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吃?点了八个包,喝了二碗粥呢~!”那个小伙计急红了脸,“我记得清清楚楚,不会错的。我管的这三桌,就你没付钱。”
墨菲一听,心说要糟。截下一个开业时就在的小伙计,“这个小家伙是新来的吧?”
“是,才来不到半个月。”那伙计是从后堂过来的,“爷,我去看看。”
“等等,”墨菲又附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知道了吗?”
“明白了,爷就瞧好吧~”小伙计信心十足地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呀?”他笑容满面地问道。
“祥哥,这位客官吃完饭不给钱,还说自己没吃,不认账。”之前的那个小伙计一见自家人过来了,眼圈就一红。其它值早班的兄弟都盯着没结帐的客人,腾不出空来顾他。
才十四五的年纪,长得又单薄,说话又直,难怪会被欺负。墨菲摇头轻叹,“这岗前培训做得还不到位呀。”
梁继歪头看了看,把下巴垫到媳妇的肩上,自后面搂住她的腰,“嗯,开业时的那一批倒是都挺好的,后来再招的就不足了。等会儿跟阿况说说,有几个伙计被别家挖走了,临时招上来的这几个是差了些。”
“被挖走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墨菲眼底一沉。
“哪有做到死的伙计?这事很寻常的。”梁继没听出她话里的语气。
“你怎么这么想?咱天真楼伙计的月钱可是比别人家的都高,而且节假日还有福利,光这些不说,出去一提在天真楼做事,那都是面子,就这样还能被挖走,怎么可能?”墨菲抱起双臂,“能被挖走,那得给出多高的条件?这是恶意竞争,针对我们天真楼的好不好?你这脑子没想到,阿况也没想到吗?那他这个掌柜的,做得还真是太轻松了。”
梁继心里一紧,“这么严重?大概阿况也没想到,等我问问他。”
“问什么?直接扣二个月薪水。”墨菲沉吟了一下,“看来,这局铺了很长时间呢。”
梁继这回灵光一闪,“你是说,白帆那事?”
墨菲点了点头,“天真楼的生意这么红火,被人嫉妒也是正常,而且这布局之人肯定知道咱们是幕后老板的。那伙闹事的,为首之人昨晚才去闫小寡妇那儿苟合了一宿,今天就来了这儿。且那人又是上次王氏闹事时,护在她身后的人。你从后门出去,看看那小寡妇是不是又去白帆家闹了。若是……”
“怎样?”梁继也紧张起来,心里却转着各种以前用过的手段。
“阿青去。”墨菲转眼看向墨青,“你若看到小寡妇,只说来探望白兄,然后奇怪地看着她,点明昨日她已经承认了与白兄没有任何关系了。明白吗?”
墨青忽地一笑,“是,主子。”
墨菲抬手刚想敲他一记,突然想起梁继就在身后,于是咳了一声,收回半抬的手。
待墨青走后,梁继有些不是心思地问:“阿青越来越活泼了,还会笑了呢~”
“是呀,这孩子没白出去一趟。”墨菲淡淡地应了一句。
梁继觉得这话听着有些怪,她不比人家大几岁吧?
其实墨菲前世今生加一起,已经活过了三十年,就算是梁继,在她眼里也是弟弟级的。所以,她其实有些时候是故意欺负他的,看他卖萌也算是一种视觉享受吧。
要说沈括,苏轼,蔡确那几个,在墨菲眼里才算是同龄人。嗯,较真的话,梁继也还算不太小了,只是长得太年轻了些,把他自动划进小弟一级里去了。
这时,叫阿祥的小伙计已经笑呵呵地把那打算赖账的家伙给将住了,于是看虫子那边热闹的人,分了一部分过来看赖账的。
“各位客官,本楼自开业以来,不论是酒水,还是菜码,都是获得大家的认可的,这点毋庸置疑,不然,每天也不会有那么多客人来这里用饭,更多的老回头客儿也在本楼宴请亲朋好友,大家说对不对?”
阿祥口齿伶俐,吐字清晰,“当然,本楼也不会平白冤枉哪一个贵客的。方才是敝楼新来的小伙计不会说话,让这位客官不高兴了。没关系,这位客官不是还没用早点吗?为了以示本楼的诚意,维护本楼的名誉,大家共同来见证,本楼请这位客官吃这顿。”
那位一听,额头就有些冒汗,“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不饿了~”说罢就想走。
阿祥笑容可掬地一拦,“别呀,您可是咱们楼的老主顾,为了挽回您被冤枉的名誉,本楼请您再~吃八个包,二碗粥,四碟特色小菜。您若不吃,岂不是变相承认了您已经吃饱了的事实吗?本楼对新老贵客都是一视同仁,那就是绝不能让贵客们吃亏。”
然后他豪气地一挥手,“来呀,给这位贵客上包子!”
