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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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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昏的时候,男人穿着自己的妻子给自己缝制的衣服,踩着柔软的沙子迈入了大海,最后在大海之中失去了呼吸。

不会有鱼类吞食人类的血肉,但是人类不像是鱼类,他们没有在海洋里面呼吸的能力,这个人类死于窒息。

深海里的妖精收到了自己丈夫的尸体,最后她抱着丈夫的尸体回到了大地,周围的邻居还记得这个妖精和丈夫的事情,邻居觉得是这个妖精害死了男人,所以认为这个妖精是邪恶的,偷偷地联合村子里面其他的人把这个妖精捉了起来。

他们把妖精囚禁了起来,海洋里的妖精可以用歌声呼朋引伴,这是人类所不知道的,妖精自从被囚禁之后,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夜里都在歌唱,如泣如诉的调子凄美至极。

有人提议把这个妖精卖给权贵当宠物,人终究是心怀贪念的,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他们把妖精卖给了权贵。妖精的同类终于来了,他们带回了伤痕累累的同伴,屠杀了半个城池的人类,包括那个纨绔权贵。

卜丽娜的嗓子已经再也不能歌唱了,只要她一开口就会出现那种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嘶哑难听的声音,但是从小就认识她的艾吉娜是不会嫌弃她的,艾吉娜握着卜丽娜苍白的手,愤怒的说:“那些人类凭什么这样对你,人类落到海里是因为你吗?”

“公主,卜丽娜活不了多久了,只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请公主帮我照顾他”,卜丽娜的脸色已经没有了海洋生物的水润美丽,看上去是一种苍白羸弱,脆弱的骨头没有一点柔美生机,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这是那个权贵的孩子?”艾吉娜皱着眉头问道。

卜丽娜痛苦的点头,她不愿意生下人类的孩子,但是天性中的善良不允许她放弃这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是属于大海的,她不会再回到大地。

“卜丽娜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孩子的”,生生死死这种事情就算是现在尚且年幼的艾吉娜也很清楚。艾吉娜不会说更多的安慰,在她的眼里卜丽娜的生机已经流失了十之八|九,如果不是有这个孩子,卜丽娜大概早就已经死掉了。

苍白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去。

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拥有一个神格,可惜神格之中所带有的神力并不强大,想来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人类的原因。

卜丽娜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死掉了,艾吉娜从侍者的手里接过这个孩子:“狄俄尼索斯,我的河流宁可环绕一方山石也不会再人类的大地驻足。”

艾吉娜已经厌恶了人类的自私冷漠,卜丽娜的丈夫欺骗强迫卜丽娜,那个权贵更是虐待卜丽娜。

几个姐妹们听艾吉娜说过人类的恶劣之后也决意不再与人类交往,人类的世界迎来了第一次的大灾难。

有的地方洪水不止,有的地方河流改道庄稼枯萎,一年到头颗粒无收。

没有人记得当年那个在贵族圈子里面曾经风靡一时的女妖,更没有人记得那个娶了女妖的人类男人。

人间现在正在战火的灼烧之中,大地之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土地。随处可见的死尸残骸,到处都可以看到的饿殍和死婴,人类世界已经从繁荣走向了混乱。

隔着深渊卡俄斯可以清晰地听到那些人的哭号,也能看到人间的混乱荒芜。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喜悲的神色了。

“父神,你在看什么?”,乌瑞亚看着正站在花丛里面的父神问道。

乌瑞亚现在已经长成一个英俊的青年模样了,他的笑容总是如同阳光一般灿烂,就好像有光明和温暖在他的生命里面积聚。

“看得到人间的景致吗?”,卡俄斯转过身,对上自己这个孩子的眼睛,温柔而清冷。

乌瑞亚点头,“山峦的力量能够让我知晓人间发生了什么?父神想要插手人间的事情吗?”乌瑞亚有些疑惑,这么多年里面不是没有神明去过大地,但是真的没有哪个神明插手人间的事情。

卡俄斯弯弯嘴角:“这件事情已经有人插手了。”

