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姐弹了那曲霸王卸甲,好多人慕名来楼里,都想再听一曲,可是楼里除了小姐没人能弹出那曲子,我只好如实说弹曲之人不在楼里,大多人听了都只是觉得可惜,并没为难楼里,只是近来出现一些莫名的人死活要听霸王卸甲,不弹就砸东西。前几次被护院拦住,这一次他们以多欺少,护院不济,厅台就被砸成这样了。”翠兰说完,又想起什么,接着又道:“小姐,你看是不是对街的怡红院使绊子?”
“怎这说?”许墨从窗口望向对街,怡红院是青楼。
翠兰如实答道:“咱们乐坊新开张,大伙都觉得稀奇,怡红院好多老顾客都来了楼里,她们少了客人,自是心里不痛快。前些日子,楼里一个小丫环去街上给红玉买胭脂,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怡红院的红牌晴雨,当众被甩了好几个耳光。那小丫环子软,自己藏在房里都不敢说,最后还是被红玉发现的。”
许墨下意识皱眉:“这怡红院的红牌脾气还真大,不过我们也不能因为这就认定是她们在针对我们楼里……这事先搁下,你下去贴个告示,就说十日后天上人间定会再奏霸王卸甲,请要听曲之人稍安勿躁。晚上我让人把霸王卸甲的曲谱拿来,你让红玉好好练。”
古代的乐谱和现代的乐谱有些差别,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怎么把现在的乐谱转换成古代乐谱。本来前日就已经成功谱好古代版的霸王卸甲,但因为钱氏进府一直忘了给送来。
“那怡红院……”翠兰还是觉得是怡红院在打压她们。
“这事得先确定,如若真是她们所为,十日后就算红玉弹出霸王卸甲,她们依然还会让人来找茬的……”看出翠兰有些慌,许墨忙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自会想办法。”
得到许墨的保证,翠兰悬着的心这才安然落地,她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委实不想因为被半个同行打压而做不下去。
回了府,先让吉祥将乐谱给乐坊送去。晚上许墨想起白日和翠兰的保证,不觉有些头疼,若真是怡红院故意打压她们,她还真没办法。小老百姓,没权没势,她又是这种不能曝光的身份,无论做什么,都还得顾忌些,不然指不定就被人翻出老底。
躺在凉席上,许墨轻轻叹了口气,以前去商业街买衣服,总能看见门口牌子上挂着同行免进的字样,那时候还觉得店主大惊小怪,现在想想果然是自己太傻太天真。
大多店铺都是做回头生意,怡红院也不例外。乐坊属于新来乍到,可风头太甚,抢了不少她们的老顾客,她们少挣了银子,岂能不气?
许墨能理解她们的不满,也能接受公平较量,但找人使绊子这种下三滥招式,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如果怡红院真不想让她们好过,她也无须再顾忌,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做了。
反正,挣钱的法子多得是,没了乐坊,她还能干别的。
想到这里,许墨也不在烦劳,伸手卸下蚊帐,便安心睡去。
转眼到了赵氏生辰,侯府张灯结彩,自是一派喜乐融融。
许墨早早选了礼物去了前厅,和简静的妾侍坐在下位,许砂和简静陪赵氏在上位,首位自然是赵氏的,简静在她右手边,许砂在简静座位旁边。赵氏左手边还有个位置,不用说,那是留给大爷简单的。
赵氏的寿辰除了老侯爷在世的时候每年郑重其事地办过,这两年都没办,今年难得办一次,很多人为礼物缴尽脑汁,只是赵氏出身显贵,什么金石玉器、玛瑙石榴,早已不新鲜。
许墨看着她们一个个将礼物献上,都是些细华丽的物什,极衬赵氏的身份,不过也有不足之处,物什太奢华就会显得过于俗气,也没多少新意。
许墨送得是株薰衣草,花刚开不久,花瓣紫蓝,叶缘反卷。穗状花序顶生。重重要的花笔直,这是辛苦矫正的结果。是难得的佳品,“听说太太爱花,前不久无意间得了一株香草,培植了几个月,前不久刚见花开,想着今日是太太寿辰,特拿来献于太太,望太太莫嫌弃。”
“紫蓝色的花瓣,还带着甜味的清淡香味,真是前所未见呢。”赵氏有些新奇,面容难得露出笑意,想来是极其喜欢。
“其实当日在杂草堆里见着也只觉得叶子特别,那时候刚好在养身子,便移植了院里养,也未想过会开出这般特别的花儿来,太太喜欢就好。”
“世间万物,果然无奇不有。这花我甚是喜欢,心领了。”赵氏点点头,瞅了眼简静,想是觉得许墨是在透过她讨好简静。
许墨自是看出她的意思,她觉得甚是冤枉,送薰衣草,最大原因其实是因为她房里没什么贵重东西当礼物,其次是因为她留了花种,来年肯定是要大批种植薰衣草来销售的,借由送贺礼把手中另外一株薰衣草献给赵氏,可达到宣传的效果。
她真没刻意讨好赵氏的意思。但显然会错意的还不止赵氏,简静也是这样想的,看他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许墨深深觉得他自作多情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天知道她多想指着简静那张犹如便秘的俊脸深情的说句:这真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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