梁继咦了一声,“这个阿祥还真挺机灵的,媳妇你不过只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能编出这么一箩筐!”
墨菲回手敲敲他的额头,“那是,当初培训的时候,我就看这孩子不错,要不,也不能把这事交给他去办。你看,阿况那边的压力减轻不少了吧?这叫隔山打虎。”
“妙呀,媳妇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梁继笑嘻嘻地了一把那依旧纤细的小腰。
墨菲笑笑,继续看那边的热闹。
“不用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那金鱼眼涨红了脸,欲挤出人群。
“您还真的不能走,”阿祥特认真地看着他,一反刚才的伏低之态,“请您吃,您若不吃,就是不给本楼面子。那对不起了,方才那账,您得结了,而且还得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们楼赔礼道歉。本楼虽然不在乎这点儿小钱,但却视诚信为生命。您说走就走,连个说法都没有,传开去,都以为本楼店大欺客呢,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嘛,您说是不是?”
这软刀子下的……墨菲点点头,“跟阿况说,提阿祥做领班,月钱长一倍。”
梁继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担心,媳妇会不会觉得阿况不堪大用了呢?
虽然这样对待客人有些不好,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者说,杀一儆百在必要的时候还是非常管用的。刚开业时立的威,只怕这会儿有些人都忘记了。墨菲继续琢磨着是谁在背后捅自己的刀子,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天真楼的后台不一般……的大。
莫非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她又想,哪位大神这么惦记着自己,自己还没从西夏回来就开始布这个局了?
之前王氏那回,她并没归为一起。这是一种介乎于第六感的感觉,因为王氏那次之后就跟消失了似的。可事隔一年半,有人又挖出那人来布这个局,就有些意思了。这个布局的人,绝对是认识自己的……
梁继虽然站在墨菲的身后,却感到一阵阵地泛冷。他侧眼瞧瞧媳妇,虽说那眼帘是低垂的,看不出什么来,但他就是觉得媳妇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就是不知道会是谁倒霉。
他绝对相信媳妇,只要惹到她的,都不会太好受。比如他爹,他娘,他亲弟,那最小的庶弟……还有沈括,被她一句话支出京城寻什么煤需,石油的还要顺便勘察水利,没个三两年是回不来了。只因为沈括在皇上面前说了一句什么,这事他虽知道得不彻底,但也知道媳妇正是因为那句话才下了黑手。
其实,他倒是觉得媳妇这是帮了沈括。这变法搞得上不来,下不去的,沈括有机会躲出去,说不定还是因祸得福了呢。
突然一声大叫,让梁继回过神来。
“我……我认了行不?我给钱行不?放我走行不行啊?”那金鱼眼在勉强咽下一个包子后突然就崩溃了。
墨菲暗笑,果然,胖人就是不吃饱不下桌的,若懂得八分饱,也不会肿成那样了。
“哟,这位贵客,您这么说,小的可就真要不高兴了啊~”阿祥一脸委屈地环视着周围,“各位各位,本楼这可是做为赔礼道歉请这位贵客免费享用早点的,诚意够不?”
他又看向那金鱼眼,“可您刚刚是怎么说的?什么叫认了?您若不说明白喽,可就是舀本楼信誉开玩笑呢。咱们开门做买卖的,信誉就是那张脸,您这是打算狠狠地掴我们天真楼的脸呢?这事太大了,小的可做不得主,要不,咱上衙门评评理去?”
那金鱼眼此时已经是面色苍白,一头的汗了。“不用不用,小二哥,没那么严重吧?这是八个包子二碗粥的钱,您点好了,不差的话,我可要走了。”
阿祥细细地点了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呀,您这钱,我可不好收呀,哪能没在本楼吃饭就白收钱的?”
“这个……是……是我刚刚忘了,其实我已经吃过了,只是方才看热闹一时给忘了。后来那个小二一嚷嚷,我就觉得面子下不来,所以就硬挺了……小二哥,真的对不住,是我吃过忘结帐了。”
阿祥笑了一下,却又突然把脸一绷,“您这么一忘就给本楼带来莫大的羞辱!这构陷之罪,还真不是小的说免就能免了得的,客官,不好意思,您还是去衙门说清楚吧。”
墨菲听到这儿,轻笑了一声,“把他提为总领班,月钱再涨一倍,他若成亲,再送他一个小院。”
梁继听得心一抖,这是不是要把阿况……撤了的前兆?