第37章

云雾在神界之下的天空缥缈,第二层大地之上依旧是亘古不变的万里晴空,偶尔有几片柔软的白云飘过。神界没有杂质,纯粹的让人整颗心都可以安静下来,赫拉爱死这个地方了,这里比深渊之中的监狱美上一万倍。

不知道是不是人心贪婪,在这里住的久了赫拉总会觉得有些失真,好像这样完美的生活不过是自己的黄粱一梦。等什么时候梦醒了自己又汗流浃背的行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为了一直没有着落的工作奔波。

揉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会梦到以前的事情,赫拉从床上坐起来,明天还是不要睡觉了。

一袭暖风突然把她整个人重新压在了床上,耳边是齐菲尔绵软悲伤的哭泣声。感受着自己胸前和对方贴在一起的柔软赫拉感到无比尴尬,冰冰凉凉的泪水顺着薄薄的纱衣一路渗入肌肤,赫拉心里想起齐菲尔的爱情心头的尴尬消失,满满都是怜惜充溢心间。

她放松身体,轻轻地拍着齐菲尔的后背,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赫拉心里知道,齐菲尔刚刚大概又去深渊了,在神界之中大概只有齐菲尔能在深渊来去自如又没有抗拒心理。因为那里有齐菲尔心里最爱的人,不过齐菲尔爱的人不爱她。

提拉莫提这样的人在赫拉曾经的世界有很多,年轻的男人不是为了爱情和女人在一起,而是为了温柔和温暖。赫拉不觉得摩西莫提是一个坏人,至少不是一个渣男,只不过还是有些自私,他依恋着一个爱自己的女人,在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对方之后。

“为什么,不离开摩西莫提呢?”,赫拉又一次这样问道,求而不得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常见的感情结果。幸福与不幸福有无数种,而最多见的还是麻木的不幸。不管曾经看过多少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在看到身边的人为了爱情做出这样自伤的选择之后,心里还是有解也解不开的疑惑。

“我怎么舍得,我舍不得”,齐菲尔抽泣的声音在赫拉耳边响起。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对那个人的爱情会融入自己的骨子,世界太大,少了一个那样重要的人就如同丢失了一颗心一般,齐菲尔无论如何都舍不得。

哭过之后,齐菲尔从赫拉身上起来,把自己刚刚压下来的赫拉拉起来。

“天空之神在这里吗?”,齐菲尔脸上的泪水在站起来的时候就都擦干净了,现在笑容暖暖的看起来如同春风一般温暖,没有谁看得出这个女孩在刚刚哭过。

“他出去了”,几天之前乌拉诺斯就和赫拉告别说自己要出去了,他的一个小儿子请他帮忙,赫拉没有兴趣就留在了宫殿。

“要很久才能回来吗?”,齐菲尔眨眨眼睛,似乎是有了什么坏主意。

“要几天的时间”,赫拉也乐意在这个时候听听齐菲尔的鬼主意,让齐菲尔忘记自己刚刚的事情。

齐菲尔眼睛一转:“和我去人间玩玩吧?”现在神界虽然有不能让神明在人类面前暴露身份的规定,但是大多数神明还是经常到人界游玩闲逛的。尤其是某些需要在人间施展力量的神明,齐菲尔就是其中之一。

赫拉没多想就答应齐菲尔的建议了,自从到了神界还没有去过人间呢。算来算去,自己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人类社会呢!

两个人踩着浮云和清风一路向前,齐菲尔热情的给赫拉介绍人间的景致:“你应该见过乌拉诺斯捏造的人类吧?不过现在的人类和你那时候见过的呆呆傻傻的泥猴子可不一样!”语气顿了顿,眼波一转,齐菲尔有些淘气的接道:“不过,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人类有什么变化了,不然到时候就没有乐趣了!”

