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抽油烟机发出‘哄哄’的响声,连客厅都能闻到浓烈的油烟味,冷然卷着白衬衫的袖子在里面忙碌,为了盖过抽油烟机的味道高声道:“左边电视柜里有你爱吃的零食,先将就着,饭马上就好了。”
她颤抖着双手打开柜子,芒果干、薯片、牛r" />干、杏仁……整整一柜子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好几样都是冷然从来不吃的。她站起身不敢置信的拉开另一边柜子,都是她以前看过的漫画书。她挪着千斤般重的脚步走到冷然卧室,床上最显眼的就是她没事绣的一对抱枕,她木着脸拉开衣柜,里面分为两半,一半是他的衣服,而另一半却是她当时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走的衣服。
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回到房间将自己捂着被子里嘤嘤哭了起来,心中满满当当的全是高兴,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却又害怕冷然不过是内疚作祟。
她这些年的压抑,不断自我麻醉不再爱冷然了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现在才明白不是不爱,是不敢再爱了。她就是一个鸵鸟,遇到大风大浪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好。
池小墨这边正哭得不可遏制,冷然那边两菜一汤正好出锅,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微笑,说:“小墨,可以吃饭了。”这是他肖想了很久的场面。
解下围裙搁在一旁布置好碗筷,在五十平米的屋子里里外外找了几遍都没见到人,笑容逐渐敛去,神色凝重。扫视着敞开的柜门若有所思,倏忽莞尔,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只是她的反应比他想象之中要大很多,那是不是代表她比他预想的要更在乎他呢?
想罢心情瞬时上升几个点,哼着小曲找出方便饭盒和保温盒将饭菜和汤装好。两个阳台之间只有一米距离,他长手一伸就将饭盒稳稳的放在那边阳台上了。
“小墨,饭我搁在阳台上了。”说完没有任何逗留高高兴兴的回去吃饭看新闻了。
她哭着哭着听见那边传来的声响,中午起床就直接上手术台了,哪里有时间吃饭啊!最后抵不过肚子里不断唱响的空城计,抹了两把泪水挪到阳台拿着饭盒。
很简单的家常菜,以前冷然常做给她吃,西红柿**蛋汤、青椒r" />丝和红烧土豆片,惹人厌的是那印着麦兜猪的粉红色保温盒。这个饭盒曾经陪伴她每:“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讷讷反问:“什么事?”她还心存侥幸,他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的。
“靖美下午一直在找我,等我忙完已是夜深,去一医后她给我看了一份病历。”末了补充道,“你在一医的病历。”
她以为那道伤口早已痊愈,当被戳开暴露在太阳下时却疼的令人窒息,忙奋力挣扎,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大声道:“你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我要怎样与你何干?”
冷然见她挣扎不想伤到她便松开圈紧她的双臂,声音沙哑:“我没有想要兴师问罪,只是心疼你,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
她突兀的笑开了,眼泪愈发汹涌:“心疼我?你什么时候心疼过我?我刚怀孕的时候你忙着冷馨的病,姑姑姑父牺牲你只字不提。”深吸一口气道:“你知道我那完侧着身子拉开门,寓意很明白,请出去,可拉开门时却接连两个人相继跌进屋子里。除了r" />体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外还带着两声凄厉的“哎哟……”
池小墨一愣,借着走廊的灯光她惊悚的看到地上摔着两个人,带头的是岳艳和赵亮,转头看走廊上竟然黑压压一片全是看戏的学生医生们。
“你们怎么在这儿?”她惊讶的问。
赵亮若无其事般从地上爬起来,顺带拉起岳艳,拍了拍两人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道:“那个……就是听到你的叫喊声,以为有小偷,就过来看看……”
继而转身给三楼的同学们使眼色,道:“夜深了,同学们都去睡吧!明:“小墨,其实你是爱我的!”