就听那金鱼眼急了,“别呀,哪有那么邪乎?我这钱不是给了吗?哦,对了,刚才我又吃了一个包子,哪,这三纹钱给你~”
阿祥这回却不接了,抱着膀摇了摇头,“您真会算账,这么大的罪,三文钱就摆平了?当我们天真楼是谁想踩几脚就随便踩的吗?本楼从不想仗势欺人,可也没打算随便就让个人来破坏信誉。您这会儿承认了是想赖账,可出了这个门,怕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那金鱼眼的汗,越出越多,不停地抹着,“那你说,怎么办吧?”
这时,大门那边传来吆喝声,“谁闹事呢,都让开,让开,官差办案,这青天白日的就敢闹事的,究竟是谁?”
墨菲往过道里退了退,不意外地踩了梁继一脚。
“媳妇……嘶~”梁继装腔作势地原地跳了几下脚,才又委屈地搂了上来,“原来你方才让那伙计去报官了呀?”
墨菲没理他。
耳听到一声闷响,“我求求你了,行不?我不就是想赖一顿早点钱嘛,至于送官吗?呜呜~,我不是给你钱了吗?杀人不过头点地,多大的事呀,咋就这么欺负老实人呢……”
梁继听得笑出声,“这金鱼眼还挺光棍的。”
墨菲则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撞南墙不回头,不来顿狠的,岂知马王爷三只眼?”
梁继一收笑,“媳妇,我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好不?”
墨菲淡然的回头瞥他一眼,“你以前敢来着?”
梁继顿时蔫了,“不敢。自从媳妇变了后,我就再没敢惹你。”说到这儿,双眼突然泛了亮,跟打了**血似的,“媳妇,你夫君多聪明呀,是不是?”
墨菲被他逗笑,“德~!”
就听那边阿祥慢条斯理地开了腔,“哎哟,您这是做什么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想去衙门,就把钱补足了呀,您补不足,我怎么在掌柜的面前蘀你说话?”
“我咋没给呢,你不是不收吗?”金鱼眼的情绪似乎因这句话缓和了些,抽抽嗒嗒的,似乎也爬了起来。
“本楼的包子跟粥都上桌了,还能再卖给旁人吗?您给的是一个包子钱,那七个要我掏腰包垫呀?还有那两碗粥,四碟小菜,麻烦您老算仔细些。”
金鱼眼这个憋屈呀,早说不就行了吗?自家又没说不给,对不对?“哪,小二哥点点,看看对不对?”
然后响起铜板的声音,清脆悦耳得很。
“还真是一文不少了。”阿祥语气缓了下来,“不是我说您哪,看这饭钱算得多准,肯定是咱家的老回头客儿了,咋还能干出赖账这事呢?是不是?不过嘛,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您等等,我跟掌柜的帮你说一下。”
“大掌柜,大掌柜,这位老客儿结清了账,您看……”阿祥拉长了声。
“既是误会,就算了吧,把老客儿未吃完的都打了包带回去。还够一顿的,可别浪费了。”荀况强压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嗳,好嘞~”阿祥轻松地应了一声,“过来两人,帮着打包。”
这边的事一落幕,荀况那边才正式上场。
来的差爷都是熟面孔,荀况打过多少回交道的。“各位爷,辛苦了,早饭吃了没?要不先用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办案不是?”
为首的连忙摆手,“荀掌柜客气了,兄弟们都在家用过了。听说有人在楼里闹事?是谁呀,这么不长眼,不行带回去审好了。”
“可不就这几位,”荀况也不再客气,“说咱们楼的粥里有虫。李爷,您也是经常来用饭的,您给说说,咱们楼啥时有过这种事?而且更奇的是,那虫还能动呢,逗不?为了怕证虫被灭了口,在下已经妥善保管好了,您看看~”
“哟,可不是?”那李捕头低头瞧了一眼,扑哧笑了出来,一抬眼,对那伙人说:“这不是城西宏发赌坊的阿虎哥吗?怎么跑城南来闹事了,莫非城西已经没有店铺可闹了?”
“李爷,李爷,原来这楼是您罩着的?小的不是不知道嘛,要不,您给说说话吧,小的们不开眼,错了,错了。”那叫阿虎的,声音无比谦恭。
墨菲嘴角一勾,果然是见光就死的黑道,一看到官差,就跟见了自家老娘一样。不,比自家老祖宗还恭敬。
“怎么说话呢?”李捕头绷着脸,“敢情你来闹事,还得爷蘀你摆事儿?舀爷开涮呢,出了这个门,还不得让人说你是爷指使来的?”
“哟,李爷,这可真是冤枉小的了,阿虎哪有那胆子?这不是没开眼撞上您了嘛~”
“别,少来这个,你阿虎哥能跑来城南来闹事,自然是有高人指点,我一个小小的捕头,可不敢徇私枉法。你还是带着兄弟们跟我去趟衙门吧,咱们大人自然会秉公办理。”
“别呀别呀~”阿虎自见到官差来,心里就颤了起来,这要是进去了,可没人捞他出来。那位贵人可是说了,怎么下手都行,但若惹到衙门,就得自己担着了。
“您大人有大量,就帮帮阿虎这一回吧,我……我跟荀掌柜的也说不上话不是?”