赫拉也没有追问,眼神追逐着渐渐靠近的神界和人间的通道微微出神,她是能猜到人间变化轨迹的。人类社会总会发展的,以一种让自视甚高的神族目瞪口呆的速度发展着,这个世界不是只是神明的,从来都不是。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抱着自己骨瘦如柴的儿子,恳求道:“米尔,再吃一点吧。”说完这句话还把盛着稀粥的碗小心的靠近孩子紧闭的嘴唇。

这个孩子却眼神倔强的瞪着这个男人,不肯吃下一点,那个男人流下了两滴浑浊的眼泪。对上这个孩子倔强的眼神,心中只觉得悲哀,“米尔,吃一口吧,已经找不到更多的食物了。”

米尔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愿意把最后一口食物给这个孩子,哪怕知道这一点饭根本填不饱孩子的肚子,甚至会让他更渴望食物,更救不了他的命。希望总是有一分是一分的,即使只能把孩子的生命延缓很短的几刻钟,还是不能放弃啊!

“你吃了它也是要死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救赎,只有死亡!”,小孩子的话毫不留情,似乎还带着某种怨恨,但是在父亲的耳中却是悲哀。

“吃下去吧,米尔”,明明知道这一切,但是还是没有办法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是绝望的。在苦难的人都会渴望一线生机,而在身边还有一个孩子的时候,作为一个父亲更是没有办法绝望。

米尔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人有些喜悦,却看到他挥手打翻了来之不易的食物。

“我不会吃的,我们都要死了,但是绝不能更卑贱。谁知道死掉之后会不会能够每天都吃上一顿饱饭,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们就都幸福了”,孩子脸上的表情不是希望更不是绝望,倒像是一种认清命运的顺从。

这句话更适合一个年近古稀的人,在流离飘零多年之后说出口,让一个孩子说出这句话的世界是残忍的。

男人呆呆的看着地上混着几粒米的汤水,蝎子从墙缝里爬出来贪婪的吮吸着地面上的汤水。什么都死掉了,这个没有生机的世界。

男人惨然一笑,满目悲戚,将自己怀里的孩子搂的更紧:“好,我不会更卑贱。”感受着怀里软下来的身子,男人将后背靠在墙壁上。

一个男人要怎样才算卑贱呢?每天在不同的男人身边辗转,一身青紫,满是狼藉。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这附近最英俊的男人,这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没有用,自己的妻子被人生吞活剥的吃掉,而他自己却不能为妻子报仇。

他早就已经活累了,今年他才不过二十几岁罢了,可现在谁看到他今天的样子还相信自己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呢?

有时候他自己也会想也许他早就不是一个男人了,哪个男人,还是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会愿意这样出卖自己的身体!他是一个怪物,更是一个父亲……

男人伸手抚了抚自己儿子的额头,就在这个时候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男人肆意的打量着屋子里搂着孩子的男人,男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邪肆轻蔑的视线,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怀里本来闭上眼睛的孩子在这个时候睁开了一双眼睛,黑色的眼睛似乎有野兽破笼而出,直直的奔向这个男人。

一对瘦弱的父子能做什么?门口的男人根本就不在意虚张声势的孩子,看着男人:“去陪我们乐一个吧!到时候分你几粒米。”

那个孩子的眼神愈发凶狠了,手指也握得吱吱响,他知道,自己父亲的那一碗粥就是这么换来的。

“不要去”,男孩子压低了声音,紧紧地抓着身后男人的衣服。

男人安慰性的拍了拍自己孩子的手,抬起头来认真的说:“我不去了。”

什么东西,说不去就不去了!门口的男人没有退出去,而是说:“你不怕我们吃了你儿子?”他说话的声音滑腻的就像是调笑一般,眼神却是认认真真的打量了被男人抱在怀里的男孩子几眼。

有这么一些人,在没有食物的荒凉之地活了下来,他们生食活人的血肉,同样也不会放弃死人。几个粗糙的男人细致的晾上一排肉干,这一直都是男人最大的噩梦,有时候那些人兴致正浓的时候也会把人肉塞到他嘴里,看着他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

已经安静下来的洪水,浸泡着支离破碎的村落,偶尔能看到腐烂的人类尸体飘过,某处没有洪水的土地上立着几棵被扒光了树皮的枯树。

赫拉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她想过也许现在的人类还在茹毛饮血的荒蛮时代,也许他们腰间围着简陋的兽皮,一路漂泊,一路狩猎;也许他们已经创造了文字,粗糙而宝贵的文明在这个世界上发展传承。

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样子,人吃人,男人出卖自己养活子嗣。她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这是人间?”真是难以置信,不会是来错地方了吧?

