露,嗯,有个外号,叫做小栏杆。”
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哆嗦了一下。
宋忱心说:这外号真贴切,对方也就栏杆那么高。
“一年多之前,小栏杆和族长去了国外,好像是洛杉矶吧,去找什么东西。我和她的姓氏不同,所以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我父亲肯定是知道的……”尉迟佛音说着,突然紧紧抓住衣服下摆!“几个月后他们还没回来,但已经要过年了……族长不在的集会,在那之前应该还没有过,我的父亲和另外几家的家长一起在大年三十那天进了祖祠……然后……”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什么?”宋忱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钟晚忍不住走近,想知道得更仔细一些,“是失踪了?还是……”
“失踪了,而且是自己走的。”尉迟佛音回答得很笃定,坐在沙发上不安地蜷缩了一下身体,“所有的家长都在那里,没有谁能够强行带走他们。现场也没有任何血渍,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所以,他们一定是自己离开的。”
“是去找你们的那个什么族长吗?”古老的家族都讲究传承,宋忱出来混了这么久,当然不会对此少见多怪。
钟晚也跟着点头。他认识不少祖上是大户的人家,正经的书香门第,种种规矩多得数不胜数,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尉迟佛音深深吸气,“各姓氏家长同时离开,但每一家都会培养一个助手,估计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突发情况。助手会知道一部分只有家长们才清楚的事情,但并不是全部。”
天一点点的亮起来,走廊里传来很轻微的声音,估计是清洁人员在打扫,还有餐车的声音,衬托得屋内愈发寂静。
见她状态不好,一贯细心的宋忱提议:“现在酒店提供早餐了,要不要吃点东西,缓和一下?”
“好。”尉迟佛音迟钝地点头。
钟晚主动走到内线电话旁,认真思考该点些什么吃的。他不是那种会留意所有状况的人,只注意自己关心的就已经耗费了很多精力,沟通这方面还是交给老板比较好,换做是自己做听众,只会别人说一句就听一句,不太会提出什么关键性的问题。
这样的两个人搭配起来,反倒很合适。
“一会儿就有人来送餐,对了尉迟,你是怎么进来的?”钟晚发现她脸色不好,又说不出什么,试图用闲聊让对方分心。
尉迟佛音闷闷道:“去找了攸宁,他说你们在这里,然后从外面爬进来的。”
想要进来,又不是客人,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钟晚这才发现她身上的外套有点灰尘。
静心想了想,尉迟佛音发现等会儿能有吃的,算是今天最好的事情了,思路也跟着打开,“至于我家,作为下一代家长培养的是我的二哥,名字叫做禅音。他接了父亲的班,和其他的助手商量过什么,然后一批批的人原因不明地离开家里。我偷听了助手们的谈话,他们说……要找到守护者,然后……杀了她。”
“就是你说的小栏杆吗?她做了什么你知道吗?或者听说了什么?”宋忱追问。
尉迟佛音耐心解释:“守护者对我们来说,是仅次于族长的存在。各个姓氏虽然是为了供养本家,但说起来,受到守护者的照顾更多一些。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出现这种不合理的改变!”
“嗯……我们来捋一捋顺序。”线索零零碎碎,真难为宋忱还能分出个一二三来,“首先,你们有规定,不管人在哪里,过年的时候所有人必须回宗祠开会。但是去年的时候族长没有回来。是吧?”
说完,不等对方点头,又继续了:“然后,各个家长,包括你父亲自行开了个会,全员消失。最后是第三波势力,助手们,开了个会,决定追杀族长的代言人。”
“所以按照顺序分析……应该是……”
他停顿片刻:“导致族长迟归的事,家长们在开完会后知道了什么,他们或许是去帮忙,或许是善后。而助手们也知道了一部分真相,因为隐藏的不够好,所以让你知道了他们要对本来很亲密的守护者下手……这就间接验证了之前的,家长们恐怕,也是去追杀守护者的,而且……全军覆没了。你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反复警告我们,小栏杆很危险,绝对不要正面接触……吗?”
尉迟佛音一言不发,只是伸手,摸了摸头上那缕挑染的银发。
☆、第49章
据说心里最在意谁,从行为到爱好就会有意无意的接近对方。
宋忱伸手把尉迟佛音的爪子扒拉下来,“别摸了,再摸你也中年秃顶。”
“还有谁?”尉迟佛音下意识发问,表情怔怔的。
宋忱一笑,指了指钟晚的脑门儿。
也不知道钟晚脑子里想的什么,为三人要的是中式早餐,流沙包之类的小点心摆了一餐车,那油条金黄酥脆,一看炸的时候就没加明矾。
“先吃点东西吧。”宋忱招呼一句,又问钟晚,“你说你要油条干什么呢。”跟房间整体的装潢一比,简直太格格不入了。
钟晚主动帮他拉开餐桌的椅子,微笑:“原来你挺喜欢吃的,我刚打电话问了厨房,说没有油条,就加钱让他们做了。”
很好,果然很有范儿。只是人家霸道总裁都是送金银珠宝,怎么到他这里就成油条了?
从老家赶来的时候,尉迟佛音没法坐火车,光是出家门就费了一番气力,现在也饿得狠了,端起热果汁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在老板家里的那段日子,是自己离家后为数不多的清闲时光。
宋忱明白时间紧迫的道理,不过还是等大家都吃得七八分饱才开始继续谈话,论体力消耗,他比谁都需要食物!