“阿虎啊,不是爷不提醒你,天真楼送进咱们衙门里的,哪个不比你金贵?不是爷不帮你,委实是帮不了。”
大堂一下子静了下来,看热闹的一见官差,走得比兔子还快,就算没吃完的,也都主动结了帐。有那金鱼眼打样儿,谁还敢捋虎须?
“荀掌柜的,今日是某有眼不识金镶玉,多有得罪。”那阿虎也是个棍儿,比那金鱼眼可竦利多了。“您说,怎么才能宽恕,只要您划出道来,某一率接着。”
荀况沉吟了一会儿,没听到墨菲跟二爷出来,就看向李捕头,“李爷,这事,我原本是打算公了的。”
李捕头呵呵一笑,“没问题,荀掌柜只要发话,咱们这就带回去。”
荀掌柜听出李捕头话里的隐意,就笑了一声,“不过,这位虎爷既然与李爷是旧识,在下也不好太较真。这样吧,既不公了,那就私了吧,城南这一片,我们跟白爷相熟,不如就请他来出面解决,您说呢?”
李捕头一想,没毛病,这一片是归那笑面虎的,要不然,日后谁还服他?自家虽是官人,但私下的事,还是能顾着就给顾着的,不然那些供奉,谁肯孝敬了?
“正是这个理,那就快让人去寻来吧。”李捕头大手一挥,下了定言。
阿虎暗暗叫苦,却又不能再吭声了。不用经官,李爷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在道上混的,哪会不明白?只是一想那个笑面虎,他心里就腻歪,就堵挺。那小子当年还翘了闫寡妇呢,这事让他觉得特没面儿。
不一会儿,白帆就过来了。他家就在后巷,连一柱香的时间都用不上,方便得很。
“哟,这不是虎爷吗?”白帆早听去找他的小伙计说了,一见面就笑嘻嘻地打了招呼。
“白爷,好久不见了。”阿虎拱了拱拳,有些讪讪的。
“原来虎爷是想兄弟了,这才过来城南找点儿乐子,是不是呀?”白帆一笑,那眼就没了,弯弯地两道月牙,小牙贼白地龇出八颗来。
阿虎脸上一红,他比白帆年长好几岁,可就没怎么占过便宜。
“这个……白爷见笑了,我手下的兄弟也是一直猪油蒙了心,做出这样的事。我也是一时糊涂,琢磨着弄两个花花,白爷大人有大量,就饶过这回吧。”
白帆看了眼只笑不出声的李捕头,暗骂了一声老滑头,才转眼瞧了瞧荀况,“荀掌柜怎么说?”
荀况公事公办地开了腔,“白爷看着办吧,只是敝东家的脾气也不太好,若这事传到她耳朵里,少不得要觉得荀况丢了她的脸。”
墨菲听了无声一乐,梁继就挠了挠她的腰间,无声地啄了一口。
白帆装模作样地拧着眉头,“还真是难办得很。”然后转向阿虎,“虎爷,不是兄弟说你啊,这些年是怎么混的?这天真楼自打开了,那道上的兄弟可都绕着走,就是来吃饭,那也是极规矩的,你之前倒是先打听打听呀?瞧着没,让李爷都为难,人家荀掌柜的话,可是在理,养家糊口的也不容易,这让兄弟我怎么开这个口?”
阿虎一听,光棍地一拍桌子,“得了,今天是我阿虎认栽,两眼一抹黑地冲了进来。这样吧,荀掌柜,阿虎多了没有,五十两总还能出的,您再帮着说说好话,把今天的事揭过去如何?”他的手指直直地分开,正反两面翻了一下。
白帆心头一动,眯眼打量着他,财大气呀,怪不得阿青提醒自己呢。
荀况看了眼白帆,见他微微点头,只好勉为其难地说:“既如此,那在下就只能尽力了,相信东家也会看在李爷白爷的面子上,体恤在下的。”
阿虎为了这句话,又疼了。还得多舀出五十两来,李爷肯定是不能不摆的,这事闹得太大。他娘的,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憋屈过。最憋屈的是,还得摆白帆这小子!
“好,阿虎多谢荀掌柜的仗义,改日去城西,某必请你喝酒。”阿虎压着心疼肝也疼,起身一抱拳,“李爷,白爷,且容阿虎亲自登门拜谢。”
“客气了,不送。”白帆起身,相送。这热闹就算落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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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亲们,这章好长,看得过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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