她碰到将房门摔得砰砰作响,哀伤被怒火取代,她大声吼道:“冷然你他妈哪里来的自信。”
冷然望着阖上的门,轻轻浅浅的回答:“因为我是你爱的冷然。”
仅此而已
第90章
她怔在原地不能动弹,脸上的怒容顷刻被悲伤所覆盖。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却拉闸似的倾泻而出,背靠在门上缓缓滑落,直到蹲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和着眼泪笑着喃喃道:“呵呵,他说心疼我,他说心疼我……”她确实爱他。
可是冷然,你对我的那不是爱,是内疚啊!
***
第二日是n班,她睡的晚,又被冷然那样一闹,日薄西山时都还窝在床上睡,即便意识清醒也不愿意睁开眼睛。
彼时手机铃声响起,她 />索好一会儿才 />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滑开键盘礼貌道:“你好!”
沈纱劈头盖脸一痛痛批:“你好个毛线啊!是我,这几真的,你们来来回回也好几趟了,都是谈合作,也得欣赏一下祖国河山的大好风光吧?”她取下外套搭在胳膊上,转头见冷然好整以暇的坐在藤吊椅中看书。
冷然清晰的轮廓,薄削的嘴唇,长睫留下的y" />翳,胭脂红落入洒下的光晕她都能轻易看见,就像他们当年在盛世大厦的感觉一样,带着浓烈的家的触感。
“池小墨……池小墨……我在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在听?”
她缓过神来抱着衣服就往室内走,脸颊因尴尬而微微发烫,面对暴怒的沈纱连连应声:“有在听,刚才有些晃神。”
“我和沈醉晚上要开一个视频会议,因为时差关系可能要到午夜才有时间,你今他们离好事不远了。
可她不愿意相信,现在亲眼看见当事人后心里面更是堵得慌。
“冷老师,今天晚值班没有病人……”
冷然额头轻点,侧身换好白大褂道:“那你先去休息室休息吧!有事情我再叫你。”
陈怡嘴唇张合好几次最后却保持沉默,耷拉着脑袋往休息室走去,到值班室门前回头凝视着他低头翻阅病历伟岸的背影,委屈感更甚。瞥了眼正穿白大褂的池小墨,怨恨狂卷袭来压倒理智。
没病人的时候值班基本上就有两种可能:一是等病人;二是睡觉。
池小墨醒的迟,也要等沈纱沈醉,便翻阅历年年较为棘手的案例。冷然拿了张纸唰唰写下几个字母,隐没狐狸般狡黠的表情挪到她身旁的办公桌上将纸递到她面前。
问:“小墨,这个怎么读的?”
她从病历中挪到小小的纸片上,上面写着:lbliebe dich。
她眉头一皱,不悦道:“你问这个干嘛?”
冷然一脸无辜:“别人说学德语就要从这句话开始。”
她直接漠视冷然脸上表情:“那就别学了。”
冷然也不恼,也静静坐在一旁写病历,眉头却微蹙,lbliebe dich是德语中的‘我爱你’,小墨的无视并不在他掌控范围内,这次计划完败。
低头冥想中时听闻有人敲门,抬头见沈醉和漂亮女人站在门前,脸色更要沉了几分。
池小墨和他的心情截然不同,高兴地挥挥手,起身从别的办公桌旁搬过凳子放在她身边,雀跃道:“来来来!坐这边来。”
沈纱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优雅落座在她身旁,凑上去小声问道:“怎么还有其他医生啊?”
“你不会单纯的以为就我一个人值班吧?”她环顾值班室,李锦潘雪的脖子伸得老长,郑东更夸张,一个劲地掏耳屎。
沈醉悄无声息的保温盒搁在桌上,和她对视时带着难以隐藏的笑意,这些年的相处让她几乎第一时刻读懂了沈醉浅含的意思:“这是纱纱亲手做的,好自为之。”
盯着暖色调的保温盒一个寒噤,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求救,沈醉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冷然揣进白大褂中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努力让忽视方才两人的‘眉来眼去’,起身扬起笑蓦然伸手:“你好,我叫冷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师生文,编编说这类文在是冷门,捂脸,亲们去给四爷捧捧场吧,坑品保证啊
8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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