“当然”,齐菲尔语气轻快,赫拉却觉得浑身发冷。

第38章

大地上所有的风景在卡俄斯眼中无所遁形,人间的灾祸没有带给他任何的痛苦。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位置,能够让卡俄斯在最大的程度上避免七情六欲的干扰。

原来,神明的冷漠真的是天生的,从诞生伊始就这样冷漠,然后在实力不断增强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变得更冷漠。

塔尔塔罗斯就在卡俄斯的身边,时间好像并没有让感情变深的魔力,卡俄斯难免有些失望了。

“是你创造了这个世界,现在这个世界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觉得心痛吗?”,塔尔塔罗斯皱着眉头,他始终还是不够了解卡俄斯。在对方还是冯瑟斯的时候,他有自信了解这个人的心事的。

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他都做了什么事?塔尔塔罗斯眸光暗沉,心里觉得讽刺,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这个人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的发展变迁,就算是偶尔插手也不过是推波助澜。他还有心吗?

隔着灯火,卡俄斯闭上了自己的另一双“眼睛”,用自己的肉眼去观察塔尔塔罗斯的脸色。塔尔塔罗斯的五官在摇晃的灯火中若隐若现,冷硬的线条划出几道阴影,一身多少年都没有变过的黑色衣袍。

这个世界不是被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如果没有他这个世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无论是袖手旁观,还是推波助澜都不是他的错。

卡俄斯问心无愧。

转过头,仔细的看着这个世界的颜色,人间的荒芜,神界的另一种繁荣,皆在他的眼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卡俄斯不懂塔尔塔罗斯的心结,不是不能窥测对方的内心,而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想要尊重自己的这个伴侣。

“你说的没错,这是我创造的世界”,顿了顿,对上塔尔塔罗斯黑亮的眼睛,继续说道:“难道,你觉得凭我一己之心就可以促成这种变化吗?”

卡俄斯的目光直直的对上塔尔塔罗斯的视线,不移分毫,在这个时候卡俄斯不会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在火光明亮的视野里,塔尔塔罗斯能够清楚地看到卡俄斯每一分视线的变化,心中种种难以停歇,可是却难以质问。

不管有没有厄洛斯的箭,不管看不看得透这个人,他还是不能质疑,哪怕不过是多出一份强硬,都要耗尽他的力气。看着卡俄斯晦涩的视线塔尔塔罗斯心里觉得荒凉,就好像是狂风呼啸而过的沙漠一般,心里气愤,却难以抒发,冷哼一声!

卡俄斯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激情未退,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却没有变得更好。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可以做的,这个世界上自有比神明更加强硬的意志控制着。”

比神明更加强大的意志就是法则,卡俄斯不清楚神明对法则的意义是什么,也许是宠爱的孩子,也许是手里的刀剑。就像被盘古手中开天辟地的斧头,不,不是这样的,也许他不是斧头,而是盘古,而这些孩子才是他手中的斧头。

盘古创|世的最终结果是自己和斧头都归于天地,这也是卡俄斯心里的一个心结。

“人间的事,是注定的,或者说是必须需要经历的”,卡俄斯的眼睛里面似乎有重重光影掠过,最终凝成了一种坚毅。

他是最古老的创|世神,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着某种责任,他能够改变希腊神族的一些小事,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在奔流的历史面前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

神族的确被改变了,这种改变对比希腊神话的历史看起来几乎是面目前非,然而,神族依然是神族。在目前为止,最大的变数有两个,一个是他自己,一个就是自己的便宜儿子提拉莫提。

黄金时代

白银时代

黑铁时代

……

一次又一次的在覆灭中重生,如同欲|火重生的凤凰一般,一次又一次更加的美丽强大……

塔尔塔罗斯当然不懂卡俄斯话中的意思,他们被称为五大创|世神,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是真正的创|世神,创造这个世界的是卡俄斯。五大创|世神不过是他传递或者容纳力量的载体而已,最后,塔尔塔罗斯还是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人世纷乱、洪水滔天,关他什么事!

