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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出门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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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派 作者:红桃四

15出门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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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编辑之后,我的工作轻松了不少,至少不用每天再去盯着热点关注,没日没夜地跑采访,大多时候我只需要审核记者报上来的选题跟稿子就好。

唯一的例外就是有关程桦的稿子必须我亲力亲为,最初这是程桦的要求,渐渐地却成了部门里的约定俗称,我们娱乐部的记者一遇到程桦有新闻的日子,通常会挤眉弄眼地跟我说,“小冬冬,明天的版我不管了哈,又有程桦的新片发布,你懂的!”

于是,我对程桦的不满,一度真的是脱离了原本的低级趣味,不再仅仅是最初那种小孩子脾气的记仇,而是有了明确的指向。他丫要是能消停点,少出点新闻,我就能踏踏实实地在办公室坐着,不用跑稿子。

做编辑图什么呀,还不就是图个省力气,要是我一边东跑西颠着,一边还要按时赶回报社签付印,我倒真不知道编辑之于记者的优势到底在哪里。要知道,在报媒领域里,普通编辑的收入跟记者的基本相同,差别也不过是在在于一个能在办公室里一手咖啡,一手鼠标地做白领状;另一个却是时常风吹日晒雨淋地在路上,灰头土脸得即便混迹于建筑工人队伍也未必能被拆穿。而我,好不容易跻身于纯粹的白领行列,因为一个程桦的缘故,却总还要阶段回归地去体验生活。

但是,抱怨终归是抱怨,我能当上编辑原本也是沾了程桦的光,这会儿再去小肚**肠地计较,也实在有不厚道的嫌疑,而且,我的郁闷又怎么能阻止程桦出新闻呢?当然,这也不得不佩服人家尉姐的手段,短短两年时间里,程桦的影视歌三栖发展都是蒸蒸日上,这阵子干脆成了得奖专业户。今天是什么最佳男主角,明天是什么最佳新人,再有最佳男歌手,最佳单曲,最佳唱片等等的奖项纷至沓来,程桦舀奖舀到手软,而我,跑会也跑到脚软。

其实,说起来也是我自己懒,在娱记圈里,在这些主流颁奖晚会能得到主办方邀约,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就说并非随便谁,都能亲临形形色/色的颁奖典礼的。同部门的姑娘小伙儿看我今天上海,明天香港,后天又勇敢地走出了国门,简直羡慕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我周旋于各种大同小异的颁奖典礼之中疲于奔命的苦又去跟谁说呢?像我这种四体不勤,又缺乏长袖善舞能力的媒体人,对于频繁的出差和应酬状态其实极为头疼,但是,我还不好抱怨,否则倒显得我既不知道好歹,还得了便宜卖乖似的。

各种颁奖扎堆的几个月期间,我能稳稳当当在报社呆住组稿子的日子,实在是屈指可数,于是乎我跟刘韬之间才有了一点进展的感情,也因此停滞不前了。这大约也是我憎恨这种忙碌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毕竟还没进入到真刀真枪的实战恋爱阶段,我跟刘韬不太可能通过电话时常联络感情,最多也不过微博上偶尔还能互动一次,可是刘韬又并非是个爱发微博的人,所以,我们通过各种途径直接表达感情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

而我跟程桦这段时间关系倒是好了不少,虽然让我变得忙碌起来的罪魁祸首是他,但是第一,我不得不承认因为他的关系,我的事业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第二,在我出门在外的这段时间里,如果没有他的照顾,我想我一定是过得更加苦逼。

记者也是分位三六九等的,一线主流媒体的记者到哪都是趾高气昂、风风光光,无论是主办方的接待还是采访上的优先都是普通媒体无法企及的。而我们虽然是份全国发行的报刊,毕竟也是区域纸媒,影响力上肯定不及电视媒体的及时有效,受众范围又不如网络媒体的宽泛,而相比国字号的传媒,我们这种地方的传统纸媒,全国各地哪里都有,在本地还都是有点儿号召力的,可是一旦全国媒体聚到一起,我们报纸也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在上海参加那个电视作品的颁奖晚会时,我就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差别待遇,虽然下榻的是同样的酒店,但是我们小媒体的都是领了房卡就被扔在一边,什么入场证啊,什么采访安排啊,都是自己去组委会找人申请,更别说什么其他的接待晚宴以及活动安排。

做记者这几年,我出门的机会很少,第一次自己到外地,身边连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下了飞机没人接机,自己打听着到的宾馆,中途大约是被无良出租司机诓骗地绕了大半个城市才到的宾馆,舀了房卡放下行李,为了赶新闻发布会,我也没来得及吃午饭,等回到宾馆之后又接到通知,入场证和采访证都要在当天申领完,过期不候。可一路忙乎到五点,我还是两手空空。

要不是有尉姐和程桦在,飞机上那段早饭,大概就是我一天里唯一吃过的东西了。

我承认我的确是有些低能的,以往上大学就是在本地念的,又因为学校离家近,基本就是走读,极少住校,不在家住的日子,从来就不会超过一周。而出门旅行,不是跟着爹妈亲戚就是跟着同学,独自一个人去过的地方,绝不会超出以家为圆心的百公里半径。这下子千山万水

地到了从没来过的地方,还是带着任务而来,我是既紧张焦虑又茫然无助。尤其是人家其他娱记估计大多是见惯大场面的老油条,我这么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生瓜蛋子,问题问多了招人烦,问少了还真是找不到门路。

于是,程桦这个时候的出现,简直真有几分架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白马王子的意味了。

在我饿得几乎要吐了,却还没最后办完采访证,气若游丝地跟组委会解释我的邀请函之前办出入证的时候已经交了的时候,程桦打来了电话,“茉茉,你到了吧?我正研究吃什么呢?你有什么想吃的餐厅没?我让助理去买,你过来一起吃吧。”

我鼻子发酸地握着手机,感觉自己都要掉眼泪了。同样都是人,人家程桦此时就能气定神闲地等在宾馆里想着晚饭吃什么,而我却像个弱智一样,在这跟主办方的接待人员反反复复沟通不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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