“有些事,前因后果都在那里摆着呢,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吃饱以后,宋忱的第一句话就让人很倒胃口,“反正在我看来,原因只可能是那个。”
尉迟佛音捏紧了杯子,“不可能!老板,有些事我没有说清楚,你的判断太偏颇了!算了……我们家也不是什么神秘的家族,咏春拳的叶家,八卦掌的尹家,大概就是这样的。你也和最近生意很红火的杜家少总有来往,应该清楚一些。稍微向他们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了。”
“杜家少总?”钟晚警惕地发问。
有些时候媳妇太能干了也成问题,谁知道宋忱在外头应酬出什么来了,以后这种场合他一定得陪伴同行!
本来钟晚今天心情很好,没有意外的话微笑一天都不是问题,宋忱赶紧解释,“杜氏天卫,那个专注安防的,我之前不是和你提过吗?只不过最近老总退位,新人接班而已。对了,杜氏的老总不是少总的亲爹,是他的大伯。”
说着还怕自己介绍得不够仔细,又补充了好几句。
钟晚这才放下心来。
“嗯,对他们来说,只要是同姓就能继承家业了,不过也只是公司,要说其他的传承,就只有直系血亲可以继承勒。”尉迟佛音轻轻点一下头,“杜家也是世代习武,很久以前就考虑着把这种特长转变成来钱的买卖。”
宋忱摸着下巴,“我和杜少总关系挺好的,也没听他说过什么尉迟家的事情啊……不然你找上门的时候肯定就有印象了。按理说这么酷炫的姓氏,不可能被我忽略。”
“我们是八家住在一起的,很少会被单独提起。”尉迟佛音慢慢说慢慢吃,“按照实力排名,杜家稍弱,又有求于我们,所以当然要出一笔钱……而我家内部的生活模式也是这样的,其他人联合起来,供养族长一家。”
“就像蚁群那样,所有工蚁为了蚁后?”宋忱认真听了进去。
“……嗯,就像蚁群那样。”短暂的沉默之后,尉迟佛音确认了他的想法,“族长平时很少和我们接触,或者说,只和各姓氏的家长接触。而他身边的人,小栏杆,反而管我们多一些……我的功夫也是她教出来的,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零零碎碎的,总算说到了重点。
一直以来,她给宋忱的印象,总是坚强冷硬得不像个活人。而这种人一旦动容迟疑,就让他心情更沉重了一些。
大家都这么熟悉了,让他完全把对方当成客户对待,宋忱还做不到。
“妹子……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好想,想通了告诉我。”他顿了顿,“你爸和小栏杆,你选哪一个?”
“什么哪一个?”
“直观的问,他们俩要是打起来,你帮谁?或者说,教导你的人已经把你的父亲怎么样了……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犀利,正好也贴合他之前作出的分析。
家长们出了意外,才会让接班人临时顶上,而在那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尉迟佛音没有出声,又陷入沉默。
可沉默也算一种回答。
宋忱看出她眼中的犹豫和挣扎,叹了口气。一方面是亲人,另一方面是老师,当这两个人出现矛盾,难怪她会难做。
而且,这件事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发生的……都一年了啊……
这么长时间里,自己的父亲生死不明的失踪了,最信赖的人居然有可能是凶手。
“其实也不一定是我说的那样,毕竟你给的信息不够完整,一切等调查以后再做打算。”宋忱为自己的心直口快感到后悔,“尉迟,你想想,你爸肯定比你厉害,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小啊,再说了,失踪的又不是你一家,对吧?”
就算死,也有好几个垫背的呢,话糙理不糙啊。那种痛苦,并不只有一个人承受,想想是不是好多了?
钟晚不很会劝人,却也帮老板说话:“一切疑问都只有当事人能解答,你别忘了,现在唯一一个有可能知道所有真相的人,就在楼下住着呢,想要知道什么,问问她不就行了。”
宋忱一下子反应过来,心说自己脑子真是越来越难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忽略了!
“监控呢?目标昨天不是出去了吗,我们还没等到她回来就……”
想到那之后发生的事,宋忱咳嗽了一下。
好在尉迟佛音没有计较他的失职,直接往吧台的电脑处走去,“录像调出来吧,我们一起看。”
就算人睡着了,电脑又不会休息。
屏幕点亮后,钟晚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找到昨天九点以后的录像,快进查看。
“真的是她!”
那个身影刚一在屏幕上出现时,哪怕低着头戴着帽子,尉迟佛音也立刻认了出来。
外号叫做“小栏杆”的少女,回来后比出门前,身上背了个极大的双肩包,不清楚里面放的什么,但应该很沉,而且她已经在尽可能的低调了,估计还把一部分东西放在了身上,整个人显得臃肿了一些。
深夜才回来,除了门口的保安以外,没有任何人留意到。
“她受伤了。”尉迟佛音凝神看了一会儿,笃定开口。
“是吗?”宋忱一愣。他引以为傲的分析能力,只能看出对方的体重增加了一些,背包里装的是块状的什么东西。仔细看了看对方行走的步伐,没有任何异常啊。
尉迟佛音解释:“身上的东西大概……几十斤?她如果真的不想让人看到,直接背着东西从大楼外面爬进来了,这种事我都可以做到,还是单手。”
“那就是一只手或者腿受伤了。”宋忱根据她说的,又发散了一下,“你说家里的其他人从你这里知道了消息,正在赶来……会不会他们已经……接触过了?”
☆、第50章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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