看着安静下来的塔尔塔罗斯,卡俄斯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塔尔塔罗斯不只是他的伴侣还是他的妻子。

在花间,乌瑞亚遥遥望着自己两位父神所在的宫殿,侧耳倾听着人世的嘶喊哭号。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几年两位父神的关系有些紧张,不过,不管有多紧张塔尔塔罗斯父神都舍不得离开卡俄斯父神。

越是相爱,就越容易变得苛责,所以不管是塔尔塔罗斯还是卡俄斯总是难以忍受任何残缺。乌瑞亚深知这一点,却从来没有点破,再好的道理,不是由对的人说出来,效力还是差了十万八千。

伸手把自旁静立的冷面少年揽到自己怀里,这个孩子就是已经长大的达拿都斯。达拿都斯长大了,身体抽高,但是因为年纪尚幼,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秀丽的美感,就像是一株刚刚抽出新鲜枝条的树苗,现在正是他成长的时间。

达拿都斯是乌瑞亚的东西,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被他金屋藏娇、百般调|教、耐心教导,终于变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达拿都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神和母神是谁,也经常看到自己的那对无良兄弟。

但是每次见到这一对兄弟都没有好脸色,不过达拿都斯不管面对谁都是这幅死人脸,没几个人能看出这个孩子的喜怒,埃忒耳和赫墨拉同样看不透。

达拿都斯不过是怨气难平罢了,虽然早就已经适应了在乌瑞亚身边的生活,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受到这种各种心惊肉跳的教育了。不过,那个时候自己的这些亲人可没管过自己,神明的记忆力非常好,达拿都斯能够记得住自己小时候受到的教育和惩罚,还有他所得到的关怀。

乌瑞亚也一样讨厌,不过没有人像乌瑞亚这样对自己好了。达拿都斯放松了身体,卡俄斯把自己的下巴放在怀里少年的肩膀上,温暖的颈窝让乌瑞亚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现在,你的力量差不多已经成熟了吧?”,依旧是闭着眼睛,模模糊糊的问句从乌瑞亚嘴里吐了出来,好像是关心自己怀里的孩子。

乌瑞亚嗯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一直都明白,乌瑞亚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回答,但是如果他不说出来估计又会受到一顿教训。

乌瑞亚满意的笑了笑,奖励性的在怀里男孩身上的脖颈后面落下一个轻吻,达拿都斯被身后温热的呼吸激的一抖,换来身后人的一声轻笑。

“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陪我出去走走”,乌瑞亚拍拍达拿都斯的肩膀,笑意融融,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里面却冷凝的似乎有寒冰在不断断裂凝结。

达拿都斯不过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乖乖答应了。

“真是个乖孩子”,乌瑞亚满意的赞叹着,其实他最想要夸赞的是他自己,毕竟不是谁都能把一个冷面泪包子养成一个乖巧聪明的男孩子的。

乌瑞亚想要去大地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再加上他也确实想要出去散散心了,自己停留在深渊里面的时间也实在是太久了。

人间的荒凉和混乱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乱也就乱吧,人类从一开始就是神明手心的玩具。在神明眼中人类就好比是树上的枝叶罢了,你见过哪个人会随随便便的为了树枝上落下的枯败的树叶满心伤怀呢?

在神明的眼中,现在的人类世界不过是一个秋天的世界,落叶从开始从枝叶上枯黄逐渐飘落到地上的污泥腐烂。

让赫拉心惊的变化在神明眼中不过是一个一件小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齐菲尔看着赫拉变化莫测的脸色有些不明就里,她可不是为了看这些赃物丑陋的人而特意过来了。

“走吧,这条通道开的真不是地方。当时也没有想过我们居然会遇到这种情况”,真是丢脸!

赫拉心里却没有齐菲尔这么放松:“齐菲尔”,她伸手拉住齐菲尔的衣角,动作上看起来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脆弱,齐菲尔有些不解。

这个时候,齐菲尔当然不会放开自己朋友的手:“怎么,被吓到了?这边可没有什么好看的,要不,和我一起去繁华的地方走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不管是哪个时代很难没有这样不公平的地域,齐菲尔伸手擦擦赫拉身上刚刚冒出来的冷汗,听到赫拉开口:“先救救那个男人吧。”

第39章

大地上所有的风景在卡俄斯眼中无所遁形,人间的灾祸没有带给他任何的痛苦。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位置,能够让卡俄斯在最大的程度上避免七情六欲的干扰。

原来,神明的冷漠真的是天生的,从诞生伊始就这样冷漠,然后在实力不断增强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变得更冷漠。

塔尔塔罗斯就在卡俄斯的身边,时间好像并没有让感情变深的魔力,卡俄斯难免有些失望了。

“是你创造了这个世界,现在这个世界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觉得心痛吗?”,塔尔塔罗斯皱着眉头,他始终还是不够了解卡俄斯。在对方还是冯瑟斯的时候,他有自信了解这个人的心事的。

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他都做了什么事?塔尔塔罗斯眸光暗沉,心里觉得讽刺,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这个人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的发展变迁,就算是偶尔插手也不过是推波助澜。他还有心吗?

隔着灯火,卡俄斯闭上了自己的另一双“眼睛”,用自己的肉眼去观察塔尔塔罗斯的脸色。塔尔塔罗斯的五官在摇晃的灯火中若隐若现,冷硬的线条划出几道阴影,一身多少年都没有变过的黑色衣袍。

这个世界不是被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如果没有他这个世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无论是袖手旁观,还是推波助澜都不是他的错。

卡俄斯问心无愧。

转过头,仔细的看着这个世界的颜色,人间的荒芜,神界的另一种繁荣,皆在他的眼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卡俄斯不懂塔尔塔罗斯的心结,不是不能窥测对方的内心,而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想要尊重自己的这个伴侣。

“你说的没错,这是我创造的世界”,顿了顿,对上塔尔塔罗斯黑亮的眼睛,继续说道:“难道,你觉得凭我一己之心就可以促成这种变化吗?”

卡俄斯的目光直直的对上塔尔塔罗斯的视线,不移分毫,在这个时候卡俄斯不会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在火光明亮的视野里,塔尔塔罗斯能够清楚地看到卡俄斯每一分视线的变化,心中种种难以停歇,可是却难以质问。

不管有没有厄洛斯的箭,不管看不看得透这个人,他还是不能质疑,哪怕不过是多出一份强硬,都要耗尽他的力气。看着卡俄斯晦涩的视线塔尔塔罗斯心里觉得荒凉,就好像是狂风呼啸而过的沙漠一般,心里气愤,却难以抒发,冷哼一声!

卡俄斯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激情未退,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却没有变得更好。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可以做的,这个世界上自有比神明更加强硬的意志控制着。”

比神明更加强大的意志就是法则,卡俄斯不清楚神明对法则的意义是什么,也许是宠爱的孩子,也许是手里的刀剑。就像被盘古手中开天辟地的斧头,不,不是这样的,也许他不是斧头,而是盘古,而这些孩子才是他手中的斧头。

盘古创世的最终结果是自己和斧头都归于天地,这也是卡俄斯心里的一个心结。

“人间的事,是注定的,或者说是必须需要经历的”,卡俄斯的眼睛里面似乎有重重光影掠过,最终凝成了一种坚毅。

他是最古老的创世神,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着某种责任,他能够改变希腊神族的一些小事,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在奔流的历史面前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

神族的确被改变了,这种改变对比希腊神话的历史看起来几乎是面目前非,然而,神族依然是神族。在目前为止,最大的变数有两个,一个是他自己,一个就是自己的便宜儿子提拉莫提。

黄金时代

白银时代

黑铁时代

……

一次又一次的在覆灭中重生,如同欲火重生的凤凰一般,一次又一次更加的美丽强大……

塔尔塔罗斯当然不懂卡俄斯话中的意思,他们被称为五大创世神,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是真正的创世神,创造这个世界的是卡俄斯。五大创世神不过是他传递或者容纳力量的载体而已,最后,塔尔塔罗斯还是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人世纷乱、洪水滔天,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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